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渊鹰

2、送你

　　古泽瑄出了警局大门，动了动有点僵的脖子，还发出几声咔嚓声，往公寓方向走，打算去公寓开车回家。可在路上看到一个有点熟悉且落寞的背影，米色风衣、黑色裤子和鞋子，还有同款黑色包，是云晗羽，快步追上去叫了声：“云晗羽。”
　　云晗羽听到有人喊自己，停住脚步转身看到古泽瑄，之前想着父亲的事，并没有好好打量她，现在看着她，扎着高马尾，跟自己一样的斜刘海，只是刘海并没有遮挡她的额头，看着很自信。五官拼凑出一张完美的脸，素颜都让自己自愧不如，若是在上面勾画几笔，定会迷倒众生，让人挪不开眼，衣服换了便服，看着少了些威严，平易近人些，裤子好像是警裤，皮鞋似乎也没换。这人出来也就把上衣给换了。
　　古泽瑄见她转过身就看着自己，并不说话，果然是反应迟钝，本想在喊她一声的，就看到她后面有辆电瓶车快速驶过来，眼看就要撞着她，快速过去：“小心。”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护着她，侧过身躲过电瓶车，待安全后，古泽瑄舒口气，而肇事者却扬长而去，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没事吧？”
　　云晗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落入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好暖，暖到自己的心里，正想再吸取更多温暖时，就被人推出怀抱，暖意不在。看到她担忧的眼神，耳边响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这才想起刚发生了什么，回答道：“没事，谢谢古警官！”
　　古泽瑄松开双手：“嗯，你是要回家吗？”
　　云晗羽与古泽瑄并肩走着：“嗯”
　　古泽瑄：“怎么不坐车？”
　　云晗羽：“想走走。”每次自己觉得压力大的时候，就出来走走，可以解压。
　　古泽瑄：“住在哪里？”问出才想起，知道她的现有住址，她资料上有。问出去也不好收回，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
　　云晗羽也不疑有它回答道：“住在金明区，双龙大道98号。”
　　古泽瑄：“这里离你住的地方有点远呢。”
　　云晗羽点点头：“是有点远。”
　　古泽瑄看着她缩了缩身子，拢紧了风衣，这天气，太阳下了山，就会觉得有点冷。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递给她：“穿上吧。”
　　云晗羽只是看着，不接衣服问道：“你不冷吗？”
　　古泽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在这等我下，我去开车送你回去。”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刚刚还差点出事，而且天气也冷了起来，要是这么让她自己一人回去，还真不放心，要是出什么事，还得报警。见她不说话，就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跑向公寓。
　　古泽瑄开车过来停在路边，按了下喇叭，降下车窗看着云晗羽：“上车吧。”
　　云晗羽觉得今天才认识的人，其实也不算认识，就知道她的姓，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要她送自己回家，这样太麻烦人家了：“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回去。”
　　古泽瑄皱了皱眉，有点霸道的说道：“上车。”见她还是不动，继续说道：“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云晗羽“哦”了一声，便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脱下她的外套，取下包，将外套和包一起叠放在自己腿上。
　　古泽瑄边启动车边说：“安全带系上。”驶向目的地。看她系上后就发呆。她家这种情况对于自己而言，是司空见惯，一天都能碰到几起。而对于她而言，却是不一样，甚至会是灭顶之灾。以前自己面对最多的是犯罪嫌疑人，很少面对家属，这时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为了缓解车里的尴尬，也分散点她的注意力，正想放点音乐来听听，耳边就传来她略显疲惫的声音：“这也算是解脱吧。”
　　云晗羽调整下坐姿继续道：“对他是解脱，对我和我妈也是种解脱吧。”
　　古泽瑄目视前方：“嗯，你能这么想，我替你高兴。”
　　云晗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只是自己现在很压抑，心口难受，想倾诉，刚好她在吧，也许是警察自然而然给人的一种信任感。
　　古泽瑄向右打了个方向说：“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云晗羽看着自己的手回忆道：“我知道时是我大二的时候，在那时就已经成瘾，戒不掉了。”
