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致淋漓》罗尼兰调

13、第十三章

　　在安兰卡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波澜，偶尔乔什馨会联络罗素讨论一些关于身份的细节问题，她没有被限制行动，时不时也会自己四处走走。

　　虽然安兰卡什星球是属于秦楚川的私人星球，但一个环境优良、设施完善的星球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用作居住。

　　这座星球上开发了各种各样的产业并为专业人员提供生存环境，草场、牧场、自然保护区、每年获取申请前来探索的科考队、私人实验室等等。

　　自然，这些都是公益或者秦楚川投资的项目。

　　罗素偶尔会被邀请去马场、私人影院、出席宴会或是一同用餐，如果不是知道事情始末，连她都要以为自己同秦楚川是什么至交好友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上得了秦楚川的餐桌，每次都给她一种鸿门宴的错觉，相较一同用餐而言，作为女伴出席宴会就轻松多了。

　　宴会上认识的人不多，差不多打完招呼，罗素回头一看便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到了秦楚川。

　　没有主动融入宴会，但却是宴会的焦点的秦楚川。

　　而宴会真正的主角在一旁作陪。

　　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异议。

　　今日是一位房地产大亨折奥举办的鸡尾酒宴会，气氛轻松自由，应邀前来的各界人士摇晃着香槟杯，在长桌边交谈、走动。

　　折奥除了做房地产生意外，本身也是一位富豪。

　　富豪的身份让他更加了解那些同为富豪的客户们最需要什么，也让他成为最受欢迎的房地产商。
　　秦楚川名下各地的房产有不少就是通过折奥置办的。

　　角落的沙发，本应该是宴会里倍受冷待的位置，但因为秦楚川的存在，一跃而成整个宴会的中心。

　　他随意的靠做在沙发上，像是草原上长出的一棵大树，只能让人抬头仰望，却平静的包容一切，戈林等人围坐在秦楚川身边，就组成了整场宴会里最超然的存在。

　　罗素躲开了那些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人，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呆着。

　　即便她本身在只是籍籍无名之辈，但只要顶着秦楚川女伴这个身份，就能吸引不少人前来结识。

　　可即便那些人对她都如此热切，却不会轻易去秦楚川跟前。

　　除了阶层差距和宴会的不成文规定的因素外，更多的还是秦楚川本身的原因，就像太阳与月亮，所有人都想捕获月亮的踪迹，却极少有人妄图直视太阳的光辉。

　　秦楚川就是那太阳，人人都恨不得靠近，却只能受其庇佑，连直视其光芒的勇气都无法生出。

　　更没有那个能力。

　　罗素静静拿着个小碟子吃着碟中的小糕点。

　　这段交谈持续了很长时间还没有结束，罗素觉得他们应该交流的很愉快。

　　因为整段交谈的走向只取决与秦楚川，只要他对交谈失去了兴趣，就能迅速而不失礼貌的终结它。

　　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安静的边吃边等，等着折奥等人离开了，才走过去坐下。

　　秦楚川脸上还带着几分畅聊的快感，如她所料兴致不错。

　　罗素曾经在人力中介所任职，也曾为富豪工作过，在她看来，秦楚川的大部分行为不并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一般水准。

　　他很少举办宴会或者派对，也从不与别人攀比购置更大更贵更好的豪宅游艇私人飞机，更不提什么奇奇怪怪令人棘手的要求。

　　但没有人会因此看轻或者瞧不起他。

　　就像此刻，他可以无视社交规则平平静静的坐在这里。

　　就罗素所知，这些超级富豪目前最热门的攀比项目是送给他的礼物。

　　谁送的更好更贵？

　　谁送的最有新意？

　　谁送得最讨他的喜欢？

　　很显然，秦楚川已经凌驾在规则之上。

　　他本身便是规则。

　　他不用刻意追求什么，所有人就会将最好的一切全都捧到他的面前。

　　“你真的……”罗素感慨道，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我怎么了？”秦楚川等了片刻，没听到下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罗素努力组织词汇，“你只是坐在这里，就足以让人明白被整个世界偏爱的是什么模样了。”

　　秦楚川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直白的马屁了，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是感慨的罗素，觉得对她又有了新的认知。

　　“多谢夸奖！”他忍着笑，“是什么样的传言见闻让见多识广的罗小姐生出这种感觉？”

