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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不想遇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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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德拉•木带着叶子走出门口,房屋外面,一片片种满各类形形色色蔬菜:有些正盛开着形色各异的花朵;有些则还在黑暗的土壤里沉睡;有些已经等待着摘取的人;有些却等待着下一个季节开花,像地毯似的蔬菜蔓延整个园子,只留出门口通往外面的小间。
“哗,这里这个圆圆的……那个又扁扁的,还有这个这个弯弯的,也有小小的,哇,这个好大呀……德拉,它们好可爱呀!”叶子的脸粉扑粉扑地。
德拉•木站在原地看着叶子在园子里东张张西碰碰南抱抱北望望,又是惊又是喜的开心模样,尤如新春初展之时令人心宽,他不经一笑。
“叶子,我们该走了。”
叶子从蔬菜田里蹦起来,眉开眼笑的一个劲的朝德拉•木喊道:“好——”然后‘嗖’的一下连蹦带跳的到德拉•木身边来:“走吧。”
“慢着,叶子。”德拉•木即时的叫住叶子。
叶子刚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咦?不走么?”
德拉•木苦笑道:“不能就这么走,叶子是要骑自行车还是德拉用魔法?”
“唔?”叶子若有所思的,食指点了点鼻尖,又点着大阳穴转了转,眉头紧锁,仿佛正在经历着一番苦思,苦思过后她喜烧眉头的说:“一起--魔法、骑车还有走路都一起,嘻?!”
德拉•木想都没想弹了弹叶子的额头柔柔地说:“好。”
于是他的手指就这么一挥,藏在蔬菜田里自行车‘囄囄’的自己走到德拉•木跟前。清黄色的车身,前轮比后轮大出三、四倍之大,是银灰色的,与古英伦贵族的马车气质一至,充满古典气质。
德拉•木骑坐在前面,叶子则坐在后面:“德拉要踏啰!”
“唔,叶子准备好了。”叶子充满期待的说。
自行车踏行在一条风编织的轨道往自由的空上织去,车子缓缓地跟着。
迎着风瞻望这一切关于人类的世界,是那么美好,叶子在光的照耀下,激动得落下第一滴眼泪,这一切让她感动。
“德拉!”叶子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变得温驯小声了些许:“叶子能下来走走吗?就踏在风上走走?”
德拉•木稳稳的把车子停下,深思了会,不驯的翘起一边的嘴角,诡异的说:“当然。”
叶子小心翼翼地用鞋尖点了点把自行车扶在空中的这层风确定着什么后才畏畏地站起来,起初只是胆怯的向前走了几步,而后又是蹦又是跳的真叫人经不住要笑。
即便是这样,叶子正在改变这一想法依然在德拉·木脑海里。
“德拉、德拉。”叶子踮起脚跟扯着德拉•木的手臂。
“怎么啦,玩累了?”德拉像个父亲一样亲和的笑着。
“不是,不是。”叶子嘟了嘟下唇,略显鬼主意的样子:“让我来骑好不好,你坐在我后面。”
德拉•木妩媚的说:“好啊。”然后收回推自行车的手,车子稳稳地停在原地:“坐上去吧。双脚踏在踏板上。”德拉•木稍作引导。
叶子激动的踩到踏板上,就这么一坐,但车子由此始终没有挪动一寸地方。
“好了,我们要走啰。”她学着德拉•木踏车之前的口气。
德拉•木笑笑也作罢,反正车子不是一般的自行车,没骑过的叶子也能骑。
在学院的的春之园里——左思带着耳塞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早些时候躲在枫树后面录制的小提琴曲,她靠坐在校园里一棵健壮的枫树腰旁,睡着!嘴角还露出无法冷却的爱慕,那是徐泽述演奏的曲子。
树上嫩叶正在初春之时蠢蠢欲动,稀薄的朝阳通过它们过滤到左思的身上,风把光的影子摇曳着。枫树的右上方有一只长椅子,那是徐泽述常常拉小提琴的地方,也许刚开课,这里比往常安静些许。
枫树左上方徐泽述正提着小提琴走来,只听到身后不远处林一结正呐喊着他的名字,他先是一怔后止步后仰。冷漠的神情让周围的植物也不经萎缩。
“终于跟上了。”林一结身体稍作弯曲双手撑在双膝盖上,气喘吁吁的说:“怎么不和我们说那件事?”
徐泽述沉默的看着林一结,仿佛该说话的不是他。
林一结见没有声音才抬起头来看着徐泽述的脸说道:“唉,又是这个表情,怎么你的事就这么复杂?你怎么没有把叶子带回来?我们在家等你主动走出房门告诉我们这件事,可我们等了N个小时,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和叶子么?”林一结一直在抱怨。
“叶子、被带走了——”徐泽直截了当的说。
“不就是你带她走的吗?”林一结都有些糊涂了?
