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深爱》北方故人

15、第 15 章

　　因为宁鹤的一句“小心”，哄闹声立刻就起来了。
　　有一个女孩说：“你们俩在学校时同桌，这如今出了学校，还粘在一起呢？”
　　她这话也不知道什么个意思，有些阴阳怪气。

　　初云正和纪宁碰杯喝酒，注意到这边情况，玩笑道：“大才子和大才女一起，有意见？”
　　“有本事你也去考个班级前三名啊。”

　　说话的这姑娘，宋瑶记得，叫明巧巧，成绩不算差，努努力也能考个好大学，只不过当时读书，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面。

　　她坐宋瑶后面一排，每天不是化妆就是约朋友一起去堵当时隔壁班的一个班草。

　　听说还堵过宁鹤，可惜当时的宁鹤，只顾学习，什么儿女情长，基本就是对牛谈情。

　　知道的人心里多少清楚，整个学校，能让宁鹤纡尊降贵打热水的人，也就独独宋瑶一个人。

　　这他妈是真爱啊。

　　那时候，学校不允许早恋，在经过两人站升旗台接受批评一事后，班上同学几乎石锤这俩是一对了。

　　可如今看着，怎么还搞生疏了？

　　因为宋瑶站稳后，放开了宁鹤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平静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宁鹤笑了笑，嗓音温柔：“不用谢。”

　　宋瑶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宁鹤。
　　包间里开了暖气，宁鹤只穿了件白衬衣，面相上变化其实不大，他肤色白，鼻梁高挺，往下便是形状漂亮的薄唇。

　　很多人出了学校就变了个人似的，唯独宁鹤，他身上的气质一直没变，有书卷气，像少年，美好且阳光。

　　有人握着酒杯向宋瑶面前的酒杯轻碰了下：“宋瑶，喝酒啊。”

　　宋瑶捏着酒杯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酒精味不重，她于是又喝了一口。

　　这时宁鹤偏头过来，跟她说话：“你能喝酒吗，别喝了，这里有饮料。”

　　他说完就给宋瑶倒了满满一杯果汁。

　　一个男生道：“诶，怎么能这样，说好的不醉不归，所有人都喝酒，宋瑶怎么就喝果汁啊，宁鹤，你这样不行呀。”
　　“对啊，可不能偏心。”有女生也跟着道。

　　宁鹤只说：“她不能喝酒。”

　　人家能不能喝酒，你怎么知道啊。

　　宁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质疑他俩关系。

　　宋瑶眨眨眼，后知后觉，但也知道，喝多了确实不好。

　　她于是凑过去问宁鹤，附着他耳朵道：“这个酒有没有度数呀，真的能把人喝醉？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个假酒啊。”

　　宁鹤说：“这个酒，后劲很足，你没喝过，别喝了。”
　　宋瑶点点头，乖巧道：“那我还是喝果汁吧。”

　　有人过来和宁鹤碰杯，他全都一一接受下来，但是每次只抿一小口，也没人说他什么。

　　宋瑶今日穿的是米白色的修身大衣，下面是一条带褶皱的半身裙，面料做工都是最顶级的，衣服是去年巴黎时装周秋冬系列的走秀款。

　　可以说低调，因为衣服款式很常见，也可以说是高调，因为是时装周的走秀款。

　　上了牌子，挂出来，最低价格得在五位数以上。

　　宋文月吃穿喝方面一直不曾委屈宋瑶，就连衣服，宋瑶身上所穿的衣服，有一半是出自宋文月的设计稿。

　　宋瑶今天还化了淡妆，肤色细腻，头发微微盘起，上面带两只小蝴蝶，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坐在那里安静喝果汁的模样，简直要了人命。

　　太可爱了。

　　有人注意到宁鹤落在宋瑶身上的目光，就怎么说呢，有点宠溺，有点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两人当年在学校就关系好，出了学校，早恋期已过，再不在一起，简直没人性，天理不容啊。

　　一个男生正想说话，坐他旁边的明巧巧发现新大陆似的，伸手就去扯宋瑶的衣服。

　　翻到里面的logo时，愣了一下，还是道：“这，宋瑶，你这衣服是高仿的吧。”

　　周围零稀响起几声嗤笑。

　　宋瑶一口果汁没吞下去，喷了。

　　宁鹤几乎是下一秒就把纸巾递到她面前来了。

　　宋瑶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还没说话就听明巧巧一张嘴叭个没完。

　　“我听说你开了家宠物店，宠物店能挣多少钱啊，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我倒是不信。还有，你不是高等学府毕业吗，怎么混得比我们还差？”

