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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令愿(50) ...

  •   “魏兄怎么在这儿?”愿的语气不太好,它最近不想看到云梦江氏的人。

      “青兄这话问的,这是客栈,我夜猎路过,寄宿在此,不是很正常?”魏无羡笑眯眯道。

      愿满脸质疑,夜猎个鬼,以为它不知道这人暂代了江澄,管着云梦江氏?

      魏无羡见愿一脸不信,想到自己一会儿要说的事,只得说了实话:“好嘛,是江澄今日生辰,师姐让我过来看看他,怕他生辰孤单。不过,我看师姐的担心是多余了。”

      所以,这个人早就来了,躲在某个地方看戏?

      愿的脸色有些不好:“不多余,子时还没到,魏兄可以把人拽起来继续庆生。”

      “可别,醉鬼醒来可不消停,不过我看青兄今晚估计也睡不着,不如我陪青兄再喝一会儿。”魏无羡道,“说起来,青兄数次救我,我却从来没有好好谢过青兄,不如今晚我舍命陪君子,陪青兄不醉不归,以谢青兄数次救命之恩。”

      “我睡得着,不用了,告辞。”愿拒绝三连。

      “别呀,难得今夜月好,青兄走嘛,再喝一壶。”魏无羡将人拦住。

      “你就不怕含光君吃味?”愿觑着魏无羡。

      据它所知,魏无羡和蓝忘机已经基本确定关系,只是因为江澄不在莲花坞,魏无羡要代替江澄掌管江家,两人才没能天天腻在一起。但,蓝忘机时常会去云梦找魏无羡,看魏无羡看得相当紧,若是让他知道魏无羡半夜非拖着别的男子喝酒,说不定醋坛子就翻了。

      果然,魏无羡因为它的话,僵了僵。

      愿趁机绕过他,朝自己房间走。

      只是,她刚走到房门前,魏无羡突然出声:“青兄,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解决的。”

      愿停住,道:“你把他带走,看好不就行了。”

      “要是能看得住,我会让他追着你跑大半年,把莲花坞一堆琐事扔给我?”魏无羡走过来,“再说,就算真的把他困在莲花坞,他也会因为你孤寡一生,你忍心,我可不忍心。”

      愿无语了,它就不明白了它到底做了什么,江澄怎么就盯上它了?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解决这个问题,江澄一日不回去,我就要一直被那些烦事困着,我这个代家主也很有怨言,好吧?”魏无羡轻叹一声。

      愿看着魏无羡,神情有些松动。

      见状,魏无羡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坛酒,道:“这是我师姐酿的荷风酒,本来是带来给江澄喝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喝酒边聊,这酒还是不错的,不比天子笑差。”

      愿看着魏无羡手里的酒,心里默叹,今晚怕是真睡不了了。

      两人又上了刚才的房顶。

      魏无羡将手里的酒递了一坛给愿,道:“既然要解决问题,我们就坦诚直说吧。当年,江澄在不夜天喝醉过一次,那时我就看出他对青兄动了心思,只是那时我不知青兄就是借用江澄身体的人。如今,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他依然如此。我就想问问,青兄对江澄当真没有一点私情?”

      “没有。”愿回得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青兄为何不动手断了他的念想?”魏无羡问,“以青兄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给江澄跟着的机会,只是也不可避免要伤江澄,青兄为何没有?”

      愿沉默。

      “是没想到,还是下不了手?”魏无羡盯着愿。

      愿仰头灌了一口酒,说了个答案:“只是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青兄难不成以为时间长了,江澄会主动放弃?”魏无羡扬眉,“青兄,二十年还不够长吗?”

      愿抿着唇,无可辩驳。

      “好吧,就算青兄觉得二十年不长,那若是换个人如此纠缠青兄,比如金氏某个人,甚至温氏,青兄也会觉得没必要?会狼狈的到处躲?”

      愿:……它哪里狼狈了?

      魏无羡继续道:“青兄可能并不真正懂情这种情感。可,青兄对江澄的特殊,难道自己没有发现吗?”

      “青兄说自己无情无欲,若真是如此,江澄方才绑青兄的时候,青兄为什么不反抗?青兄可别说没反应过来,修士的反应从来不差,更何况青兄可不是普通修士。”

      魏无羡一通追问,步步紧逼。

      愿始终沉默着喝酒。

      直等到魏无羡说完,它才开口:“魏兄到底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当说客的?”

      “当然是解决问题。”魏无羡道,“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得先确定青兄到底是什么想法。若青兄真的对江澄没有半丝情意,青兄就该快刀断了江澄的情丝,若青兄对江澄也有意,就试着接纳江澄,这件事的主导权其实一直都在青兄手中。”

      愿又开始闷头喝酒。

      “青兄在挣扎是吗?说明青兄心里是在意江澄的。”魏无羡从愿的反应看出愿心里的挣扎,趁热打铁道,“青兄到底在顾忌什么?青兄无家族传承,不必担心子嗣问题,心里有江澄,想来应该也不是因为江澄是男子,与江澄在一起,也不会影响青兄修炼,除开这些,青兄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不能接受江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说句不太好听的,江澄身为江氏独子,为了和青兄在一起,连子嗣都不要了,青兄难道还不如江澄果敢?”

