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绝世美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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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寒被他们两个人无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双眼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刷存在感。若是他身体健康的时候，看到花缤儿这样美丽的女人，必定要逞一番英雄。可现在他身体不能动弹，那个女人还和一个啰嗦的和尚一起无视他，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胡不寒眼冒怒火，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弯腰对他道：“你想好起来吗？我可以治好你的病呢。”
听到花缤儿的话，胡不寒的心一颤，想！他想！只要能治好他的病，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杀·人？放·火？可恨他现在不能说话，为什么他不能说话？胡不寒努力眨着他现在唯一能动的眼睛，竭尽全力地向面前这个女人表达他迫切的意愿。
我读懂了他心里想说的话，相信焚空也听到了他的心声，我看了一眼下垂着眼睑念经的焚空，轻笑一声道：“我虽然是个妖女，可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这种事。我不要你杀·人，也不用你放·火。”
胡不寒没想到花缤儿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在心里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能治好我？金银财宝？只要能治好我，你要整个绿杨山庄也可以。”
“不，我也不要你的山庄。”
“那你要怎样才愿意治好我的病？”胡不寒死死盯着花缤儿的红唇，希望那唇型完美的嘴巴里说出一句好消息，他不要再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不了，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他。
折磨他？胡不寒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折磨他啊。“我说了我是一个妖女，会妖法的妖女。我只通过交换，例如交换寿命、眼睛、刀术等等，只有获取我需要的东西后我才给人实现愿望。”
寿命？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如果交换寿命，他还有多久可以活？
眼睛？不可以，他受不了自己做一个瞎子。
刀术？不，不行，如果他没有了武功，他夕阳刀客的名声也将不复存在，他好起来还有什么用？
胡不寒在心里衡量再三，商量着问道：“除了这三样，你还想要什么？你要交换什么才愿意治好我的病？”
都病成这样了，还什么都舍不得呢。我上上下下把胡不寒打量了一个遍。
如果胡不寒现在能动弹的话，他现在一定浑身战栗，任何人被这种像衡量某种物品价值的眼神打量都会颤栗，可胡不寒他现在一动不能动，所以只能像个物品一样任花缤儿打量。
“啧啧，可惜了，你浑身上下就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胡不寒看着花缤儿转身离开，悔不当初，努力在心里呐喊着，“回来，姑娘你回来。我愿意交换，寿命？眼睛？刀术？都可以！”
花缤儿终究消失在胡不寒的视野里，给了人希望后，又生生把这份希望摔碎，可见花缤儿的性格是如何的恶劣。
我之前说那些话就是逗胡不寒玩儿，才不稀罕他的寿命呢，我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代价是十年的寿命，可这胡不寒只有五年的寿命好活，与他交换，我岂不是赔本？
眼睛？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她要来何用？普通人的刀术更不稀罕了。
焚空听着胡不寒在心里愤怒地咒骂花缤儿，掐着念珠默念佛经。
花缤儿盯着绿杨山庄这么久，这绿杨山庄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既然她看不上胡不寒身上的任何东西，那么她这次会和谁交换？谁会心甘情愿为胡不寒牺牲自己？
亦或花缤儿根本没打算从胡不寒入手，她这次出现在对胡不寒说这一通话只是为了迷惑自己，其实她另有打算？焚空不知道花缤儿下一步的计划，只能盯紧了她。
焚空在绿杨山庄这段时间，常去佛堂念经，难免会和槐娘碰面，言谈中得知她是胡不寒的四夫人，日日在此求佛只为了夫君平安。焚空想到他此前见到的另外三位夫人，那三人得知焚空无药可救之后，不是想着掌握绿杨山庄的财务，就是为自己以后谋出路，这整个山庄盼着胡不寒好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妙龄少女了。
焚空双手合十，对槐娘道：“夫人对胡庄主不离不弃、一往情深，令贫僧深受感动。”
槐娘笑笑道：“我与他既然结为夫妻，就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只不过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若世间人都这样想，又岂会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槐娘性情纯粹，焚空担忧花缤儿会找上她。“夫人既然诚心求佛，可听过一句偈语？”
