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渊鹰

115、离开

　　冬日的暖阳缓缓升至最高点，人们用完午饭，纷纷出来享受这久违的阳光。
　　阴了半个月的天，今日终于放晴了，而有些人的心情却没因此变好，反而更糟糕。
　　一缕阳光撒进屋里，似乎惊扰了屋里的主人。
　　本熟睡中的人儿，因这缕阳光，动了动，感觉有些刺眼，伸手挡在眼前，缓缓醒来，看着身旁，空无一人，想起昨晚的缠绵，惊出一身冷汗，云晗羽赶紧起来察看，枕头上无人睡过的痕迹，翻开被褥仔细找着，把床翻了个底朝天，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再看看自己，穿着整齐，拉开衣领，身上也没有痕迹，又看了看右手，活动着，没有酸疼感，那里也没有不适，可昨晚明明和她……怎么会这样？难道，昨晚，做了个，春，春梦？？？不会吧！！！以前她外出行动几个月不回来，都没有过，怎么昨晚就有了？想不通，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号码，想确认：
　　“喂～你醒了？”
　　“嗯，庄姐，昨晚是你一直照顾我的？”
　　“嗯，头还疼吗？”今早小瑄瑄就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替她瞒着。
　　“不疼了，昨晚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昨晚我把你扶回卧室就出来照顾阿酚了，今天上午才和她离开的，怎么了？”
　　“没，没事。汪姐没事吧，不好意思，昨晚拉着她喝了这么多。”
　　“她好着呢，对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块过去？”
　　“我…我不想去。”
　　“好吧，想来的时候和我说。”
　　“嗯。”
　　看来自己是真的做了个春梦，难怪昨晚她对自己百依百顺，要是真的才不会这么听话。不过她的腹肌在梦里，摸着...也这么舒服。
　　哎～她到现在都没回来。
　　古泽瑄，你真狠心！！！
　　我还有必要守在这儿了等你回来吗？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却少了你，哎～放你自由吧……
　　云晗羽来到衣帽间收拾自己的行李，看着那一角的警服，走过去，都有些落灰了，伸手拍了拍，摸着左胸口处的警号：“她不要你，也不要我了...”
　　收拾个人用品时，在抽屉里看到她之前送自己花时写的贺卡，打开看着，她亲笔书写的誓言，如今都已成空，眼眶湿润，一闭眼，一狠心，含泪将其全扔进了垃圾桶：“骗子，大骗子。”
　　一转身却看到了瑄仔和羽仔，本想毁掉的，可一想到，她俩是自己亲手做的，狠不下心，算了，放回原处，留给她吧！让她处置。
　　收拾好后，提着行李离开，离开这个和她一块生活的屋子，装满自己喜怒哀乐的屋子。
　　驱车来到公司，回到办公室，拿着准备好的辞职信，前往总裁办，看她是否会挽留自己？这也是自己最后的挣扎。没成想出电梯时碰到了岳溪。
　　“云副总下午好！”
　　本想回她的，可看她脖颈上的痕迹，莫名的生气，不搭理她，直径走向总裁办公室。
　　岳溪疑惑，这是咋了？打招呼也不理，哎～乘电梯下楼。
　　云晗羽直接开门进去，看古泽瑄一人在，交上辞职信：“古总，望批准。”
　　古泽瑄接过辞职信，毫不犹豫：“好。”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签上名字，递还给她：“和岳副总交接完工作，再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云晗羽在她抬头之际，看到她脖颈上也有吻痕，艹！！你妹的死混蛋！！！！心底涌出怒火，强压住：“好！我全都和赵虹交代清楚了，她去交接！！！”头也不回的离开，重重的关上门。
　　“哐！！”由于太过用力，门并没有关上，有些墙灰落下。
　　震懵了外面的人。
　　古泽瑄也是被吓了一激灵，从没见她这样过。
　　☆
　　岳溪回来时听到他们的议论，进入办公室：“你又刺激她了？”
　　古泽瑄无辜道：“没有啊，我就是签了她的辞职报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之前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我。”
　　“你是说她来我这之前见过你？”古泽瑄站起来问道。
　　“是啊！咋了？”
　　“完了，完了……”古泽瑄跌坐在皮椅上。
　　“见我就完了？我没这么恐怖的好吧。”
　　古泽瑄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岳溪恍然大悟：“她是以为…我俩……”指了指古泽瑄，又指了指自己
　　古泽瑄点点头。
　　付钧急冲冲的跑进来：“小姐，晗羽她，她开车去江边了。”
　　“什么？”古泽瑄立马从皮椅上跳下来，冲出去：“位置发我。”
　　“哦～”付钧跟着跑出去。
　　“哎～别出事就好。”岳溪看着门口。
　　☆
　　云晗羽来到江边，双手扶着栏杆，朝着江面，撕心揭底的喊着：“啊！！！”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她俩脖颈上的痕迹频繁的出现在眼前：“你他妈就是一混蛋，人渣，啊！！！！”
