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黑羊》猫薄荷长不高

66、意外的任务

　　“论文全篇很顺畅，特别是关于魔力涌动和联结的部分，我个人很喜欢。”弗立维教授推了推快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将手中的羊皮纸卷好递还给艾比，“我想我可以很自信地说，在O.W.L考核中，无论哪一个考官都会愿意为你的成绩单打上O的。”

　　“感谢您的认可，教授。”艾比笑着接过那卷羊皮纸，把它塞回书包里。

　　“那么，这周的课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两点十五分——还来得及去霍格莫德和你的朋友们会合，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

　　“您也是。”

　　走出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后，艾比并没有直接走回休息室或者像他说的那样前往霍格莫德。她快步走向转角处一个狭小隐蔽的角落，将校袍口袋里的那张破旧羊皮纸摸出来。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密集的棕色线条在空白羊皮纸上铺展开，平面图中移动着的人物姓名一个个显现出来。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属于邓布利多的姓名条正单独停留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而通往三楼走廊的路上没有任何人——只要她能够在经过二楼时绕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克劳奇先生。

　　艾比从没有见过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但这并不妨碍她站在西里斯的角度对他感到厌恶——如果不是他的武断决定，哈利本可以有一个真正的亲人*。

　　收起地图，她决定快点从走廊经过，尽可能避免与这位很可能是来找珀西的魔法部高官接触。

　　霍格莫德对霍格沃兹的学生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就连往常人流量最大的二楼走廊此刻也空空荡荡，只能听到她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她这样想着，在经过楼梯转角时无意中抬起头，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原本应该呆在三楼办公室里的穆迪教授出现在楼梯最顶端的转角处，手扶着一个空画像框（原本在那里的画像大概已经跑远了），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下午好，诺特。”他很罕见地主动开口向艾比问好，一只外凸的蓝色魔眼咕噜噜转动着，发出很响的摩擦声，“真意外会在这时候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会和哈利一起到霍格莫德约会呢。新鲜出炉的情侣们总爱黏在一起，不是吗？”

　　他自以为顽皮地眨眨眼，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了。

　　“是啊，教授，我想是这样的。”艾比尽可能轻快地回应他的幽默调侃，“但感情是要讲求策略的，我认为适当的分开有助于保持新鲜感。”

　　“策略。”他将这个词重复念了几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斯莱特林的女孩做事总有她们自己的风格，讲求策略是很好的。”他说完，将之前还算温和的表情收起来，重新变得严肃，“事实上，我有一些事情正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教授。”艾比也跟着严肃起来。

　　“不需要表现得这么紧张，孩子，是我要麻烦你。”他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艾比的肩膀，“是关于纳威的——和哈利同宿舍的纳威·隆巴顿，”考虑到艾比可能不清楚那是谁，他好心解释了一番，“这个男孩的课业成绩实在糟糕地超出我的想象，如果他将这种情况持续到五年级，我打赌O.W.L证书他一张也拿不到。”

　　艾比静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将话题引向什么地方。

　　“但我没办法不管这些，你知道的，我和他的父母曾经是好朋友——就像和你的两个舅舅费比安和吉迪翁一样。”看着她因吃惊睁大的眼睛，穆迪的嘴咧得更高了，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看来你还不知道呢，你父亲可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是不是？你母亲是普威特家的女孩，我在费比安的钱夹里见过她的照片——你长得和她实在是太像了，仅凭肉眼就能判断出的血缘关系。”

　　“哦，是吗？我确实不太清楚父母的事情，那些实在太久远了。”她努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我能为隆巴——纳威，我能为纳威做些什么呢？”

　　艾比并不明白为什么，但穆迪亲口认证她身份时，她心中产生的并不是类似面对莫丽或者随便哪个韦斯莱时的激动和开心。事实上，她现在很想逃离这里，然后一头冲进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

　　“我希望你在图书馆和你的格兰芬多小朋友学习时带上他，必要时给他一些指导。当然，考虑到你要准备O.W.L考试，我不会让你耗费很多精力的。你能为我和纳威做这些吗？”

