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孤影》一叶霜花

3、哥谭孤影

　　我一直留着短扎扎的寸头，这种方便又清爽的发型其实并不是大多数女性的首选。

　　但是没空整理头发，又觉得洗头太浪费水电以及洗浴用品，所以我格外喜欢留这种有点扎手的短寸。

　　我流浪街头的时候压根就没那个能力去维持清洁，也没工具把头发剪成短秃秃的。所以头发会结成一块一块的，还长了小虫子，有时候我在夜里偷东西吃，总觉得自己是一只顶着杂乱肮脏皮毛到处捡垃圾吃的小灰狗。

　　我还挺坏的，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要把脏兮兮的头发往别人家里的毛巾上蹭一蹭。

　　只要想到第二天，洗完脸要用毛巾的人擦完脸，一看脏得死要的毛巾就恨不得把脸再洗十遍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但是毛巾真软啊，像是我妈冬天最喜欢穿的毛衣，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气。

　　那以后，我偷吃的时候总是会去看看那家人的毛巾，如果有软乎乎又漂亮的毛巾，我就会把它偷走。

　　很得意，很快乐地偷走别人最好的那条毛巾。

　　后来我从猫女那得到了一笔钱，对于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笔，但是足够我租下一套房子，开始正常普通的生活。

　　我剪掉了那一大团脏兮兮的头发，像是猛然被剪秃的流浪狗，除了轻松，还有点迷茫害怕。

　　然后我就去我现在工作的餐厅当了服务员，工资不高，但至少一日三餐有口饭吃。

　　但留短寸的习惯一直没改掉，我也很喜欢摸摸自己有点扎手的寸头，像是我爸时间久没刮胡子的下巴，不过我自己的短头发可扎不到自己的脸。

　　我长得不好看，确切来说是不符合大众审美，金发碧眼大胸长腿，我都没有。

　　配上短秃秃的寸头，我看起来更像个男人，尤其是在街上混了那么久，拉下脸的时候总会透出一股凶气。

　　这挺好的，不容易被人骚扰，要知道，年轻姑娘总是会遇到各种麻烦。尤其是在哥谭这座城市，像我这样普通、没有文凭和家人的姑娘，想找份正当工作养活自己也没那么简单。可我没想到，我都把自己弄得匪气凛然都还有顾客想性|骚扰我。

　　但我又没办法直截了当地狠狠揍那种人一顿，因为会影响餐馆的生意，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这也是我后来去后厨做帮厨的原因之一，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小兔子，等过上几天，我就会带着麻袋，套在那家伙的猪头上，揍得他哭爹喊娘。

　　实际上，我并不排斥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在哥谭，男女关系大多简单直接，一拍即合，一拍两散。

　　这种情况在我身上也出现过，我不想用情窦初开来形容那时候的自己，毕竟大部分姑娘的初恋年纪都比我要早。

　　不论怎样，那都是一次失败的“初恋”经历。

　　或者根本算不上初恋，我只是想找个关系稳定的炮友，当然我可不是随随便便挑了一个，爱德华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忧郁可爱的美少年，我虽然不是金发碧眼，可不意味着我不喜欢这一款，漂亮的少年谁都喜欢。我和爱德华并不了解对方，我只知道他是个脱衣舞男，他只知道我是个厨师，我们俩只是单纯想当对方的一夜情对象。

　　我甚至把他带回了家！

　　但是那家伙，我精挑细选的美少年，竟然直接趴在床上等着我去gay他！

　　我很喜欢爱德华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可爱得像只等着主人抚摸的puppy。但这可不能让我容忍，那家伙趴在我的床上，回头可爱地望着我，然后说让我fuck的时候轻一点！

　　我他妈！我他妈！

　　我以为自己的性别还是能被清楚地辨认出来的，就算我看起来像个冷硬的汉子，但我内心其实还是柔软的，我还是个姑娘啊！

　　然后我冷漠地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用瓶口指着一脸懵的爱德华。对他说，如果他再不从我家滚出去，我一定会用手里这东西完成干他的这个过程。

　　我还补了一句，让他一定要体谅我第一次做这件事的粗暴。

　　直到现在，只要我脑海里一出现爱德华那张惊恐懵逼的脸还是想笑。

　　当然，这肯定不能让我解气，我恨恨地在那张好看白净的脸上留下两个拳头印，忧郁美少年顿时变成一只傻狗。

　　爱德华挨了两拳就晕过去了，不过我还没残忍到把这家伙扔出去让超过一只手数量的人gay，哥谭的夜晚可不止对独身女性不友好。

　　但是看着这家伙我又很火大，所以干脆把他塞进了我家楼底下的垃圾箱，美少年该与垃圾箱一夜情。

　　哼！

　　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坚强，但并不是，我本质上还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姑娘，至少爱德华这件事带给我脆弱的心灵很大的打击。

