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夜殇寒雪

7、Elvira

　　“我可以不去学堂吗？”裴肆柒渴望地问。

　　那可是学堂！去学堂就意味着，要在比练功还要早的时间起床去早读，要对着一堆生僻晦涩的典籍摇头晃脑。会有白胡子的夫子拿着一卷书在边上巡视，如果你答不上问题就会被竹板打手心，再严重一点就会让你抄书抄个五十遍一百遍。想到这里裴肆柒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开始隐隐酸痛了。她以一种她所能做到的最可怜最无辜最惹人怜爱的目光看着她亲爱的，仁慈的父亲，问：“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了——我可以不去吗？”

　　托尼感觉自己被击中了。“亲爱的，我的甜心。”他感动地说，“不行。”

　　裴肆柒：？

　　......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事事都顺着我宠着我的父亲了。

　　“曼哈顿和威彻斯特很近。”托尼安慰道，“只需要六个小时车程。你每周都可以回家。”

　　“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托尼说，“你需要朋友，my kid。你不能整天待在家，只跟宠物和花花草草说话。”

　　白露在边上不满地蹬蹬蹄子撞了他一下。

　　裴肆柒是个乖小孩。最终她还是恹恹地应了一声。

　　最后钢铁侠亲自开车带着他的小姑娘去入学。裴肆柒坐在副驾，鹿卧在后排。青鸟在车里飞来飞去，最后停在粉色的Kitty猫行李箱上。

　　“我的药田不要让人碰呀。”小姑娘不放心地嘱咐，“有好多药草都是有毒的，千万不要随便进去。不要熬夜到太晚，按时吃药不然会影响药效......”

　　“我会按时提醒先生的。”车载系统里传来熟悉的，AI管家优雅的英伦腔，将他可怜的先生从小姑娘不停不停的碎碎念里解救了出来。托尼有心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一踩油门，骚包的亮红色跑车在车流中一骑绝尘跑得又快又刺激。他们已经进到威彻斯特的郊区，道路两旁的绿植飞掠而过模糊成一片绿影。

　　小姑娘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绿地，眼睛都是亮的。比起曼哈顿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她果然更喜欢这种接近大自然的，没有太多人工痕迹的环境。托尼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伸过去在小姑娘脑袋上揉了一把。

　　查尔斯·泽维尔和汉克一起在学校门口等待。

　　他对斯塔克所说那位漂亮的小精灵好奇极了。当然，斯塔克说过她并不是一个变种人。但她神奇的能力又的确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当他致电自己一位来自中国的教授好友询问后，后者还大笑着调侃他：“功法？查尔斯，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中国的武侠小说？”

　　"不过也说不定。"笑了一会儿后，对面又古怪地说，“毕竟连变种人和超人都存在......华国最近气象多变，说不定真有什么隐世门派里的人在渡劫。”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渐近，亮红色的跑车逐渐放慢速度停在了门口。查尔斯有些诧异地眉梢一挑。他和托尼·斯塔克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天才总是互相吸引的。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一起飙车泡吧，可从没见过他这么“保险”的停车方式。他不总喜欢临门一脚急刹车玩个漂移的吗？

　　车窗被摇下来。“嗨，查尔斯。”斯塔克一手掀起墨镜朝他打招呼，“你来早了。”

　　“总不会是你迟到了。”查尔斯笑着说。他看着托尼从车上下来拉开后座车门，有些期待地想要看见斯塔克家的小精灵——一只鹿从里面跳了下来。

　　“父亲。”与此同时他听到小姑娘软乎乎的，有点为难的声音。她说：“我解不开这个......”

　　裴肆柒扯了扯还牢牢扣在腰上的安全带，抿着唇有点不好意思。托尼拉开车门探身下来帮她打开暗扣，把她牵了出来。

　　“你绝对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查尔斯。”托尼说，“这是我家的小精灵（fairy）。”

　　“Elvira · Stark。”

　　小姑娘很乖地说。 “埃尔薇拉·斯塔克”。这是写在收养证明上，托尼给他取的名字。埃尔薇拉来自于拉丁语，意义十分直白——“小精灵”。

　　她穿着一身甜美又漂亮的粉紫色公主裙，腰间挂了香囊，又黑又顺的长发只扣着个缀着丝带的蝴蝶结。一只青鸟停在她肩上，毛茸茸一团扎在她颈子里像是什么毛绒装饰品。鹿很乖地跟在她身后——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只比那只幼鹿高了一个头。能听出来她的英文不太好，简单的自我介绍发音都有些磕磕绊绊。

