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养了一只小精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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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Iron Man。”
托尼踏出电梯的时候恰好听见这句话。已经有点晚了，电视里放着晚间新闻，他在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出的那句话被几乎所有新闻节目不厌其烦地报道。这句话听起来的确挺帅的。托尼已经在想象小姑娘崇拜的目光了。“Daddy的甜心去哪儿了？”他一边扯开领带往里走一边问。跪坐在电视前的小姑娘转过头，站起来喊了一声“父亲”。
她看起来很开心，连一贯安静的眸子都闪亮亮的。小姑娘哒哒哒踩着毛绒拖鞋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她由衷地说：“你真厉害。”
小姑娘这句话绝对发自真心。在大唐，不乏买卖人命的杀手，也有有许多惩奸除恶的义士。无论前者后者都习惯于隐藏真实身份，面具遮脸黑纱蒙面。一旦你站出来，表露出真实身份，你就再也不可能拥有平静的生活了——随之加重的压力、责任、社会舆论、仇人报复，甚至来自官府的追查约束，不仅会作用于你本身，还有可能波及到身边人。没有强大的背景实力和心理素质是不可能承受的。
在她原来所处的时代，这样的人要么成为了一方的守护神，要么最后被逼至绝路遁入恶人谷。
托尼一把将小姑娘抱起来。后者伸出一只手按在他胸口的反应堆上：“你知道这样会带来很多麻烦吗，父亲？”
“斯塔克从来不怕麻烦。”钢铁侠意气风发道。裴肆柒看着他，突然想起大师兄的一位好友，一个立志于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客，也是这样神采飞扬，眼神璀璨又明亮。然后她又想起有一年的冬天，还是那个少年侠客，满身是血，眼神死寂。他抓着师兄的手，不知道是在问还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是救了他们吗？他不停地说。我不是救了他们吗？为什么没有人帮我？为什么没有人帮帮我？
我的小妹，我的阿娘。为什么没有人救救她们？为什么？
裴肆柒躲在师姐身后偷看。他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到最后眼里流下来的不是眼泪，全都是血。伤好之后少年侠客背着剑离开了。她牵着师兄的衣角问，他要去哪儿？
去恶人谷。裴元师兄说。今年冬天要下一场很大的雪。
那时候裴肆柒没有听懂师兄的话。她只是想，哪里会有雪呢，药王谷是从不会下雪的。
但她现在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小姑娘摸着手下冰冷的反应堆，认真地问：“英雄都是要拯救世界的吗？”
“不一定，甜心。”她的父亲捏了捏小姑娘软乎乎的脸蛋，“但英雄可以保护别人。就像超人——我给你讲过超人吗？好吧没有——就像美国队长。虽然他牺牲了，但是他阻止了战争，拯救了很多人。”
裴肆柒点点头。她用一种许诺一样的语气说：“如果你要保护别人，那我会保护你的。”
托尼没想到会收到这么一句话。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女儿。”他自豪地说，抱着小姑娘坐到沙发上拿小胡子狠狠扎了扎她的小脸。
“事先说明我并没有觉得好笑。”托尼说。他温柔又骄傲地注视着小姑娘：“我为你感到自豪，亲爱的。我当然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还太小了。”
说到最后还不是不相信！裴肆柒有点生气地看着他。但托尼的表情严肃下来了：“你现在甚至不懂得我们的语言。小七，如果你的翻译器在战斗中掉落了或者损坏，你甚至都不知道队友和敌人在说些什么，连最基础的信息交流都无法做到。”
如果是自己，托尼绝对不会在乎这些。但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如果真的有什么人抓住了小七威胁他的话......斯塔克想，那我可能真的会投降。
他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裴肆柒张了张嘴。她想说自己其实修为很高，能够自保。她想说就算无法交流她也能看出其他人的状态，提供及时且恰当好处的治疗。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乖乖地点头。“我会努力修炼的。”裴肆柒说。她垂下眼，再一次将手放在了托尼胸口的反应堆上。
“你喜欢这个？”托尼惊奇地问，“你已经摸了它很多次了——这是我的心脏。”
