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歌传》肥鱼悠悠

80、弓箭

　　见小姑娘傻呆呆的看着萧焕昭，李怀兮拉过那小姑娘，将她手中的茶杯茶壶接过来放在桌上，又塞给她一小锭银子道：“你这里有新鲜的鱼吗？”

　　“没---”
　　“那就随意做几个菜好了。”
　　“嗯---”
　　小姑娘慢慢的走了，走到楼梯拐角处，还不舍得回了两次头。

　　李怀兮觉得好笑，心想她自己总算是看习惯了，平安渡过了心脏乱跳的时候，很为自己骄傲。

　　小店的菜式没什么特别的，不难吃，量大，馒头管够，李怀兮很快就吃饱了，问萧焕昭：“要带多少干粮？”

　　“一天差不多了。”

　　李怀兮下楼去，看着马匹已经吃饱了，摸摸马身上，也擦过了，很干爽，这家店的活干得不错。她又跟店主嘱咐，要他们准备一天的干粮，然后回房间去休息。

　　这一层楼只有萧焕昭和李怀兮两个人，在几次被夜袭之后，李怀兮出门从不敢懈怠，她给桌上的油灯填满油，免得半夜熄灯，然后又将短剑抱在怀里，歪在床上，和衣而眠。

　　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萧焕昭来到她的房间，见李怀兮立即醒了过来，坐直身体，问她道：“睡好了吗？”

　　李怀兮揉揉眼睛，午睡不让睡，晚上也不给睡，还问？当然是没睡好！

　　装作没有看见她怏怏的小模样，萧焕昭拉着她一起坐在桌边，递给她一把刀。

　　李怀兮接过来仔细端详，刀鞘刀柄仍是不起眼的灰色，抽刀出来看，只见刀身狭直，长约三尺四寸，刃长约两尺七寸，比一般的长刀要短一点，也更轻一些。

　　刀刃由精钢制成，李怀兮轻轻弹了下刀刃，硬度和韧度的比例十分完美，再拿起挥舞两下，长刀重量极佳，正好适配她的臂力和身高，一看就是顶级的定制品。

　　“给我的？”

　　看见她喜欢的眼睛闪闪发光，萧焕昭道：“原本是打算到你生日时送你的，不过明天你正好可以用用，我教你的刀法，有没有一直在练？”

　　李怀兮回想了一下，她平时用剑比较多，刀法基本上是在心中默演的，肌肉记忆很少。

　　一看李怀兮的心虚的样子，萧焕昭就知道她没怎么练，道：“你练过双手掌中刀，左手应该很灵活，就用左手剑，右手刀试一次，要是没信心，就跟在我后面好了，不必勉强。”

　　说完站起身，高高的向下看了李怀兮一眼，走了。

　　被鄙视了，李怀兮握紧了刀柄，在房间里练了起来，临上阵现磨的刀好不好用不知道，但是一定比不磨要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焕昭跟李怀兮一起离开了客栈，两人骑马又行了大半日，才来到山寨所在。

　　萧焕昭和李怀兮将马匹停在一处树荫处，远远的望着，可以看见山寨建在一处山坡之上，房屋破旧混乱，一看就是胡乱建的，只有在高处建有一处木头哨楼，哨楼下面，建有几间尚还整齐的房屋，应该就是山贼头领的住处。

　　再沿大路往前行，就会被哨楼发现了，萧焕昭和李怀兮下了马，悄悄的在树荫掩映之下，接近了山寨。

　　萧焕昭指着哨楼道：“你能望见里面有几个人。”
　　李怀兮定睛瞧了一会：“两个。”
　　“你拉弓能干掉他们吗？”

　　“不能，太远了，我动作不够快，只能干掉一个，另一个一定会喊起来的。”

　　萧焕昭笑笑：“确实如此。”说罢拉弓搭箭，李怀兮见萧焕昭搭上了一支箭，弓弦一拨，一支箭流星般的刺穿了一个暗哨的喉咙，另一人刚要喊叫，第二支箭转瞬即到，将他钉在哨楼的板壁上，再也没有声息。

　　这连珠箭极快，李怀兮看得眼热，立即道：“教我。”
　　萧焕昭笑笑：“回去教你。”
　　伸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山寨走去，李怀兮接近房屋便已觉察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萧焕昭已经停住了脚步，对她道：“看来这群贼匪是出门作恶去了，应该只留了几个杂鱼，直接冲进去吧。”

　　余河出身余家旁支，原本分家的时候，也得了不少家产，不过余河沉溺于赌博，不过三两年，就将偌大家产输了个干净。后来没有办法，只好赖在伯父余挺余尚书家中混饭吃，后来余挺给了他一个活计，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到这座山寨来收账。

