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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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同得知这个惊天消息时，江以山正躺在酒店里休息。
池笑笑卧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上，一头秀发如同丝缎般顺滑，哪怕是氤氲的灯光也能折射出暖黄色的光圈。这在某些社交平台上被称为“天使光圈”，只有发质极好或者花了大力气养护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池笑笑是后者。
在她刚跟江以山的时候，江以山顺嘴说过她头发不好，多吃点核桃补补，因为罗坤经常在家嗑坚果，头发特别亮。出于一种好胜心，池笑笑在头发上花了大力气，什么椰子油护发、九蒸九晒黑芝麻丸子、侧柏叶泡酒精……能试过的她都试了，最终有了人人见到都要称赞的秀发。
可惜的是，江以山也没有特别夸赞过，只在某次把玩她头发时说了一句“不错”。
不错就不错吧，反正我比以前好了。
池笑笑躺在江以山怀里时这么想，压下了一种没能达到预期的不满，努力劝说着自己。
至于池笑笑为什么不满，她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的震动震醒了浅眠的江以山。他睁开眼的同时摸到了手机，一下子坐起来，差点把池笑笑甩出去。看清了来电的人，江以山甩了甩头，接了电话。
“是我，你说。”
在做事情的时候，江以山的表情会特别严肃——不是说他平时就不严肃，而是他在有了目标之后，眼神特别不一样。
池笑笑在网上刷微博的时候发现，那时候的江以山像野生动物。
“生意场本来就是战场，赢者通吃，很残酷。”江以山在听到池笑笑这么说之后反倒笑起来，还亲了她一下：“有点兽性是好事。”
“在别的地方你也很有兽性啊，以山。”池笑笑软绵绵地说：“兽得我都受不了。”
然后她又被江以山亲了一下。
就在池笑笑回忆的时候，她猛然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江以山正听着电话，但却在一直死死地打量着她。池笑笑心头一跳，僵在那里，小声问了一句。
“以山？”
江以山眼睛动了一下，眼神放到了一边。
电话结束之后，江以山把手机放回去，靠在床头，像是在想事情。池笑笑不敢打扰他，在旁边坐着。
房间还是暖的，但她竟然有点冷。
“笑笑，你最近在家都做些什么？”
江以山忽然问：“有没有出去见你以前那些同事？”
“啊？没有啊，我很乖的，都没出门。”池笑笑说：“我就偶尔逛逛周围的超市，然后去健身房跑步。我很听话的。”
池笑笑声音有点委屈，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江以山：“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没做。”
这个可怜的样子过了几秒，软化了江以山的态度。他伸手握着池笑笑的手腕，把她拽过来，抱着。
“我相信你。”他说。
但池笑笑还是很害怕。
江以山抱着她想了很久的事情，中间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梳理她的头发。这感觉就好像一条狗，但狗比她自在。
“你这个头发越来越好了，”过了半晌，江以山终于说话了：“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这阵子我也得继续回家吃饭。”
池笑笑点头：“好。”
“健身房和超市也不要去了，跑步就在家跑吧。”江以山又说：“你之前那些朋友，也不要多接触了，档次很低。”
“……”池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嗯，好。”
“罗罗好像知道你了，”江以山忽然丢出来一个惊雷：“我当然相信，不是你自己主动让她晓得的，但……”
他又揉了揉池笑笑的头发：“……还是谨慎点好。”
“我倒不这么觉得。”
在家里，江与洋跑去找罗坤汇报下他把司机吓到的事，却发现罗坤在打电话。电话里，罗坤像是在对什么东西发表意见：“我是觉得这个东西的重点不在别的，而在潜力。你刚刚说的已经成型的产品，该挖的能挖的已经挖完了，但……啊，稍等一下，”罗坤看到了江与洋：“你等我一下，我电话马上打完。”
罗坤三言两语结束了电话，江与洋这才从门口走进去——罗坤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非常简单，没什么东西，大部分都是书，很少有昂贵的陈设。江与洋之前在国外一个人无聊，吃了罗坤的案例看红楼梦时，看到老太君说薛宝钗的房间跟雪洞一般，心里相出的就是罗坤的房间。
但几年之后还是这样，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我以为你东西会买多点，起码衣服包包什么的。”江与洋直接坐地毯上了：“上次你出去不是买了很多吗？”
