《薇月纪》渝客

29、第二十九章 荒原村落

　　不是只有寸草不生的地方才叫荒原，荒原指的是整个地球大陆，自从几百年前，全球爆发巨大核战后，地质地貌被改变，山川移位，河流改道，土壤变质。代表人类文明的城市高楼大厦和道路桥梁也毁于一旦，只剩遗址废墟。整个地球大陆的人类文明发展被按下了暂停键或者倒退键。
　　核战导致地球资源大量的被污染，幸存的人类为了种族文明的延续，各自为营，纷纷建立起了大大小小的人类聚居基地。
　　没权没势的普通人或者被辐射污染严重的人类只能待在荒原上，艰难度日或者自生自灭。
　　苍薇自从几天前在树林里和暗月大吵一架之后，就带着阿诺彻底离开了暗月，她感觉暗月这次被气得不轻，应该不会再偷偷跟上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冲动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现在她没空去理会这些感觉，因为她要尽快带阿诺找到X教授，或者是要尽快找到人类聚居地，因为阿诺的身体状态不太好。
　　本来在暗月的树屋修养几天，阿诺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谁知道又被那颗大榕树吸了血，虽然苍薇及时赶到，但是阿诺仍然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而且这次阿诺昏迷和前一次又不一样，除了身体体温略低，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状态就好像动物在冬眠一样，也不会中途醒来，嚷着饿了。
　　苍薇和暗月大吵一架后，苍薇当即就带着阿诺离开了，转身就走看起来很潇洒，实际上，苍薇带着阿诺足足在树林转了三天才出来。
　　一来，是这个树林茂密，奇奇怪怪的动植物又多，潜藏的危险重重，苍薇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护阿诺和自己的周全，二来，苍薇实实在在是个路痴，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人，让她一个人在这种树林里找路，确实有点为难，以前都是有暗月陪在一起或者就没离开小木屋太远的距离，所以才不会迷路。要是暗月在，估计又要骂她笨了。想着想着，苍薇居然又想到了暗月，这让她觉得有点懊恼。
　　最终，苍薇能走出来，还要靠她能接收植物信息素，一路上断断续续的询问一些植物，才得以走出来，现在苍薇觉得自己的这项技能很是有用，也渐渐习惯用这种技能。
　　苍薇带着阿诺从树林出来后，又进入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地带，说寸草不生可能还不至于，一路上零星还是能看到点低矮的灌木植物，只是很稀少，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小动物，比如小蜥蜴和昆虫之类的。比起他们才从暗黑城出来的时候经过的那片荒漠显得有了点生机。
　　幸好苍薇跟着暗月学了点技能，靠着这些技能抓点小动物果腹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晚上在荒漠上过夜总让苍薇觉得有点胆战心惊，一到夜晚，荒漠上的温度就降到更低，苍薇用风刃刀片砍击石头，蹦发出的火星引燃枯草枝点火，既为保暖也为驱赶野兽。
　　荒漠白天看着动物稀少，但是夜晚却总能听见不知名动物的咆叫，似乎就游荡在她的附近，好在这些动物都是怕火的。
　　就这样，苍薇出了树林，带着阿诺又在荒漠上游荡了几天后，终于在某一天在前方看见了一条干涸的河床。
　　苍薇顺着这条河床走了好几里，幸运的看见了截断这条河床的另一条七八米宽的大河。
　　苍薇站在河边朝对岸望去，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木，绵绵延延，看不到边，最重要的是，在林间的某一处，居然有烟雾穿过林间的树木，袅袅升至空中，这是不是代表，那里可能有人在生火，不管是不是，苍薇觉得都值得去看一看。
　　苍薇把外袍脱下来兜住阿诺背在背上，再在胸前系个结，固定住，然后下河游了过去。
　　本来周围环境的温度就偏低，河水更是冰冷刺骨，就连现在抵抗力强悍的苍薇，上岸后也禁不住打哆嗦。
　　苍薇脚下不停，快速地朝烟雾处奔去。进入林中，要走到近前的时候，苍薇看见前方在树木的遮掩下，好像有朦朦胧胧的人影，还有说话声。
　　苍薇躲在一颗大树后，凝神仔细听，仍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倒不是声音不清晰，而是听不太懂，听着像是中文但是又不是普通话，类似一种地方方言，有些词语好像能理解，整体连贯就不好理解了，加上距离有点远，听着断断续续的。
　　为了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好判断对方是不是友好，苍薇又往前移动了几步。
　　苍薇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脚下好像踩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反应很快，立马侧身跃开，同时回头看刚才自己踩中的那个地方，居然从树上掉下来两排扎满尖利竹签的木排，就像牙齿咬合一样，大力的压和在一起，要是刚才她没有避开，此刻怕是要被这些尖利的竹签扎得满身窟窿了。
　　由于苍薇触发了机关，惊动了不远处围坐在一起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赶紧拿上手上自作的武器快速跑了过来查看。
　　他们还以为是陷阱抓住了猎物，谁知道什么都没有。苍薇在那边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快速闪身到一个灌木丛后，蹲身藏了起来。
