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孤影》一叶霜花

2、哥谭孤影

　　从餐厅后门进去，我如释重负地把雨衣脱下来挂在架子上，还好，没有迟到。

　　我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最开始是做服务员，后来在后厨做帮手，之前负责煮汤和饮品的厨师因为被顾客发现在汤里面吐口水，就算他是开店时就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也没法待下去了。

　　我，厨艺还算不错，手脚灵活也干净，就接过这个活了。

　　当然，后厨和前厅是隔开的，没哪个顾客会想不开非要去后厨逛一圈。所以客人发现自己汤里有口水这件事，和我有点关系。

　　我之前在前厅当服务员的时候，和另外一个男孩艾伯特关系不错。我是通过他，让顾客发现前厨师鲁德在汤里吐口水这件事，成功上位的。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竞争心态，我只是觉得那家伙做事太恶心了。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在后厨里帮厨的几个伙伴和主厨也很不喜欢他这种行为，之前只不过因为没必要撕破脸才没举报他。

　　至于为什么看不惯鲁德的行为？我们不是为了那些衣冠楚楚，在餐厅里吃饭的客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这是一个典型的利益关系。

　　在后厨里，有负责炸薯条鱼块的，有负责准备主食甜品的，还有负责汤类的。

　　炸薯条的总会多放一点额外的薯条，准备甜品的会多准备一两块，为了达成统一战线，我们都会交换着一点吃掉。

　　但只有鲁德不一样，他脾气不好，一直觉得自己是老员工，不和我们“同流合污”。这当然没问题，但大家总对他放心不下，而且他总往汤里吐口水导致我们不仅没法交换汤，还总是觉得员工餐里的汤也是被吐过口水的。

　　所以，他被赶走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他走之后，后厨里的关系和缓了不少，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偷吃点东西并不是很严重的事，但要是被那个葛朗台老板知道了，那可就糟糕了，这也是为什么后厨总能团结一致的原因。

　　我的同事对我还不错，因为我总是最后走的那个，打扫卫生的工作就属于我，他们当然喜欢我了。

　　那只是因为我能把餐厅里一天剩下来的小食材带回家，我最喜欢酸黄瓜和生菜，每次都带很多回家。

　　当我吃着用生菜和酸黄瓜当配料的三明治时，我那颗总是充满各种乱七八糟想法的大脑又开始想出新的东西。

　　打个比方，如果我们的后厨是哥谭，我、帮厨和主厨是哥谭的各类头号恶棍，鲁德是哥谭的joker。

　　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有意思。

　　emm…至少如果后厨少了鲁德和葛朗台的加入，剩余人的关系就很和平，毕竟我们有同样的利益。

　　但那些坏蛋们，企鹅喜欢钱和地盘，谜语人喜欢显摆自己的聪明，毒藤女是极端环保主义者，疯帽子是个催眠大师，稻草人是个毒药爱好者，贝恩是个人形坦克，杀手鳄脑子有毛病…

　　他们本身有不同的利益，还有争斗，就没法像我们那个“其乐融融”的后厨小帮派一样和平共处。

　　但唯独小丑是不一样的，他不一定比所有人智商高，此处仅指那个爱显摆的大问号。但他绝对是其中最深谙人性、最狡猾、最会设计人心的家伙，他也是一个目标虚浮的人。

　　没人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尽管他总是说要让哥谭变得混乱，balabala…

　　没意思。

　　哥谭已经够混乱了，他只是想和蝙蝠侠对着干而已，所以就很惹人烦。

　　没错，恶棍们都很讨厌蝙蝠侠，可没人要豁出命去给蝙蝠侠添堵，也没想丢失自己的利益。

　　至少在我这里看，joker是个异类，属于哥谭但又把自己游离之外的异类。

　　他完全可以和企鹅他们联合在一起，先干死蝙蝠侠，再一个个弄死剩下的，到时候哥谭怎么样不就是他说了算吗？

　　但仔细想想，换我是joker，我也不和其他混球那么亲密。

　　企鹅爱反水，谜语人脑子不清醒还时刻有可能背后捅自己一刀，毒藤女爱单干，剩下的都是憨批，看起来都不靠谱。

　　但是joker不怎么和其他恶棍一起混，大概就是不喜欢他们。

　　回归到原有的想法，joker和其他反派会有合作吗？他总不至于一直这样破坏哥谭，疯疯癫癫，什么都不顾，当他触及到其他坏蛋的利益，会不会就像鲁德一样，被挤出哥谭呢？

　　再或者，joker不做一起合作的那个人，而是要做统治他们的那个人，一起和蝙蝠侠对着干？

　　这是个问题，但至少现在joker还在阿卡姆里待着，但是能待多久就是另一个可怕的问题了。

　　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不过如果我想明白了，我会变成像joker那样的人吗？

　　会变成一个致力于搞烂哥谭，破坏哥谭政府和司法结构的一个恶棍吗？

　　我一直不觉得那些关在阿卡姆里的人都是失去理智的疯子，joker本身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看看企鹅吧，他以前可拥有哥谭最大的□□，甚至做过哥谭市长。

