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黑羊》猫薄荷长不高

68、第二个项目

　　“你看到她们了吗？”哈利很焦急地问罗恩，他又朝斯莱特林们所在的观众席看了看，除了几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赫敏不在格兰芬多观众席。”罗恩用观看魁地奇比赛的望远镜不停地暂停回放，没能捕捉到任何他要找的面孔，“昨晚在她被麦格教授喊到办公室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难道是学习任务太重，她们两个睡过头了？”说完他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赫敏和艾比，就算城堡爆炸她们也不会错过这场比赛。”

　　“比赛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不满地冲他们大喊，“请所有勇士到裁判桌旁边就位！”

　　“珀西终于坐上自己梦寐以求的职位了，他真以为自己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罗恩怪叫一声，作出呕吐的动作，“你还是快过去吧，我继续找她们——祝你好运，哥们。”

　　哈利点点头，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同时分神想着克劳奇先生又没能出席——他很可能正在城堡的某处角落里潜藏着，准备搜集更多关于食死徒的线索。裁判桌上坐着的评委们都看着他，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显得很不高兴，他们大概以为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放松一点，珀西，让他喘口气吧。”巴格曼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走过来拍着哈利的背，用很小的声音问道：“怎么样，哈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哈利很潦草地朝这位对他热心过头的主办人点点头，转过身去想要找塞德里克问一问，如果连他和秋都不知道艾比在哪里，事情就要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城堡最近接连出现意外状况，艾比和赫敏又在同一天晚上失去联系，这可实在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安心的状况。

　　“哈利！”塞德里克从裁判桌另一头朝哈利走过来，脸上挂着同样的疑惑和急切，“你看到艾比和秋了吗？”他礼貌地冲想要加入对话的克鲁姆点点头，一手揽住哈利的肩膀，“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见过她们。”

　　“赫敏也不见了，就在她昨晚被叫去麦格教授办公室后，”看着他脸上的困惑，哈利感觉自己的胃绞起来了（他们现在的状况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第二学期发生的石化事件），“她们会不会在城堡的某个地方遇到了什么——”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巴格曼已经用声音洪亮咒宣布比赛开始了。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巴格曼指着黑湖表面大声宣布比赛事宜，同时用一只手推着哈利，想要让他站到最前面，“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的、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

　　没时间再去仔细思考这些，哈利只好和塞德里克分开站到岸前，手忙脚乱地将玻璃瓶里灰色老鼠尾巴一样滑溜溜的水草倒出来，塞进嘴里疯狂咀嚼。他一步一步踏入冰冷的黑湖水中，等待鳃囊草发挥自己的作用。

　　“哈利！你还站着干什么呢？”解除声音洪亮咒后，巴格曼用正常声音朝他大喊，看上去似乎比他更着急，“其他勇士都已经下水了，别在岸上耽误太多时间。耗时太多会对你的名次造成影响的！”

　　哈利并不明白这位体育运动司司长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比赛成绩，但他也来不及作出反应了——鳃囊草开始生效，他脖子两侧传来一阵刀割般的剧痛。他摸了摸，感觉到耳朵下方出现了两道狭长的裂缝，这是他的鳃。

　　在观众席上越来越响亮的嘲讽声中，他一头扎进了不再冰冷的黑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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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弯绕过一只被拴住的格林迪格后，哈利看到了眼前奇异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个人鱼村庄，四周散落着一些房子，房子前漂浮着一大群人鱼。中间有一群人鱼在齐声歌唱，呼唤勇士过去。他们身后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

　　人鱼的尾巴上牢牢绑着四个人。

　　四个因为不明原因正沉睡着的女孩分别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哈利游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三个正是比赛前莫名失踪的人。另一个年纪小很多的女孩有着云雾一样的银色长发，他可以断定她与芙蓉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

　　艾比和秋分别是他和塞德里克的女朋友，小女孩是芙蓉的家人，而赫敏是克鲁姆的舞伴和追求对象，这四个人分别对应了四个勇士。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那么，珍宝指的就不是什么特殊物品，而是四个女孩，哈利想着，感觉自己终于明白了歌声的含义。当然，他没有忘记最关键的那一句：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如果四名勇士不能在一个小时内成功解救他们的人质，那么没有被救出的人就会“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立刻到湖底捡出一块尖利的石头，朝属于自己的珍宝游过去。