      愿:果敢个鬼,分明是昏了头。

      “青兄到底在躲什么?怕什么?总不会是担心江澄始乱终弃吧?”愿一直不说话,魏无羡只能开始瞎猜。

      愿无语了,始乱终弃?就江澄?他敢吗?

      等等……

      它刚在想什么?

      它明明就没打算给自己折腾感情线,一个人多逍遥,干嘛给自己找人捆绑,单身不香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莲花坞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我还得连夜赶回去。”魏无羡忽然站起身,做下结语,“青兄,还是那句话,要么你快刀斩情丝,要么就认下江澄,否则,江澄那家伙肯定会一直跟着你,你躲不掉,也跑不了。”

      说完,魏无羡就飞身下屋,离开了。

      愿没有动,拿起酒继续喝。

      魏无羡最后一句话确实很对,若是不解决,它想逍遥也逍遥不了。

      可是,怎么解决?

      打断江澄的腿,还是废了他的灵力?它……好吧,它确实下不了手。

      可,继续被跟着也不行,和被捆绑简直没什么区别。

      愿揉着额头,把手里的酒两口闷完,又去客栈酒窖搬了几坛酒,坐上房顶继续喝,喝到最后,它干脆躺在瓦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脑中混混沌沌的想着它和江澄的所有过往点滴。

      ……

      “不想活了?那就给我废物利用吧。”
      “谁?什么人?”
      “看中你身体的人。”

      ……那身体,它就是借用一下,又没真想要。

      “你买那么多天子笑做什么?”
      “喜欢啊。”
      “这是我江家的银子。”

      ……它花的那些银子,后来温氏库房应该是补上了,嗯,肯定是补上了,所以,不能拿这个事要它赔偿,它可没真嚯嚯他的媳妇本。

      “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要注意仪态。”

      ……就现在这死皮赖脸,还有仪态?

      “愿,你喝过莲花坞的荷风酒吗?很好喝的。”

      这倒是没说错,确实挺好喝的。

      ……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开始更敲三下,它竟然在房顶躺到了三更天。

      它叹了一声,揉着醉晕的头坐起来,想了想,忽然又笑了。

      其实,反正不管怎么选,它最多也就是身边多个人,江澄可就不一样,说不好就断腿了,倒不如交给江澄自己决定。

      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飞下屋顶,又摇摇晃晃去了江澄的房间,看着有些重影的房门花纹,确认门上是“天字乙号”,就推开了门。

      它觉得它估计也疯了,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解决办法,不过,似乎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它进去后,反手关上门,去了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江澄,揉了揉已经有些天旋地转的脑袋,施了个法将江澄推进床铺里面,自己就躺在了外侧。

      魏无羡不是说江澄果敢吗?它就看看这人有多果敢,只要江澄能有胆子脱它的衣服,它就认了。

      当然,醉的醒不来,可怨不得它。

      它在彻底醉睡过去前,在自己的衣服上施了个法,只要衣服解开,它就会醒。

      客栈很快恢复安静,只剩下隐隐的打更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突然咳了一声,酒渴着醒来。

      他动了动身,准备起床去倒水喝,结果手一动就摸到旁边一团温热。

      他一惊,酒醒了大半,警惕转头,就看到愿居然躺在他身边。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难道愿也喝醉了,把他送到房间,就受不住醉意,在这儿睡下了?可是,愿明明知道他的心思,难道就不怕他半夜醒来,控制不住做什么?

      江澄的视线落到愿面具下那张润泽的红唇,咽了咽口中的干沫,立刻转开视线,轻手轻脚下床去倒水喝,他感觉他再不喝水,可能就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江澄喝完水,定了定心神,才走回床边,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躺好,脑子明明还醉晕着,可他就是舍不得闭眼,一直盯着愿,如同二十年前一般。

      可,看着看着,他醉晕的意识忽然飘散,想起了教化司的那尊女子石像,也想到了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青衣女子,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移到愿的脖颈上,那里确实有喉结。

      他的视线又继续往下,可被衣服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在他的理智还没转动前,他的手就已经伸过去,扯开了那件外衣,将愿的衣襟拉开。

      “你还真挺有胆子。”忽然,愿的有些醉意的声音响起。

      江澄猛然醒神,看着自己拉开愿衣襟的手,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愿睁开眼看着江澄,醉眼似有魅色:“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不是你的手?”

      江澄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脏乱蹦,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脱我的衣服,还是没有扯我的衣襟?”愿撑着头,笑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衣襟。

      江澄涨红着脸,不说话了。

      愿想到自己之前的定下决定,低声:“看来是真要负责了。”

      这句话声音极低,仿佛自语,但江澄离愿极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江澄的心脏砰砰直跳,负责什么?谁给谁负责?

      “你之前不是对着我的石像喊话要我负责吗?”愿勾起唇,“我,负责。”

      江澄霍地瞪大眼。

      愿醉意颇浓看着江澄的反应,笑道:“江大宗主,注意仪态。”

      江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的狂喜,再次确认:“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喏,给你牵。”愿打了个哈欠,伸出自己的手。

      它在令牌的记忆里看到过,男女谈恋爱都是从牵手开始的。

      江澄没有多想,一把抓住面前的手,紧紧攥住手心里的手,试了好几个握法,最后还是觉得十指相扣最牢固,另一只手还压在愿的手背上。

      他看着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满意笑了,又抬头去看愿,却发现愿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他忽然又心生不确定,愿这是喝多了,现在说的肯定是醉话,明日醒过来估计就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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