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布偶团

9、第九章

　　“虽说我知道天师对你来说是个新奇的世界，但是总是不睡觉也不行啊。”次日，乔辰鸣看着明夷更大的黑眼圈，特别诚恳地提出建议。

　　“得了别耍宝了。”许秋玲顺手就用资料夹拍了下乔辰鸣的脑袋，招呼明夷上她刚打的小车，对出租车司机道：“直接去本市总警局。”

　　乔辰鸣：“！”

　　“别跑。”许秋玲一把扯住开了车门就想溜下车的乔辰鸣的后领。

　　“我不去！”乔辰鸣反抗无效，被扯回了后座，“这次任务我可是瞒着卫承悦来着，我不想撞枪口！”

　　“林均在呢你慌什么？”许秋玲也是醉了，“你给我系好安全带！！！”

　　反抗无效的乔辰鸣最终抱着十二万分不情愿踏入了警局顶楼，而明夷也见到了这位在这个不科学的队伍中似乎是唯一一位特别科学的人士——法医卫承悦。

　　同样是熬夜，明夷一没睡足10小时那就是黑眼圈眼袋一起来，而眼前这位据说八成熬了一宿工作的青年，戴着金丝边眼镜，内里穿着条状马甲，白衬衫、领带，外披一件白大褂，不仅从上到下诠释着精英并且还很禁欲。想了想这位的形容——最高法院的高级法医之一，明夷觉得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同样气场很强，但卫承悦的眼神扫过来不像墨川那样有重量感，反而是轻飘飘的。举手投足之间带了些常年养尊处优的优雅。明夷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他和林均这样看上去就人狠话不多的人是竹马竹马。

　　就外表来看属于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的知识分子、贵气文人，不知道为啥乔辰鸣这么怕见到他。明夷想。

　　“何必呢。瞒着我跑路，最后还不是要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卫承悦瞥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许秋玲身后的某人，镜片后面的丹凤眼微微往上一挑，似笑非笑。

　　“不是我，是林均！”乔辰鸣秒卖队友，“他说你在给重案组忙另一个案子的验尸报告，没必要打扰你！”

　　这也是真的，卫承悦不是刑警是法医，就算他目前挂职是在某个特定部门，那也不代表他会只处理这个部门的案件——作为高级法医之一，他也是很忙的——要审核各种需要确认的法医报告，以及出席法庭作为检察院的证人指控罪犯。

　　卫承悦当然知道是谁不想让他来，这倒也在他意料之内，但态度还是要做一下。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对方给解释。

　　“你不通灵，没必要卷入这种事情。”林均硬邦邦地说。

　　果然是这一套的说法，卫承悦垂下眼，遮住一闪而过的失望，再抬眼的时候又是一副胸有成竹、万事不以为然的模样。

　　他嗤笑了声：“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也不需要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来替我做决定，我又不是小学生。神、枪、手。”

　　林均面无表情，既不辩解，也没其他反应。气氛渐渐有些僵硬了起来。

　　明夷也察觉到里面微妙的气氛，心中有些嘀咕，就迄今为止看到的，他还以为墨川的小队是有爱又和谐的，不过看来哪里都有不合的队友啊。但要说这俩人真的关系很不好，似乎也不是这样。就非常微妙就对了。

　　“好了，优先案子。既然上面批准了卫承悦的申请，那么他就是小队的一员。”墨川到底是队长，一锤定音，拒绝队员们把私人问题搞到团队里来，“这是第一次，我不予追究你们两个。”他指的是把卫承悦排除在外的林均和乔辰鸣。

　　得到墨川这句话的卫承悦满意了，也不继续得理不饶人，直接进入正题，“这边的法医不错，死亡时间判断的范围都控制在小时之内。我对他们关于死亡时间的判断没有异议。不过……”

　　他将一些验尸照片的复印件放到台子上摊开，指了指他事先圈出来的‘致命伤’：“六起事故……加上两天前第七起，死亡原因分别是头部撞击、肋骨刺入肺、颈椎过伸后折断、刮雨器刺穿头颅、胸骨骨折刺入主动脉以及最后一起脾脏破裂死亡。我先不去谈按照数据刑侦，一个月同一个地点突发性的集中性车祸事故发生的几率，七起车祸竟然六种不同的死亡原因，没有一个法医会相信这是事故。”