“那是给别人买的，都是任务和礼物。”罗坤放下手机：“怎么了？”
“我说完了，刘师傅看起来挺惊讶的。”江与洋说：“说起来，罗罗，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他说这个？难道搜集证据然后再摊牌不好吗？现在没凭没据的，大哥不承认怎么办？”
罗坤：“他不会承认的，他藏得很好，我在最开始并没有找到线索。直到后来比较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件事，但具体的人我也没对上。再说了，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这话把江与洋问得一愣，又听罗坤说：“哪怕闹到爷爷面前去，你还指望爷爷为了我痛骂大哥吗？爷爷只会觉得是我没做好，不够温柔体贴，所以大哥才去找别人。”
“可是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人想结束就可以结束的，又不是结婚！”江与洋撇嘴：“再说了，我觉得爷爷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还有我呢。虽然我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跟你打配合。”
听到江与洋自动自发地补了一句，罗坤抿着嘴笑了。她转了转手机：“我这不是就是知道还有你，所以才在你回来之后就提了吗？虽然肯定一下子分不掉就是了。大哥不肯的。”
“……”
江与洋觉得自己酸酸的：“是因为他还喜欢你吗？”
“这个我不清楚，”罗坤说：“但我肯定，我手里的股权，香得要命。”
罗坤不提，江与洋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在他们爸妈刚去世之后，之所以老爷子立刻就能稳定局势，甚至能有时间带出江以山，就是靠着当时朝阳集团的股权绝大多数还掌握在江家手里的关系。在现代社会中，“家族”这个概念已经显得很老旧，但在商业世界中，能称得上“家族”的，无疑都是巨贾之家。
“你看看外面的报道就知道，现在江家的股权在整个朝阳控股之中占比百分之39%，是朝阳集团唯一的权力中心。在这39%里，老爷子象征性持有1%，爸爸妈妈走了之后后，按照爸爸的遗嘱你有6%，大哥刚成年就分了，分了12%。”罗坤在跟他算账：“我记得在你走之前，签了投票权这个权力的委托协议，所以你们三个人加起来，就有19%的股权。也就是说，一旦遭遇了其他大股东联合中小股东逼宫的话，大哥可能是遭不住的。”
“等等，我跟爷爷大哥三个人加起来19%，剩下的20%的？”终于，江与洋做完了算术题：“妈耶，罗罗，爸爸把剩下20%都给你了？！”
他一惊，差点失声尖叫出来：“搞半天家里最有钱的——唔？！”
“嘘，别让爷爷听到。”
罗坤捂住了他的嘴：“这个事情爷爷一点都没告诉你吗？”
江与洋摇了摇头：“米有。”
“放开你可以，但不要大惊小怪，我跟你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一下。”罗坤在看到江与洋点头后才松开他：“这是……我成年之后，宋律师告诉我的。”
十八岁生日过后的早上，宋律师就带着罗坤继父的遗嘱到了别墅。那时的罗坤刚刚经历过一个异常隆重的生日宴会，江以山为此精心准备了很久，并以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并主持了这个仪式，给了罗坤一个巨大的惊喜。
十八岁的罗坤还是很开心的，她以为江以山忙生意，早就不记得她了。但这份开心并没持续多久，因为罗坤立刻收到了继父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价值连城的生日礼物，以至于所有惊喜在这份震撼面前不值一提。
“这份礼物价值太大了，大到我一时之间没有准备好如何处理。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罗坤深吸一口气：“爷爷要求我保密，不许和任何人、尤其是你说，然后让我签了一份跟你离开前一样的投票权的委托协议，以保证大哥对朝阳集团的控制能力不被削弱和分散。”
罗坤自然签了这份协议，哪怕心里觉得别扭，还是在爷爷的要求下签了这个字。
“你不该签的，罗罗。”江与洋替她觉得不公：“我当初是为了抓紧去国外读书，你是为了什么？！”
罗坤反问：“你怎么不问我凭什么我有20%的股份？”
“我为什么要问你啊，这是爸爸的遗嘱——再说了，给你就给你呗，给你也还是给自家人，哪怕老爸全捐了那又怎样。”江与洋说：“给你我还更高兴呢。你聪明，给我我可能都不知不觉地败光了。”
“……”
罗坤托腮，手臂撑在桌子上，眼睛里有一丝丝的微光。
“大哥问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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