　　“没什么，”罗素看着秦楚川的笑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应该是脑子短路了，迅速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虽然时常能在社交平台上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但竟然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的影像资料……以至于我第一次见到你根本不清楚你的身份，还把你当成普通人……”

　　事实上不止如此，即便在其他国家，也从没有过关于源体秦楚川的真实影像资料，而他本人都已经被各种版本的妖魔化了，终极反派的地位稳如泰山。

　　“这个啊……是因为我早前公开请求过，不太想自己的照片视频什么的在网络媒体上传播……”秦楚川说，“大家都是很体贴的人，从没让我为难过。”

　　只是一个“请求”，就让所有人老老实实的照办……体验过病毒效果的罗素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过我是有自己的社交账号的，只不过基本没怎么用过，至于别国……”秦楚川想了一下，心情有点微妙。

　　“反玻希里克组织似乎明文规定，禁止一切关于玻希里克的信息传播……影视资料也不是没有，但都是一级保密信息，很难获取。”

　　“他们不敢将那些信息公之于众，好像看我一眼就会被我蛊惑了似得……”

　　“据我所知，很多国家暗地里都是与玻希里克国有往来的，”罗素想到自己获得的各种消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利益足够大，与他们眼中的异类做交易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往来从来就没断过……只不过最近更频繁了而已，”他不带什么情绪的说，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个正常现象。

　　“等他们意识到病毒不会在扩散的时候，慢慢的就能够将我们当做一个新的种族看待，正常的接受，甚至融入我们。”

　　“病毒不会在扩散了？”罗素捕捉到这个信息点，“你怎么确定的？”

　　“你在这里呆了五年也没怎么样，何必一副吃惊的表情，”秦楚川委婉的提醒罗素她戏有点过了。

　　像罗素这种人，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完全真实的。

　　倒也不是说她没有情绪，只是如果她内心的吃惊有5分，那么脸上便会根据情况展露3分或7分，以此来达成她的目的，这已经近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了。

　　“我毕竟是有做防护准备的……外出都会消毒的……”罗素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解释，也不知道到底是为哪件事感到不好意思。

　　秦楚川无语，回想起来别国的人员每次接触都穿着一身防护服一寸皮肤都不愿意暴露的模样，无语之中又添了些无奈。

　　“你之前也感受到了，对我而言，多一个玻希里克人就是多一份负担，如今的人群数量正好处在一个平衡点，是我的身体状况能够承受的最大人群数量，”他解释道。

　　“如果病毒再扩散，人群数量再增加，我的身体会先一步崩溃。”

　　“原来是这样……”罗素若有所思，“想必有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现象，难怪最近很多国家态度有所松动……”

　　“交流与融合是既定的趋势，我们总不可能一直独立于世界之外发展，别人也不会只眼睁睁看着我们发展壮大，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向，目前敌对的状态早晚会改变。”

　　“嗯……”罗素还想说些什么，看见一个端正的身形向这里靠近，话到嘴边又立刻停了下来。

　　作为秦楚川的第一秘书，过瑞渊自然也会跟随着出席，同时自然也是宴会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宴会开始他便同融入宴会的气氛当中，但一直没有离开能看到秦楚川的范围，一直关注着这里。

　　他手里拿着香槟走了几步，突然眉头一皱，脚步加快了些，随手把杯子往旁边一搁，径直在秦楚川面前蹲了下去。

　　“怎么了？胃疼？”他背对着众人，用身体隔绝了旁人的视线，伸手抚上秦楚川的胃部，“喝酒了？”

　　胃疼？

　　罗素打量了一下秦楚川，脸色依然苍白，但眉宇间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

　　她刚才与秦楚川聊了半天，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过瑞渊怎么看出他胃不舒服的？

　　“嗯，刚才聊得高兴，和折奥他们喝了点儿酒，”秦楚川微微低了头看着过瑞渊，下巴点了点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和折奥打声招呼回吧。”

　　“好，”过瑞渊立刻起身，转身去准备。

　　“后天有什么安排吗？”看着过瑞渊的离开的身影，秦楚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罗素。

　　“暂时没什么安排，有什么事情吗？”罗素答道。

　　“后天我会去一趟学校，愿意一起去吗？”秦楚川说，“如果考虑之后在那里任职，可以提前去熟悉一下环境。”

　　自然是不能拒绝，罗素看到不多时便准备好的过瑞渊，以及他身后端着一碗与这场宴会不那么搭配的养胃粥的侍者，再次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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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又不知道这里该写点什么…………
现在有人看文的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