“呃,后来被带走了。”徐泽述永远也觉得在自己身上发现的事,并不是什么正常之事,也很难让人明白,如果说出来就要不断不断的作解释,就算这样他也未必能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谁?”林一结有些疑惑,他想起第一天在学院里遇见的叶子就觉得她是从哪逃出来的,难道现在又是被捉回去了?
“……应该是家里人。”徐泽述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林一结一听这话非常讶异:“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你让你妹妹跟一个陌生人走了?你正常吗,出事的话怎么办?难道你就不能让她一起住下来吗?”
徐泽述愣了很久之后转过身去对着枫树说:“……她、不是我……妹妹。”他的语气就像在讲多么难以启齿的,让人痛苦不堪的事。
林一结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讲出了一番不应该的话,懊悔地苦笑道:“咳……那,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呀?”
徐泽述意外的看着林一结?
“你这小子怎么时候认识的,还藏得这么深。”气份一下变开朗了些。
徐泽述搜索了一下林一结的身后:“怎么不见艺。”
“喔,她刚被学员会会长叫去。”林一结狠狠的搭在徐泽述肩上,叹息道:“你呀,在这个时候又扯开话题。有事说出来不是更好吗?大家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不好吗?一直都这样。”
过了很久,徐泽述才说:“唔……”
说了这么多,只等了个不完整的‘唔’,林一结不由纳闷,还是老样子:“唉,反正你的事,随便你,还是不说的话,我可要走了,去找艺了。”林一结试探的拍了拍徐泽述的手臂,然后转身潇洒的迎风而行。
“结!”不久后徐泽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叫住了林一结。
被叫住的他又惊又喜的仿佛等待以久,回过头来眉开眼笑的说:“怎么!”
“……谢谢!”徐泽述松了一口气的说着。
“噶,还以为你想告诉我了嘞,真扫兴。”林一结边走边朝身后晃了晃手:Bye!”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春泥的清香,大自然欣然的在风的舞动下苏醒。
徐泽述把小提琴放在长椅上,不可避免的注视着躺靠在树腰旁的左思,她那蕴藏着笑意的嘴角总让徐泽述有种靠近幸福的安全感,他悄无生息的靠坐左思身旁,背也靠着枫树腰,屏息凝视着左思,而后如同找到彼岸的轮船瞭望着这片归宿的芬芳。
沉静在音符里的左思早已神游在自己的梦境里,幻想着这一幕的幸福。她的脑袋偶然的这么动了一下,甜甜的与徐泽述的脑袋依恋在一起,幸许在这迷惘的气息中两人各自梦着通往幸福的门……
都还记得吗?
在心的远景处,没有人相信过去那场记忆犹新的美妙画面会被谁摈弃,在这里——一个躲藏在这棵枫树下,一个伫立在长椅旁,他俩在风景画里描绘着一个完整的故事。
此时,琴声刚消逝不久,梦外传来知了‘嚟嚟’的鸣叫声。左思朝树身(是徐泽述的侧面)像猫咪一样蹭了两下,憋了憋嘴又咽了咽喉然后醒来,在阴狸的树木下映入她眼帘的是伸展在离她不远外一双男生的腿,她的眼神随着波动的裤身往上攀延直到他的腹腔,再到他的胸前,最后再到他的肩口,她越来越觉得像这个人,是他,是她一直朝思暮想之人,心不容缓解的‘扑通、扑通’没节奏的乱跳,然而这是梦吗?
因为出现在她眼球里这个人,是泽述,竟然是徐泽述。那个让她几度心花怒放、心甘情愿、心有余悸的人。左思难以相信的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凝视着他……心里还没来得及作一些有的没的的梦时,一个上课铃仿佛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闯进了这片里景象,闹得可不留情。
徐泽述像早知道闹铃会来似的自然的睁开眼睛,见此情形左思猛然倒头紧闭双眼不动声色。徐泽述却若无旁人的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转身要走时还是回过来头向呆坐在树下装睡的左思说:“上课了。”就提着琴盒姗姗往教学楼层走去。
左思现在倒好脑袋里正像装着一麻袋‘嗡嗡’乱叫的蜜蜂,根本就跟晕过去没什么两样,随着徐泽述走远,左思这才倒吸了一口气,脑后一个大大的疱也像蒸蛋达般冉冉升起。
在春之园的空上,叶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知不觉的把自行车停靠下来,她的情绪就连自行车也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那是妒嫉的种子在作祟望着徐泽述消失在树丛里,叶子几度开口都发不出声来:“德拉?”
后座的德拉•木纵然心悦宛如某只冒失的小白兔中了他的圈套。
“我怎么了?”叶子迷惘的问。
“你看到徐泽述了!”德拉·木告诉叶子。
“可,这感觉很奇怪,它不安又不是,难过又不是,委屈也不是……”
“因为他们在你母亲的怀抱里?”
“不,不是。那种感觉让我……让我想知道那女生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你们会相遇。”
“不,叶子不想遇见她。”叶子低下头去:“更不想泽述遇见她。”
或许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叶子不知所措,她夹杂在眼眶里的眼泪收也收不回,流又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