　　“当然，教授。”她点了点头，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那真是太好了。”他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一大叠羊皮纸塞给艾比，“这是我单独为他布置的任务，等到下一次上课时，我会直接告诉他去找你的。”

　　“没问题，教授。”艾比抱着那一叠羊皮纸，并没有立刻把它们装进书包里——包里还躺着妈妈留下的大脑封闭术笔记。

　　“好孩子，”穆迪教授又用自己布满疤痕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给你和哈利的，以防你们需要一些特别的帮助。”

　　说完这些，他笨拙地晃动着自己的假腿，一瘸一拐摇晃着回到了办公室。

　　艾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发现这是禁书区一整年的借阅批准单，穆迪教授潦草的签名上方分别填着她和哈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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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柠檬雪宝。”

　　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圈，艾比低低对三楼的石兽念出口令，很顺利地进入了校长办公室旋转扶梯。她熟练地叩了两下栎木门上的铜环，木门几乎是在门环恢复原样的瞬间就打开了。

　　邓布利多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从窗户里洒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胡子照得闪闪发光。

　　“日安，教授。”艾比走进来，发现挂满画像的墙已经被那块熟悉的黑布给盖住了，“希望我没有打扰你。”

　　“当然不会。”他愉快地眨眨眼，示意艾比坐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艾比，你已经有接近四个月没有来过了，我都要怀疑你已经把我这个糟老头给忘记了。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确认，”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语气里的慌张，“穆迪教授和纳威·隆巴顿的父母、我的两个舅舅关系怎么样？”

　　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些，邓布利多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阿拉斯托一定是向你提起了他们。是的，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那个时期里共同抗击食死徒的人很容易变得亲密无间。”他的目光闪了闪，语气有些感慨，“当时的凤凰社并不是多么强大的势力，他们有着最坚定的意志和信念。”

　　这样的答案让艾比稍微放松了一些，刚刚笼罩在她心头的恐慌和不安也散去了很多。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她尴尬地笑着，重新坐下来，“您知道关于黑魔标记的事情吗？我在圣诞舞会那晚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内容。”

　　把圣诞舞会那晚自己看到的关于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的争执详细描述了一遍，艾比抬起头，发现面前的老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感谢你向我分享这些消息，孩子，我很高兴你能够这样信任我。”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一点都不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担忧，“事实上，我在很早以前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得这样快。”

　　“我们该怎么办？”艾比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安。从圣诞节到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思考，她依然没能摆脱那种渗透进骨头里的恐惧。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们准备着，等待着，直到他站在我们面前，”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缓沉稳，可她从里面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锋利，“然后我们打败他，就像上一次那样。”

　　“以什么样的代价呢？”

　　“以任何代价。”他给了艾比一个温和的眼神，“现在来说说你吧，艾比，你的大脑封闭术进展怎么样？”

　　“哦，好的。”她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翻自己书包里那本破旧的笔记，“理论知识我已经基本掌握了，现在需要进行对抗练习。”她将笔记摊开递给邓布利多，“我的母亲曾经与她的好朋友克莱尔做过很多次这样的练习，她认为这是完全掌握大脑封闭术的唯一办法。”

　　这也是她今天拜访校长办公室的原因之一，她需要有人使用摄神取念来配合自己进行对抗训练。

　　邓布利多翻看着那本焦黄破旧的笔记本，过了好久才抬起头。

　　“我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可以帮助你，他精通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而且绝对值得信任，”他很顽皮地眨了眨眼，“但我想，我不应该把我单方面的信任强加到你的身上，那样很不公平。”

　　“我完全信任您，教授，但我没办法再扩大信任名单了，”艾比表现得很坚决，“这是我的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秘密，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当然，孩子。就像我说过的，我尊重你的意见。”邓布利多对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那么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了——你年过百岁的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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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外的冷风吹着依然在间歇性钝痛的大脑，艾比感觉到半小时前那种让她想吐的强烈恶心感正在慢慢消退。

