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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   升为初等神官之后,傅轻尘在圣殿之中的日子更加忙碌,除去每天照常的课业之外,她还要负责法术书籍的整理和一些附加的临时任务。
      西索作为法术课的导师,每天依旧尽职尽责地教她各种低阶亡灵法术,不过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比以往少了很多。

      傅轻尘感觉到自己对黑暗元素的掌控己经到了极限。她身上所有的黑暗元素都来自于这块黑玉,而黑玉中蕴含的力量是有限的,若是再隔上一段时间,神官们要进修中阶法术的时候,别人就会发现她的异样了,因此她不得不加快自己进入圣坛的计划。

      西索大概也是发现了她体内的黑暗元素无法突破,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这样傅轻尘觉得心里十分酸软。西索太信任她了,她不说的事情,他便不问。

      从考核过后,黑玉便没了动静,傅轻尘只能把注意力挪到贝蒂身上。她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自从知道贝蒂的身份之后,傅轻尘便一直不留痕迹地关注着她的动向。
      除此之外,她每日剑法和内力的练习并没有落下,不过练习的时间从每日清晨挪到了晚上。

      或许是因为信仰神明的缘故,奥斯丁大陆的灵气的浓郁程度与她从前练剑的山崖不相上下,甚至更为纯净。

      这天夜里,她练完剑,背上已经被汗浸湿了。

      傅轻尘选择的这块地方很是僻静,鲜少有人来,空气很好,透过高大的枝桠能看见一片又高又远的天空。
      她往地上一躺。
      归虚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傅轻尘知道,归虚有灵,一直将它视作自己的伙伴。

      晚风拂过。

      “咕咕咕。”
      傅轻尘睁开眼睛。
      “克劳斯?”

      黑色的大鸟停在她的手臂上。

      “咕咕咕?”
      女主人为什么还不回去?

      “刚刚练完剑,休息一下。”傅轻尘回答它,“克劳斯,你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吗?”

      “咕咕咕!咕咕咕咕!”
      啥跟啥!这有啥看头!屋里放一绝世大美人你不看,看啥破树叶子!回家吧回家吧!
      克劳斯跟炸了毛似的,漂亮纤长的尾羽翘得高高的。

      它是在是受不了了。
      这几天,每天晚上它出现都时候,都能看见自己主人坐在窗边看什么,好家伙,它顺着主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女主人在练剑。
      克劳斯想主人肯定很想女主人,不然不会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又不忍心去打扰对方。明明很想和女主人过二人世界,但却羞于开口。
      这几天它“一不小心”搞坏了主人的好几张手稿,主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它怀疑自己已经失去宠爱了!
      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滋味让它坐立不安。

      “咕咕咕!咕!”
      女主人不宠爱主人,主人就没有心情宠爱本鸟!作为一只柔弱的小鸟,我是多么悲惨!居然将主人和小鸟我晾在一旁不闻不问,这种行为和抛夫弃子的渣女有什么区别!真是令鸟唾弃!
      克劳斯恶狠狠地控诉着傅轻尘。

      傅轻尘哑然。
      这些天她确实没有考虑到西索的感受,只是想着不能让他知道他母亲现在的样子,还计划着借贝蒂进入圣坛。
      她的错。
      不知道西索会多难过。

      傅轻尘连忙起身。

      “我们回去。”

      “咕咕!”
      这就对了。克劳斯满意的点点头,宽大的双翼激起一阵气流。

      傅轻尘安抚地在它头上摸了摸。克劳斯脑袋上那些细小柔软的绒毛蹭的她掌心微痒。

      “咕咕。”
      克劳斯半眯着红色的圆眼,舒服地叫起来。

      “走了,回家。”

      圣殿里早已空无一人,神官门结下的法阵将圣殿包裹其中,没有任何外力能够突破这层禁制。
      路过尤里的房间,她听到一些轻微的响声。

      “克劳斯。”
      傅轻尘朝它招招手。

      “咕咕?”
      “你回去让西索帮我准备一桶热水好吗?我拿身换洗的衣裳就来。”
      克劳斯应声点点头,先行离开。
      傅轻尘停在尤里门外。

      ”咳、咳。“

      她听见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一股淡淡的铁锈的味道。

      门闩动了一下。
      房间里像是有人突然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傅轻尘借着房间里的力道,顺着门闩打开的方向,把门轻轻打开。

      “多尼尔?”
      傅轻尘皱眉。
      “你怎么受伤了?”

      多尼尔一只手撑着门,另一只手挡住了口鼻。傅轻尘瞧见他的指缝里溢出些暗红色的血迹,像是淤血。

      “咳、你、咳,你怎么在这?”多尼尔现在身体虚弱,说话都很费力,指尖的血液愈发汹涌。

      “路过而已。”傅轻尘想去扶一把,被他拦下。
      “你这是怎么了?”
      她朝房间里望了一眼。

      多尼尔扶着门休息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尤里的病又犯了,这次严重一些,多损耗了些法力而已,没什么大碍。”
      他把那口淤血吐干净之后,看上去好受许多。

      “尤里又昏过去了?”
      “嗯。”多尼尔站起身来,“现在他睡着了,可能要昏迷上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又会失去一段记忆?她想。

      “现在早已过了可以随意走动的时间,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坏了圣殿的规矩,是有责罚的。”

      多尼尔走后,傅轻尘走到尤里卧房门外,看见他已经昏睡过去,房间里还有光明元素残留的痕迹,她这才放下心。
      傅轻尘替尤里掖好被角,关上门离开。

      不管怎么想,尤里的病都太奇怪了。

      隔间,浴桶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氤满了屋子。想到对方突然提出要在自己的房间里沐浴,西索有些惊异,但还是体贴地准备好热水,还在木桶下叠加了一个法阵,防止水凉。
      黑暗元素乖巧地贴在木桶边缘,保持着水的热度。

      “西索?”
      傅轻尘把手上抱着的干净衣服往桌上一扔,双手从背后环住他劲瘦的腰肢,额头抵在他的肩胛骨下。

      “嗯?”

