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洲之蔷薇爵》林姝荫

28、海琳娜

　　海琳娜抬头望向宫殿的装饰精美的拱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但是想到自己今后都可以生活在王宫之中，海琳娜的嘴角难以自持地浮现起来得意的笑容。
　　“国王任命您为王后的侍女团侍女，您今后就要负责照料王后的饮食起居，”负责指引她的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女官说道，“我马上带您去拜见王后。”
　　王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端庄貌贵妇，虽然满面愁容但是美丽依旧。就算她是圣裔的公主又怎么样？她的丈夫还不是不可救药地爱上我了吗？海琳娜沾沾喜喜地想着。当她羡艳地看到了王后颈项上雍容奢华的紫水晶贝雕项链的时候，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只要成为了国王最宠爱的女人，她也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你叫什么名字？”王后抿着嘴问她。
　　“伊顿家族的伊顿男爵之女海琳娜。”
　　“海琳娜。你多大了？”
　　“十五岁。”
　　苏茜王后看了她好一会，淡蓝色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种慈悲的目光，“比我女儿还要小一岁呢。你很漂亮。”她沉默了一会。“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然后她柔和地说。

　　清晨的阳光透过帷幔照耀在海军蓝丝绒的大床上，一抹嫣红似绽开的蔷薇一般格外妖艳。海琳娜看着身边体态臃肿的老男人，心里却充满了不甘！
　　“小姐，国王说她想见您。”一个安静的仆从来告诉她，带她来到这个有着雕花包金把手大门、紫色和蓝色天鹅绒和锦缎铺满的奢华房间。国王却已经喝得烂醉，看到她来了，对那个瘦弱的小侍从破口大骂：“我是要那个屁股大的女孩，就是那个我经常睡的那个！”
　　“陛下，贝茜小姐已经回到丽卡庄园待产了，您还记得吗？”
　　国王继续骂骂咧咧地打发走了他，然后烂醉如泥的他粗暴地试着解开海琳娜的裙带，但是带子太紧解不开。“*！”他大骂道，然后他愤怒地把海琳娜一把扔到海军蓝的丝绒羽毛bed上，掀起了她的裙子，像对待一只牲口一样对待她……阵阵痛感袭来，她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摆布着。海琳娜觉得此刻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只是一个为了满足国王的、可任意被替代的工具……
　　海琳娜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她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来到宫廷，她才不要成为无数可有可无的、用身体讨好国王的普通女人。她要让他永远记住她，她要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在国王即将醒来之时，她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尽力地抽噎着，瘦弱的肩膀和丝衣中若隐若现的娇小曲线在晨光中一颤一颤。
　　“你怎么哭了？”国王的嘴角仍然带着酒气。
　　海琳娜紧紧地攥着蓝丝绒上的蔷薇殷红。“您弄疼我啦。”她故作娇羞地说道。然后，她缓慢但是轻巧地褪下了最后一层丝衣，乖乖地在晨光中趴好，金色的睫毛忽闪忽闪，“这次，您能不能，轻一点？”
　　国王的眼神里闪现出怜爱的柔光。他抚摸着她的瓷白肌肤，仿佛那是美之神塑造的天使一般，是造诣最深的螺贝岛的雕塑家手下最脆弱的石膏珍品……
　　事后，海琳娜收到了一对珍贵的海水珍珠的耳钉。宫廷中的绝大多数女人在第一次侍奉过国王之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五个月以来，凭借她美丽出众的外表、清纯可爱的性格和善解人意的心灵，海琳娜成为了国王最近最宠爱的女人。她获得了更丰厚的赏赐珠宝和城里一个独栋居所，侍奉王后的差事她也更加不用心了——当然王后日日忙于祈祷，对这种事情并不甚在意。国王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越来越多，但是她仍然要努力维持扮演着一个乖巧清纯的少女的形象。
　　这个时候当父亲突然出现在宫廷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惊诧的。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本来打算自己面见国王的，但是你去会更好。国王的情妇贝茜生了一个孩子，她的父亲最近立了功，可能会成为新的外交大臣。国王已经打算承认这个孩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一旦她回到宫廷，我就有可能面临失宠？”
　　“而且我们家族也会面临失势。我已经给你了伊顿家族的姓氏，你要明白，为了家族……”
　　“您不用再说啦，我明白。”海琳娜当机立断地回答，“我应该怎么做？”
　　父亲在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海琳娜听后立刻奔向了国王的书房。
　　首席侍臣布鲁克正准备带一个有鸢尾花家徽的仆人进去，海琳娜认出那是洛亚可家族的。海琳娜拦下了他们。“我想要见国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他。”她说。
　　“海琳娜小姐，这位侍从也有要事禀报。国王已经准备接见他了。您可以稍微等一会。”布鲁克不失礼貌地回答道。
　　“我恐怕国王陛下会更加喜欢见到我吧。”她微笑着昂着头走了进去。
　　一见到国王，她马上换上了一副甜美的面孔：“恭喜陛下，您又当爸爸啦。贝茜女士为您生下来一个健壮的男孩。”
　　“是吗？她生了？”
　　看到国王惊诧的表情，贝茜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是的，她生了，”海琳娜轻松地说，“她生了一个健壮的小男孩，宫廷之中已经传遍啦。陛下您果然厉害极了！”
　　国王被她夸得心花怒放。“真的吗？我有多厉害？要不然，你再给我生一个儿子试试？”
　　国王又和她亲昵了一会，海琳娜这才温柔地说道：“好啦，国王陛下，门外有人在等着和您禀报重要的消息呢。”然后她从国王的腿上下来，提起裙摆走了。
　　门外，斯旺大人正等在那里，按照礼仪向她点头。“我是国家的首席大臣，主管这个国家的一切大小事宜，”海琳娜听到他对洛亚可家侍从礼貌地说，“所以恐怕我要禀报的事情比您重要多了。麻烦您再多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