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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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给你。”
某间咖啡厅内，正在发呆的短发姑娘眼前被人用书晃了晃，接着就被塞了一个巨大的袋子。她一个猝不及防，差点让袋子掉下去，连忙双手抱住，像只呆萌的大熊猫。
“许久不见，你竟然变得可爱了，顾念。”罗坤笑嘻嘻：“以前的你可是会直接扔回来的。”
“我倒是想，”顾念打了个哈欠：“啊……累。”
“又加班？”罗坤在她对面坐下：“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就没正常作息过，约你比见领导人还要难。”
顾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先真见一回再说。”
她们俩其实有段时间没见了，可以见面就跟之前一样感情好——这大概归功于她们俩是大学的同寝的情谊。说起来，她们俩都不是一个专业的，顾念读经济罗坤学法，阴差阳错地被分在了一起。更有趣的是，现在顾念是光荣的法律工作者，而罗坤则在需要的时候帮忙处理家里的生意。
有时候罗坤都在想，是不是她们俩在同寝的时候把命换了下，所以才走上了本应该是对方的道路。
“唉你给我送这么贵的包干什么。”顾念才看到手里的袋子是奢侈品的包装，里面还有个盒子：“我跟你说我们现在管得很严的，要以身作则，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罗坤：“你打开看看。”
顾念依言打开看了一眼，赫然看到她借罗坤的书放在了包的下面。
“……”顾念眼神锐利了起来，抬眼看了看罗坤。
英文书是顾念在留学的时候用的。之前罗坤自己在家想学点工商管理类的东西，顾念就把自己写满了笔记的教材借给了她。
“可以可以，上次借书的时候让我假装淘宝商家发快递，还书整这一出——几本书被你整得跟风声一样。要是有机会跟国安开会，我一定力推你去当谍报人员。”
之所以借书还书都要这个样子，还是要追溯到几年前。那时候罗坤大学要毕业了，导师也喜欢她，给了她一个保研名额，但被江以山几个电话打没了。罗坤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对着江以山大发雷霆，结果江老爷子知道之后反倒对着罗坤教育了一晚上。
“罗罗啊，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读那么多书。你大学也读完了，以后也该以家庭为重了，你看，小山每天为了这个家这么辛苦地打拼，你作为他女朋友，他老婆，不该多替他想想自己该做些什么吗？”
江老爷子敲着拐杖：“你竟然不想着多陪陪他，纾解他的压力，还要继续读书——我看你真是有点自私过头了！小山是没让我知道，要是我知道了，我更要你好看！”
罗坤当时听完这些一句话都没回，戳在那里不回应。气氛一度陷入了非常紧张的状态，江老爷子对于罗坤的态度极为不满，差点就要拿着拐杖教训她，最后还是被江以山拦了下来。
“罗罗，我其实也还是希望你多照顾家里。”江以山是这么说的：“你看，爷爷老了，我也忙，家里真的需要人照顾。我知道你害怕自己在家做太太，时间长了我会嫌弃你，所以我也把一些事情交到你手里打理，好不好？”
那算是一个节点，一个罗坤对江以山和江老爷子认知重大转折的节点。作为抱歉和妥协，江以山会时不时安排罗坤做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项目，然后在她顺利完成之后，给她一个漫长的休假。
顾念作为直到这件事全部经过的人，见证了罗坤从愤怒到沉默的过程。作为自家爸妈的掌上明珠，在准备出国的顾念完全不明白好姐妹为什么没在家里大闹一番，起码也得摔个碗砸个花瓶。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留学吧，”顾念一气之下说：“钱我拿。”
“我是寄人篱下长大的，顾念。江家把我养大，无论如何尽到义务了，他们的要求，我是不能不听的。”
罗坤在顾念说出这话后笑了起来，那是她那段时间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笑着笑着，罗坤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气：“而且，现在他不在，没有人帮我。”
他是谁，顾念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
江与洋其人虽说在国外，但跟罗坤联系的次数还是挺多的。大学在宿舍里，他那个“罗罗”“罗罗”的奶狗音响得比他大哥勤快得多，也正是因为这个，顾念认识了江与洋。
经此一事，罗坤就变得淡漠了很多，情绪上的起伏也不会太大，性格感觉都变了。
刚上大学的罗坤还是蛮爱开玩笑的，人也开朗，是很多人心里又元气又可爱的暗恋对象。可在机场送别顾念时，罗坤就如同几年后在机场迎接江与洋的那个人一样，好像整个世界，都跟她没有关系。