　　那几个人还在到处查看，苍薇也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在打量他们。几个人都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得像是鸡窝一样，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感觉以前街边的乞丐都比他们穿得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原始人一样，他们手上拿的武器，也是用草绳捆绑的木制的长棍和尖锥。
　　要不是前段时间的经历，苍薇还以为她穿越回了原始社会。
　　苍薇屏息躲在灌木丛里，看着那三个人搜索一番后没有发现什么，已经准备返回了，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苍薇觉得鼻腔里痒痒的，像是钻进去了什么小虫子一样，实在痒得难受，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个喷嚏声，显然暴露了苍薇的位置，三人中一人离苍薇所藏身的灌木丛最近，直接把手中的木制长棍尖锥朝苍薇所在的地方投掷了过去。
　　苍薇闪身往旁边避让，就整个跳出了灌木丛，暴露在三个人的面前。
　　苍薇有点尴尬，但是看着那三个人看她的表情，好像更是吃惊，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定的看了她好久。刚才拿木棍投掷她的那个人，身体壮硕，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脸上胡子拉碴的，但是从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子依稀可以看出长得还不错。
　　他最先反应过来，捡起自己刚才扔过来的木棍，顺便更近距离的走到苍薇的面前，仔细的把苍薇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苍薇防备警惕的看着他。
　　苍薇觉得他的表情像是在打量一个货物般，看得她很不舒服，正在她准备闪身离开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粗糙带着许多老茧的手掌突然一把牢牢地握住了苍薇纤细的手腕，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同伴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那两个同伴一个也露出很高兴的表情，一个则是表情有点懊恼，沮丧。
　　苍薇完全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些什么。以苍薇的力气是能很轻易的挣脱开，但是转念一想，她就改了注意，这几个人虽然看着像野人似的，但是绝对是正常的人类，就算现在地面上的人类文明毁灭了，也不至于退化到这个程度，走了这么几天了，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人，她一定要试试能不能打听到关于大型人类聚居地的事情。因为她想过了，那个X教授既然是教授，肯定是在大型人类基地才有条件有这样的科研教授。遇到人类正好可以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不然她一点头绪都没有，那像她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
　　而且最近她总是很担心阿诺，按阿鲁诺斯说的话，阿诺的细胞分裂很快，意思也就是阿诺的寿命不会太长，最近阿诺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她很怕阿诺会提前结束生命，她想尽快找到X教授看能不能帮助阿诺。
　　所以，苍薇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放松，不要怕，先顺着看他们看要干什么，而且苍薇相信，以她现在的能力，只要这几个人没有异能或者能力像亚尔曼那么强，她完全能够对付。
　　所以，当握住苍薇手腕的那个男人意图把苍薇扛到肩上的时候，苍薇拒绝了，并有肢体语言尽量表达，自己愿意配合，不用扛着她走。
　　那个男人定定看了苍薇几秒，没有再意图把苍薇抗上肩了，但是仍然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苍薇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一样。
　　就这样，苍薇一路跟着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个小村庄，也许说是一个小部落更贴切些。
　　这个部落建在一片空地上，显然是砍掉了周围的树木，人为营造出来的空地，放眼望去也就十几顶草棚屋。里面来往穿梭的人都是穿得差不多的破破烂烂。
　　部落周围围了一圈的木栅栏，那个男人牵着苍薇还是走的部落正门，因为还特意做了一个木匾额，上面写着：启明二字，居然是中文，苍薇认识。
　　那个男人牵着苍薇进去，迅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物，赶过来围观，很快就把苍薇和那个男人围在中间，叽叽咕咕，指指点点的，苍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稀有动物一样被人围观。
　　而那个同样被围观的男人，却一脸兴奋，甚至是骄傲的表情。然而很快，围观的人群从中间自动分开，从分开的通道中走进来一个须发皆斑白的满脸褶皱的老头。
　　老头明显看着地位比较高的样子，穿着也与周围其他人不太一样，虽然身上也有不少补丁，但是显然干净得体得多。