　　宋瑶顿了顿，轻笑了下，说：“开宠物店，我自己喜欢，衣服贵，我自然也买得起，至于你说的，混得差，嗯……”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这个我也不好说，最起码我经济自由，不用每天赶时间上下班。”
　　她真是好脾气，明巧巧显然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偏她还好脾气地跟她解释，接她的话。

　　明巧巧不屑地“嘁”了声，觉得宋瑶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谁不知道她从小就没有爸爸，读书时候，家长会上，妈妈也从没出现过。
　　人家说她妈妈是国外顶尖服装设计师，反正她是不会信的。
　　真要是的，何必委屈自己住校，寒冬腊日里，还让宁鹤帮她接热水。

　　初云扫了明巧巧一眼，嗤笑道：“你但凡多读点书，家教再好一点，聚会上你都不至于说出这种话，自己不识货，当别人也是傻子吗？”

　　“你！”明巧巧面色难看，但是初云她又不敢惹，只能忍了，然后狠狠瞪宋瑶一眼。

　　宋瑶当作没看到，同学聚会嘛，有人真心，自然也有人假情假意，巴不得你过得比她差。
　　她低头喝果汁，却不小心错拿了酒，那酒味道跟果汁差不多，眼下也没什么大反应，她便没在意。

　　有人活络气氛，开宁鹤的玩笑。

　　“大才子这些年一心搞物理研究，什么时候能动凡心啊。”
　　旁边人便笑：“人家一颗心不是在宋瑶身上嘛。”
　　又有人对宋瑶说：“你不知道，这次聚会，就是因为你会来，所以宁鹤才来的，这么些年，我们怎么都请不到他。”
　　宋瑶心想：高中毕业宁鹤就没消息了，你们怎么请他啊，我都没他联系方式。

　　“诶，宋瑶，你没有男朋友吧。”

　　这话一出，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就跟当年晚自习，本来有些小吵的教室，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了，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声响的那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宋瑶此时头有点晕，觉得头顶灯光晃眼，别人一问，她便老实回答：“啊，还没有呀。”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宋瑶说：“可能是我不喜欢他们？”
　　纪宁侧头过来，“那你喜欢谁啊，宁鹤？”
　　他又自言自语，“也正常，那时候你们关系就好，宁鹤对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话没完，初云伸手往纪宁头上拍了下，动作快而迅速，让人咋舌。
　　“吃你的饭，叽叽歪歪什么呀？”

　　纪宁便不说话了。

　　一男生道：“哇，你真喜欢宁鹤啊，这么多年单身只为他？”
　　他捂着胸口，哀叹道：“为什么我没这待遇，老天欠我一个萌萌哒的女朋友。”
　　这话说的好笑，也确实有人笑出声，然后打趣他。

　　也有人在一旁起哄，一边拍掌一边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宋瑶头有点晕，她甩甩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有人在后面喊：“别呀，你还没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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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里。
　　宋瑶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头顶暖黄灯光倾泻而下，照得她皮肤更显娇嫩，仿佛吹弹可破，掐一掐都能出水似的。
　　她的头发乱了一些，双颊带了点点红晕，一眼望过去，无端一副媚人模样。
　　这副样子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宁鹤说的果然没错，这酒后劲太大，宋瑶现在头晕脑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重影了。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准备拿冷水浇一下脸，又忽然想起，今天化了妆，不能洗，洗了脸得花，那出去就成了笑话了。

　　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也不知道清没清醒，反正就知道自己得出去了。

　　刚走了一步，外面有个长发女孩子进来，直奔她而来，问道：“请问，你是宋瑶吗？”

　　宋瑶点头：“嗯，我是。”

　　然后女孩就笑了，神神秘秘地说：“你男朋友在外面等着你呀，见你太长时间没出来，担心你，所以让我进来看看。”

　　宋瑶晕晕乎乎：“我没有男朋友啊。”
　　女孩一愣，说：“啊，那可能是朋友吧，长得可好看了。”
　　宋瑶特赞同地点头：“嗯，朋友，我们高中就认识了，是同桌。”
　　她还挺自豪。

　　女孩说：“同桌也可以发展成男朋友的呀，你要抓紧机会呀，外面那张颜，真的太赞了，我还偷偷拍了张照片呢。”

　　宋瑶后知后觉地朝女孩摆摆手，语调轻缓，牙牙学语似的：“我走了，找同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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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鹤微垂着头，等在洗手间外面，外面有一条长廊，长廊寂静，脚下铺了一层淡蓝色的花纹羊毛地毯，踩上去像踩在云朵上，软绵绵的。

　　宋瑶误喝了酒，出包间门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劲，于是便跟着一起出来。
　　他像是习惯了跟在宋瑶后面照顾她。
　　尽管多年未见，再见到还是情不自禁地向着她，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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