“这个会疼吗？”裴肆柒指了指反应堆。不用回答她也知道，毕竟是在身体里硬生生植入一块异物，再怎么样也不会太好受的。“它让我活着。”托尼回答。他轻松地耸耸肩：“习惯了之后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裴肆柒没忍住又摸了摸反应堆冰凉的光圈。她仰起脸问托尼：“父亲，我可以有一块药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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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大厦最近翻修了好几次。原来顶端的小花园已经全然被绿色覆盖——那看起来比起空中花园更像是一片园林了。有人猜想托尼·斯塔克，钢铁侠，在那里养了一只小精灵。他们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曾经亲眼看见有小精灵在里面飞来飞去。
——事实上那是在练习轻功的裴肆柒。
那里不仅仅有斯塔克为了自家女儿造出的小园林，最中心甚至有一间玻璃穹顶的小屋，屋后有两片小药田。“我的小精灵想要的一定会实现。”托尼说。在这句话下，斯塔克大厦的顶楼硬生生被改造成了钢铁森林里一片仿佛与世隔绝的隐居地。裴肆柒每天早上都泡在那里，练功，熬药，侍弄药草。等到托尼睡醒一定会有一碗黑漆漆热乎乎还冒着诡异气泡的药被递到托尼面前。小姑娘就端着药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软乎乎湿漉漉，小鹿一样的眼神，即使是钢铁侠也不能。
于是托尼最终还是苦着脸把药喝得干干净净。“这可比蔬菜汁难喝多了。”他抹了把脸。“良药苦口。”裴肆柒板着小脸说道。她爬上床拉开托尼的衣领。黑色的丝纹顽固地咬在反应堆周围的血肉中甚至不肯淡化，但它没有再往上蔓延。
托尼知道这是钯元素中毒。
只要找不到新元素替代，而反应堆还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钯元素就会不停地随着供血流向全身。蔬菜汁是他唯一能找到的，能够缓解钯元素中毒的手段。他没有想到裴肆柒居然可以近乎于解决这个问题——她每天熬的那一碗药将那些黑色的脉络死死压制在反应堆周围。只要中毒不加重，托尼显然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问题”。但裴肆柒看起来有点难过。
“如果师父或者师兄在这里，他们一定有办法把它取出来的。”裴肆柒小声说，她听起来内疚极了。托尼把喝干了的药碗撂到一边，伸手就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这是一个证明。”托尼牵着小姑娘的手放在反应堆上对她说，“它不仅吸附着那些碎片，不让它们流入我的血管，它还是我成为钢铁侠的证明，甜心。它是钢铁侠的一部分，是我的一部分。只要它存在，它就会一直提醒我。”
“To be a hero。”
裴肆柒点点头。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凭借一样会对自身产生伤害的东西的来证明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英雄。但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她当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但这迟早还是要解决的呀。裴肆柒忧虑地想。总不能一直依靠汤药强行把毒素压下去吧？毒素的源头一直存在在身体里，技能也只能暂时驱散，没过一会儿那些黑色的丝纹就又爬上来了。
裴肆柒跳下床捧着药碗去洗了。对于她那套特地去唐人街，由唐人街的老匠人拜托中国的老手艺人定制然后从中国邮到斯塔克大厦的用具她珍惜极了，从来都不假手他人，更不用说让笨笨帮忙洗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可能最后得到的就只剩下一堆碎片）。托尼看着小姑娘哒哒哒跑出房间，脑袋上还卧着一只打盹的青雀，突然问：“Jar，小学是不是快开学了？”
“是的，先生。还有一个月就是开学季。您想让小姐就读小学吗？”
“但她太与众不同了。”托尼以一种每个老父亲都会有的忧虑口吻说，这一刻在他眼里好像全世界都是会欺负他家小可爱的坏小孩，“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独特。她可能会被当做变种人。你知道现在的社会对变种人有多严苛。”
“也许我应该给她请个最好的家庭教师。”
“Sir。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AI管家以温和的口吻回答道，“小姐需要和同龄人交流。虽然小姐一直表现得很成熟，但她依旧是一个小女孩。研究表明，在孩子的童年时期同龄人的友谊对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是必须的。”
“如果您担心小姐会被误认为变种人而遭到排斥的话，也许您可以选择一些不那么普通的学院。”
“神盾学院？”斯塔克第一反应，“让小七被尼克·弗瑞训练成下一个冠军小队成员？不，绝对不行。”
“我并无此意，sir。”AI管家温和地回答，“也许您忘了另一所变种人构成的学校。”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养了一只小精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