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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二世除魔|章十八|渴望 ...

  •   二世除魔|章十八|初次

      “我与临魈帝君已是前尘往事——您就莫要再提了——”他回过身,落寞坐在冰凉地上,蜷着身子,视线也不知落于何处,似是从未有来处,也找不回归处。

      这话,听得篆虚一阵焦躁。

      这时宫女们进入殿内,手里举着里衣,开始给篆虚更衣,她们虽各个心里好奇,这关着的人是谁,可也没人敢多看一眼夜白,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一会儿,篆虚脱下外衫,只留一件里衣,本是要在这里衣上再套一件,哪知宫女一个不小心,竟碰到了篆虚的手背,只不过是无意间的触碰,篆虚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咬了一口,立即抽回手,宫女早吓得跪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二殿下!奴婢无心的!”

      一脸厌恶嫌弃的挥开:“下去吧——”

      宫女们一个个离开,然后关上了大门。

      他蹲下身,瞧着笼子里抱着自己膝盖的夜白,问道:“怎么了?”

      夜白额头密汗,咬牙忍着什么,他抬眼向篆虚看去,颤声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一味紫梢花,一味母丁香,一味桂心,你说这三样混在一起是什么?”

      那是合+欢散!夜白明白这药,却不明白篆虚的用心:“殿下!我一鬼,您折腾我做什么呢?”

      尽管篆虚这人,对自己要求极严,绝对不会沾染烟花柳地之所,可也不是说他不懂情+事,每周都会有通房的女子送过来。不过这些都是敷衍了事,不愿意浪费太多精力——

      他,昼乘王,无欲无求吗?也不是——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当年齐公主为了你终身未嫁,你值得——”说着,他向夜白伸出手,夜白想要躲闪,却撞在纸符上,烧得他痛哼一声。

      在这个笼子里,他是逃不掉的,夜白明白,哀声道:“殿下!您可以打我杀我,可是这种事,我求您不要做——”他曾是上觋,对这种事向来陌生。

      “我说过,要你听话的——”篆虚降下温度说道。

      他无力垂下手,被篆虚一把扯出了笼子,出了笼子,身体好了一些,可是眼前之人,令他更加难受。

      “你与临魈可尝过其中乐趣?”

      对他来说,这不是爱,而是攻击。

      “我是男子——我不明白你们为何执著于这件事!”他推着篆虚,摇着头,对一个男人来说,雌伏,是多大的折辱!

      “那鸠灵与九王呢?你不是撮合了他们吗?他们的洞房花烛算什么?”

      被篆虚问得哑口无言,夜白扭过身子,想了许久,脑子混沌着,只嘀咕一句:“你情我愿,是情是爱——”他眉头锁着,愁容从眉间一点一点向四下散去,落得个凄凉残影。眉眼间有所恍惚,他向前走去,也不知他要走去哪里。

      本要笑他痴傻的时候,篆虚却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着。走到夜白身后,一只胳膊环绕过他的肩头,下巴抵在他的锁骨处,篆虚比夜白高出一个头,这样做需要弓着身子,他靠在夜白耳边轻言一句:“初云,我不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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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呼入夜白颈项,从领口一直灌入后脊中,引得后背颤栗,这身子虽是做的,可也实实在在用了他的魂魄,与常人无异,哪个都不少。他拧动一下,却被篆虚搂得更紧实。

      “初云,你不能拒绝我——”篆虚用略带哀伤的音调说道,那一声初云,令夜白动弹不得。他不能拒绝篆虚,不能拒绝骁悉王,更不能躲避开上辈子的债。一松,双手垮了下来。

      明显感到他的妥协,篆虚笑意横生,那个酒窝更是肆无忌惮,轻柔一句:“我比临魈温柔。”蓦地抬起夜白的脸,目光流转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他有没有好好的吻过你?”

      这话,夜白无法回答。

      那个人从未吻过我——这样的话,他说不出的,说了,就是怨了。

      那抹凄楚从夜白浮起里笑容里若隐若现,这一笑,有多少苦涩,夜白不说,篆虚也有所察觉:“他不给你的,我给你——”

      这话如同一个借口似的,给篆虚如此急切的行为找了一个因由,低下头,开始迫不及待的开始吻他。

      刚刚渴望只是因为宫女碰了一下就大发雷霆的洁癖,全然是另一番模样。低吟着:“三百多年了——初云——三百多年了——”每一字每一句塞满了渴求。

      三百多年前,夜白只记得自己与骁悉王不过是浮萍错身的相识,从不知晓他对自己竟怀着这般浓烈的东西,也分不清这份浓烈是爱,还是恨。可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受着,承着——

      只那一瞬间,夜白觉得自己的身子仿若离了魂灵,然后篆虚向他罩过来,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你可以感受我——”说着把他的手拿过来。

      夜白想缩回手,可篆虚不许,只得握住了拳头,篆虚知道他是羞涩,也不强迫,在他那拳头上落下一吻。

      他向来冷静自持,很少有失去控制的时候,可唯有眼前这人,令他总是在失控边缘疯狂徘徊,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他那副倔强到死的样子,令篆虚气急:“我的小夜白,你想要我怎样?说出来啊——”

      通红着一双眼,眼圈绯色沾染,夜白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他是怎么与你——?”篆虚忽的压低嗓音,那声音进了夜白的耳朵里嗡嗡的乱响。

      “临魈边不会对你温柔的——”篆虚斩钉截铁的说道。此话一出,夜白微微战栗的睫毛并没有躲过篆虚的法眼,以自己对上一世弟弟的了解,夜白定然吃了不少苦头,这苦头也许是三百年后的阴影,还不易消弭。

      为何总提临魈边?

