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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嫡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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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非常欣赏沈梦珂,一村姑因为大脚被人嫌弃,嫁了一个病秧子,非但没有自暴自弃,还奋发图强。
先后开创了毛衣织衣法和蘑菇种植法,并且还心怀大善,将法子公布于众造福百姓。
她端庄一笑,也跟着提议道:“本宫也赏她。”
皇帝看着老妻和爱女眼含柔情,蘑菇丰收了他正愁如何赏赐李沈氏呢,妻子和闺女就帮他解决了。
“有需要可以从我私库拿。”
他大方道。
皇后马氏横了他一眼,道:“你的私库空的都能跑耗子了,让我们娘俩拿甚。”
皇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心里头甭提多憋屈了,他堂堂一皇帝,私库竟然没皇后的私库丰厚,简直没天理。
“父皇,我和母后的私库都是您给的,我们母女的私库也是您的私库。”
华安公主赶紧帮亲爹圆面子。
皇帝脸色好转,故意打趣道:“那把你那条金鞭给我,如何?”
“哎哟!”
华安公主手拍了拍自己光洁白嫩的脑门子,故作懊恼地道:“父皇,母后,我宫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草草行礼后落荒而逃,生怕晚一分钟,她心爱的鞭子就保不住了。
皇帝脸一沉,指着闺女离开的背影道:“皇后,你瞅瞅她堂堂嫡公主,一点儿女子的娴静都无。”
皇后给了他俩大白眼,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宠的。”
皇帝脸色僵住了,他虽有三个公主,但唯有华安是皇后生的,还是继三个嫡子后,他日思夜想盼来的闺女,闺女也会长,长得跟妻子八九分像,每次她闯祸,他看着那张酷似妻子的小脸儿,就狠不下心惩罚。
皇后也不是真怪皇帝,她是发愁,她柳眉微蹙,忧愁地开口,“山哥,华安都十八了,她的婚事你有何打算?”
提起这个,皇帝就来气,他千娇百宠的闺女,那些世家竟然嫌弃,大脚咋了,大脚走路稳当,他宫里那些小脚妃嫔,脚比他幼时放羊的羊蹄子还要难看,且味儿甚是酸爽,除非必要,他一般不宠幸这些妃嫔。
“等我寿辰时,我会宣旨三品以上的大臣家适龄儿郎进宫,届时让华安自行挑选夫婿即可。”
皇帝沉着脸道。
他一面气那些世家子弟有眼不识泰山,又不舍得闺女出嫁,一颗老父亲心被撕扯得厉害。
“那如果华安相中了,别人不中意华安,该如何?”
皇后又忧心地问。
皇帝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他敢!”
“你就不怕造就怨偶?”
皇后无奈地问。
皇帝冷哼一声,“怨什么偶,只要我闺女高兴就成,驸马不中意,随时可以换!”
皇后气地直喘气,他还怨闺女不娴静,有这样的爹她如何能温柔娴静?
眼不见为净,她直接挥手把皇帝撵出了寝宫,省得在她眼前气她。
皇帝也不是第一次被撵,他早就习惯了,但心底还有气,他闺女,大齐朝的嫡公主,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皇后等皇帝离开后,便去库房,找了两套金首饰,再加上一盒子珠花,以及十匹绸缎,一匣子珍珠,打算赐给沈梦珂。
而华安公主则在自己收藏的鞭子里,选了一彩色的鞭子,她拿在手里出了宫殿,在空地上甩了一个鞭花。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鞭子往身边的宫女怀里一扔,道:“把这鞭子赐给沈氏,告诉她,如果谁敢欺负她,就拿鞭子抽谁,一切后果,本公主负责。”
宫女咽了咽口水,问:“公主,这话也要带给沈氏?”
“当然。”
华安公主脆声道:“一字不落地说与沈氏。”
宫女战战兢兢地应下,心里叹气,但愿皇后娘娘不会生气。
华安可不管这些,她幼时没裹脚,被世家嫌弃,她并不在意,一群酸儒而已,惹急了她,她抽他们个满身血花。
但她却看不得同为女子的人自卑,一些寒门官员家的闺女,因为幼时没裹脚,总是唯唯诺诺的,她真是没眼看,沈氏就很好。
她望着天上从南飞回来的大雁,喃喃道:“沈氏,你可不要让本公主失望啊。”
“阿嚏!”
正在熬蘑菇肉酱的沈梦珂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北方的春天乍暖还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比冬天还容易令人感冒,不成,等会儿她得熬点姜汤喝,家里有个体质弱的老公,她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
虽东想西想,但并不影响她手下熬蘑菇肉酱的动作,虽然芝麻糊受到了老爹的肯定和赞扬,但是只糊糊如何能够。
绿江科举小说的考场饮食哪里能少得了泡面,但她不想做这个,她想换一个,换成酸辣粉,或者麻辣粉。
粉条有现成的蕨根粉,她在熬制好耐放的肉酱,然后再做点脱水蔬菜,以及腌制点榨菜。
阿爹到了考场上,只需要煮熟粉丝,再把这些酌量放进去即可,这样也省了她去来回炸面的功夫。
“好香啊。”
李昊霖从县城回到家,耸了耸鼻子,抬脚就往厨房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小妻子,他内心暖意融融,温声问:“娘子,在做什么?”
沈梦珂把锅里的肉酱都盛到一瓦罐里,笑着道:“做蘑菇肉酱,一会儿用酱做酸辣粉,你尝尝味道怎样?”
李昊霖点了点头,“好。”
又问:“是给岳父大人准备的考场吃食吗?”
“嗯。”
沈梦珂颔首,道:“也不知道阿爹考试准备的如何了?”