　　弯腰时，脖子上的项链露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买给自己的礼物，放了很久才送给自己的，回想起买这个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在乎自己，如今却……越来越陌生了，眼眶红润，摸着吊坠，用力一扯，项链脱离脖颈，展开五指，看着手心里的项链：“结束了，古泽瑄。”又握紧，奋力的将其扔进江中，看着小水花逐渐落下，波纹一圈一圈的放大直至消失。
　　感觉自己的世界失去了色彩，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慢慢的爬上栏杆，站在栏杆上，合上双眼，泪已两行：“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躲在树后的古泽瑄看着这一切，心疼不已，尤其是看到她扔项链的那刻，就像是扔了自己似的。
　　可为了她的安全，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见她要做傻事，不顾一切，急忙跑过来，在还有三步远时，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止步。
　　云晗羽睁开双眼，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着屏幕显示【妈】顿时醒悟，不可以，我还有母亲要照顾，不可以就这样结束了，这世间值得自己留恋的，就只有母亲了，从栏杆下来，接通：
　　“妈～”
　　“小羽啊～昨天我忘了和你说，你隔壁叔正好要去你那边，我就托他带了些剁椒给你，他现在已经到了，你去取下。”
　　“好的，妈～”听到母亲的声音，云晗羽再也抑制不住，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怎么了？小羽，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徐昉担忧的问道。
　　云晗羽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泪水：“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没事就好，那你抽空回来吧，妈在家做好吃的等你。”
　　“好～过年回家，现在都在忙呢。”
　　“嗯，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妈都在家等着。”
　　“嗯嗯。”
　　“对了，要是小瑄有空，你俩一块回来吧，别前脚到，后脚到的。”
　　“额~我问问她。”母亲是不是察觉到了？可她永远都不会来咱家了。
　　“还有别再让她带这么多东西来了，又吃不完，就带那酒就好了。”
　　“嗯，我告诉她。”她哥至今都无音讯，这酒，恐怕也不会有了。
　　云晗羽听到电话里传出：
　　“徐姐，家里是不是在煮什么东西啊？糊了。”
　　“哎呀！我的菜。”徐昉立马回厨房关火。
　　云晗羽问道：“怎么了？妈～”
　　“没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出来给你打电话，忘了关火，还好你隔壁嬢嬢提醒我了。”
　　“妈～只要出厨房就先把火关了，回来再接着煮，记住了。”
　　“嗯，记住了，最近老忘事，没事的，放心。”
　　“嗯，那我去叔那拿剁椒了，有事给我电话。”
　　“嗯，小心点儿。”
　　“嗯。”
　　云晗羽挂了电话后又拨出号码，走到车旁，上车离去。
　　☆
　　古泽瑄见她下来，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立即躲到就近的一棵树后，看着她。
　　那是她妈妈的电话吧。
　　见她离开后，古泽瑄让保镖继续跟着，自己来到江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江水寒凉彻骨，仍旧游向项链落水处。
　　付钧看她跳下去，急了，跑过来：“小姐，你要干嘛？”
　　古泽瑄不理他，不顾伤口上的疼，潜下去，寻找着，水下一片浑浊，看不真切，只能用触感来辨别。氧气不足时，浮上来，深吸口气，又潜下去，继续找着。
　　在这周围不知潜下，浮出多少次，还是没找到，古泽瑄着急了：“羽～我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又潜了下去，发现一物类似，赶紧游过去，握在手里，才知道是水藻，又不是，扔掉，继续着......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付钧打电话给杨秘书，让她送衣服过来。
　　看她不停地在水里找着，身上还有伤，再泡水可不行，跳了下去。
　　古泽瑄体力耗尽，被付钧拖上岸。
　　两人都打了个冷战，瘫到在地，休息了会儿，古泽瑄感觉好点儿了，忍着肩膀的疼，想再去找。
　　付钧拦着她：“别找了，水这么深，找不到了。小姐，水这么凉，你身上还有伤，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家里怎么办？华泽怎么办？”
　　古泽瑄醍醐灌顶，转身跑向车处，开车来到那个商场，快速找到那家珠宝店，拿出手机，找到项链的照片，气喘吁吁的：“我要这款。”
　　售货员看着照片：“抱歉，女士，这款项链已经不再售卖了，我们这边还有很多款，您可以……”
　　古泽瑄碎碎念着：“没了，没了……羽～我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面如死灰的走向门口。
　　刚跑过来的付钧看她又走了，只好跟在后面。
　　两个湿漉漉的人来了，没停留多久又走了，只留下几行脚印。
