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选项》涂笙

3、第 3 章

　　酒香醇厚，入口留香，如贺惊寒所说并不醉人。

　　郑云出尝了几口之后才敢放心大胆地喝。

　　贺惊寒全程安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说道，“你脸红了。”

　　郑云出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我喝了酒就会这样。”

　　所以郑云出在外很少喝酒，或者总是尝几口就停止，今天其实已经算是多了。

　　贺惊寒勾唇笑了笑，贴心地说，“那就点到为止，我们不喝酒了。”

　　郑云出自然是赞成的，他不想一会儿顶着酡红的脸出门。

　　这一顿饭吃得轻松，郑云出已经很少遇到能和自己畅聊的人了。

　　无论是从见解、学识还是眼界来说，贺惊寒都绝对是人群之中的佼佼者他真心实意地说，“跟你聊天依旧是这么愉快。”

　　郑云出知道，这种愉快的背后代表着贺惊寒的绝对优秀与善解人意的高情商。

　　这种优秀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爱人，贺云暮也是同样的天之骄子。

　　“怎么走神了？”贺惊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等到郑云出看过来之后他才说，“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眼睛都好像藏着星星似的。”

　　郑云出微囧，但随即大方承认，“想到了我的伴侣。”

　　贺惊寒嘴角的笑意不变，“你的伴侣也一定是很优秀的人吧，肯定与你很相配。”

　　郑云出喝了口水，温和地笑了笑，“他确实是很优秀的人，比我要优秀得多。”

　　“干嘛妄自菲薄，”贺惊寒摇了摇头，“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的伴侣也一定不会差，对方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你身上一定有他爱的特质。”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便一起了歌剧院。

　　路上郑云出看了下手机，他今天出来之前特意和贺云暮发了条消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有了出门和贺云暮报备的习惯。

　　贺云暮昨天下午就回了家。

　　贺云暮的家也在本市，只不过他并不常在家里住而是早早地搬了出来，后来遇到了郑云出，两个人就一起住在了外面。

　　但是每个月贺云暮都要回去一次。

　　以往郑云出发消息，贺云暮都是很快就回，这一次也是一样。

　　【好好玩，晚上等我回家，给你带了礼物。】

　　看到贺云暮的回复以后，郑云出笑了下，莹莹屏幕映照出他清隽的脸。

　　贺惊寒的手指动了动，长睫垂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笑了笑，“在和女朋友发信息吗？”

　　郑云出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他迟疑了下，还是纠正道，“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先前郑云出觉得不必刻意告知，但现下觉得还是说一下得好。

　　正因为他在和贺云暮在一起之前从没想过会和同性发展，他也知道很多男人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人作为朋友，甚至会发自内心的抵触和厌恶。

　　虽然贺惊寒很有风度和礼貌，但并不代表对方不会介意。

　　也正是因为对方这样，郑云出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他。

　　贺惊寒说，“抱歉，是我没了解清楚。”

　　“跟你有什么关系，”郑云出失笑，“大部分的人都会自动理解为女朋友。毕竟同性在一起还是少数。”

　　“少数也是存在的，”贺惊寒认真地看着他，“既然存在，就没必要避讳。”

　　郑云出的车还在修，所以吃完饭以后贺惊寒提出送郑云出回去，不过被郑云出拒绝了。

　　贺惊寒闻言笑了下，“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不可以吧？”

　　郑云出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贺惊寒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我以为你是为了避嫌所以拒绝我的。”

　　郑云出没想到这，当即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贺惊寒深邃的双眼看着他，“上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郑云出不好再拒绝只好上了车。

　　街上车水如龙，郑云出有些困倦，静静地看着车流涌动。

　　坐在他旁边的贺惊寒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的侧脸，从光洁额头开始，深褐色的漂亮眼睛，高挺的鼻梁，到薄唇。

　　郑云出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坐着。

　　贺惊寒不急不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车窗上，他看见自己勾起了嘴角。

　　车子在郑云出家的楼下停下。

　　郑云出从车里出来，见贺惊寒要动连忙摁住了他的肩膀。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郑云出见他不动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你也早点回去。”

　　贺惊寒的目光从自己的肩膀移到郑云出身侧的手指上，他笑了笑，“好。再见。”

　　郑云出摆手，“再见。”

　　等到贺惊寒的车完全离开以后，郑云出站在楼下往上看了眼。

　　贺云暮还没有回来。

　　他上了楼之后，先是洗了个澡发了个短信问贺云暮什么时候回来。

　　发完短信之后，郑云出就坐在沙发上等。

　　贺云暮回信一直很快，没想到这一次却迟迟没回。

　　郑云出不放心，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便被挂断。

　　郑云出愕然地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渐渐蹙起眉头，怀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贺云暮从来没有挂过他的电话。

　　不仅没有，他甚至在开会的时候都会接他的电话。

　　这么想着，郑云出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这次响了很久，久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贺云暮的声音响起了。

　　“喂，云出。”

　　郑云出暗自松了口气，“不是说让我等你吗，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抱歉，云出，我父亲想让我留下住两天，我忘记告诉你了。”

　　郑云出“哦”了声，“没关系，既然叔叔说了，你就在家里多陪陪他……你声音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贺云暮还想要说些什么，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他随即说，“不说了，已经在叫我了。”

　　郑云出也没多想，“行，那你去吧。”

　　贺云暮本来已经打算挂断了，又莫名有些舍不得，他看了眼走廊里的人，然后在对方发现之前收回视线。

　　“云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