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黑羊》猫薄荷长不高

67、勇士的珍宝

　　“克劳奇闯进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艾比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对于安静的图书馆来说可能太高了，她飞快立起一本书挡住脸，“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装病，实际上是为了暗中调查霍格沃兹里的食死徒？”

　　“穆迪教授是这样推测的。”哈利也学着她的样子钻进书里，“他在帮我捡回金蛋和活点地图后告诉我的。”

　　五年级的课程非常密集，他们从拜访海格那天以后一直没有机会这样长时间呆在一起，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甚至连面都见不到。难得的相处时间，只是这样说悄悄话都让哈利觉得特别快乐，即使他们对面坐着三个总爱偷摸着抬头看的格兰芬多。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么克劳奇大概在霍格沃兹潜藏很久了。”艾比将自己那天看到的情况告诉他，“自从西里斯的案件公布后，克劳奇的声望就一落千丈，他会不会是想要通过抓捕食死徒再次升官？”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哈利认真地思考着，“但穆迪教授借走了活点地图，如果霍格沃兹里有什么异常，他一定能立刻发现。”

　　“西里斯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哈利很肯定地点头，他在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教父的双面镜，“他要我专心准备比赛内容，这些事情他会和邓布利多商量解决的。”

　　“他说得完全没错，这才是你目前最应该担心的！如果你不能在一周内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只能请求邓布利多教授在比赛结束后从马形水怪嘴里抢救你剩下的部分了。”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身后，不留情面地将那本用来遮挡的书抽走，换上自己做了标注的《实用魔咒大全》，“我想最好的办法是采用一种魔咒帮助你水下呼吸，那些人体变形术要到六年级才能讲到。”

　　赫敏说得很对，相比能够短时间速成的魔咒，变形术更像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积累性魔法。从物品到动植物，从颜色到形状，从局部变形到整体变形……在没有掌握前面的基础就直接跳到最后的整体变形，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泡头咒也许会管用。”艾比在草稿上写下咒语，但很快又把它划去了，“这是五年级的魔咒，即使你能够在一两天内学会，也不可能在与其他危险动物对抗的同时让它保持一个小时的稳定。”

　　罗恩认为使用麻瓜仪器会是个好主意，比如在岸边藏一套水肺，然后用飞来咒召唤它。赫敏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并翻找出三强争霸赛的无数条规定和《国际魔法保密准则》来支撑自己的论据。

　　罗恩和赫敏的相处方式在一点点恢复原来的样子，看着再度陷入争吵的两个人，艾比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正在消失。

　　她侧过头想要偷笑，却意外撞上了纳威望过来的目光。

　　在哈利的四个室友里，相比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罗恩，以及非常活跃的斐尼甘和托马斯，艾比对于内向腼腆的纳威接触最少，只知道他曾经是德拉科的固定戏弄对象。想到他父母和自己两个舅舅曾经的交情，她决定对纳威再友善一些。

　　“有什么问题吗？”由于搞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艾比只好省去称呼，试探着问他。

　　“你们，你们是在讨论哈利的第二个项目吗？”他终于开口问道（在这之前他简直安静地像不存在一样），“第二个项目在水下？”

　　“是啊，我必须在24号之前找到方法在水下呼吸，”哈利点点头，他并不认为连期末考试都自顾不暇的纳威能够帮上忙，但也不愿意忽略他的好意，只好安慰道，“你不用为这些事情烦心，他们会帮我一起想办法的。”

　　“不，我想我可能真的能够帮到你们，”纳威用一种很反常的固执态度坚持着，他伸手摘下自己挂在椅背上的书包，边努力翻找边嘀咕着，“我记得我带了所有关于草药的书，我很确定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就在这些书里。”

　　翻了几遍都没有，他干脆将书包里的所有书本全部倒在桌面上，终于在一片狼藉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地中海神奇水生物和它们的特性》。他举起手里的书给他们看了看，然后将它打开，飞快地翻动着，想要找到自己记忆里的某一页内容。

　　“不会有错的，我记得我曾经在上面看到过——啊，这里，你们看！”纳威欢呼一声，自豪地将书上的内容指给哈利看，“就是这种水生植物，鳃囊草，它能够让人在水下呼吸。”