　　她无疑是那种在关爱中长大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姑娘。眸子清澈湿润，嗓音又轻又软，面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陌生人和他身后身材壮硕到有些惊人的汉克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或是其他异样的神色。

　　“欢迎来到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笑着说，“我是查尔斯·泽维尔，这里的院长。他是汉克，这里的老师——汉克，请帮她拿一下行李好吗？”

　　托尼从后座把行李箱拉出来给汉克拿着，低下头扶着小姑娘的肩膀：“Daddy要走了，甜心。只是上学而已，当然难不倒我亲爱的小精灵？”

　　“是的，父亲。”裴肆柒又乖又软地回答。她看向查尔斯的眼神闪亮亮的。

　　“天呐，我开始嫉妒了。”托尼夸张地捂住胸口说道，“查尔斯，收一收你的魅力，我家内向害羞的小公主要对你一见倾心了！”

　　裴肆柒的确很开心。

　　金色的任务卷轴在她眼前铺展。[未释然的遗憾]几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轮椅上男人的头顶。

　　[X教授，一生立志于引领变种人与普通人和平相处，伟大的变种人领袖，却有一个从未释然的遗憾。]

　　裴肆柒看着最后“视任务完成度奖励1000——5000积分”的奖励栏。

　　只要完美完成任务。她想。我就可以看见师兄他们啦。

　　托尼要回去了。裴肆柒在他走之前，垫着脚隔着车窗抱着托尼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小胡子。

　　“我也觉得不是很远。”她在托尼耳边小声说，“我会每天都去回去看你的，父亲。”

　　她神神秘秘可可爱爱地朝托尼眨了眨眼：“我会飞呀。”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是由一整座庄园改造成的。占地面积极大，甚至包括一整个湖都是学院的后花园。青雀从进了门就开始叽叽喳喳到处乱飞。裴肆柒也任它去。从小到大无论青鸟飞到哪里，只要她需要，它就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

　　“泽维尔学院是一所变种人学院。”查尔斯一边操控着轮椅往前走一边介绍道，“我可以叫你薇拉吗？——薇拉。你对变种人了解多少？”

　　“因基因突变产生X基因组从而获得了与普通人不同特殊能力的人类。”裴肆柒乖乖回答道。其实她并不是很能理解这段话，毕竟她连什么叫做“基因”都不清楚。她只是把托尼给她的解释完整复述了出来。

　　“托尼说你也有某些特殊能力。”查尔斯温和地说，“他特别强调了你似乎并不能认识到拥有能力的特殊性。”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最后一句话直接在脑海中响起。裴肆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除了小玖，她从未遇见过有其他人可以直接在她脑海中与她对话。就算是逼音成线，声音也是凝成一丝灌入耳朵的。

　　“这是我的能力。”她听见脑子里男人含笑的声音。与此同时，轮椅上的教授湛蓝的眸子蓄满温柔的笑意，将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我可以读到人们的思想。”那个声音说。

　　真神奇。裴肆柒几乎是惊异了。

　　“......因为在从前，在我那里。”裴肆柒思考了一下，在脑海里回答道，“我的，我能做到的这些并不算与众不同......”

　　“嘿教授！需要帮助吗！”

　　少年朝气又欢快的声音骤然在边上响起。裴肆柒被吓了一跳，她立即从那种被引导的舒适状态中脱离了。

　　查尔斯微微一愣。他放下手，一直注视着小姑娘的目光闪出点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在不借助外部辅助（比如隔离头盔或者变种人能力抑制器）的情况下主动切断了交流。这点惊讶一闪而逝，他很快就转移了目光，以宽容而无奈的口吻说道：“快银，你吓到人家了。”

　　“抱歉我马上停下来这是新生吗？”

　　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事实上他只是从连残影都看不见的高速运动中突然停下。银发的男孩站在查尔斯的轮椅边朝小姑娘打招呼。

　　“这是皮特罗。”查尔斯介绍道，“绰号是快银。显而易见，他的能力就是速度。”

　　“你是新来的学生吗？”皮特罗问。他看起来很兴奋：“你看起来好小，而且很可爱。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裴肆柒被他连珠炮一样的话打的有点措手不及。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没有变种能力......”

　　查尔斯在皮特罗困惑的目光里接过了话：“她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皮特罗。但她的确不是变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