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场改造日志[经营]》二千四

22、第 22 章

　　糟了！

　　听见动静，柠檬爸妈连忙赶过来，用扫帚将乌鸫赶出去。小凯蒂蹲在狗背上，骂骂咧咧地够那只乌鸫。顿时，房子里一片鸡飞狗跳、拖鞋扫把横飞。

　　乌鸫在房内盘旋一下，停在柠檬妈的树枝灯上，扑棱着翅膀直叫。很快，黑鸟瞄准了一位脸色不佳的老家伙。它嘶鸣一声，铺开翅膀就往小林先生那儿蹿去。

　　“小心——”
　　全家人睁大眼。

　　千钧一发的关头，柠檬冲过去，一把将小林先生扑倒。

　　伴随“啪嗒”一声，她的背和头上顿时变得湿哒哒。那边，乌鸫将今日的屎拉完，扇扇翅膀，昂首挺胸地飞出房间，像个凯旋的英雄。

　　柠檬被鸟砸了，心情徘徊在崩溃边缘，但她决定将服务精神贯彻到底：“先生，你没事吧？”

　　小林先生见小姑娘想哭又使劲憋住的模样，也不好再责怪，问：“那黑鸟为何砸人？”

　　“他在附近上上筑窝生小鸟啦。”柠檬边擦脸边解释，“鸟儿孕期会比较有攻击性。”

　　“居然是这样......”
　　小林先生摸摸胡子，觉得相当有趣。这种鸟类的习俗，是他在阿摩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

　　经过乌鸫事件，小林先生反倒更加和蔼了。翌日，他看见柠檬背着工具出门，表示想一同前往。两人蹲在菜园里，挖了一整天土豆。

　　“哦，原来这就是土豆的苗苗。”
　　老先生拿起植株的块茎，惊叹不已。
　　土生土长的阿摩人，若非在种植工厂就业，一辈子都没机会靠近土地。

　　“对，是不是很可爱？”

　　柠檬耐心地介绍了暖房里的蔬菜、植物，以及小虫子。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几乎没有什么动植物能难倒她。小林老先生不停点头，听得认真，仿佛是个好奇的小孩儿。

　　那天晚饭，小林先生郑重地吃完最后一粒米。很快，柠檬爸拖着他开了梅子酒喝，两人谈天说地，一直聊到深夜。临上楼前，醉醺醺的小林指向路过的韩汜：

　　“我们......见过？”

　　韩汜微微一顿，狭长的眸中噙着笑：“您该是认错了。我是个海族，今年才上岸。”

　　“我知道你是海族。”小林先生道，“我有幸在海底生活过十年，或许我们曾经见过？”

　　韩汜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转头，对上小林的眼。

　　“我非常确定。”他嘴角笑意依旧，“几天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看来是我记忆出错了。”小林先生遗憾地耸肩，语气茫然，“其实我想找您进点海产。我好久没尝到新鲜的鲑鱼了。”

　　韩汜推了推眼镜，嘴角笑容不变：“不怕罚款的话，您可以去海产黑市上瞧瞧。我相信会有不少。”

　　小林先生憨笑两声，上楼呼呼大睡去了。

　　柠檬爸将小林引为知己，成天拉着他掰扯。老先生不可避免地被柠檬爸带歪，也开始懒洋洋地躺在折叠门前的吊椅里，一睡就是三分之二个白天。

　　在浴场的时间越长，他童心越长，直到周末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望着这个洗涤身心的地方，小林先生想起险些对这世外桃源喷屎的自己，羞愧难当。作为点评员，小林先生痛定思痛，决定破例指点一番。

　　临走前，他将一张清单交给柠檬爸，挤挤眼：“这是我总结出来待改进的地方，你们参考一下。”

　　.

　　小林先生提出的意见，是要创造吸引人的‘网红点’。譬如每首歌都有它的killing part，浴场也该有个噱头，吸引客人拜访。

　　在那份清单中，小林先生写道：“个人认为，浴场的无边泳池是个很不错的宣传点。如果你们能着重宣传，应该能吸引到流量。”

　　柠檬听完，很快明了：“小林先生说得没错。我们得在无边泳池那儿多拍几张‘面朝青山，春暖花开’的宣传照，这个太吸引女生了。”

　　优等生继续触类旁通：“我们还可以改良浴服！”

　　“浴服？”

　　“不错。”柠檬点头，“浴场不是有各式各样的浴袍么？穿着会很仙气，拍照也会很好看。城里的小姑娘见了，会想来这里打卡拍照。”
　　“这些女孩儿来过后，一定会将照片发在社交网络上。越来越多的人打过卡后，浴场就变成网红景点了。”

　　小姑娘的语速飞快，双眼迸发出狡黠的光芒，还带着在自然中长大的白净灵秀。

　　“宝贝啊.......”柠檬妈感慨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有你真好。”

　　搞清楚这点，柠檬很快将池子放满了水。夜晚，粼粼水波扣住了清冷的月亮，模糊了山与水的界线。她顾不上脚边残留的积雪，换上泳衣，抛开毯子跳进去，畅快地游了一圈。身后的相机开始“咔嚓咔嚓”地敬业照相。

　　“啊——”
　　她对着远山大叫一声。声音在山间层层回荡，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是属于小姑娘的、快乐的夜晚。

　　直到身后传来懒懒的男声。

　　“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小柠檬下水了。”

　　柠檬瞥他一眼，慢慢爬上岸。嘴唇略有些发紫。
　　她上岸后，泳衣不可避免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与两条笔直长腿。再月光下与青山的背景下，恍若一直误入尘世的精灵。

　　‘精灵’此时叉腰蹙眉，凶巴巴地：“韩汜，看见我毛毯没有？”

　　“噗”，精灵滤镜碎了。

　　“没有。”
　　他在镜片后的眼微暗，哑声回答。

　　“是不是你拿走了？”

　　她怒气冲冲地蹿到他跟前。不想韩汜后退一步，眯眼，似乎要同她保持距离。

　　“在那边。”
　　他眯眼，抿了抿薄唇。

　　柠檬回头，看见自己的毛巾躺在草地上，才想起自己刚把它甩开了。柠檬急忙捡了毛巾回来，却发现韩汜已经没了踪影。

　　“奇怪的家伙。”

　　她歪歪头。

　　.

　　韩汜走上三楼。
　　少女的腰肢在月光下如此纤细、轻盈，仿佛能被一手搂进怀里。他的视线只是匆匆一撇，画面却深深印在脑子里。

　　韩汜坐上椅子，眯眼。月光将他瘦削的影子一直拉长，拉长。

　　他是个26的男人，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不是一直把她当猫儿耍的吗？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居然生出了这种心思？她貌似纯良，像小猫一样令他放下戒心，实则最为狡黠。

　　他被耍了？

　　不，这不可能。
　　韩汜眸光流转，在月光下勾唇。

　　定是他年龄到了，看到异性难免产生冲动。

　　一切，只是荷尔蒙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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