　　看着图片上那团像灰色老鼠尾巴一样滑溜溜的植物，罗恩畏惧地吞了吞口水：“这种老鼠尾——草药，它应该怎么用呢？”

　　“吃下去，”纳威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吃下这种植物后，人可以迅速变成一种类似鱼的形态，脸颊两侧长出的鳃可以用来水下呼吸，手指和脚趾也会变成蹼状。时效大约是一个小时。”

　　水下呼吸，短时起效，时效一个小时……艾比转头看向哈利，发现他眼中映着与自己一样的惊诧——如果这些都能实现，那么鳃囊草简直就像是为哈利的情况量身设计出来的。

　　“鳃囊草的珍稀程度怎么样？”赫敏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高兴，“我们能够在哪里找到它？”

　　“一般的大型草药店都会有售卖，它并不是什么稀缺的材料，”纳威思考了一分钟，“这种植物在经过特殊的腌制和加工处理后可以用来制作饮料，峡谷水*，三把扫帚里就会售卖这些。”

　　“好极了，这下我们连它是什么味道都清楚了。”哈利忍不住想起那杯味道古怪的草药汁饮料。

　　“问题解决了，”艾比满脸恍惚，好像不敢相信困扰他们这么多天的问题就这样轻松解决了，“我们只需要找西里斯或者随便哪个可信的校外人士来代购鳃囊草,用猫头鹰寄到学校来，然后——”

　　“然后我就不用淹死在第二个项目里了。”哈利跟着亢奋起来，他飞快地把桌上的书塞进书包里，然后捧住艾比的脸用力嘬了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抬起头看向纳威，“多亏了你，纳威。”

　　“没什么，我只是碰巧看过这些而已。”纳威看着哈利依然捧着艾比的手，笑得很僵硬，像是在担心他会突然扑过来也亲自己一口。

　　“我现在就去联系西里斯，”哈利将书包甩到背上，看上去卸下了至少五十英镑的负担，“午饭时格兰芬多长桌上见！”

　　赫敏很无奈地笑着，一点一点把那些关于水下呼吸的书籍都用魔法书架归到原位。正考虑着要不要劝哈利同时练习泡头咒做备用方案，她抬起头，发现艾比的脸色凝重得可怕。

　　“艾比，你怎么了？”她走过去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可能让我听上去像是患有妄想症，但是，”艾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整件事情好像太容易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把答案摆在我们面前等我们发现一样。纳威碰巧知道鳃囊草，他又碰巧在这种时候和我们一起学习……”

　　“可能是之前的危险任务让你太紧张了，”罗恩表现得相当乐观，“如果非要说有谁在暗中帮忙，我想那大概是梅林自己——连他也不能对哈利接连不断的坏运气坐视不管了。”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她点点头，尝试让自己放松一点，余光注意到刚刚背着书包离开的纳威又从大门处折返回来。

　　“我把这件事忘记了，诺特小姐，”他又在书包里一通翻翻找找，艰难地将刚刚在写的资料翻出来递过去，“穆迪教授想要你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确保我的确按时找过你。”

　　“这真的有必要吗？”罗恩把眉头皱成一团，“我是说，你的成绩并没有那么糟糕。”

　　“也许是因为我奶奶的原因，”他耸耸肩，“她总是担心我因为成绩太差无法按时毕业。”

　　“全部都是草药学？”终于把资料完成情况检查清楚的艾比抬起头，眉毛扬得很高，“可我记得哈利说过，你的草药成绩非常优秀。”

　　“是啊，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担心过头了。”纳威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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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W.L考试就在眼前了，在三月末你们的院长会单独安排你们进行就业咨询，”麦格教授敲着黑板表示强调（第二个项目即将开始，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希望你们在复习功课之余也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将来想要从事什么工作。”

　　放学的钟声又响了一遍，她终于在躁动起来的教室里宣布放学：“那么，好吧，明天的所有课程全部取消，因为大家都清楚的原因——现在，课程结束。”

　　“诺特小姐和张小姐留下。”

　　这句话打断了最后一排正在讨论晚饭的两个女孩，她们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

　　“上周的论文交晚了吗？”艾比快速回忆着近半个月以来她们两个人可能做出的违纪行为，“还是说我宿舍混住的行为终于被举报了？”