　　老头看着有六十七的样子了，黄皮肤，黑眼睛，典型的中国老头，老头双手背在身后，用着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迅捷速度，快步走过来，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盯着苍薇上下打量一番，开口说到：“姑娘，从哪里来？”
　　中文，这个老头说的是标准的中文，甚至还是普通话，字正腔圆的，苍薇一时间莫名有点激动，多久了，没听见这熟悉的话语，在暗黑城的时候，为了和那些半兽人交流，还被迫学了兽语。暗月的口音也不像是纯正的中文，总带着点其他的口音，总之一路上，这是苍薇醒来以后第一次听见自己熟悉的口音。突然有一种见了老乡的感觉。
　　苍薇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我，我叫苍薇，我，我迷路了，所以才误入你们捕兽的陷阱。你们是Z国人吗？为什么大家都住在这里？”
　　老头一听苍薇提到Z国，表情变了变，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不管你来自哪里，既然你被狩带回来，你就是狩的女人了。你以后要留在这里为启明繁衍后代。”
　　“为什么？你们这是强抢民女知道吗？你们是土匪窝吗？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对于生长在文明国家，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苍薇来说，老头说的话简直不可理喻。
　　苍薇冲老头大声嚷嚷，显然让周围围观的人很吃惊，站在她身旁身材健壮的狩甚至还一脸担忧，焦急地拉了拉苍薇的胳膊，小声叽叽咕咕的对苍薇说了句什么，苍薇听得半懂不懂的，大概意思就是要她别说了吧。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老头眼神严厉的看了周围围观的人一圈，大家立马噤声。老头看人群安静了，对着狩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然后就转身进了一间最大的草棚房子。
　　狩看了看身旁的苍薇，迟疑几秒，然后拉着苍薇也跟了上去，苍薇被狩带到了老头所在的屋子，狩把苍薇往屋里一推，然后关上了门。
　　苍薇打量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一张石头铺就，上面撒了厚厚一层干草，然后再铺上一层旧布的类似榻榻米的床，一张旧木桌和几张椅子，还有角落里堆放在地上的一堆陶瓷的瓶瓶罐罐以及一根粗壮的支撑房顶的大树枝，树枝还保留了一些枝桠，可以用来挂衣服和布袋。
　　“坐吧。”老头指着面前的一把椅子对苍薇说。
　　看着苍薇拘谨的坐下，老头捋了捋自己下颚的胡须说：“姑娘，你是从移动城来的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Z国而且还说的是华夏语？”
　　因为苍薇就是Z国人啊，Z国人都说华夏语，很奇怪么？苍薇转念一向，几百年过去了，又经历了核战，全球现在都大变样了，会不会现在没有Z国了，如果真是这样，苍薇心中觉得有点悲凉，感觉自己没有家乡的感觉了。
　　“对，我是从移动城来的，所以你们不能随便就抓我。”苍薇只能含糊，且避重就轻的回答。
　　老头倒是感觉不意外，“我就说嘛，看你的气质外貌这么好，可不像是长期晃荡在荒原上的人。现在也只有几大移动城里才能让人感觉还生活在文明社会。
　　看你的外貌很像纯正的华夏族人，那你应该来自未来城吧，因为只有那里华夏族后裔最多，也还在使用华夏语作为通用语。只是像你这么好品相的姑娘居然也会被扔出来吗？还是你是自己跑出来的？
　　苍薇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老头也并没有非要她回答，因为根据老头自己的分析，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老头紧接着说：“你从哪里来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在荒原上了，而且还被狩捉住了，那按规矩，你就是属于我们启明村的人了，刚好你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你如果能正常生育后代的话，那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不过狩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猎手，身体强将，人也聪明，没有意外的话，我也将准备把村长的职务交接给他，你以后跟着他也不算委屈亏待了你。”
　　老头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大，再配上满脸的皱纹，看着像朵盛开的菊花，苍薇觉得他完全是在自说自话，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那个，我并没有要留在这里的打算，事实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给你们生孩子的。”苍薇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况且……。”苍薇说着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阿诺往前移了移，露出阿诺小脸说，“我已经结过婚了，喏，这就是我孩子。我这次出来是来找他爸爸的。”
　　苍薇边说边想到了这个理由，只是在说到孩子爸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突然浮现出暗月的脸。苍薇甩甩头，暗骂自己这时候还脑子不清醒。