　　“感觉好一点了吗？”邓布利多停下脚步，关切地望着她。

　　“我马上就能恢复正常了，教授，”她努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完全没有问题。”

　　“你的学习成果比我预期的要好很多，”他点头表示肯定，“按照这样的进度进行下去，我想你很快就能够做好准备。”

　　“那就是我期待的全部了。”艾比很高兴。

　　白胡子老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上前几步走到海格小木屋的台阶上，轻轻叩响了他紧闭的房门。

　　几分钟过去，小屋门窗依旧紧闭，屋内很安静，只有牙牙模糊的叫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海格大概伤心坏了。

　　艾比回忆着那份《预言家日报》上满怀恶意的煽动性描述和几个学生的刻意诽谤，觉得这位体型巨大的巫师实在很可怜。虽然海格很多时候并没有像其他教授那样严谨可靠，可他从没有什么恶意，内心单纯善良得像小孩子一样。这样单纯的人大概从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斯基特这种不怀好意的败类存在。

　　“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呢，海格？”邓布利多用最温和的声音朝着紧闭的门说道，“门外有冻坏了的老人和孩子正想要向你讨一杯热茶呢。”

　　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屋里终于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木门打开，海格站在另一边，双眼红肿，头发乱得像被克鲁克山抓过的毛线团，看上去十分狼狈。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的来意了，海格。”邓布利多很宽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事先说明，我不同意你的辞职申请。”

　　“可是他们不会愿意要我继续教学的。”海格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已经哭了很久。

　　“在我们继续谈话之前，我希望你能看一看这些。”邓布利多将手中捆扎好的一大叠信件递给他，挥挥手将空水壶里注满了水，“你们的热红茶里需要加糖吗？”

　　海格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可能没有精力去注意信件以外的任何事情。艾比朝老教授摇了摇头，很规矩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海格阅读那些由她和邓布利多教授共同整理出来的家长来信。

　　大胡子巨人捏着比他手掌还小的信纸，好不容易消肿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哈利，罗恩和赫敏，还有我，”在最后一封信被小心折叠收回信封后，艾比小心翼翼地安慰他，“我们都喜欢你，海格，不管你有什么血统。”

　　两只大茶杯轻轻飘到他面前的桌上，丝丝缕缕的蒸汽飘着，在他胡子上凝结出水珠。他伸手抹掉了水珠，正想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海格在里面吗？”听上去好像是罗恩的声音。

　　“我听到牙牙的叫声了，他一定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出来。”赫敏的声音要激动很多，“海格！”她开始用力拍打紧闭的木门，“海格，够了！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没有人在乎你妈妈是个巨人，海格！斯基特那个讨厌的女人，你不能让她得逞！海格，快出来吧，你不过是在——”

　　邓布利多教授走过去，替正在擦眼泪的海格打开了门。

　　“下午好。”他笑眯眯地低头望着门外的三个小格兰芬多。

　　“我们——嗯——我们想看看海格。”赫敏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大呼小叫感到不好意思，她的声音立刻轻了很多。

　　“啊，我已经猜到了，”邓布利多眼里闪着诙谐的光，“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呢？我想屋子里的小女孩一定很希望你们能够加入她。”

　　他们三个走进小屋，绕开热情的牙牙后终于看到了很久没见过的大胡子巫师，他旁边坐着熟悉的斯莱特林女孩，她从比自己脸都大的茶杯里抬起头，给了他们一个笑容。

　　“艾比？”向海格问好后，哈利立刻走到她身边，“我以为你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做课外辅导呢。”

　　“课程提前结束了，我在回到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她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哈利坐下，又看向依然站在门前的老教授，“他邀请我一起来看望海格。”

　　“令人惊喜的遇见，我必须得说，”邓布利多点点头，转向依然打不起精神的大胡子，“海格，你有没有听见格兰杰小姐喊的那些话？从他们刚才想破门而入的架势看，赫敏、哈利和罗恩似乎还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我们当然还愿意跟你交朋友！”哈利望着海格说，“你难道认为斯基特那头母牛——对不起，教授。”意识到自己在校长面前说了脏话，他赶紧停下来，转眼望着邓布利多。