　　“我记得那是我大二刚拿到驾照时，很兴奋，想第一时间告诉家里，没有告诉家里就回了家，当我踏进家门的时候，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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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途将徐昉按压在地，拳打脚踢，不停的吼道：“钱，钱呢？我要钱，要钱，给我，快给我。”
　　徐昉卷曲在地，双手护着头，因为疼痛而哀嚎，哭喊着：“没钱了，没钱了，哪里还有钱。”
　　云途充耳不闻，无动于衷，手上力气也未减分毫，还是不停的要钱，震耳欲聋。
　　云晗羽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更是第一次见父亲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以前的父亲很爱母亲，很宠自己，重话都很少说，就别提打人了，就算自己做错了事，父亲都没有打过自己，只是和自己讲事情，说道理，让自己怎么去辨别对错。
　　看到曾经温馨，充满爱的家变成这样，云晗羽被吓蒙在原地，呆如木鸡，犹如晴天霹雳。
　　一声“啊！”拉回云晗羽，看到母亲已经无力反抗，声音也越来越小，冲过去拉着父亲，企图拉开。
　　云途用力一推：“滚开。”继续逼问着徐昉。
　　云晗羽被推倒在地，试了几次都没拉开，力量悬殊太大，云晗羽再次起身直接过去护着徐昉，任由云途打在自己身上。
　　徐昉看到云晗羽在替自己挨打，想推开，可云晗羽死死的抱着自己，推不开，不忍看着自己女儿挨打：“钱在小羽房间的台灯里面。”
　　云途终于停止踢打，跑到房间找到钱，头也不回，直径跑出家门。
　　云晗羽将徐昉扶起，任由眼泪肆虐，手指擦着母亲的泪水：“妈，我们去医院检查，上药。”
　　徐昉摇摇头：“小羽，哪里伤着了，我看看。”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拉起她的衣服想看看伤到哪里。
　　云晗羽阻止了徐昉的查看：“妈，我没事，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徐昉不顾云晗羽的所问，自言道：“你下学期的学费没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云晗羽安抚着，让母亲冷静下来：“妈，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大人了，可以自己挣学费，妈，去医院好不好？”
　　徐昉仍旧摇摇头：“不用去医院，不碍事，上点药就好了。”
　　云晗羽见母亲这么坚持不去医院，妥协道：“药在哪里？我帮您上药。”
　　徐昉：“在我房间里的抽屉里。”
　　云晗羽扶着徐昉回到房间，在抽屉里找到药，将徐昉的衣服了撩起来，看到满身的淤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泪水肆意，拧开药盖：“妈，疼吗？”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徐昉：“不疼，已经习惯了。”
　　云晗羽听到习惯二字，眼泪再次如泉涌。全身都是伤，怎么可能不疼，一边吹着一边上药，来减轻母亲的疼痛。
　　云晗羽帮徐昉穿好衣服：“妈，爸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看到之前的父亲，显然已成瘾，不可能是最近的事。
　　徐昉拿过云晗羽手里的药膏：“让我看看的你后背，上些药。”
　　云晗羽转过身，任由徐昉给自己上药，见母亲仍旧避而不谈，继续追问：“妈，事到如今还要瞒着我吗？”
　　徐昉一边上药一边说：“哎~是你高中的时候，怕耽误你高考，就一直瞒着你。那会还好，没这么严重，我也劝过他戒掉，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要戒掉，可是没一次成功过。你呢，比较争气，没让我失望，考上一本，这么好的大学，上了大学，回来的次数不多，你也不会发现，本想一直瞒着你的，没想到...”
　　云晗羽：“妈，早该告诉我的，您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徐昉摇摇头，看着这么孝顺的女儿，很欣慰：“我苦点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云晗羽转身轻轻抱着徐昉：“妈，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爸打您，我会保护您。”
　　徐昉拒绝道：“不行，不可以让他找你，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你若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妈，妈，妈”待徐昉情绪稳定些，云晗羽继续说：“我已经长大了，小时候您保护我，现在我能保护您。”
　　徐昉看着云晗羽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了，只好暂时答应，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