　　“也可能是上周末偷带火焰威士忌回宿舍被发现了。”秋同样茫然着。两个人互相扯着袖子走到讲台前，生怕麦格教授要让她们用明天的时间来做义务劳动。

　　“跟我一起来吧，”教授扶了扶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并没有立刻解答她们的疑惑，“邓布利多想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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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着麦格教授的步伐，艾比发现她们并没有朝三楼走廊移动——那条通往怪兽石雕的路线在这两年内变得如此熟悉，她就算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也能准确到达。

　　穿过一波又一波涌向礼堂的学生人流，她们在二楼走廊的变形术办公室门口停住。

　　“跟我进来吧。”麦格教授敲了两下自己办公室的木门，然后飞快地推开门走进去。

　　狭小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三强争霸赛的评委和负责人，气氛相当凝重。马克西姆夫人旁边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她有着柔顺的银色长发和蓝眼睛，就像德拉库尔的缩小版。邓布利多教授正和珀西说着什么，卡卡洛夫一反常态地没有满嘴让英国巫师听不懂的抱怨——他正忙着用探究和厌恶的目光盯着墙角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艾比发现墙角的一张软椅上坐着赫敏。

　　“哦，你们终于来了！”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赫敏如释重负地朝她们走过来，动作迅速得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她跑。

　　“我注意到我们的客人已经到齐了。”邓布利多终于从谈话中抬起头来，目光在她们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才继续说道，“就像你们都已经知道的那样，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将在明天上午开始。我们今天相聚在这里的原因正是这件事。”

　　艾比感觉到秋的手伸进袖子里攥住了她的。

　　“根据赛事策划方的规定，勇士们要在第二个项目中来到水下，以一个小时为期限夺回他们各自珍视的宝物——也就是在座的各位年轻女士。”明明说着本该充满调侃意味的话，可邓布利多此刻神情格外严肃，“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会提供魔药和魔法保护让你们能够在水下呼吸，同时也会有人鱼协助保护大家的安全，避免意外发生。”

　　说完，他朝茶几的方向看了看。艾比这才发现上面放着四只装满了液体的药剂瓶。她和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在她们之前关于比赛的讨论里，珍宝大概率会是与第三个项目有关的提示线索，就像金蛋一样。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她们全都猜错了。

　　相邻着坐在一起，赫敏却不愿意看向她们——成为克鲁姆的珍宝这件事似乎让她感到尴尬和别扭。

　　“如果任务失败了呢？”她想了想，皱着眉问（“维克多可不会失败！”卡卡洛夫愤怒地说道），“我们会怎么样？”

　　“关于这一点你们都可以放心，”邓布利多的语气温和极了，“我们能够百分百保证你们的安全，无论勇士是否能够成功完成营救任务。”

　　马克西姆夫人将那个小女孩搂进怀里，像海格搂着刚入学的哈利。她用法语向小女孩解释着邓布利多刚刚所说的一切，神情和语气是艾比从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善，甚至带着些怜悯。

　　看到几个姑娘依然犹豫不决的样子，邓布利多又轻声补充了一点：“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们会再安排其他的人员来充当珍宝，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项强制性的任务。”巴格曼露出焦急的神情，可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如果你们要退出，请务必保守秘密到这项比赛结束。”

　　狭小的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四个即将成为水下人质的女孩互看着，谁也拿不定主意。三强争霸赛也许很重要，但在二月冰冷刺骨的黑湖里泡上一个小时可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们会意识清醒地呆在水底吗？”大概过了五分钟，艾比开口问道。

　　“这瓶药剂会让你们睡一觉，醒来时比赛就会结束了，”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着，“圣芒戈的治疗师亲自调配的魔药，我们也请来专业人员做过测试，非常安全。”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药剂瓶：“那么，我愿意做勇士的人质。”

　　又过了几分钟，剩下的三支药剂瓶也纷纷被拿起来。

　　“让我们为勇士们干杯吧，”艾比故作轻松地拔开瓶塞，分别和其他三个女孩碰了碰瓶口，“祝他们比赛顺利。”

　　说完，她举起药剂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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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峡谷水：gillywater 鳃囊草：gillywood 此处为私设，同前文（58章《亲属探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