　　车内，付钧开着车：“小姐，把湿衣服换了吧。会着凉的。”
　　古泽瑄似乎没听到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想着项链的事。
　　付钧见她不理又问道：“小姐，去哪里？”
　　“回家。”
　　“老宅？”
　　“不，帝景园。”
　　“嗯。”
　　回到家，古泽瑄也不去换衣服，直奔卧室，衣帽间，浴室，所有都成单了，果然她带走了她的一切。
　　看到柜子上摆放着的瑄仔和羽仔，还好她把这两只留给了自己，走过去时，踢到了垃圾桶，低头一看，有些熟悉，好像是贺卡，蹲下，拾起看着
　　【与君偕老乃此生之愿】
　　看下一张【何时何地，随君而定，伴君一生】
　　继续看着，直到最后一张，原来她每一张都亲笔写了回复。
　　颓然的坐在地上，眼角有泪水滑出：“羽～等我，等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手里却紧紧捏着贺卡。
　　煮好姜汤的付钧端着碗，来到卧房：“小姐，来把这……”却看到她躺倒在地，赶紧放下碗，将她扶起，可她衣服还是湿的，自己又不能帮她换，于是给夏弈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
　　夏弈大概明白，立刻带着家庭医生赶过来。
　　帮她换好衣服后，由医生来看诊，帮她重新包扎伤口，输液。
　　夏弈看着医生忙完后询问道：“赵医生，她怎么样？”
　　“有些发烧，给她输了液，只是那伤口，沾了水，发炎了，有些棘手。”
　　“有生命危险吗？”
　　“她身体底子好，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嗯，那麻烦赵医生今晚留在这，看好她。”
　　“好的。”
　　夏弈来到客厅，看付钧已经换好了衣服：“吃药了没？”
　　“嫂子，刚吃了，小姐没事吧！”
　　“有赵医生在，会没事的。”
　　“ 嗯。”
　　“发生了什么事，你俩怎么会跳江？还有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付钧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悉数说出……
　　☆
　　云晗羽拿到剁椒后，就去往佑颖家，已经和她打过电话了，站在门口，等着她开门。
　　封佑颖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帮她提着行李进来：“吃了吗？”
　　“不想吃。”云晗羽换着鞋。
　　“打的过来的？”
　　“开车。”
　　封佑颖小声嘀咕：“还好车还在。”
　　“……明天就把车还给她。”
　　“别啊，你不要就给我开呗，是她不忠，出轨，不能这么便宜她了，你都不该出来的，就该霸占她的房子。”
　　云晗羽将车钥匙递给她：“呐～给你。”
　　封佑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晗羽，我不该提她。”
　　“我累了，去睡了，钥匙给你放这了。”放下钥匙走向房间。
　　封佑颖，走到门边，却听到里面传出哭泣声：“晗羽，要是饿了和我说，我给你煮。”没听到回复继续说着：“家里钥匙放鞋柜上了。”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嗯。”
　　她一直都有这样，一遇到事就喜欢一人待着，厚厚的铠甲将她包裹着，除了古泽瑄还没人能打破，就算自己，这么多年了，也未曾打破。
　　这个王八蛋！！！
　　封佑颖放下钥匙，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想骂她一顿，为她打抱不平，可是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更气了。
　　这时有电话进来，接通：“喂！！！”
　　“额～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严如茗反思着自己是哪做错了。
　　“有什么事？”
　　“没事。”这是撞枪口了，严如茗后悔打这个电话了：“我挂了～”弱弱说着。
　　“不准挂，你们警察没一个好东西，成天不着家就算了，还学人家三心二意，养小三，成天花天酒地。”
　　“我没有啊～”
　　“不准说话。”
　　“哦～”
　　“妈的，要不是你们有警服这身皮，就是个活脱脱的二流子，王八蛋！狼心狗肺，忘恩负义，都不是好东西……”封佑颖滔滔不绝的骂着。
　　严如茗打开免提听着，插不上话，也不敢插话，冤啊，平白无故挨了顿骂，哎～等她发泄完就没事了。
　　封佑颖似乎骂累了，听那边没声，看了看手机，没挂：“睡着啦？说话！！！”
　　“没有～要不要喝点儿水？”
　　“你去给我倒水！”
　　“老婆，你为了你闺蜜都把我赶回宿舍了，自己去倒哈～”
　　“就知道让你们干点事都不行，还要自己去！”
　　“……”我冤不冤啊！“谁惹着你了？”
　　封佑颖喝了口水，喉咙舒服多了：“你们警察！！！”
　　“老婆，你不能以偏概全啊，我都为了你被我爸赶出家门了。”
　　“额～”封佑颖想起一年前她被家里赶出来：“对不起嘛～气糊涂了我。”
　　“现在是不是舒服点儿了？”
　　“嗯，好多了。”
　　“那我可不可以回家？我想抱着你睡。”
　　“现在不行，她刚失恋，要是看到我们，那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嘛，你在宿舍住着。”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