　　还有谜语人，他可把不少人耍得团团转。

　　他们危险，让这座城市疼痛，产生疾病，衰老，死亡。

　　讲实在的，我真不喜欢他们，那群该进监狱而不是阿卡姆的恶棍，那些该上绞刑架而不是精神疗养院小床的混球们。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我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崇拜蝙蝠侠，到后来却有点失望。

　　我知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没良心，自私又愚蠢。你不会对恶棍抱有期望，但总是希望好人能更好更完美，我们总是会对那些无言承担苦难的善良人更苛刻，不只是蝙蝠侠，还有GCPD。

　　但不止我，很多人都这样想，为什么蝙蝠侠不杀了他们，那些家伙做的事足够他们挨几颗子弹了。

　　蝙蝠侠不杀人，他只是把那些混球扔回阿卡姆，不止这样，他也不用枪。所以，好像只有蝙蝠侠挨子弹的份。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关于蝙蝠侠这个人。受虐狂，表现型人格，暴力倾向，balabala…

　　我这样怀疑也是有根据的，想一想，他靠着黑夜里行踪末定的蝙蝠影子震慑所有的罪犯，但他从不动手彻底解决他们。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他揍那些罪犯，也被他们揍，然后那些罪犯和神经病还会越狱，但蝙蝠侠就是不杀罪犯。难道不是受虐狂吗？

　　我还觉得真正的，脱离了蝙蝠侠身份的那个人，缺爱，还缺少关注。我有时候会恶意揣测，蝙蝠侠是不是从小就不被父母和周围的人关注，这个义警身份只是他用来吸引别人目光和注意的方式，他不杀那些罪犯也是因为他需要这些人来成为他舞台上的反派角色，杀完了就没有了。

　　更恶意一点，我会想，蝙蝠侠如果真的开始杀掉那些“死敌”。当他失去那些“命中注定”的敌人时，蝙蝠侠这个角色还能不能在哥谭存在下去，会不会继续出现，哥谭还需不需要他。那个时候，蝙蝠侠会不会去创造“死敌”，来延续他的价值。

　　那个时候，蝙蝠侠会不会开始对普通人下手。又或者，蝙蝠侠也会开始体会到当无名英雄的悲哀，成为像joker那样疯狂神经的人。至少，现在，蝙蝠侠还是一个不愿意动手的笨蛋。

　　但蝙蝠侠又是个无名英雄，是个带头套的匿名人士，那他也太矛盾了吧。

　　所以我宁愿对蝙蝠侠的那些想法就只是我那颗蠢大脑短路的结果，所以我还是希望蝙蝠侠是个纯粹的英雄，哪怕他不杀人。

　　时间这么久了，蝙蝠侠没死，那些混球头头，joker，企鹅，谜语人…他们都没死。

　　死的只有那些跟随他们的小混混、普通罪犯，警察、特警，还有我这样的普通人。

　　这样，哥谭的普通人会不会越来越少，而罪犯越来越多呢？

　　毕竟，同样有很多逃犯从其他城市逃到哥谭，以此躲避通缉和追捕。

　　会不会，哥谭成为这个国家公认的“下水道”，真的会变成一座真正的罪恶之都，等到这座城市彻底腐烂。“崩！”一颗核弹炸过来，把这座该死的罪恶之都连带罪犯全都一次性解决。

　　抱歉，我又阴谋论了。

　　我脑子里总是在想一些乱糟糟的东西，如果歪出了一定范围，我就会换个角度想想，然后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矛盾又自我的小混蛋。

　　哦，盐放多了，想事情想得出神就是这点不好。没事，多加点水就好了，大家还能多分一小碗汤喝。

　　“早上好，兰，”和我打招呼的是给主厨做帮厨的安德鲁斯。

　　“早上好，”我点头。

　　“你没看昨天的新闻？阿卡姆那边好像又出问题了，听说蝙蝠侠也出现了。”

　　“阿卡姆？joker越狱了？还是企鹅？谜语人？”

　　“不清楚，”安德鲁斯开始准备今天需要的食材，“难道你没察觉到今天街上的人很少吗？”

　　“我以为是因为雨下的太大了，”我透过后厨的窗户向外看，雨又变大了。除了细密的雨幕，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连天气都是阴沉沉的，餐馆好像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噼里啪啦的雨声听得人心里怪难受的，我和安德鲁斯也没再说话。

　　今天的生意很一般，大概也是因为阿卡姆事件，大家能躲在家里就躲在家里。

　　“嗨，兰，”艾伯特可爱帅气的小脸出现在后厨和前厅中间的小窗子，让人想揉一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说起艾伯特，我又想起两个同样毛茸茸的小故事。

　　不义小剧场:
　　超人倡导全球无战，他想掌控整个地球，不允许有任何争斗。
　　但事实上，我只觉得他是个比蝙蝠侠还固执的理想主义者，但架不住理想主义者有能力啊！
　　然后我再也没在哥谭见到过蝙蝠侠，还有那个已经长大但是还是很像小知更鸟的前罗宾。
　　尽管joker死了，但是我感觉他好像还没死一样，这太奇怪了，超人对哥谭的管理让我想起了j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