      “抱歉,让你担心了。”
      傅轻尘环着他的手紧了紧。

      “不用和我道歉的。”
      “西索,我刚刚看见多尼尔从尤里的房间里出来,还受了伤。”
      “尤里又昏迷了。”她接着补充到。

      西索一愣。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尤里正睡着,担心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西索应了一声:“嗯。”

      傅轻尘踮着脚,在他衣领上裸露出的那块冷白色的皮肤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西索像是每电了一下,耳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没想闹西索。刚刚练完剑回来,身上是一层薄汗。

      “我去洗个澡。”
      傅轻尘松开手,走进隔间。

      西索站在门外,刚刚后颈上传来的触感还未完全消退,他僵直地站在原地,平复着心跳。
      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应该是对方在换衣服。
      浴桶上的法阵可以保持很长时间,不必担心水凉。

      西索不敢去想此时隔间里是怎样一副香艳的画面,他周身的温度都有上身的趋势。
      终于,在听到水花声后,他猛然惊醒,连忙退开。

      热气早已蒸腾上去,充斥了满满一个屋子。
      傅轻尘躺在浴桶里。
      热水按摩着她因为练剑而紧张的肌肉,舒缓着她的每一寸筋膜。

      “咔嗒”一声。
      傅轻尘估摸着应当是西索离开房间了。
      她缓缓沉入浴桶中,舒服地低叹一声。

      她没注意到刚刚还趴在浴桶边缘的黑色光团很散开来,黑暗元素此刻已经悄悄溜到了浴桶下面,不好意思靠近浴桶里的人。

      傅轻尘闭气在水中沉了好一会儿。

      黑色的光点发现浴桶里没有反应,焦急地聚在一起,又爬上浴桶边缘。

      “噗通——”
      傅轻尘猛地弹出身体,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脊背和胸前,即使只露出肩膀,也能看见美好的曲线。
      她一把把刚刚栽进水里的黑暗元素捞起来。
      黑色的光团在她手心里瑟瑟发抖,触及到她的皮肤之后愣了一秒钟,然后竟然还“吱”地一声慌忙逃开了。

      傅轻尘没忍住笑出声来。

      浴桶边缘这些黑暗元素又匆匆忙忙地躲到浴桶下面去了。
      西索操控着的这些黑暗元素简直就跟他本人一样害羞。

      这些黑色的光点当然不会知道此刻女主人在想些什么,严格来讲,它们只是主人身体的一小部分,主人的意志就是它们的意志,主人让它们暖水,它们就乖乖暖水就好。

      傅轻尘当然也不知道,这些黑暗元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多么凶残。

      又是“咔嗒”一声。
      应当是探望完尤里后回来了。
      傅轻尘想。
      她没着急着出浴桶,反正她的衣服也没拿。

      西索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傅轻尘出来。
      会不会在里面睡着了?
      他迟疑着要不要开口。

      “西索?”傅轻尘低低喊了一声。
      “我在。”
      “帮我递一下衣服好吗?在桌子上,我刚刚忘拿了。”

      西索取来衣物。
      她贴身的小衣毫不遮掩地叠放在衣物上面,西索心中升起一股羞窘。绸缎的布料相当柔软,却远不及记忆中她的皮肤细腻,光是这样想着,都能让人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来。
      他没敢靠近,只是将衣服打在隔间里傅轻尘触手可及的位置便马上准备离开。即使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身侧的光洁的背影,他的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一片洁白。

      西索觉得脑子里发懵,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是因为隔间里太热了吧。他安慰自己。

      他进来的那一刻,傅轻尘就感觉了从外面扑进来的凉意。她转过头去拿衣服的时候,发现西索侧着身子不敢看她。
      她从浴桶里站起来,去接西索手里拿着的衣服。傅轻尘常年习武,肌肉线条紧致又凌厉,女性曲线的凹凸感被发挥到了极致,她浑身湿漉漉的,犹如一只水妖。

      西索喉咙都干了,像是缺水已久的旅人。
      “轻尘,衣服······”这时候说话,他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揉杂了几分粗糙感,却并不让人讨厌。
      话还没说完,他的胸前已经挤进了一副柔软的身躯。

      西索衣服穿得薄,此刻已经被傅轻尘身上的水汽沾湿了。这么一层薄薄的布料犹如无物,她身上皮肤的热度清晰可感。黑色的长发贴在白皙的皮肤上,这样鲜明的对比,西索无所适从。

      “哎呀,你衣服湿了。”
      傅轻尘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
      西索的眼神无比幽暗,但双耳的赤红却让人无法忽视。

      傅轻尘想一只小猫一样,眯着眼,皱了皱鼻子,她的手已经探到了西索的领口中,惹得他一阵阵颤栗。

      “要不要换件衣服?“
      柔软的袍子应声落地。

      躲在浴桶背后的黑团元素结成光团,悄悄从浴桶背后探出来。
      西索压抑的喉间的低喘,朦胧之中看了一眼浴桶边。
      意欲窥视的黑暗元素立刻消散了。
      隔间里的春色没有散去,热气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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