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地狱人界办事处》流浪星尘

4、第 4 章

　　可惜卡尔文从未见过这两种生物，无法从气息上判断对方的来历。“恕我冒昧，先生，”他不得不开口问道，“您显然不是普通人，但您又不是巫师……那请问——”

　　他想问“你是谁”，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但是换成“你是什么”似乎又显得不太礼貌。

　　面试官先生却轻轻一挑眉，好像明白了他要问什么。

　　“堕天使。”面试官笑笑，“堕落炽天使，地狱骑士团最高指挥官，贪婪魔王，玛门。”

　　卡尔文：“………………”

　　什么玩意儿？？

　　“天使知道吗？”玛门问，“米迦勒和拉斐尔总该听说过吧，人类里面他们两个最有名。”

　　卡尔文机械地点点头。

　　“那路西法也应该听说过？”玛门问，“光耀晨星，堕落的炽天使长——看表情是听说过。”

　　卡尔文又点了点头。“知道，撒旦。”

　　“哦不。”玛门摇摇头，“路西法和撒旦可不是同一位……”

　　卡尔文睁大了眼。

　　“这个不重要，以后可以慢慢了解。”玛门道，“收到你的简历后，我联系了路西法——唔，再加上别西卜，我们三个争论了好长时间。”

　　卡尔文听得有些愣。

　　“别西卜一直觉得放你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得证明给他看我是对的。”

　　“等等，”卡尔文有些疑惑地问，“你是说我已经被录用了吗？”

　　玛门一摊手。

　　“我并没有这样说。”

　　玛门打量着面前的人类——地狱人界办事处刚刚成立不到三十个人界年，还从未招收一位人类。尽管眼前这位算混血，但也能进一步丰富办事处的种族。

　　尤其是别西卜去拜访过他的咒语定制商店后，他进入地狱人界办事处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完全符合我们的录用标准，不过一切尊重你的意愿。”玛门道，尽管这个人类已经被地狱预定了——意思是，就算他活着的时候不愿意为地狱工作，死后进行审判时也会直接被分配到地狱这一方，而绝不会落进天堂——这是天堂和地狱之间一些小小的交易，但地狱并不会罔顾这个人类本身的意愿，在他活着的时候就逼迫他成为地狱的员工。

　　毕竟，做的太过分的话，天使们会不高兴的。

　　卡尔文茫然了一会，问：“地狱一直在观察我？”

　　“是的。”玛门道，“借用了一点别的手段——因为你同时也是英国政府的观察对象，观察起来要方便一些。”他伸手在卡尔文面前的空气里捏了一下，手里便捏住了一根极细极细的踪丝。与魔法部的魔法踪丝不太一样，这根踪丝上有隐隐约约的黑色的魔力。

　　卡尔文：“……你们这算不算偷懒？”

　　“当然不算，只是借用罢了。”玛门松开那根踪丝向后一仰，“反正你们国家的魔法部水平糟糕得很，连如此明显的堕落圣光都察觉不到。我们又何必用多余的办法打扰你——不过我得说，你卖的定制咒语水平很不错。”

　　卡尔文睁大眼沉默了一会：“……你们从我店里买过东西？”

　　“当然，还是熟客呢。”玛门道，“一开始别西卜一直不同意报销，还是我给路西法写了封信才批准的。”

　　卡尔文下意识开始回忆自己都卖出过什么东西：“你们买了什么？”

　　“哦，一个美食增味的小咒语……还有为卷宗打上‘废话’纹章的快速刻印，用来进一步压缩文件的附魔纹章……唔，我这里没有详细记录，要去调阅卷宗才能知道。”

　　卡尔文茫然地听了一会，终于想起了这位时不时就来定制一些奇怪东西的顾客。

　　“我好像记得……”他开口道，“留的名字似乎是赫尔达·查穆——”他说道这里顿住了，想起楼下那位前台小姐，她的名字似乎是布列塔尼·查穆。

　　“查穆是大部分魅魔喜欢使用的姓氏，就像堕天使普遍使用弗伦一样。”玛门道，“不过奈维——赫尔达现在已经离职了，她申请调到了利维坦的部门里。”

　　冷不防又听到一个魔王名字的卡尔文：“……”

　　“赫尔达是撒旦的信徒，”玛门解释道，“利维坦……唔……他的部门会跟撒旦有密切的接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玛门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卡尔文还是大概理解了——撒旦和路西法确实不是同一个存在，不过地位都不低。

　　“我觉得我需要考虑一下。”卡尔文的思路终于回归了“这是一场面试”的认知，“我并不觉得我能胜任……”

　　“你可以的。”玛门坚定地回答，“你完全可以在工作之余继续你的兴趣爱好。”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地狱也不会强行违背你的意愿。”

　　话虽如此，但卡尔文觉得玛门看他的目光快要把他烧穿了。

　　“如果我拒绝会有什么后果吗？”卡尔文问。

　　“不会。”玛门道，“根据天堂和地狱的新协议，地狱在招募人类员工之前需要与天堂沟通确认。你的名字目前在天堂的保护名单上，如果地狱出手伤害你，天堂会保护你的安全。”并且会有位警卫长怒气冲冲地飞到地狱把他揍一顿。

　　唔，这样一想，似乎也挺好的。

　　卡尔文惊呆了。天堂和地狱居然会为了他一个人类大打出手吗？

　　玛门撇撇嘴。如果不是因为这人类特殊的血统，就算他是再厉害的人类巫师，地狱也不会对他另眼看待的。

　　“顺便问一下，”卡尔文环视房间，“这不是伦敦了吧？”

　　“在纽约。”玛门道，“你不是巫师吗？应该能认出来吧，走廊上是空间魔法。”巫族出品的空间魔法确实质量不错。

　　卡尔文：“……”还真是跨国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随意跨过国境比较好，”玛门道，“证件会有问题。你们回去之后这边的空间通道会撤掉，该留在哪还是留在哪——虽然我希望你留在纽约总部。”

　　“为什么？”卡尔文问。

　　“啊，因为这是第一次录用人类员工，路西法觉得不太放心，特地叮嘱我把你放在纽约总部好好看着，”玛门回答，“他担心部门里的其他员工对你有种族偏见。”

　　卡尔文：“……”

　　“不过总部为什么在纽约？”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地狱也是偏爱美国的吗？”

　　那句“God bless America”言犹在耳，难道地狱的魔王对美国也情有独钟？

　　“美国有三处人界界门，光这一点足够让我把总部设在美国了。”玛门道，“而且……毕竟这个部门伪装成了一家公司，在纽约总是不错的选择。”

　　很有道理。卡尔文想，“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会给我留多长时间考虑？”

　　玛门想了想，“我对人类的招聘流程不太熟悉，这些都是秘书在做……一个地狱年？换算成人类的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月。”

　　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听起来还算充足。

　　“够了。”卡尔文冷静地回答。他站起来：“那么我走了，弗伦先生，再见（Goodbye）。”

　　他在那个姓氏上加重了读音。

　　“期待能再见到你（see you again），”玛门道，他缓慢地念出了卡尔文的姓氏：

　　“马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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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文：我其实不太想再见你了。
玛门：不，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