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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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书馆。
“让我来看看，张华这个女人，”马姐凑了过来，“又给我们安排了些什么工作。”
“两千本旧书录入，”沈舒雨拍了拍江小茉推着的录入器，“加返祖旧设备一台。”
“活儿都是我们的。”马姐说，“功劳都让她得去了。”
江小茉轻无声的出了一口气。
“我看干脆录上两个月，”马姐拿起一本旧书，拍了拍老设备。“刚好到你们实习结束。”
马姐手下的老设备，好像听出了嫌弃，页面打开的速度快了些。“不一定。”江小茉说，“也许还是个能干的老家伙。”
“你难道想给它做个程序？”沈舒雨说，瞬间，她的语调扬起希望，正如每次新书录入，江小茉都会让她们的速度成为第一。“我的天才少女。”
“别瞎折腾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家伙了。”马姐说，“还是一本一本的录吧。”
沈舒雨朝江小茉望去，期待能得到回答。就见江小茉眉目舒展，“要是这老家伙被我弄歇菜了，不如就直接让副主任，把这些书都拿去销毁了。”
“靠谱！”沈舒雨伸出个大拇指，科技都如此发达了，她可不想，手工做这样无用的分类储存工作。
马姐可不想生出什么麻烦。“就一本本录吧。”她说，“我去其他馆找些人来帮忙，一周时间应该可以。”
“马姐。”江小茉说。看江小茉如此认真，沈舒雨有些意外。马姐也停下了手中翻着的通讯录，看着她。
“已经检查过这台设备的录入装置了，虽然不能更新系统。但是我们把新的录入系统，做一些程序处理，得出老设备要的数据，再把数据导进来就行。”
“小茉，这费事吗？”
“我们两个人，”小茉拉过来沈舒雨，“半天就可以完成。”
沈舒雨看到马姐表情逐渐惊讶，她和江小茉交换眼神，哇呜，她可完全相信江小茉的能力。虽然她们实习只有一个月，但大学同窗四年，她非常清楚江小茉的实力。
只要江小茉愿意，她可以入侵任何程序，也可以用程序控制任何想要控制的光脑和设备。而且她过目不忘，可以对任何看过的程序做随意的拆解。
只是她不愿意进记忆研究院去实习，还专门请老师把她分到人都没有的国家图书馆来实习。
马姐也意识到了这点。“小茉，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记忆研究院？”她轻声问到。
“记忆研究院是科学家的领域，”江小茉拍了拍面前的光脑，“这是我的兴趣，我可不想只在光脑上填写数据。”
马姐并不太认同，但还是点了点头。沈舒雨打断了话题，“小茉，要我把那些旧书搬过来，放到传送架上吗？”
“我也来帮忙！”马姐跟上沈舒雨。
江小茉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其实我们可以做的更简单。我们可以把监控的摄像头，做成数据收集装置。和这台新的录入仪连接，导入所有书脊上的信息。”
沈舒雨不住的点头，然后扫视旧书，看有没有被挡住，看不到摄像头的书脊。
“然后搬运机器人把这些书放到传送带上时，发现没有录入的，就在这台新设备上录入。”江小茉说，“两遍下来应该就没有遗漏了。第一批录入，应该能十几分钟就行，再加上机器人上架的过程，今天中午下班前，应该可以搞定。”
“你可真是个奇迹。”沈舒雨说。
“完全同意。”马姐点头。
“但是这些都是理论上的，我还是得看到它们运行的程序。”
“绝对没问题，”沈舒雨说，“就没见过你搞不定的程序。”
“那我就开始了，马姐，你得先给我升级个光脑的权限，我才能看到程序。”
剩下的一个小时里，沈舒雨开心的划着自己的通讯器。这么一大堆书，一会儿就会轻易的录好，不过也不能太快，被那个张副主任看到就不好了。
一个小时后，江小茉起身，离开中控台录制数据的光脑。
“小茉，怎么样？”沈舒雨问。
“搞定了。”
沈舒雨看到头顶的摄像头缓慢地转动，搬运机器人有秩序的拿起扫描后的旧书，整齐的放在传送架上。
“我去看看。”江小茉说，她起身往传送带走去。沈舒雨看她在传送带前的电脑前停下，看着数据滚动，过了一会儿走回来，满是笑意。
“比想象中的更容易，没有遗漏。”江小茉说。
“真是难以置信。”马姐看着运转有序的机器人说。
相对于科技，馆长和这里的大多数人更依赖人工。效率低下而且常常会让人腰酸背痛。马姐很好奇，怎么会有人随便改变几个数据，就能把所有的一切妥善处理。
“科技，”马姐说话中有种发自内心的担忧，“真的会替代人吗？”
江小茉给了马姐一个坚定的答案，“我觉得不会，”她答道，“因为是人在使用科技。”
***
傍晚时分，蓝色天际上层层叠叠的云，在夕阳的映衬下，透出梦幻而柔和的赤丹色。