　　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窝边草身上，艾伯特。

　　我们俩关系很好，但这个铁哥们很快就要遭到我的毒手了，我在心里小声又短暂地唾弃自己一声。

　　老电影里romantic桥段和我一点都不适配，我就干脆地问艾伯特，要不要和我一睡解千愁。

　　他相当小心翼翼拒绝了，大概是怕我揍他，艾伯特拒绝时的表情让我想起美少年被揍的脸。

　　我十分失望地问他，为什么？

　　艾伯特犹豫地指了指我凶巴巴的脸，说我这样看起来就是该在上面的那一个，不知道到时候会是谁fuck谁，和我睡会很有压力。

　　他就差说，怕我掏出来比他大这种话了。

　　反正我的自尊心挺受挫的。

　　对，没错，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女人，在身上纹个纹身都能去给企鹅当司机了。

　　但不能因此鄙视我的女性魅力，这搞得我很不爽。

　　后来我又把目光转向安德鲁斯，但他喜欢胸大美艳的女人。

　　我他妈！我他妈…也喜欢。

　　不过我是没办法反驳，我确实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长相。

　　小时候我还是挺可爱的，我爸妈虽然挣得不多，但对我很好，我还是有几条漂亮的小裙子的。

　　后来我流浪街头，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瘦得像是没长成的小树苗，别说像现在这么壮实，没长得萎缩就不错了。

　　去餐馆工作是我整个少年时期的梦想，因为那里面总是有吃不完的饭，喝不完的汤，碰到大方的顾客说不定还能拿到小费。

　　我当时是被拒绝了好几次才在现在这个餐馆当了服务生，而且工资还被葛朗台扣走一点。以前在吃东西全靠偷和捡，基本上没有固定分量和时间，虽然我还年轻，但胃病可不轻。

　　在餐馆工作，就算饭点不稳定，但好歹能吃口饱饭。时间久了，营养不良的问题也解决了，我终于从软趴趴的小豆芽长成了茁壮的大豆芽。

　　但是我总是热衷于给自己找东西吃，每天看着自己胖一点、重一点，就会很有成就感。像是养了一只小病猪的农场主，看到小猪肥一点就会很开心。

　　所以我比普通姑娘都要壮一点，我把自己养得挺好的。

　　我第一次遇到蝙蝠侠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我从小豆芽长成胖豆芽的那个阶段，哥谭还没罗宾的时候。那时候我为了多出来的一点加班费，每天都要把餐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能回家。

　　哥谭的夜晚都差不多，我把后厨收拾好，打算把厨房里大袋子的垃圾扔到后巷，然后就看到被砸塌的垃圾箱。

　　罪魁祸首就是一只大胖蝙蝠。

　　我对从垃圾箱里把蝙蝠侠捡出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怎么说我都是捡过几年垃圾的人了，捡一个蝙蝠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站在垃圾箱前思考了一会，从餐馆里拉出一辆小推车，那是用来装猪肉的小推车，用来装蝙蝠侠也不算过分，反正我也没办法把差不多两百磅的蝙蝠侠徒手扛进去。

　　蝙蝠侠的战衣不知道是用哪种结实的材料制作的，却仍然被什么东西烧毁或者腐蚀了一部分，露出里面烂掉一小片的皮肉，往外冒着血。蝙蝠侠身上还有其他伤，他似乎是从楼上直接摔下来的。

　　真惨…

　　想不到把蝙蝠侠放在哪儿，就先把他藏到餐馆用来存放肉类的冰库，然后再把门外残留的血迹处理一下。

　　幸亏蝙蝠侠的伤口已经不太流血了，那一小片血迹很快就处理好了，就连砸塌的垃圾箱也被我给推到隐秘的角落。

　　回到餐馆再把蝙蝠侠给推出来，他个子很高，手脚都拖在地上。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尖耳朵，还怪可爱的，可惜是硬的，我还以为会像老鼠和蝙蝠耳朵那样软。

　　其实我没那么讨厌蝙蝠侠的，不然也不会救他了，因为我知道能把蝙蝠侠搞成这个样子的肯定不是什么小绵羊，谁也不想惹麻烦。我还是决定救他，我没那么善良，但是蝙蝠侠是个真正的英雄，属于哥谭的英雄。

　　我希望joker、企鹅、谜语人…这些恶棍离哥谭远一点，同时也希望蝙蝠侠和罗宾离哥谭远一点。但事实是，恶棍不会离开哥谭，哥谭也离不开蝙蝠侠。

　　我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如果哥谭失去了蝙蝠侠，那等待我们的就是更黑暗的一座城市。

　　所以，我还是挺自私的…

　　后来是蝙蝠车先出现的，带走蝙蝠侠的人把自己捂得很严实，那车可真酷！

　　不义小剧场:
　　艾伯特可以拿个水晶球去算命了，他说的没错。在超人统治地球的第二年，我遇上了人生中不容错过的真心人，伊丽莎白，她是个珍珠般的美人。
　　不巧，我正是在上面的那个…
　　也是那一年，被披露了身份的蝙蝠侠和猫女居然来找丽兹，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不死女巫。
　　但我坚决反对丽兹加入蝙蝠侠的革命军，因为没人比我更清楚一个失去挚爱的人是怎样冷漠偏执。超人是暴政还是仁爱都不会妨碍到我和丽兹的生活，所以我不会为了一个缥缈的东西让爱的人和曾经的人间之神作对。
　　我果然还是一个自私肤浅的普通人，没办法理解蝙蝠侠那种孤注一掷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