      “我与他早已两不相欠,此时已是陌路客——”他轻轻回道。

      听了这话,篆虚停下动作,问道:“你为了他,死了,都忘了吗?”

      他眸子蒙了一层尘埃,看向别处,像是投在了那珠帘上,又像是投在了那幕帐下,眉头微微蹙着,凄厉一声:“日灼我心,月凉我意,我可饶日月?!”

      饶是聪明如篆虚,也不懂为何突然夜白就发怒了,那目光含恨,那声音藏怨,他认真听了,也仔细看了,可还是不懂,不懂夜白,不懂初云涩——

      这种未知,篆虚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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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白醒的早,他从三百年前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作为男觋,早起晨修是必做功课,可现在,他做的什么功课?

      一夜疯狂后,篆虚睡到了晌午,向来严于律己的二殿下从不会懒床,也是头次,宫女们站在门外,也不敢进,也不敢冒然敲门,都在门口候着。吧啦一声,终于,篆虚睁开眼,长胳膊往枕边一扫,本以为会把夜白好好的搂过来,却扑个空,他立即清醒,坐起了身,却看见那人正端坐在书桌前,翻着书卷。

      “夜白?”刚刚睡醒,嗓音还有点沙,有点闷,篆虚问着,如此稀松平常,好似他与夜白不是初次,而是经年久月的熟识。

      夜白从书里抬起脸,道:“看书——”

      也不避讳,篆虚赤着身子,大咧咧的走向夜白:“什么书?”

      看对方如此毫不顾忌,夜白脸红一片,急忙移开眼道:“《长留山记》。”

      见他躲避自己的身体,篆虚打趣道:“昨夜不是看了遍吗?怎么天亮就不想认账了?你昨晚咬得可紧——”

      啪的一下合上书,这次,脸红了个头,一直延至耳根:“快穿上衣服!”旋即站起身,往那笼子走,被篆虚一把抓住胳膊:“去哪儿?”

      “昼乘王亲自为我打造了住所,我不去住,岂不可惜?”他言语冷淡,哪有昨夜欢+爱时的明艳动人,软糯可欺?

      “笼子躺不下,你以后睡那里——”说完,那双细眼瞟向自己那张大床。

      刚刚红还未褪,又添一波,夜白扭开脸道:“二殿下倒也一点廉耻都不知——”

      这种话,从来都是篆虚用来教训弟弟们的,哪轮得到别人来讲自己?可夜白如此说他,他竟然不恼,反而无赖的贴上去,把夜白钻入怀里,紧紧锁着:“你要是不睡床,那我现在就让宫人们进来,让他们瞧瞧这一床的缠绵,会不会脑补一处悱恻?”

      紧闭着嘴,夜白气得不行,就算他巧舌如簧,也抵不过这篆虚这舌战群儒的本事。

      见他兀自恼着,篆虚笑得欢喜,一个酒窝时出时埋的,夜白把目光集中那酒窝处,见这酒窝的引人入胜,心念一动,松了。

      他开了门,放宫人们进来,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凌乱的床榻,暧昧气味,谁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宫人们心道讶异,一直洁身自好的二殿下,竟然与一妖人纠缠一起,谁都会吃惊,可她们毕竟是皇后宫里亲手调教出来的奴婢,哪个敢多看夜白一眼。撤换掉床单,给篆虚换了一身新衣。

      神清气爽的篆虚一挥袖子,对夜白道:“等我,我很快便回来——”

      他真就乖乖在篆虚的寝宫里,等着,一本《长留山记》,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他从未等过人,因为也从未有人让他去等——

      过了中午,有宫人抬着一个大水埇要给他梳洗。他虽诧异,也未问因由。有一个宫女点上了香炉,从里面飘出一股异香,就连洗澡的水,也是同样味道,还没等夜白问出口,宫女便回道:“昼乘王说不喜你身上的香气,让你换个味道——”

      这异香倒也好闻,令他想起曾在地府徘徊时,闻到的彼岸花,那花,气味清淡,虽是看不见摸不到的香气,闻到了,嘴中竟有香甜。

      夜白也未反对,支开宫人,抬腿迈入浴盆中,把昨夜篆虚洒在自己身上的种子都洗了去。许是他许久未曾如此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了,不知不觉竟已睡着,等他醒来时,却躺在了床上,身上穿好了衣物。

      坐起来,对面椅子上的男子令他大吃一惊:“佑泽王!您怎么在这儿?”

      “你昨夜在二哥房内与他做什么了?!”这位三殿下两只手挥舞着,话都说不利索。

      扶央一张脸绯红着,身上阵阵酒气,夜白猜他是喝多了:“您喝多了——”对着扶央那张与临魈边一模一样的脸,夜白做不到放手不管,于是起身,把他扶到了床边。

      他却以为自己捞到了机会,一把扣住夜白的细腰,把他推到在了床上,嘴里还不甘的哭唧唧道:“明明是我先发现你的!明明你撞了我的马!”

      夜白听了,听了个一知半解:“您说什么呢?”站起身,却被扶央扣住了手腕:“别走!”

      别走——

      三百年前,这话,临魈边从未与自己说过。

      他心有戚戚,言语也软了不少:“我哪儿也不去——”

      话未说完,门开了,篆虚走了进来,当头一幕便是自己亲弟弟牵着夜白的手腕不松开。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都改了,让我过审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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