　　谁知道，老头看到阿诺眼睛更亮了亮，立马起身过来仔细看了看阿诺，然后一脸笑意的对苍薇说：“好，好极了，想不到你还带着一个孩子来，我还以为你一直背着包袱在背上，想不到是个可爱的孩子。
　　现在荒原上各个小村庄和部落最缺的就是人口，只要能给我们创造人口，让我们能繁衍下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婚姻这种东西现在可能就只有移动城里还有了，在荒原上是没有固定婚姻关系的，只能算是伴侣。
　　由于物资匮乏，再加上我们很多都带着以前辐射下来的各种怪病，所以寿命普遍不长，能在有限的生命里传宗接代，延续种族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你被狩捉到，你的第一个孩子肯定是属于狩的，但是如果狩愿意把你分享给其他人或者村庄里有其他比狩更有能力的人，要求你给他繁衍后代，你是不能拒绝的。
　　荒原上的女人都要懂得尽可能多的繁衍后代是她们应尽的义务。”
　　“你们这样完全是把女人当成生育工具。”苍薇有点气愤。
　　“那又怎么样，能保留种族才是最重要的，女人虽然要多生孩子，但是不用出去打猎，不用面对危险，就能得到吃喝，只需要负责生养孩子就可以了，这样难道不好吗？”老头显然也很是不理解苍薇的想法，但是想到她毕竟是从移动城出来的，想法一时半会可能改变不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说：“总之，你已经来到荒原了，你就是我们这里的人了，就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则，移动城出来的人都回不去了。你还是死了逃跑的心吧，以前也有不识时务，想要逃跑的人，结果怎么样，一踏出这里，没多久不是自己饿死，就是被野兽吃掉了。你好自为之，今晚，你就住到狩的房子里去。”
　　老头说完就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门外的狩躲避不及，被撞个正着，很明显，刚才他在门外偷听。
　　狩看到老头，有点尴尬的挠挠头，眼神不住的往屋里的苍薇瞟，老头对狩说了几句什么，就离开了。
　　狩的屋子离村长家的屋子不远，苍薇带着阿诺跟狩回了屋，狩也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苍薇居然还带着个孩子，但是跟村长的反应一样，狩也表现得很高兴，这个孩子按规矩也是要记在狩的名下的。
　　买一送一，喜当爹这种事，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变成好事。苍薇不知道的是，按照不成文的规定，子嗣越丰盛也是能力强的表现之一，也会成为今后狩接任村长的又一优点。
　　阿诺还昏睡着，呼吸平稳，心跳也正常，可就是不醒，苍薇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就算自己本身觉得很饿了，也有点食不下咽。
　　而且，狩还坐在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苍薇看，苍薇被看得既尴尬又不好意思，于是只能找点话题：“那个，你叫狩是吧，你今年多大了？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其实苍薇不确定狩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是想不到狩不仅能听懂，而且还能说，虽然说得没有村长好，口音还有点奇怪，但是好歹苍薇能听懂了，“我能听懂，也会说华夏语，只是平时除了和村长很少说华夏语，我们启明村也是属于华夏后裔偏多的一支，村民有很多祖先都是华夏人，只是后来融合了荒原其他的一些人种，渐渐的语言变调了。但是启明村每任村长都是华夏人后裔，为了不遗忘我们祖先的语言，所以不成文规定就是接任的村长必须要会华夏语。哦，对了，我今年18岁了，已经是成年男子了，我一定能让你生很多孩子的。”
　　狩说着还怕苍薇不信，抬起自己的双臂，展示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苍薇刚喝到嘴里的加了不知道什么野菜的，有点苦涩味道的粥，也因为惊奇，导致吞咽不及，被呛着了，“咳咳咳，你，我，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生孩子了，而且，你，你才18岁，在我们那里还在上高中。”
　　狩以为苍薇是嫌弃他年纪小，于是赶紧说到：“在我们这里只要能繁衍后代，就算成年了，我已经18岁了，早就成年了，村里其他姑娘也怀过我的孩子。”
　　苍薇虽然昏睡前也是18岁，但是这么几百年过去了，再醒来，又经过这么多事，总觉得自己心态应该要成熟很多，内心并不把自己当成少女来看，虽然她的外形是少女。
　　苍薇想不到看起来胡子拉碴的狩居然才这么小，也想不到看起来有点憨憨的狩居然还是个种马。
　　但是在他们这种灵活伴侣规定下，难道不会容易产生近亲结婚的可能吗？苍薇只是这么想，并没有问出来，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听关于X教授的事，但是就目前苍薇的了解来看，这个村庄简直是文明的倒退，什么教授，科研，这些事，他们应该不会知道，他们整天脑中想的就是怎么多生孩子。
　　但是毕竟苍薇愿意跟狩回来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村长既然连移动城都知道，说不定也还知道点其他的消息，恰好这个狩是下任村长的人选，知道的信息应该比一般人多一点。
　　于是，苍薇手指沾在稀粥里，在木桌子上依着记忆把当初阿鲁纳斯给她画的那个图腾原样画出来给狩看，“狩，你见过这个图案吗？”
　　狩仔细的看了看苍薇画的那个图案，一下子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