　　“我一时耳聋，没听见你在说什么，哈利。”邓布利多摆弄着两个大拇指，眼睛瞪着天花板。

　　“嗯——好吧，”他还是有些局促不安，“我的意思是——海格，你怎么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个——女人——写的东西呢？”

　　两颗滚圆的泪珠从海格乌黑的眼睛里流出来，慢慢渗进他纠缠在一起的胡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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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海格的小屋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邓布利多早已离开，四个人借助微弱的光线走在石阶上。

　　罗恩赫敏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目光始终直视城堡，尽可能躲避与对方的眼神接触，哈利拉着艾比的手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你的金蛋研究得怎么样了？”艾比将活点地图塞回他的口袋里，“塞德里克说的方法奏效了吗？”

　　“我想是的，”哈利有些犹豫，他还不能完全确定金蛋里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会抢走我最珍贵的宝贝，我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来夺回——我猜测那可能是人鱼，比赛场所在水下。”

　　“你是说——”艾比看向远处结着厚厚冰壳的黑湖，表情有些惊恐，“他们知道里面有成群的马形水怪和格林迪格吗？还有巨乌贼，它在水面上是很友好，但谁知道在水下会发生什么。”

　　“鉴于第一个项目的动物是火龙，我想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危险的场所。”他很无奈地耸了耸肩，发现自己在慢慢适应三强争霸赛的惊悚，“也许我应该再去听一听金蛋的声音，确保信息准确。”

　　“好主意，记得带上你的夜游装备，”艾比点头表示认同，“除了这些，我有两个消息想要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她使劲想着更贴切一些的形容词，“意外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哈利非常果断。

　　“好消息是，我们这个学年可以自由出入禁书区借阅书籍，”她把签了名的借阅批准单给哈利看，“我想这对你的比赛一定会有帮助的。”

　　他很好奇地翻看着穆迪教授的签名单：“意外的消息是什么？”

　　“我们可能要将纳威算入图书馆学习小组的一员了。”迎着他不解的目光，艾比拿出手中的一沓学习资料晃了晃，“几个小时前，穆迪教授正式任命我为隆巴顿先生的学习监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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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巴蒂·克劳奇与西里斯的纠葛（划重点！）：

　　看HP同人及相关内容里，最让我迷惑的就是西里斯入狱的原因。很多人都认为他带着满怀的负罪感自愿去阿兹卡班赎罪的，我是真的很奇怪，他明明是被捂了嘴（当然，也可能是电影省略了这部分情节，导致没看过原著的人会有这样的理解）。

　　当年波特家被伏地魔攻击，西里斯赶到时一切已经晚了，他把摩托和哈利交给海格后就去追杀佩迪鲁，两人追逐至一条麻瓜街区，佩迪鲁制造爆炸炸死了十几个麻瓜，同时自己逃遁。西里斯看着满地狼藉，情绪崩溃地大笑。

　　我真的见过很多人这样想，他们这里觉得西里斯是故意等待魔法部的人来抓他的，因为他间接导致了詹莉的死亡，心中有愧。当然，心中有愧是事实，但他不是因为这个才入狱的。

　　这种极端情况下，什么都没有做的西里斯当然应该原地等待相关魔法部成员的到来，不管是交代事情发生的始末也好，协助调查也好，请求帮助也好……他是个什么都没有做的、清白无辜的人，为什么要逃跑？

　　真正的问题出在傲罗找到西里斯以后。按照常规程序，傲罗应当先控制住当时情绪激动的西里斯，再进行传讯、审讯、取证和公开审判，最后才能确定罪名。

　　可西里斯被抓后直接被克劳奇打包送进了阿兹卡班，断案全程只靠各种证人（特别是邓布利多知道第一次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是他，但不知道他们私下更换了保密人），没有任何人问他本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审判都没有，他根本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

　　当时铁腕的克劳奇为了严打食死徒，直接将他判定成了伏地魔的人。

　　西里斯可能偏执、热血上头，可他不是个缺心眼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