“什么偈语？”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槐娘是孤儿，并没上过学堂，不过她生来聪慧，嫁给胡不寒后便开始读书识字，在佛堂念诵的这几篇经文就是这段时间硬背下来的。焚空念的这句偈语简单平白，槐娘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脸上稍带愠色，“师父是在劝告我，不要想着与夫君恩爱情长吗？抛弃夫君，忘恩忘情，自己自在？”
“阿弥陀佛。”焚空也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有劝人忘恩负义的嫌疑，可那胡不寒委实不是良人啊，忘恩忘情才是正选。“夫人蕙质兰心，情深义重。可贫僧不忍见夫人陷入苦海泥潭，故而有此一劝。”
“大师不必多言。”槐娘误以为焚空也是贪慕自己美貌，所以才这么说。冷声道：“我本以为大师是得道高僧，没想到也是凡夫俗子。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夫人告辞了。”
焚空看着槐娘决绝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好人难做，难也要做。
我预料到焚空和槐娘早晚会碰面，焚空担忧的也没错，我确实盯上了槐娘。不过我却不担心焚空会劝动槐娘，槐娘性情忠厚纯粹，对于爱情向往又忠贞，就算知道胡不寒不值得她喜欢，她也会为了夫妻情分而甘愿为胡不寒付出。
虽然不担心槐娘会动摇，但焚空在一旁盯着，我就找不到机会接触槐娘。所以我决定来一招调虎离山，把焚空引去别处。
把焚空引去别处这件事不要太容易，他是和尚，心存大爱，绝不会见死不救。我找到焚空，笑问他道：“焚空，本地有座山名曰双乳山，被当地人称作宝山，你可知道？”
焚空皱了皱眉答道：“知道。”
“传闻这双乳山连接地脉，如果有人上山触动地脉，周边便会出现灾祸。因此官府特地在山上树碑，禁止上山采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摇摇头，“谁让你整天在这绿杨山庄窝着，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呢。有个皇亲国戚听说双乳山上有一座汉室诸侯墓，墓里陪葬了价值连城的宝物，要带人上山挖墓取宝呢。”
焚空掐念佛珠的手一顿，喝道：“胡闹！”那座双乳山连接地脉不假，不过那地脉里藏着的是一股凶煞之气，天长日久，这股煞气酝酿出一个瘟，那诸侯墓葬在山上，就是为了镇压这个瘟。若真的被人开墓放出瘟来，周遭村民便会感染瘟疫，不知有多少人会遭难。
我等焚空愤怒过后，才不紧不慢道：“那是皇亲国戚嘛，谁能阻拦？昨日便带着一帮官兵衙役还有几个风水先生上山去了。”
焚空听了又惊又怒，“昨日？你为何今日才说？”
“我原想昨日就告诉你的嘛，可昨日的月色极好，我月下饮酒赏花，一时高兴就忘了。”
“妖女！”焚空骂了一声，急匆匆离开去收拾双乳山上的烂摊子。
我看着焚空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切了一声，总是叫我妖女，我可从没杀过人。
焚空走了，没人再来碍事。所以，槐娘小美人，我来了。
槐娘正在佛堂专心给胡不寒念经求佛，据说若诚心祈求满九九八十一日，佛祖便会感受到信徒的诚心。也许这只是传闻，可哪怕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槐娘也要抓住。遍求名医，也无法医治，她除了寄希望于这渺茫的可能，还能怎么办呢？
安静的佛堂，突然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槐娘讶异地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比她还要美的女子，眼角一只翩跹的蓝色蝴蝶。槐娘从蒲团上起身问：“姑娘是谁？”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能医好胡庄主的病就行。”
花缤儿的话于槐娘而言，如同连日阴雨突然射来的一缕阳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槐娘问道：“姑娘方才说能医好我夫君的病？”
我轻轻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我不白给人看病的。”
花缤儿点头一笑，比给槐娘吃了忘忧散还忘忧，她稳了一稳心绪，追问道：“不知姑娘要我做什么？”庄主病重，她不找能主事的人，偏偏找她一个小小的妾，必定是她身上有这神秘女子想要的东西，但只要她能办到，万死不辞！
我低头嫣然一笑，长长的睫毛扑啊扑，投下淡淡的阴影。片刻缓缓地说：“如若，我要你绝世的美貌呢？”
槐娘吃了一惊。一个人的美貌如何拿去？槐娘皱眉想了想，“只要姑娘治好我夫君得病，我的脸随姑娘拿去。”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你确定？你不用再考虑一下？”
“不用。”槐娘直视着花缤儿摇头道。
好，槐娘心甘情愿和我达成交易，我便如她所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绝世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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