　　被捆在石柱上的艾比看上去睡得很沉，脑袋无力地垂着，脸上的表情很安宁。鲜艳的红色长卷发像海藻一样在水里铺展开来，看上去就像麻瓜动画片里的小美人鱼艾丽儿——巧合的是，这正是哈利第一次看到她时脑中出现的画面。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一个危险急迫的情况，哈利大概会找科林借来照相机为她拍一张照片。他用力砍着水藻编成坚固粗绳子，暗暗责怪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

　　绳子并不好砍断，人鱼也不愿意将自己的长矛借给他，好在石头还算锋利，他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艾比从柱子上松开了。尽可能用力地将她朝水面推了推，他重新游向其他三根石柱。

　　一个小时的时间限制就要到了，可其他三名勇士丝毫没有出现的迹象。哈利焦急地游了一圈，决定自己不能把其他人留在危险的湖底——谁也不能保证金蛋里的歌声只是在闹着玩。

　　他游到赫敏身边，刚举起石头想砸断绳子，就被七八个皮肤青灰的人鱼抓住了手脚从石柱旁拽开。其中一个人鱼摇晃着绿色的头发冲他笑：“你只能带走你自己的人质，别管其他人……”

　　人鱼指指仍然在上方湖水里飘荡着的艾比，表示湖底有魔法加持，人质并不能自己浮上去。

　　“不行！”哈利气愤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鱼和魔法部的人在想些什么——就好像她们的性命和比赛相比无关紧要似的，“她们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看着她们死掉！”

　　抓着他的几个人鱼笑得更厉害了，他们死死钳住他，打定主意要制止这名打算见义勇为的热心勇士。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是没有一名勇士出现，更令哈利感到绝望的是，他在赛前设置的一小时倒计时秒表已经停了——时间已经超出了规定的限度。

　　三个女孩依然捆在石柱上，艾比在上方的水里飘着，而他服用的鳃囊草也差不多到达时效限制。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今天五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时，周围的人鱼突然兴奋地指着他脑袋上方。哈利抬起头，看见头罩一个巨大气泡的塞德里克正朝他们游过来。几个人鱼终于松开了他。

　　“迷路了，”塞德里克努力地想和他说话，“芙蓉和克鲁姆也快过来了。”

　　“带上艾比和你一起走！”哈利拼命张开嘴朝他喊，却只能吐出一大串气泡——鳃囊草的效果正在减退，他能感觉到耳朵下方的裂缝正在逐渐愈合。刚服下鳃囊草时的疼痛感正在回归，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得强烈。

　　好在塞德里克也看到了漂浮着的艾比，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手揽着被救下来的秋，一手指着上方，要哈利带上艾比和自己一起走。

　　哈利摇了摇头，指指依然被捆在柱子上的赫敏和小女孩。

　　他不能就这样把她们留在湖里，仅仅是为了去争夺一个所谓的勇士称号和奖金。没有什么能比人命更重要，况且他从来都不缺金加隆和那些讨厌的关注度。

　　见哈利坚持不肯一起走，塞德里克只好一手抓住秋，用另一只手去抓艾比。围在哈利身边的人鱼立刻朝他游了过去，手里抓着锋利的长矛，要他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人质。

　　“闪开！”哈利嘴里又吐出一串气泡，他拔出魔杖对准了要去抓塞德里克的人鱼，想要为他成功离开争取时间。那些人鱼不再笑了，一双双黄色的眼睛恐惧地盯着他手里的魔杖，谁也不敢再靠近一点。

　　他们人多势众，但哈利从他们的神情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处于劣势——他们和巨乌贼一样，对魔法一窍不通，并不能像妖精或者家养小精灵一样施展魔法。

　　塞德里克见状，立刻抓着两个人质往上游过去。

　　两名人质脱困，但还有两个留在水下。

　　哈利正想要回去帮赫敏也松开，却听到了人鱼欢快地尖叫起来：一个庞大的物体正朝他们游过来。新加入的人看上去给自己施了一个不完全成功的人体变形术，下面是人的身体，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游泳裤，上面是鲨鱼脑袋——是克鲁姆。

