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落下来》说说

11、第十一章 他有心事

　　光在天上像沙漏一样透过稀薄的蕾丝云，璀璨的撒满了辽阔的大地。
　　叶子从清香的玫瑰园里醒来，小鸟缭绕在空中谙练的歌着，歌声清脆得让人幻觉从天堂里传来。
　　还携着睡意的叶子仰卧在遥椅上，松松软软地赞许着：
　　“真好听，你们唱得真好！”
　　而一旁早已坐在草地上的德拉•木正眺望着盘旋在空中的小鸟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啊，像从笛音里洒落下来的天簌。”
　　叶子惊愕的从遥椅上坐了起来：
　　“德拉？”
　　德拉•木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伸出左手去梳理叶子的长发，稀疏的说：“叶子醒了。”
　　喜出望外的叶子扑身过去，紧紧地抱着德拉•木的脖子，兴奋的重复着：
　　“德拉！德拉！嘻嘻……德拉！”
　　“叶子？”
　　德拉•木的声音并不像他的微笑，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寂寞。
　　“唔？”
　　“叶子为什么见了德拉会这么开心喃？”
　　“叶子不知道，德拉知道吗？”
　　“德拉也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只是也没有人见到德拉像叶子你这么开心的了。”
　　叶子稚气的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嘻嘻……”
　　“咯、咯，叶子似乎越来越像个人了。”
　　“是吗！”叶子眼睛绕着房屋四周转了一圈：
　　嫩绿的小草铺开的地板，墙壁上漆满了一栏一栏散开的玫瑰花瓣，各式各样心形的花瓣，是假的帘在眼里却似真的，看久了偶尔也可以感觉到一股股玫瑰花心的清香，距遥椅左上方不远处还放置着一套鲜红的沙发，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朵孤独了很久的玫瑰，苦苦的在等候爱惜她的王子。侧面还有两扇椭圆形的门。
　　“奇怪？”叶子仰望着天花板，指着悬靠在上面的小鸟说：“它们不需要翅膀就可以浮在空中了？”
　　“咯，咯，咯！”德拉捂着嘴笑出声来：“它们停在我们屋顶上休息了。那是一层魔障就像人类世界的玻璃，我们可以看到天空，看到云，看到小鸟，看到月亮星星，看到天空上所有可以看到的东西，但魔障以外的事物就只能看到我们的屋顶。”
　　“噢？不过，这是哪呀？”
　　德拉•木站起身来，身体向前微曲，一只几乎接近透明的手邀请着跽坐在遥椅上的叶子：“叶子，这叫玫瑰园是你在人类世界的家。”
　　“家？”叶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忘记了似的。
　　“来，德拉带你上二楼去瞧瞧你的房间！”
　　“唔！”叶子非常幸福的拉着德拉•木的手：家，好像记得过。是什么呢？
　　叶子的思绪忽然被手上的那一阵阵寒意拉扯回来，她惊厥的仰起头望着德拉•木冷漠的侧脸：“德拉？”
　　德拉•木低下头来，又是一个妩媚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冷若冰霜是他身体里内的另一个人似的：“唔？”
　　“为什么德拉的手心是冷的呢？”叶子双手捧着德拉•木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德拉•木心里一怔，喉咙咽得厉害。
　　“叶子是热的，可以分一点温暖给德拉。”笑得灿烂的叶子。
　　“不用。”德拉•木紧张得体温都上升了不少，他抽回颤动得发麻的手，他的心和他的手一样，他背对着叶子，忐忑不安得自己先上楼梯,再也不敢回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用……不会多久手又会冷却……到时会舍不得那种温度……情况会更糟糕的。”
　　叶子眨了眨睫毛，不大能理解这番话，她尾随着德拉•木来到二楼，这个屋子的最顶层。这里和一楼一样有个宽阔的客厅，墙壁上都镶有各式各样大大小小银白色的枫叶，阳光从屋顶上照射下来呈现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抬头眺望屋顶，那蔚蓝蔚蓝的天空、那薄薄一层的蕾丝云、那几只喋喋不休游来晃去的黄花蝶，都在魔障外戏耍。
　　这层也有两间房，德拉•木推开房门，叶子百般好奇的奔走进去，吃惊的感叹道：“真好看。”她的眼睛不断闪烁着光芒。
　　“喜欢吗？”还站在房门槛上的德拉•木问。
　　“喜欢！喜欢！这是给叶子的吗？”叶子在房间的罕上转了个小圈圈，兴高采烈的问德拉•木。
　　“是，全是叶子的，这房间里的东西。”德拉•木稍稍有点想不明白看到叶子这么开心，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一阵喜悦感？
　　叶子打量着房间四周，墙壁上与外面的客厅一样飘移着大小不一银白色的枫叶，说是飘移其实只是看似会动而已,一阵清香扑鼻,叶子知道刚才在一楼闻到的那阵清香并不是玫瑰墙上散发出来的，而是这里的枫叶。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大大圆圆金黄色的南瓜床，叶子纵身一跃，在暖绵绵的南瓜床上打滚，这种温暖似曾相识。
　　“德拉，这是床，是床。”叶子开心的叫个不停，可这种似曾相识的温暖又是什么呢？