李昊霖忙安慰,“阿地方苦读多年,一定能够如愿。”
沈梦珂一想也是,阿爹苦读多年,参加考试次数也不少,心里承受能力不差,她如今要做的就是给他做好后勤工作。
“娘子。”
李昊霖喊了沈梦珂一声。
沈梦珂抬眼疑惑地看向他,李昊霖眼神看向门外,道:“咱们家门口又多了几个篮子,篮子里都是蘑菇。”
沈梦珂头疼,百姓怕她不收,竟然学会了偷放,也就是偷偷地把蘑菇放他们家门口,然后离开,被人惦记,她很感动,但她并不想见天地收蘑菇啊。
她求救地看向李昊霖,“夫君,你想想法子,杜绝此事,咱们家哪里吃的了这么多蘑菇。”
李昊霖又自豪又头疼,最后道:“那我明天留家里,跟百姓们说明情况。”
“那就拜托夫君了。”
沈梦珂微笑着鼓励。
今天的晚饭就是酸辣粉,因为没有辣椒,她用的是茱萸,虽然味道也辣,但到底没辣椒的辣霸道,李昊霖虽身体弱,但也不是不能吃。
“酸香辣,吃完出了一身的汗,不错。”
李昊霖赞道:“考场冷寒,岳父大人吃了这个,必然不怕风寒了。”
沈梦珂嘴角微勾,她苏出来的酸辣粉,不比泡面差呢。
不仅李昊霖夸,就是沈启明尝了,也是夸赞连连,他更是道:“为父有这些吃食,这次考试必然榜上有名。”
“小婿就等岳父大人喜报连科。”
李昊霖赶紧吹彩虹屁。
沈启明哈哈一笑,“借贤婿吉言。”
李美容在一旁撇嘴,女婿说话说到他心坎了,就成贤婿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前提起女婿就一脸嫌弃呢。
沈梦珏见大家老爹高兴,也跟着起哄,“阿爹,我也祝您喜报连科!”
沈启明脸一板,“你自己想词,甭总学你姐夫。”
沈梦珏赶紧又道:“祝阿爹榜上有名,连中三元!”
沈启明颔首,“好好读书,阿爹也盼着你的喜报。”
沈梦珏挺起小胸膛,掷地有声地保证,“阿爹,我肯定会好好读书,以后我要考状元!”
小家伙口气不小,沈梦珂笑着鼓励,“阿珏,好样的,阿姐相信你肯定能成功。”
考场饮食做好之后,沈梦珂便一门心思地扑在了田地里,河泥晒干后,便雇人拉地里洒了,另外又雇人把地耕了一遍。
接下来就是春种,她把种子捡好之后,又用水泡上,这样出苗快不说,出苗率还高,而且农作物还早熟。
而李昊霖不是去县衙跟着周师爷学习功课,就是跟着沈启明,为他忙前忙后,顺便再熟悉下科举考试流程,他明年可是要进场的。
除了读书之外,他还每天去柳牙人家,打听买地的事儿,近河的地难找,一点也没说错,但凡有出手的,不等在市面上流通,就被大户人家给买走了。
李昊霖今天以为会再次无功而返,谁知道进门就见到柳旺笑呵呵的,请他进门坐下上茶后,问:“李公子,不知外村的近河地可愿买?”
“不知是哪个村?”
李昊霖问。
其实方圆五公里之内,他都不介意。
柳旺笑着回道:“陶家村的陶地主家要出五亩近河地,他们家的老大去了,想要卖地给他买个阴亲媳妇。”
这么一说,李昊霖便明白了,他跟陶地主家老大是平安镇有名的病秧子,不同的是他是后期的,陶老大生来就如此,他好命遇到了小妻子,陶大年纪轻轻却去了。
他感慨一番道:“陶家的地不错,不用压价,按照市价买。”
柳旺抱拳,“李公子大义。”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愧是沈娘子的夫君,但到底顾忌李昊霖的面子,只夸他本人。
既然说好了,俩人当即便去看地,地很平整,离河只有半里路,这地真的不错,但价格也不错,一亩地七两银子,五亩就是三十五两,这么一来,家里的存款又要清空。
李昊霖回家拿银子,沈梦珂看着又空了钱匣子叹气,然后回了房间看了看盛着松花蛋的罐子,希望这个时空的人,能够接受松花蛋的味道。
等买好地,李昊霖带着她去看了新买的地,这地可比他们分家得的地平整多了,要不是怕晾晒河泥误了农时,她想把这五亩地都洒上河泥。
李昊霖见状安慰道:“没事,咱们明年再洒也不迟。”
沈梦珂展颜一笑,“不管怎样,咱们家的家底又厚实了。”
李昊霖递给她地契,道:“这是你的嫁妆。”
沈梦珂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眼眶氤氲,她觉得她的婚姻是可以期待的。
紧接着新买的地需要施肥,李昊霖通过县衙的关系,买了粪肥,而新买的地还要春耕,李昊霖又忙碌起来,而先前耕好的地也能够种了,这次他们家不仅雇了短工,她和李昊霖还亲自上阵。
短工听了沈梦珂关于混种的要求,咋舌道:“读书人种地咋还换着花样种?”
沈梦珂微微一笑,“这也是我夫君从书上看的法子,说这样种庄稼不生病,还能够增产。”
短工闻言比大拇指,“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而青山村的人又炸锅了,再次找到了李昊霖,李昊霖把先前河泥肥田时候的说辞,再次说了一遍,这才作罢。
春种过后,县试开始了,沈启明昨天就住县城客栈了,李昊霖和沈梦珂不放心,喊上同样不放心的李美容,一起坐牛车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