　　对于余河来说，他困顿之时，街头巷尾什么肮脏地方都呆过，山寨条件虽差，他也不在乎。且山寨头领知道他是余尚书亲眷，各种巴结自然不在话下，连抢夺来得妇女财帛，都是可着他先挑。

　　一来二去，余河乐不思蜀，干脆就留在山寨里逍遥，今日山寨头领带着人出门“狩猎”，他就呆在寨中，正午天气炎热，一切平静，寨中留守的人都在睡午觉，想养足精神，等着头领带着女子美酒回来，晚上好好乐一番。

　　余河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有喊杀声，迷迷糊糊的，没有在意，以为头领回来了，心想这一回倒是快，不知又有什么好东西。

　　直到听见门响，有人进了他所在的房间，余河才摸索着下了床，睡眼惺忪，嘴里道：“头领辛苦了。”

　　没有头领的回应，却听得一个女声道：“这里只有一个人。”

　　女声清脆动听，余河立刻就醒了，望见房间中已经多了一个少女，穿着一身浅绿衣衫，头发随意挽着，额上有汗，肤色白净，一双眼睛明艳动人。

　　这次的货色是真不错，余河刚要调笑几句，却望见那少女右手持一把长刀，左手持一把短剑，寒光闪烁，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那少女话音一落，房中又进来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把长刀。房间之外，喊杀声已经停了，山寨之中，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李怀兮见房中堆着不少锦缎布匹，还有几只箱子，知道这些都是山贼的赃物，再看余河，见他已缩在墙角，正惊恐的看着她与萧焕昭。

　　萧焕昭对李怀兮道：“放跑了两个，估计是报信去了，这人是谁。”

　　李怀兮道：“他刚醒，还没问呢。”说着转向余河：“你是这山寨的什么人？为何在此处？”

　　余河不知萧焕昭两人来路，犹豫着不敢开口，萧焕昭看他不说话，道：“他不说，就不必问了，等他们的头领回来再说。”

　　李怀兮道：“是。”说着将左手剑尖刺向余河的胸膛。

　　眼见小命不保，余河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我是余尚书的侄子！你们杀了我，要有大麻烦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怀兮问道。
　　“我，我来收账！”
　　李怀兮心想此人将来可以用来作证，就对萧焕昭道：“先留着吧。”

　　余河心里一喜，刚要道谢，李怀兮却已经倒转剑柄，敲在他头上，余河立时晕了过去。

　　从山寨出来，萧焕昭与李怀兮找到自己的马匹，此刻天色已晚，又放跑了几个报信的，山贼们应该很快就得到消息回来了，他们就在附近的树林中等待。果然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得一阵马蹄声，李怀兮从树叶缝隙中望去，看见对面约有二十余骑。

　　据刚才山寨的几个留守的山贼说，他们头领带着约有三十人骑马，另有贼人五六十步行跟随，这群山贼平时都是一起出门劫掠，看来他们已经碰上了逃走的两名山贼，头领得了消息就抢先骑马回程，没有等步行的同伙。

　　萧焕昭将马匹上的弓箭与箭壶递给李怀兮：“看看你练到了什么程度。”

　　李怀兮将箭壶挂在自己的马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心绪，拉弓搭箭，待最前面的山贼奔到弓箭的射程，轻放弓弦，射出第一箭。

　　最前面的一名山贼被一箭贯穿咽喉，直直的向后倒去，李怀兮再射出第二箭，一名山贼被击中胸膛，摔下马去，第三箭，只射中了一名山贼的肩膀。

　　李怀兮微微皱眉，萧焕昭的弓太重，射程虽远，却超出了她的臂力，在射出第三箭的时候，她的手臂几乎脱力，动作变形，所以只射中了肩膀。

　　在萧焕昭看来，李怀兮在刚接过弓箭的时候，肩膀紧绷，还有些紧张，但一个呼吸之后，就已经恢复了镇定，虽只射出三箭，但是质量还是过得去的。

　　对面的那群山贼，今日天不亮就出了门，想去附近的一个庄子劫掠，可不知为何，那个庄子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请了不少硬手来守庄，甚至还有弓箭，众山贼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损兵折将，折了不少人马。

　　山贼头领窝了一肚子火，在回程中，就听到了有一男一女袭击山寨的事，正憋着火打算狠狠的教训一番这两个不开眼的东西，所以没有等步行的同伙，而是急着策马跑了回来。

　　李怀兮自林中射箭偷袭，那群山贼立时调转马头，中间一人，穿着一身锦衣，应是山贼的头领，那头领大喊了一声，向树林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