江小茉向来最喜欢书。
她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员，她小的时候在科研所得家属院长大。科研所的家属院，在湿地附近，那里空气清新，草木繁盛，闲暇时候父母会带着她和哥哥，坐在高大的树荫下读书，鸟儿在林间清唱，空气中弥漫着家的温馨。
但现在的家却是另一番模样。居民楼里狭小的一间，林立四周的是高大的水泥建筑，霓虹灯在所有楼宇上闪烁，散发着斑斓却冰冷的光。
没有人看书，人人手中都有光脑、通讯器，随时随地任意拉取得三维屏幕，早就取代了书本，成为了信息和知识的载体。
知识的洋流是怒吼的巨浪，从各种设备中涌出，所到之处，肆意吞没与摧毁。而原本作为知识主体的人，大多成了被动的接受者。接受，只能接受，势单力薄的任凭信息洗刷掉仅有的主动。
但她知道这是科技发展的必然。时代迅猛的发展，科技如无孔不入的饕餮，将所有的人纳入囊中。
江小茉和哥哥这代人是科技的受益者。
因为科技的发达他们可以不为衣食而担忧，不用像那些荒星和偏僻星球里的人们，依靠体力和自然的恩赐过活，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好奇，但也是科技的高速发展，让她拥有好奇并探索的可能。
她读书的学校从小学就配置了光脑，大家自由探索想要发展的方向和研习的领域。书，成了和画一样的艺术品，只是小众人放松时的某种精神栖息地。
哥哥在家里放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好让他们在想念那些父母在的旧时光时，有所依托。
可是整个社会在科技的带领下奔涌向前，早就摒弃了纸质书籍这种耗能，又低效的知识载体，科技依托下的优质记忆才是星球的能量之源。
“硄！硄！硄……”图书馆内落地的机械大钟，沉重而缓慢的敲了6次。
沈舒雨在时空跃迁门类的书架下找到了江小茉，她静坐地上，身后是摆满书的书架。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她身上，她正在翻动手中的书。
空旷而庞大的图书馆和成千上万的书环绕四周，隐没了她的存在，但夕阳的金光却总能找到她的藏身之所。
“小茉。”沈舒雨叫她。
她从书中收回目光，望向她。“舒雨，”她的语调轻柔而遥远，“你叫我？”
江小茉总会在书的世界里失了神。
“六点了，你不是要陪今安哥，参加记忆研究院的年度颁奖典礼吗？”沈舒雨把手里的书，插到江小茉身后的书架上，然后伸手拉起江小茉。“张副主任知道又是我们先完成录入，气的发了好一会儿疯。”
“摔东西了吗？”江小茉问。
“摔了几本新书，”沈舒雨眨眨眼，“但没忘记露出她新买的昂贵手链。”
小茉笑了：“不管什么时候她能找到炫耀的机会，好像别人不知道她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
“是啊。”沈舒雨绝对同意。
这也是她们不喜欢她的原因。无论什么时候都用金钱、身份和地位来衡量对方，甚至衡量爱情。
图书馆里很多年纪大些的同事会问她们感情问题，并说些她们的理解和感受，有好有坏，唯独张华不同，在她的价值体系里，有钱的就是好的，没钱就是原罪，怎么做都是不对。
“金钱才配的上爱情。”张副主任如是说。
每次听到沈舒雨就对江小茉说：“张副主任的老公一定是又丑又老，只剩钱的丑八怪。”
“我得走了，参加一年一度的受难日。”江小茉说，她把手里的书也插到书架上，向装私人用品的柜子走去。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大的背包，又去找钥匙。“幸好前几天奖学金到账了，发在颁奖礼之前，真是庆幸。”
“谁让你每年颁奖礼之后，都要请今安哥这么贵的晚餐。”沈舒雨伸手帮江小茉把包提起。
这背包是她和江小茉一起买的，当时江小茉就看中它又大又轻，而且结实。可是这会一提差点没拿住。
沈舒雨拉开拉链，竟然有一枚足球那么大的炸弹，安静的躺在包里。
大学为了学分她跟着江小茉选了武器制作，她就是为了人少考试好过，没想到江小茉真的做出了一枚货真价实的炸弹，还把她放在了包里，随身携带。
这种炸弹是书中讲到的能量中级偏低，可以炸毁25米以内的所有东西。
“已经连着做了四次那个梦了。”江小茉低声说，“那个梦境越来越真实，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肇事者的脸，我怎么都不能把这件事，仅仅当成一个玩笑。”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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