　　半人半鲨的克鲁姆不明白面前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哈利为什么要用魔杖指着那群人鱼。但他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赫敏还等着自己去解救。他张开嘴想要用牙齿咬断绳子，却发现自己变出的鲨鱼牙齿过大，绳子正好卡进了牙缝里，无论用什么角度都咬不到。

　　眼看着鲨鱼头粗鲁的动作就要把赫敏勒成两截，哈利连忙冲过去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手里锋利的石头递给他。确保克鲁姆接过石头开始砸后，哈利重新转过身去，用魔杖指着那群人鱼。

　　时间不多了，他可不希望又出什么纰漏。

　　保加利亚找球手的力气很大，不出几秒钟就成功砸断了绳子。他朝哈利点点头，头也不回地拉着赫敏迅速游向水面。

　　湖底只剩下了哈利自己和芙蓉的妹妹。

　　脖子上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一手捂着脖子焦急地等待最后一位勇士出现，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游上去和其他人会合。

　　又等了一段时间，哈利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可芙蓉还是没有出现。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咬紧牙告诉自己动作要快，同时飞快地游到捆住赫敏的石柱旁，捡起克鲁姆丢下的尖利石块朝银发小女孩游过去。

　　人鱼们显得更激动了，可他们只能紧握着长矛，谁也不敢上前——哈利的魔杖还在指着他们呢。

　　他一只手警惕地握住魔杖，另一只手举着石头砸捆着小女孩的绳子，很快，她也自由了。

　　没工夫去分辨人鱼们发出的惊叫到底是兴奋还是气愤，哈利拉着小女孩艰难地朝上方游去。

　　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喘不上气，手和脚在鳃囊草帮助下长出的蹼一点点回缩，原来感到清凉、舒适的湖水也逐渐变得冰冷。拖着小女孩的手酸痛发僵，虽然这样讨论一个女孩的体重不太礼貌，但哈利非常想要说，她简直沉得像一只装满土豆的口袋。

　　上方的光线越来越亮，他肺部的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连脑袋里都好像灌满了水。

　　不知道双脚拼命蹬了多长时间，当肺里最后一丝氧气也消耗殆尽时，哈利终于感到自己露出了水面。原本安静的世界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惊叫声填满，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到艾比正裹着厚厚的毛毯站在岸边，耳朵里喷着蒸汽。

　　哈利伸手抹了一把脸，尽可能自然地冲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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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终于靠近岸边时，芙蓉立刻挣开了马克西姆夫人的束缚，连扯带捞地将银发小女孩拉进自己怀里：“加布丽！加布丽！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一连串法语让听不懂的哈利大脑发懵，但他很快就没有功夫关心那边的情况了——庞弗雷夫人和她的两个助手像拎一只小鸡一样七手八脚将他拽了上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掰开他的嘴灌进一大勺火辣辣的药剂，他的耳朵很快也像其他人一样喷起蒸汽来。

　　艾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厚毛毯裹住了他，又找到自己同样湿哒哒的魔杖给他套了一大串保暖咒。

　　“你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撩起他黏在额头上的碎发，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想要试探一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塞德里克都告诉我们了，真是太危险了。”

　　“你干嘛要做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罗恩实在太为他好兄弟的行为感到疑惑了，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回避，而是直接挤到了他们旁边，“你应该直接拉着艾比上岸的，这样你就是第一名了。”

　　“芙蓉没有出现，我不能把她撇在下面。”哈利喘着气回答。

　　“哈利，你这个傻瓜，”罗恩只花了一秒钟就明白了这些奇怪行为的原因，“你该不会把那首歌当真了吧？邓布利多不会让我们哪一个人淹死的！”

　　“那首歌里说——”

　　“那只是为了让你们在规定时间里回来！”罗恩恨铁不成钢地说，心里又有些同情他，“你在下面逞英雄耽搁了太长时间！所有荣誉都归迪戈里了，你不知道，大家看到他第一个出现，还带着两个人质的时候有多激动！”

　　“如果你也在水下，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哈利泄气地靠进艾比怀里，脑袋枕着她的肩膀，“那些拿着长矛的人鱼还长着獠牙，每一个看上去都像杀人的老手。”

　　罗恩还想说什么，但很快就被乔治和弗雷德中的一个拖走了。

　　“给他们留一点空间，没有女朋友的单身小讨厌鬼。”另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冲哈利笑了一下。这是弗雷德，刚刚那个是乔治，哈利现在能够分辨出来了。