“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要知道，我算是天生知觉极其敏锐的人了。”顾念半真半假地赞叹：“还是说我遇到的哪个都不是真的你，现在的这个才是。”
“嗯？”
罗坤点了一个黑森林蛋糕，拿起樱桃咬住：“现在的我怎么了？”
“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萌萝，后来我觉得你是高岭之花。但在江与洋回来之后，你不为人知的一面被我看到了。”顾念眯起眼睛：“竟然为了给他找地方安置叫我宝贝——你都多少年没这么叫我了！”
罗坤：“不我是觉得大家都长大了还这么叫有点恶心。”
顾念：“你放屁，我事情帮你办了之后你竟然还跟我挨个说你觉得哪个哪个不好——我拜托你这些地方人都削尖脑袋要进的好吧？”
罗坤：“是没错，但我觉得洋洋的能力还是可以挑挑拣拣的，如果不是也不会那么多人来找上门了。”
啧，这倒是。
顾念哼了一声：“看看你现在这个思维活跃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样子，可真像个难搞的单亲妈妈。”
罗坤吐掉樱桃核，盯着顾念看。
顾念被盯得发毛：“行了行了是好的那种。反正我觉得，总比你以前一直都是满脸的‘没意思’强。”
“本来就没意思。”罗坤靠在椅背上：“事情没意思，人更没意思。”
顾念：“那江与洋就有意思对吧？”
罗坤没有立刻回，而是想了一会儿。
“洋洋之前也没那么有意思，不过他回来之后，就开始有意思了。”罗坤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我。”
“啊？没有啊？”
在江家的别墅里，江与洋一直在陪江老爷子种花。之前在国外，江与洋也种点花花草草什么的，还时不时拿给罗坤显摆，回来之后自然也能帮爷爷种。在花园里搞了一下午，江与洋收拾收拾扔垃圾，迎面遇上等在一边的司机问他是不是要出门。
由于之前罗坤打过预防针，江与洋也知道怎么应对。
“我不出门，最近就陪陪爷爷。”江与洋就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也差不多要跟新的工作单位接洽了，所以想多留在家里——刘师傅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吧？”
“我没事，就是很好奇，因为年轻人大多喜欢出去转，呆不住。”
回话的司机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冒着精光，时不时在打量着江与洋。这个司机是江以山手下的一个经理推荐来的，说是战友，还有点武艺在身上，除了开车还能做保安。不过，罗坤倒是觉得除了明面上那些，刘师傅还能做些侦查工作。
“撒谎是瞒不住的，所以就挑真的说吧。”罗坤这么教江与洋：“你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这会儿突击培养已经没用了。”
江与洋觉得罗坤说得对，于是安安心心照着这个路线走。别的他不会，但未来的科研计划，他能讲三天三夜。
于是乎，江与洋就给刘师傅讲他之前做的科研工作，比如航天材料的研发、多次的试验和未来的无限可能。
最开始，刘师傅还抱着很保留的态度，但不知不觉间，他被江与洋讲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吗？真是，真是英雄出少年！”
刘师傅被说得热血沸腾：“要是你真这么干下去，是不是以后我们就不用怕美国人了？”
“呃……我觉得国家间科技差距不是我一个人能弥补的。”
江与洋压力巨大：“我其实就是个搞科研的，没那么大能耐。”
“别这么说，我觉得，唉，我真后悔小时候没好好学习。有的时候在新闻里看美国又在欺负咱们，就特别生气。但像我这种人，其实没什么太大用处。”刘师傅拍拍江与洋的肩膀：“要是像你这样的人才都回来就好了，这样我们国家就会越来越强大了。加油好好干！这样你哥也就放心了！”
刘师傅刚说完，忽然语塞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江与洋仿佛没听到，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唉。”
刘师傅：“怎么了？担心什么？”
“就是……我其实也挺担心我哥的。”江与洋有点犹豫：“我有一个事，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哥。您也知道，我跟我哥关系……不是很好。”
刘同眼睛一亮：“你说，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人情世故上能帮你出出主意。”
“是这样的，”江与洋吞吞吐吐：“罗罗说，她要和大哥分手。”
“她说我哥出轨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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