　　“叶子，你过来看看。”德拉•木打开放置在墙角处的一架外型与南瓜叶般的衣柜。
　　叶子无比振奋的跑了过去看着空空的衣柜略带失望的说：“什么也没有呀？”
　　德拉意料的笑了，他双手手心朝衣柜的横竿中心柔柔地向左右两端抹去，手心周围像受石头袭击的水面一般，圈圈由小到大晕开。
　　叶子赏心悦目的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衣裙和鞋子，眼睛亮得都像夜里出没的野兽，她双脚离地蹦了两下，拍了两下：“真玩，真好玩，德拉，教我，教我。”
　　德拉•木傲慢的笑了：“这不能教。”
　　叶子扭着头用右手食指蹭了蹭太阳穴，两眉稍稍近了：“为什么？”
　　德拉•木邪邪的略有阴谋的说：“因为你是人类，人类一但有了魔法就难免会变得贪婪，会学坏。不过，叶子在没有成为真正的人类这一年里，德拉会在叶子身边保护叶子。”
　　好奇的叶子早已迫不及待的在衣柜里东挑挑西瞄瞄的翻了个遍，她在镜子前试穿着这些德拉•木用魔法变出来的衣裙，时不时还‘嘻嘻’的放声大笑，凑近镜子前夸耀自己一番：“叶子好漂亮呀！”见镜子的嘴形，叶子指着对身后的德拉•木说：“你看！她也在夸叶子。她看！嘻，她也在说叶子好看。”
　　叶子拉扯着德拉•木到镜子前：“咦？奇怪镜子里的德拉脸怎么这么红。”
　　德拉•木手足无措慌忙的转到一边去，抖动的说：“哪……哪有。”然后眼球又转回来瞟了一下镜子，镜子里叶子正可疑的看着他。
　　他‘哼、唔’咳嗽两声，若无其事的转回头来，挨在叶子身后，双手握在叶子肩上，两眼对着镜子严肃地说：“叶子一定要记得在人类世界魔法是不可以随便被人类知道的。”
　　“为什么？”叶子不明思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德拉•木。
　　“因为人类世界并不像叶子想的那样简单，魔法会让人类变得贪婪，再善良的人类也会为自己想得到又无法得到的东西做出不择手段的事。”
　　“这是人类的恶习？”叶子百思不得解的昂首望着德拉•木的下巴。
　　“唔，所以叶子就答应德拉，魔法、女神、你的事都只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人类，可以吗？”
　　“嗯，叶子守信。”叶子左手食指与中指伸直，其余三只手指弯曲在手心，两手指头背贴着右边嘴角俏皮地做了个守口如瓶，遵守承诺的手势。
　　这是神界至死不喻信守承诺的手势，德拉•木微微翘起嘴角,同样用右手做了个手势轻贴在左边嘴角边上,这是对信守承诺的人做出的一个回应,意思是:相信对方可以做到。
　　德拉•木一副挑事的表情：“记得女神和你的约定吗？”
　　“泽述！对啊，我们该去找泽述的。”叶子捧着粉嘟嘟的脸，有些腼腆起来。
　　德拉•木阴险的笑笑：“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叶子眼前闪过一道彩虹：“真的，那……那，那明天是什么时候？我要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鞋子？”只要想到徐泽述这名字，叶子就浊身热烘烘的，什么心脏、什么肝脏、什么五腑六脏都一起在抖动：“头发，头发！我的头发要怎么办？”
　　德拉•木‘哧’的一声笑出来：“傻瓜。”他把叶子带到旁边的梳妆台前坐下，椅子还是那个金黄色的小南瓜，梳妆台是透着金黄色的椭圆形叶子，架在‘叶子’上的是一面枫叶形状隐约透明的镜子。
　　德拉•木食指微微在叶子长发上转了转，除了额头及太阳穴上的刘海，后脑勺上的发梢全被高高挂在空中悄悄盘起，长发在头顶像会跳舞的精灵在叶子左右耳上方留下两发髻，发髻上的发尾垂下。
　　“这样可以吗？”德拉·木
　　叶子凑过去与镜子里的自己鼻对鼻：“哗！叶子，真的真的真的好好看呀，泽述会喜欢叶子的，嘻……”然后情不禁的笑着。
　　德拉•木满脸妩媚的说：“喜欢就好，明天学院将会重新开课，我将会带叶子到学院去……”德拉•木停顿了一下：“执行身为女神执事的第一个任务。”
　　“学院？学院是什么地方？”叶子
　　“学院是人类学习知识，认知人类世界的地方。它只能学习到人类知道的东西，奇怪的是也拒绝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不像神界……也是叶子将要去学习的地方。”
　　“噢！叶子要去那学习做人。”笑笑
　　“那里每个人类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姓和名，叶子以后就和德拉一样。姓：德拉，名：叶——德拉•叶。”
　　“德拉•叶。”我的名字！沾沾自喜的叶子。
　　“除此之外，叶子还有一件有趣的事要从那里开始。”德拉•木诡异的笑了笑。
　　“是什么呀？”
　　没有打算说出来的德拉·木卖弄的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不过，叶子现在要听清楚德拉的话。”
　　“呃，你说。”
　　德拉托起叶子锁骨上的记忆珠严肃的说：“这颗珠子叫——记忆珠，目前是可以帮助你认识一些人类最基本的常识的，之后它对你还有很多用处，所以不管在人类世界发生什么事，珠子一定不可以离开你，知道吗？”
　　“是，叶子知道了。”
　　德拉·木像沉积了一个什么阴暗的故事，眉头一皱：“就算……就算是徐泽述……记忆珠也不可以离开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作者有话说

　　学习要紧先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