　　“我好像确实办了一件傻事。”耳朵终于停止喷气后，他还是很没力气地靠在艾比怀里，“我完全可以第一个回来的，带着你。干嘛要为其他人操心呢？”

　　“塞德里克都告诉我们了，”艾比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身上笼罩着圣光似的，“你是第一个到达人鱼村落的，但为了保证我们所有人都活着离开，你留到了最后。”

　　“听上去傻透了，是不是？”

　　“听上去棒极了。”她用一种很梦幻的语气说道，“你明知道自己的鳃囊草时效只有一个小时，还愿意留下来——为了保护一个你甚至不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人里可绝没有谁会这样做，你当时以为我们都有生命危险——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危险的事情，你真的愿意为大家这么做。”

　　说完，她捧住哈利湿漉漉的脸猛地亲了一口。

　　“你不觉得我在犯傻吗？”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因为就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你愿意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这是很善良、很了不起的牺牲，”她认真地说道，“而且这听上去就很像是你会做的事情，我并没有感到非常意外。你的本性就是这样，哈利，这绝不是犯傻。这是我喜欢你的五万个原因之一。”

　　“五万个？”他看上去终于好一点了，“那可实在是个很大的数字。”

　　“事实上，那可一点也不算多。我们才开始约会了不到一年，不是吗？我相信还有更多原因等我发现。”艾比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你今天实在是棒极了，比任何人都棒。”

　　哈利眨着湿漉漉还挂有水珠的睫毛看着她，感觉心里烫乎乎的。

　　就算为此得不到任何名次又怎么样呢，他觉得自己实在快乐极了。

　　“你救了她，尽管她不是你的人质！”把妹妹交给庞弗雷夫人后，芙蓉扑过来想要亲哈利几口，但意识到他的女朋友还在场，思考了一下改成了握手，“关于之前对你表现出的轻蔑态度，我很抱歉，你是个真正有实力和资质的勇士——比我更有资格参赛。”

　　芙蓉说着，又把艾比搂住猛亲了她的脸颊：“还有你，你愿意将获救的机会平等地分给我妹妹，即使你根本不认识她！”

　　热情的法国姑娘表达完自己的感激之情后立刻回到了妹妹加布丽身边，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还受了别的伤。

　　“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艾比很茫然地问。

　　“谁知道呢。”哈利把脸埋进艾比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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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委们进行了一番商讨，最终还是没有让他垫底。

　　邓布利多在与人鱼交谈后又从塞德里克那里取证，证明哈利在水下的行为并不是能力的不足，他表现出了高尚的道德风范。大家决定给他45分（仅次于最高分塞德里克的47分成绩）。

　　现在，哈利在总分上和塞德里克打成了平手。

　　宣布最终成绩和排名后，塞德里克和芙蓉拼命为哈利鼓掌，就连罗恩也大梦初醒地意识到这并不是在犯傻，转而又对他的高尚行为进行了一番大肆宣传，就像第一个项目结束后那样。

　　只有克鲁姆看上去不太高兴——赫敏只顾着为哈利鼓掌欢呼，无论他怎样试图引起她的注意都没能成功。

　　“你的头发上有一只水甲虫，赫——米——恩。”他指着她的头发，想要再次唤回她的注意力，但显然没有成功。赫敏只是不耐烦地挥手赶走了那只甲虫，继续投入对哈利的鼓掌和叫好——她简直骄傲得像一个看到孩子取得成就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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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项目结束以后，几乎每个人最急迫的事情就是询问水下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脾气暴躁、曾经多次动手打过人的艾比被大家很默契地剔出了询问名单，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勇士们和他们的珍宝成了学校的关注焦点，每个人身边都围着一大群好奇的同学。好脾气的秋和塞德里克现在已经到了要靠当众热吻来摆脱骚扰的地步（虽然他们声称这是被逼的，但艾比对此持怀疑态度）。

　　最惨的应该是赫敏，几乎每一个知情的人都会打趣她是“克鲁姆的珍宝”，这让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而罗恩再次冷淡起来的态度除了为这种情况雪上加霜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图书馆里传来一阵模糊、细碎的哄笑声，艾比转过头，看到赫敏昂首挺胸地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艾比很担忧地看着她，“那群讨厌的家伙又拿你和克鲁姆开玩笑了吗？”

