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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   云梦兮和解游迟维持着牵手的动作,在旁人眼中看来,就像是许久不见的爱侣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

      偏偏就是这种感觉,让一众围观的男子内心扼腕叹息,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至于女子,则是又嫉妒又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戏谑神情。

      嫉妒云梦兮大庭广众之下,与未婚夫婿看起来颇为登对,而解游迟不仅相貌不凡,更有一股霁月清风之感。

      最重要的是,如今他正是蒸蒸日上之际。

      戏谑则是因嫉妒而起,解游迟的特殊情况又免不了让他们暗搓搓地私下调侃,等着看有朝一日云梦兮成寡妇。

      那些曾经当她是仙女一般的男子都会因吃不着而焦灼。

      卫王到不在此列,他瞧了瞧解游迟,立刻十分识时务地退后几步,随后才道:“小王还是不要破坏解大人与未婚妻相聚的美好时光。”

      云梦兮一噎,她本来还想借着卫王在这里,兴许是解游迟和卫王尚有要事相商。

      结果……

      没想到卫王抢占先机,将了她一军。

      瞧着转身离开的卫王,云梦兮着实内心怅然。这会儿,她不能强行离开,否则不仅扫了解游迟的面子还落人口舌。

      就在这个时候,云梦兮感到自己手腕被禁锢的力量忽然松了不少,她垂眸一看,只见解游迟脸色苍白,右手正在怀中摸索。

      剧烈的咳嗽顿时就刺激着云梦兮的耳膜。

      她立刻俯下身,可还没开口,解游迟就松开手,并且抬臂将她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阿诚瞧着,立刻将解游迟的轮椅向后拉开了不少。

      手腕一松的时候,云梦兮起先是感到整个人都松快了。可下一刻却有些难受起来,原本此刻的她应该解释那日的误会。

      那日,她之所以落荒而逃,是一时不知如何说。

      因为,她察觉到解游迟的情绪变化,也发现自己情绪波动颇大。

      她怕言多必失,这才用逃避的方式,来避免触痛他。

      可现在,她看解游迟显然是怒气未消。

      竟然将她推开。

      见到这一幕,尚未散去的人不免又好奇了起来。

      他们是从未想过,这个世上竟然有人主动推开天下第一美人!

      云梦兮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反而有些担心解游迟突如其来的举动。果不其然,阿诚顺势将轮椅拉开,紧接着,解游迟的声音便传来了。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不似以往那样清润,是一种云梦兮十分陌生的声音。

      她自小就开始学习古琴,对于声音极为敏感。

      解游迟此刻的声音,仿佛变了一个人,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阿诚,上车。”

      云梦兮看着阿诚将解游迟背上车,接着那架乌木轮椅也被抬上车,摆放在车厢之后特质的空位上。

      秋绪瞧了半天,有些瞧不明白云梦兮的神情,四下还有人在窃窃私语,故此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云梦兮的衣袖。

      “姑娘,我娘说,大婚之前,姑娘和姑爷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如今既然姑爷走了,那我们还是去满香楼吧。”

      春满对着秋绪使了个眼色,这回秋绪是瞧见了,却没瞧明白,她用口型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时,云梦兮也回过神来,看了看不远处的满香楼道:“走吧,我们先去午膳吧。”

      得到云梦兮的回应,秋绪高兴地附和道:“太好了,我还答应我娘带一份桃酥回去。”

      很快,云梦兮便收拾了心情,看着跑在前方的秋绪,随着她一同进入了满香楼。

      众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也逐渐散去,仅有一些男子还有些留恋云梦兮如仙一般的气质与容颜。

      见人群都散去了,春满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忍不住看了看解游迟的马车。

      店小二迎着云梦兮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不一会儿,满香楼的招牌菜一道道被送入了房间。

      春满伺候着云梦兮,每一样精美的菜式都挑了一些装在碗里。

      云梦兮到没什么胃口,看着一旁直咽口水的秋绪,招了招手便道:“那么多我也吃不完,你们两个也别站着,都过来一起吃吧。”

      秋绪立刻就拉了凳子坐下,抓起筷子夹起菜便塞进口中。

      满满地食物在口腔中先后并发出无与伦比的口感,让秋绪兴致更为高涨。

      “姑娘,你尝尝这道辣炒鸡胗,真是爽脆弹牙,好吃的很!”秋绪用公勺又替云梦兮舀了一勺放在碗内。

      秋绪的注意力都在美食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梦兮此刻的视线已经透过二楼打开的窗户落在解游迟的马车上。

      她没想到解游迟的马车竟然还停在金玉满堂的附近。

      这属实有些不太对劲。

      云梦兮注意了很久了,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梦兮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筷,春满顿时就站了起来。

      秋绪到这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同,她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美食一边嘟嘟囔囔地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云梦兮按住了春满的肩头,低声嘱咐道:“春满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春满看了看窗外,心中猜测到云梦兮的动向。

      看着云梦兮离开的背影,秋绪追到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迷茫地转过头问道:“春满姐姐,姑娘这是怎么了?”

