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场改造日志[经营]》二千四

5、第 5 章

　　“不麻烦！”柠檬妈给他夹了块蛋挞。“感觉好些了没？”

　　“好多了。”韩汜打量片刻，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食物看着很香，但显然是用机械锅压出来的廉价货，他没有吃过。

　　“你没吃过？”柠檬妈见状，不禁怜爱，“想吃多少吃多少。”

　　海族垂首咬了一口。
　　柔嫩的蛋味配上温热香脆的酥皮边，甜而不腻，确实极其美味。

　　“很好吃。”
　　柠檬妈脸上顿时绽开了花儿：“小韩，既然你有这个病，那就每天泡泡池子吧！”

　　柠檬也补充道：“庭院里有四个池子，功效都不同。此外，浴场还提供搓澡防锈以及按摩服务。”

　　山中贤者摸着胡子语重心长：“你看我们每天都午睡泡澡晒太阳。这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台机器，要养护才能延年益寿。”

　　“说得对，你的病就得静养，别太操劳了。”

　　“......”

　　一家人七嘴八舌地给养生意见，各说各的。贤者得意之际，掏出了他的《皇帝内经》和养生壶显摆，结果不小心再次泄露自己乱花钱的事实，被柠檬妈追着骂。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韩汜瞧着，垂首但笑不语。
　　他明明要搬走，这家人却变得更热情了。

　　脑袋里缺根经似地。

　　憨厚的大狗跑到桌子底下，捡着蛋挞的碎屑啃，吃得无比欢畅。

　　.

　　翌日，韩汜真去泡了澡。

　　虽然是夏季，但山顶却带着丝缕凉意。暖洋洋的池水很舒服。雾霭半掩的青翠山林与鸟鸣就在眼前。鼻尖充斥着清新的柠檬草香。

　　泡了没多久，神经就松弛下来。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韩汜突然理解，为什么这家人成天懒兮兮地，表情安祥得像是在梦游。

　　不多时，大金毛颠颠跑来，趴在池边喘气。下一瞬，大狗就地一躺，吐着舌头，敞开自己柔软洁白的肚皮，在旁边呜呜呜。

　　俨然是要人抚摸。
　　韩汜眯了眯眼，越过失望的大狗，起身上楼。

　　二楼除了麻将棋牌室，还有搓澡池与机械防锈池。

　　防锈池由阴极保护原理制成：失去电子的钢铁会腐蚀。防锈池中却装有活泼金属锌块。只要将机械肢体与锌块相连通电，锌的电子会通过电路传至需要养护的机身，杜绝腐蚀发生。

　　韩汜浸入防锈池的电解液，感觉同泡热水没有差别。但出来时，整个机械鳃都已经焕然一新。

　　对着镜中闪亮的鳃，韩汜挑了挑眉。

　　另一侧是杵着数根机械手的搓澡池，每只手上都揣着块洁白的搓澡巾。韩汜眯眼研究片刻，按下按钮......

　　下一瞬，七八只触手齐齐围上来，毫不手软地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搓了个干净透亮。

　　五分钟后，海族一把攥住浴桶边缘。他闭了闭眼，艰难地低声思忖：

　　“倒是......小瞧了。”

　　......

　　韩汜下楼的时候，柠檬一家正在敲走廊里的那堵墙。

　　这次他们有了经验。短短一小时就拆干净了。成片的光涌进来，整个一楼都变得敞亮，后山的翠绿碾压了阿摩所有的高级公寓。

　　夏季的阳光照在脚趾头上，暖洋洋的。

　　“我们得从家具公司定制玻璃门窗，你们来选选。”
　　按柠檬爸的想法，两个墙上的缺口都要换成落地窗以及玻璃门。

　　他打开阿噗夹浦家装网站，里面罗列着玻璃门窗的款式。轻点图片，全息模型就会在空中360度旋转。这里恐怕有上万个选项。光是落地窗就有磨砂，平滑，雾面，压花等30几种工艺，更别提风格与材料更为复杂的玻璃门。

　　考虑到建筑风格是木制自然风，柠檬爸选了一扇原木落地窗，以及一扇木框玻璃折叠门。折叠门由六块长方形玻璃小门组成，但这些小门也能折叠，推到一侧，敞开整个缺口。

　　交易成功后，阿噗夹浦的标志小绿人跳出来，冲柠檬全家鞠了个躬。

　　“亲爱的宋先生，感谢您选择阿噗夹浦。您选购的落地窗与玻璃门将在三小时内抵达贵邸，请耐心等候。”

　　“三小时，真快。”柠檬咂咂嘴。

　　“阿噗的快递都是由疾风摩托公司承包的。”说到自己的领域，酥茶忍不住插嘴。

　　这年头摩托车都有喷射发动机，被压缩的空气带动涡轮旋转喷气，让摩托得以在高空飞行。

　　晚饭过后，一群身着绿色制服的工人敲开浴场的门。他们有条不紊地将棕色纸箱搬进来，称赞了后山的好景色。随后，他们婉拒了柠檬妈‘喝杯茶再走’的邀请，90度鞠躬，飞快消失在山间。

　　——来去如风，效率至上，就如这个时代的大多数。

　　柠檬妈决定今晚将客厅的落地窗装上，就当饭后消食。

　　柠檬和母亲装过普通窗户。她研究了会儿说明书，便掌握了大致流程。这类落地窗安十分便捷。公司已将玻璃嵌入实木窗框，他们只需将它钉上墙。

　　然而，柠檬爸好死不死选了个正方形的窗框，缺口却是个长方形。也就是说，他们得先在缺口两侧砌墙，将它修成一个正方形。

　　柠檬几人将塑料遮雨布移开，清扫了满地石子与泥沙。一切就绪后，她们开始和水泥砂浆。柠檬妈拿来一个铁盆，将水泥，水，以及黄沙以1:2:1比例混合，再用大铁铲不断搅拌。

　　她们又拎来一袋红砖，用镘刀铲一坨水泥，填在每块砖头中间，交错着垒起来。同时，酥茶用水平仪测量砖面平，确保不会突出或者凹陷。

　　“有点像小时候玩的泥巴。”柠檬兴致高昂。

　　红砖砌得飞快。他们用剩余的水泥砂浆覆在红砖表面，再用镘刀来回扫荡，抹平多余的水泥。至此，砌墙的工作告成。湿润的水泥变干后，这堵墙就会变得坚硬无比。

　　乘这功夫，柠檬和酥茶搬出窗框，小心地塞入缺口。

　　他们将窗框调试到恰当的位置，用激光扫描几遍，确认窗框没有歪掉。接着，柠檬用20cm的钻孔机，对准窗框的边，呲呲打孔。

　　钻孔机穿过窗框，直抵砖墙深处。柠檬拿出备好的螺栓，放入孔里，再用螺丝刀拧进去。每条窗边都重复3次后，窗户就被彻底钉牢了。

　　此时，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对面群山暗沉的绿色。吊顶的暖黄灯光反射在玻璃上，将底下脏兮兮的几人照亮。

　　落地窗很完美。
　　景色好像近在咫尺，却又多了些安全感。

　　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

　　“夜深了，大家快去睡吧。”柠檬爸督促，“明天再干吧。”

　　一行人哈气连天地放下工具，陆续蹿上楼梯。不没过多久，三层的小浴场逐一熄了灯。

　　要睡个好觉，毕竟明天也要干活！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防绣池原理去看了高中化学（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