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他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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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在御书房内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皇帝陛下今日却一改常态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讨好道：“小皇叔您就帮朕去看看吧！除了您朕目前实在是真抽不出合适的人。”
被皇帝亲口称为‘小皇叔’的少年正是沈霁酌，他是先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过年龄却实在相差太大，以至于皇侄都能踉跄着自己走路了，身为皇叔的沈霁酌还只是个婴儿。
因此当时宫内常常会看到先皇陛下左手儿子右手弟弟的带娃场景，也正因为有了一起长大的那份情谊在，如今的皇帝陛下打小就对沈霁酌多了一份信任。
别国的皇帝都在防着兄弟侄孙们抢皇位，而沈霁酌的这位大皇侄几乎三天两头都在想办法让自己的小皇叔能够多帮自己分担一点江山社稷的重担。
叔侄两人和谐的关系简直就是诸多皇室的楷模。
“不去。”然而楷模之一的小皇叔一点都不给面子地直接回绝了。
“……”皇帝陛下自闭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弃地努力道：“小皇叔您看咱们轩辕皇族向来都铭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而历代帝王都把‘爱民如子’作为基本国策。但是如今到了朕这里却出现了宫中内侍来路不明的事情，这让朕……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轩辕家的列祖列宗啊！”说到激动之时他连自称都换了。
沈霁酌闻言淡淡地看了其一眼表示：“我姓沈。”
轩辕帝一愣随即补救道：“朕自然知道您是跟着皇祖母姓，不过血液中流淌着不也是轩辕家的血脉嘛！当初皇爷爷要不是太爱皇祖母了，您按理就是妥妥的轩辕霁酌啊！”
“难听。”沈霁酌蹙眉不满。
“什么？”轩辕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沈霁酌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作声。
轩辕帝见状假装咳了一声直言道：“朕不管，朕是晚辈，遇到事找长辈帮忙是再合理不过了。”丝毫没有其实自己要年长的觉悟。
也许是见识到了作为一个帝王的无赖一面，沈霁酌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抽动。
轩辕帝只当没看到接着自顾自地道：“朕已答应了正清让这次的新科状元出任丹青县县令一职，小皇叔您帮朕看着点人吧！”
‘正清’正是季大少的字。
面对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轩辕帝沈霁酌嗤笑一声：“兵部尚书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吹枕头风了？”
“呃……”被人如此明晃晃地给说了出来哪怕轩辕帝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了：“咳咳……那个咳咳……”
所幸沈霁酌也懒得多停留，双手一背便迈动脚步出了御书房。
“你说他这是答应了吗？”看着远去人的背影轩辕帝喃喃出了声。
一直站在一边当背景墙的大总管聪明地继续当哑巴……
沈霁酌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跨上了他的赤红马驹。
“驾——”
宝马在皇宫中急速奔驰，这是他被三代帝王赐予的特殊恩宠。
离开皇宫的沈霁酌放缓了马速，岂料没走多远呢怀中就被砸进了东西。
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色牡丹。
刹那间沈霁酌周身的温度便连降了好几度。
就在他嫌弃地捏起花朵欲要丢开时一侧目正好看到了头戴乌纱，身着大红袍的状元郎正骑着高头大马笑吟吟地跟围观的百姓挥手打招呼。
原来此刻正逢状元郎打马游京街。
“爷得到了状元郎的牡丹花，看来今年咱们王府一定好运连连！”随行的侍卫高兴地说道，然而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甚是不妥，于是快速收敛了笑意恭敬道：“请爷恕罪，属下失言了。”
沈霁酌没有理会而是捏着花的手换成了正常的手持状若有所思了一阵开口问：“他叫什么？”
“季笍，今年的状元郎是季尚书大人家的小少爷。”这次侍卫的反应非常快。
“季笍……”沈霁酌低声重复了一遍名字，直到那抹红衣再也看不见后才重新拉动了缰绳……
半个月后在早已人人自危的丹青县内出现了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年郎，他先是摇着折扇将本就并不繁华的县城都游览了一遍。
随后怕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郎看不得日日沿街乞讨的可怜乞儿就开始天天跑去包子铺买包子送去了破庙中救济，再后来少年郎遇到了新上任的知县。
不过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并不能时刻陪在对方身边，直到他让乞儿们心甘情愿成为了他的眼睛后他才慢慢地发现了丹青县隐藏的秘密。
斩草除根本就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被另一个人牢牢地护在身后保护着。