　　“他们最近换了些新花样——这里，最开头的几页，”赫敏递过来一本《巫师周刊》杂志，然后恶狠狠地打开课本和笔记，用一种看仇人的神情盯着上面的魔咒解析。

　　艾比打开杂志，被上面醒目的艺术字大标题恶心得够呛。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 。

　　“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样经历着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痛苦。

　　在痛失双亲之后，十四岁的哈利·波特以为他终于在霍格沃兹，于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女朋友——麻瓜家庭出身的赫敏·格兰杰身上，找到了感情的慰藉，但他哪里想得到，在他业已经历了很多伤痛的生命里，很快又要遭受另一次感情创伤。

　　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哈利一个人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自从上次保加利亚找球手、上届世界杯的英雄克鲁姆来到霍格沃兹后，格兰杰小姐就一直在玩弄两个人的感情……”

　　看着上面长篇大论的污蔑造谣，艾比很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还是顽强地看了下去。

　　“……当然，在这所有的坏事中似乎还有值得我们欣慰的。

　　我们发现，在惨遭背叛后，哈利·波特近期似乎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姑娘，同样是霍格沃兹尖子生的艾比盖尔·诺特小姐。

　　相比于格兰杰小姐更加优越的出身和容貌让这位诺特小姐拥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将我们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勇士迷得神魂颠倒——他甚至会在课本的扉页一遍一遍写着她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和自己的心上人靠得更近……”

　　看到这里，她终于坚持不住合上了杂志。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艾比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三言两语就把你写成一个□□，把哈利写成一个，一个，”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汇，“一个极度缺爱的脆弱小男孩——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让人受不了的肉麻癖好。”

　　“读者们就爱看这样的情节，不是吗？”赫敏用一种平静的，甚至是调侃的语气说着，“主角都要找到自己心爱的人，然后把全部经历都投入进恋爱中。如果这个主人公的全部精力都围绕着恋爱，甚至到了离开爱情就不能存活的地步，那么大众的心理将会得到更大的满足。他是什么样不重要，读者想看他是什么样才重要。”

　　她说完就将杂志收了起来，情绪看上去比之前镇定多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艾比，你父亲大概还不知道你已经开始和哈利约会了吧？”

　　“如果你都不为此感到烦恼的话，我当然也不会，”艾比表现得很无所谓，“我和哈利的关系要保持相当长的时间，他们迟早要面对，而这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我现在都能想象到布莱恩·诺特的脸——他一定气炸了。”

　　“可你还没有成年，终究是要依靠他们的经济支持来生活的，”赫敏很直白地指出她迟迟不脱离家族的原因，“在成年之前惹恼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从九岁开始就在为这个问题做准备了，”艾比拿出一副分析魔咒魔力驱动的态度说道，“魔法部规定，年满十六岁的巫师可以进行社会劳动并得到一定报酬，而我到暑假中旬正好十六岁，据我所知，对角巷一半以上的店铺都在招收短期帮工。加上霍格沃兹为经济困难学生提供的助学金和我自己的积蓄，我可以很顺利地完成过渡，直到我在古灵阁的申请得到批准。”

　　“可是你要住在哪里呢？”

　　“哦，这个问题我在去年暑假就解决了，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

　　“你是说西里斯送的生日礼物，没错，那的确很安全。”赫敏睁大眼睛，她的确听哈利提过这所公寓，“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艾比笑得很狡黠。

　　“准备好什么了？”哈利气喘吁吁地拉开椅子坐下，心有余悸地朝身后望了一眼。

　　在他身后十步远的地方聚着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学生，男女都有，全都热切地盯着哈利，看上去随时都会冲过来抓着他问问题。艾比的存在给了这群人一定的震慑，他们并没有上前，却也不愿意第一个离去。

　　“很受欢迎啊，我们了不起的勇士。”看着哈利慌张狼狈的样子，艾比似乎觉得这还挺有趣，“被追捧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这些我会活得更好，我确信。”他少气无力地回答道，又很快将脑袋放到她胳膊上，“亲爱的恶霸诺特学姐，你可以保护我吗？”

　　“好吧，诺特学姐觉得没问题。”艾比将收拾好的书包递给他，“看在你这么弱小可怜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