　　“最近的一起就在两天前，也就是你们刚到这个市的时候。尸体还没火化，我昨晚上重新验尸。死因如报告所写，没有问题。但是我重新交叉核对验尸报告和交通事故报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点了点每份尸体图像边上附带的事故现场照片上的时间。

　　“第一起事故发生在上个月23日，监控录像拍到的时间是上午11点23分。头部撞击。验尸报告死因为头部撞击、当场死亡。死亡时间预估是11点到11点半之间。看上去似乎是没有问题。”

　　“第二起事故发生在7天后，上个月30日，上午10点10分。肋骨刺入肺，验尸报告死因为肋骨刺破内脏，内出血死亡。死亡时间给出的范围是上午9点45至10点30分。”

　　“第三起本月5日，下午2点整。颈椎折断。验尸报告下午1点半到2点半。”

　　“第四起离第三起就过了1天。也是下午2点，同样是颈椎折断，验尸报告同上。”

　　“第五起和第六起同时发生，两车相撞。监控录像记录时间是下午4点43分，两位司机一个刮雨器刺穿头颅，还有一个胸骨骨折刺入主动脉。验尸报告两个人的死亡时间范围都是下午4点到5点。”

　　“最后一起。司机脾脏破裂。监控器拍摄到的事故时间是下午1时半。验尸报告死因为脾脏破裂，死亡时间范围是下午1时到2时之间。”

　　“听上去除了数据上不可能外，感觉挺无懈可击的。”乔辰鸣嘀咕道。

　　明夷则是觉得应该是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不过侃侃而谈的法医实在是帅呆。他在穿越前既崇拜能打的军人，也崇拜用知识帮助警察将罪犯绳之於法的文职人员。

　　卫承悦勾了勾嘴角：“有问题的不是死因和监控器拍出来的一致，所以最开始我也被糊弄到了。有问题的是死亡时间的范围和监控器记录的事故时间一致。”

　　所有人默默地看着他。除了不动声色的墨川，就连常年面无表情成习惯的林均都看向他，明显表现出了疑惑。其他人更是满脸写着求知欲。

　　“只有当场死亡的死因对的上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内脏破裂、动脉破裂都不应该吻合死亡时间。假设有超自然因素在里面，而法医得出的死亡时间是绝对科学的。那么那些人内脏破裂的时间应该在数小时前，而不是事故发生的时候。尤其是脾脏破裂，至少要给4-6个小时才会死于失血过多，鬼知道谁在开车。”这就是卫承悦的总结。

　　“这就是为什么我答应了上面批的卫承悦的入队申请。他是华国最优秀的法医之一，会助我们良多。能早一点揪出害人的东西，就是多救了一个人甚至是更多的人。”

　　墨川这句话却是对林均说的，他知道林均担心卫承悦，然而就像是卫承悦说的，这是他想要的，所以林均的干涉哪怕是以为了他好的名义，也不会得到他的感谢。

　　“也就是说这座桥只是用来‘抛尸’的，暗中的东西绝对不在桥上。虽然对于究竟在哪里下的手，为什么挑选他们还是没什么头绪，但至少可以排除掉桥上有问题了。”

　　林均点了点头，“队长，我重新调出这些受害人出事前去过的地点，具体到商务街里的商店。但都是一些其他人每天都会进出的餐饮店、服装店。没有特殊的地方。”

　　乔辰鸣和许秋玲对视了一眼：这条线索又断了。

　　“背景呢？完全找不到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吗？”卫承悦到底跟着重案组很多年，结案报告基本都有他的一份。也许天师们在灵异方面确实出类拔萃，不能和凡人同日而语，但到底恶人做恶事的模式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让他们去死的不管是人还是鬼，肯定该是有一个动机。不是为了报仇，就是为了得到什么。总有起因。”

　　“卫承悦说的对。如果被害人本身背景没什么问题，再往前面查，查他们父辈、祖辈。别忘了，我们的嫌疑人可不一定是人类。”墨川点了点桌子上的那些报告，“不用管其他商店，就把步行街那个中心商厦的监控调出来。还有，去查这个中心商厦的历史，看能不能和这些人连起来。”

　　“中心商厦不是头儿你的另一个独立任务嘛？”乔辰鸣有点担心查窜。

　　墨川笑了，那笑容……明夷不其然地就想到一个形容：你看着一个人，那个人笑起来，会发光。

　　“单封给你们的任务的目标们，偏巧都去过我要查的中心商厦……我从不相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