要知道从他出身开始他所接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是辅助历代轩辕帝守住整个江山，先是他大哥，后来又是他大哥的儿子。
每个人都觉得他无所不能，但是每个人都忘了事实上他比他们都要年幼。
“别怕，哥哥保护你。”他记得那天那人这么说道。
好奇怪明明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很高兴，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阿酌？”
喜欢的声音将沈霁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在自己眼前晃着的手。
“怎么了？”季笍见他迟迟不回答自己便问道。
闻言沈霁酌摇了摇头反问道：“这里的事了结后哥哥是继续任职还是回京？”
被这么一问季笍才想起自己差不多就要离开的事情，顿时看向沈霁酌的表情就有些难以言语了。
“哥哥？”沈霁酌捏了捏他的手心叫道。
季笍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整理了一下语句换了个话题说：“阿酌我还没有好好逛过丹青县呢！你陪我走走吧！”
沈霁酌自然是应下的。
次日季笍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完后正巧沈霁酌也到了。
季笍想了想婉拒了双砚和庄叔的陪同自己带着沈霁酌便出了门。
也许是因为孩童失踪之谜已解，因而不难发现如今街上的百姓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尤其是一些之前关闭跑出去避难的商铺小摊也陆陆续续地开始回来了。
季笍作为一来就破获了大案的新父母官自然沿途已经被不少村民上前来打招呼了，有的甚至还将自家店内的特色吃食一股脑地往他怀里塞着，这也导致了一人在不停地回绝着大家的好意，另一人则默默跟在后面挨个付钱的情景。
毕竟为官的不论身在何处都要保持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优良传统。
告别了热情的人群，两人干脆直接上了山，然后找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停了下来。
“总算像个正常的集市了。”体验了一把热闹后季笍不禁感慨道，简直跟他刚到时的人烟萧条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霁酌拆了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哥哥这个驴肉烧饼味道不错！”丹青县变成什么样他并不关心，他只在意着眼前的人还尚未用早膳。
“谢谢！”闻到了香味的季笍确实有些饿了，顺势拿了一个尝了尝，果真好吃到眯起了双眼。
“哥哥喝点豆浆。”沈霁酌又道。
季笍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瓷碗：“哪来的？”问完忍不住朝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是山上，没有任何摊位的。
“早上出门时带的。”沈霁酌扬了扬手中的水袋说：“怕哥哥会渴。”
瞬间季笍便被深深感动了一番：“阿酌你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说着就要用手去捏对方的脸颊。不过好在在距离还有0.01公分的时候及时刹车了：“呵……呵呵……”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略显尴尬。
沈霁酌看着季笍收回去的手心中莫名地有了些失落，不过下一秒他的手里就被塞了同款烧饼。
“别顾着照顾我，你自己也吃。”季笍笑了笑心情极好地说：“今日我们干脆山中一日游怎么样？”
对上季笍的笑容沈霁酌觉得他又满足了：“好，听哥哥的。”他咬了一口烧饼点点头回答。
今天是季笍第三次上山，比起前面两次来这次倒是心境大不一样了。
两人放慢脚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闲聊。
看到菌菇就蹲下来采摘一番，遇到野兔、野鸡一类的沈霁酌便会用石子迅速地将其打晕，因此大半天之后两人的收成还是不错的。
本想回去之就炖个野味菌菇汤喝喝，岂料山中天气突变，还未来得及反应大雨就倾泻而下导致两人双双成了手中野鸡同类——落汤鸡。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会出现个可以让人躲藏的山洞，但是事实上别说山洞了，就算是个树洞季笍和沈霁酌也没有遇上。
“哥哥……”
就在季笍想着此时跑下山需要多少时间时沈霁酌却在叫了一声后直接往他腰间一搂，于是季笍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到了空中。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株巨大的桃树，不过这一次桃树下只有一人的孤影。
只见其一袭白色衣衫，未竖发的青丝长至腰际，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的青丝居然秒变华发。
“主人……”桃树晃动了树干抖落花雨。
那人仰天，抬手接住了掉落下来的桃花花瓣，可偏偏一起风，那些花瓣就都又吹落了下去。
这时一对麒麟从天而降来到了他的身后，大概是看到了眼前人的发色麒麟同时发出了阵阵哀声……
那人这才回头……
“阿酌？”季笍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029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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