      春满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秋绪拉回桌旁,又给她添了一碗香糯的荷叶饭。

      “姑娘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和姑爷商议,我们不合适添乱。”

      秋绪顿时明白了,一双眼眸乌溜溜地转了转,这才说道:“我明白了,难怪刚才连卫王都离开了,这是要给我们姑娘和姑爷制造机会呀!”

      春满没有回答,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云梦兮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

      此刻,她更明白云梦兮为什么要单独离开的原因。

      因为,解游迟的马车确实有异样,不仅仅是车夫站远了,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一些寻常百姓打扮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那辆马车。

      可那些人,却没有一个靠近马车,就像是给马车制造了一个无形的屏障,避免其他人接近一样。

      云梦兮一步步地靠近,她能察觉到在这些寻常百姓之中混迹了一些暗藏武功之人,那些人的步伐、呼吸吐纳都不同寻常。

      甚至于比他父亲帐下的兵士更为出色。

      他们是什么人?

      是监视解游迟的,亦或者是保护解游迟的?

      云梦兮缓缓地,亦步亦趋走向解游迟的马车。

      就在她离开马车约莫还有三丈距离时,突然,一道掌劲自解游迟的马车内发出。

      雄浑的掌劲迎面而来,一瞬间便击碎了云梦兮身前不远处的一堆杂物。

      掌风过处,路上的行人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得都看向云梦兮。

      而云梦兮则在那一刻,看到解游迟的马车帷幔掀起后的一幕。

      一身月白色的男子趴在阿诚的肩头,隐约瞧见他唇角带着血丝。

      再观阿诚衣衫凌乱,颈间处的衣衫像被什么什么利器割开一般,依稀能见到脖颈之间的血痕。

      云梦兮有些震惊,原本前进的脚步因此而停。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看着马车的帷幔随风而落。之后,解游迟的车夫跳上车,接着又下了车,看着那名车夫走到跟前,她才晃过神。

      “小的给悦华县主请安,蒋侍卫让小的来通知县主,大人身子不适,就先行回府了。”

      云梦兮看着行礼告辞的车夫,视线再一次落在解游迟的马车上,只见马车缓缓地启动了,不大一会儿便进入了人流之中。

      此刻,马车之上,一片肃穆。

      穆星洲正在给解游迟施针,可即便如此,解游迟的神志依旧清晰。

      他一双灰眸像是浸透了鲜血一般,就连眼眶之内都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一样。

      最为让人不忍直视的,便是解游迟此刻的表情,他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狂躁与痛苦的神色。

      若不是此刻,他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了,阿诚身上怕是会更加狼狈。

      然而,阿诚依旧握紧了解游迟的手,他不善言辞,唯有用自己的温度去安抚解游迟。

      直至穆星洲最后一根针下在解游迟的头部的通天穴上,阿诚感到解游迟原本抠紧自己手背的指甲终于松开了。

      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穆星洲擦拭了双手,抬眼便看到阿诚依旧隐血的脖子开口道:“我先替你包扎。”

      没想到阿诚只是摇了摇头,将解游迟的手捧起:“先替主人疗伤吧,我不碍事。”

      穆星洲轻叹了一口气,解游迟方才犯了疯病,这着实令他有些诧异。

      方才他在车上,瞧着也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而且,说起来有好些日子,解游迟都没有犯过疯病了。

      以至于他险些忘记了,这个战无不胜,用兵如神的徽州刺史,曾经因为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彻底崩溃过。

      至此之后他便时而疯狂得令人无法靠近,时而又冷静自持。

      温柔的解游迟犹如阳春三月,可陷入疯狂的他却比凛冬的北风更为让人惧怕。

      每当他犯病时,轻则伤人自残,重则甚至想要了却余生。

      如果不是阿诚。

      穆星洲小心翼翼地替解游迟治疗手指的伤势,他知道,对酷爱抚琴的解游迟来说,手是何其的重要。

      处理完解游迟手上的伤,穆星洲才替阿诚清理伤口。

      到这会儿,他才问道:“方才你出手了,可看清是谁想要靠近马车?”

      阿诚微微一愣,垂眸看了看昏睡中的解游迟。

      良久,才开口道:“是……县主。”

      穆星洲也有些吃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是说夫人要来试探主人?”

      阿诚摇了摇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认为,县主应该是察觉主人有异,想要过来关心一下。”

      “这……”穆星洲颇为为难。

      解游迟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除了他和阿诚,了解详细的人不超过五个。

      这要是让云梦兮发现了异常,可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我察觉到,县主学过武。”

      听阿诚这样说,穆星洲更为吃惊了,他差一点跳起来。

      “你说什么?”

      接着,穆星洲看了看解游迟,有些担忧道:“此事可如何是好?将军府竟然有此隐瞒,我们要不要让主人知道?”

      阿诚也是犹豫不决,眼看着大婚之日将至。

      而此刻,他们竟然察觉原本被当做棋子的云梦兮会武。

      如此一个和解游迟最为接近的女子,倘若她有任何异心,解游迟岂不是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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