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洲之蔷薇爵》林姝荫

27、布莱恩·斯旺

　　“我恐怕你必须要注重一下我们的国家安全了。你知道给薇珊娜公主送嫁回来的使臣是怎么说的吗？我们的国家东海岸只有几艘破渔船，而新月的海岸上停了几百艘严阵以待的战舰！那些还都只是我们看到的。谁知道他们的西海岸有多少呢？也许几千艘都不止吧？”唐德·威尔蒙特坐在首席大臣府里，喝着酒，满腹牢骚。他最近从护城将军升职为国防大臣了。
　　“我们也不只有一个海岸。你要知道，我们西海岸的海军建设可花费了太多了。海顿堡一战之后，我们的海军势力几乎为零了啊。弥补这个亏空已经花了大价钱了。再说要重建一支，恐怕财政大臣也无能为力了。况且，你知道，东海岸的海水每年冬天有四五个月都是有冰盖封着的，根本不用担心海军。”斯旺喝着红酒，满不在乎。
　　“假如有一支舰队从冰雪化冻开始攻打冰原，那么根本用不到再次冰封，就能直接穿过冰原打到这里！”
　　斯旺思索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更应该加强冰原沿岸的陆军建设，毕竟这个可比投资海军要合算多了。毕竟，我们的海军每一年只有半年多的时间真正在海上！”
　　“放屁，你以为，海军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威慑的！管你能不能下水，只要几艘大船配上几门大炮摆在那里，就没人敢骑在你头上欺负你！”
　　“把钱用于修建城墙和炮塔，一样有你说的作用，维护费用更低，存续时间更长。毕竟把战舰打沉比把城墙打塌要容易太多了。我们可以拨出一定的款项用于建设冰原沿海的城市和修筑堡垒加强防御。你说得没错，我们维持和平的方法不应该只有和亲示好，阻止战争发生也一样有效。”斯旺若有所思。
　　“我听说，安朝的那个原本用来和亲的公主死了？那我们和安朝的协议怎么办？”
　　“公主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盟约。不过我觉得有必要在盟约里加上一条，我们想要借用澎泊湾港口的使用权。”
　　“听上去不像是一个好主意。”唐德轻轻哼了一声。“且不说工程难度，那肯定又是一大笔支出。莱顿老头子的脸又要皱得像苦瓜了。”
　　“这些还是在明早的议会上谈吧，我相信海军大臣、工程大臣和财政大臣都可以提出很多建议的。不过你大晚上跑来我这里是为什么？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斯旺问。
　　唐德·威尔蒙特又灌了一口酒，却不说话。
　　“怎么，是你的儿子又给你惹麻烦了？”
　　“老子我九岁习武，十五岁成为爵士，二十多岁就能领兵出征横扫沙场，我怎么能够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他就是一个敏感脆弱的胆小鬼！我为了培养他，也从小就把他给将军当养子，送到骑士家当侍童，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兔崽子居然吃了熊胆了，居然敢和王公主私奔，他一个人带来了多少麻烦？我以为结婚了之后他能成熟一点，可是他却还是整日庸庸碌碌。你说，我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一个孩子？”
　　“谁知道呢，毕竟，不是每个孩子都是按照父母的想法长大的。看来，也只有我这种没有子女的人才会无忧无虑呢。”
　　“你该生个儿子的，”唐德说，“我记得你弟弟也至今没有结婚吧？你们斯旺家族的名望可是存在六百年了，别断在你们这一代。”
　　“别提孩子的事情了。梅妮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为了我冒险。不过我会问问我弟弟愿不愿意结婚生子的——您无需为斯旺家族的传承费心。”
　　唐德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要我说，在整个六神光辉照耀的大陆上，对老婆这么关爱的人可不多见了。”
　　“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斯旺呷了一口酒，认真地说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斯旺开口了。“我说，你要是实在觉得你的儿子无所事事了，可以把他派去做文职工作。文学院或者科学院最近都缺人了——我觉得文学院更适合他一点。毕竟，武之神征伐和保卫的世界，是爱之神和美之神共同点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