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蹈覆辙 ...
-
可是，这不可能成功的。逆转时间，最终会被时间玩弄。用生命换生命，最终会被反噬。生命不是可以交换的东西。
在艾欧泽亚的时候，光也见过很多妄图逆转生命扭转生死的人，但没有一个成功，也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好结局。
除了芝诺斯，可芝诺斯没有主动逆转生命，而且他无疑符合了足够幸运也足够强的条件，身体被无影占据，保存下来。灵魂逃过冥界（死亡）的判定，夺回身体后，他复活了。
或许无影是为了复活不符合复活条件的人而付出的代价最多，也最接近成功的一群人吧。也但只是接近成功而已。
就算真的成功，被复活的古代人，他身边现在的这些美好又善良的古代人们真的能接受自己的生命是毁灭其他生命换回来的吗？
所以，他现在面前又有了选择。又没了选择。
光看着对理论兴致勃勃，眉宇间没有未来末日以后抹不去的痛苦的哈迪斯。默默下定了决心。
……
光的心路历程哈迪斯并不知晓，结婚以后，哈迪斯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虽然还是有不少后来认识他的人觉得爱梅特塞尔克先生的脾气不好，有点可怕。但其他人的回答是：“离十四席远一点，他态度就会不那么恶劣了。”
是的，结婚以后，哈迪斯的占有欲也肉眼可见的飞速增长。应该说，哈迪斯结婚以后，发现光真的对他非常的纵容，本来他还想别暴露那么多，但哈迪斯的造物真的很暴露他的内心。
比如水仙花，比如石榴。
水仙花最初被创造出来以后，总是衰败得很快，哈迪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发现送给光的水仙花灿烂到长出一个新的花骨朵。
？明明是他用暗之力创造的花怎么这么喜欢光之力？
石榴没这个问题，但光是个嫌麻烦的人，他喜欢石榴的味道，剥石榴很麻烦，所以除了哈迪斯帮他剥石榴，光一般不会吃石榴。可哈迪斯剥过的石榴，每一颗都包裹着他的以太。
哈迪斯掩饰着，但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表明他日渐增长的贪婪与渴望。
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已经形影不离，哈迪斯还会这样。他无法理解哈迪斯对他的感情已经有些病态，也不明白其实就是他的纵容才让这份病态恶化扩大。
不过两人你情我愿，又互为半身，或许并不奇怪？
……
光不知道自己对哈迪斯的纵容是性格使然，是偏爱，亦或者一些愧疚？他早知道自己的性格与常人不同，天生的老好人英雄性格。
他也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他想过自己就是那个在未来的亚马乌罗提的幻影中，好市民们提到的十四人里离开的那个人。
他寻找过很多方法，甚至跨海去海对面，妄图将灾难就在那里遏制。
但他的方法不包括当下这个，无论如何，他无法同意这个：“我不同意。我不可能用一半的同胞换另一半同胞的性命！生命不是可以交换的！
一半的人换另一半的人活下来？活下来以后呢？难道再死一半的人来恢复创伤后的世界吗？！
我们不能召唤佐迪亚克，依赖一次就有第二次。吞噬生命完成愿望的存在和末世的灾祸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牺牲我自己就可以让其他人活下去，我愿意！”十四人中的一人说。
“……”光无法回答。是的，这个方法不是出于卑劣，反而是出于古代人品德和善良。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古代人，而不知晓未来的悲惨结果，让他换其他人活下来他也愿意。
“不，一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为什么我（穿越时间）拥有这些时间，就是给我时间寻找方法。我一定能找到的。”光颤抖着声音，摇头，突然想到什么，飞奔出去。
“光！”哈迪斯就要追出去，“等等，你把这个带上。不要让他做傻事。他因为时间力量早早就预见灾难，一直在努力寻找方法。现在却是这个结果。他一直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接受不了也正常。”拉哈布雷亚递给哈迪斯一个盒子。
哈迪斯接过连忙追上光。
他在亚马乌罗提的高处找到光。
“哈迪斯，你说，我把这一切暂停，能不能阻止这一切呢？”光语气恍惚地说道。哈迪斯发现光耳朵上方很早以前被切断羽翼的地方，有新的羽翼挣扎着生长出来。
“光，不要做傻事。”
“傻事。难道牺牲一半的人换另一半的人不是傻事吗！”那新的羽翼陡然生长出一大截，两篇羽翼逐渐交叠，就要将那双蓝眼睛遮盖。
“光！”
哈迪斯眼睁睁看着光身上的光之力暴走：“为什么，为什么都改变不了呢？明明选择的是对的道路，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哈迪斯咬牙，接近他的爱人，猛地将一朵水仙花扎在光的手臂上，光痛呼出声，昏了过去。
哈迪斯看着那朵凝聚这他多年的暗之力的水仙花迅速被光之力吞没，吸收着光的光之力，扎根进他爱人的手臂的血肉里。
本来是要送给光当结婚纪念的礼物，还专门让拉哈布雷亚老爷子附加了祝福魔法，没想到竟在这种情景下“送”了出去。
哈迪斯抱住昏迷的光：“别离开我，光……我们能解决的，我们都会活下来的。度过末日，我们会将同胞再次复活的。我可是冥界的宠儿，我能做到的。”
……
末日，暗红的天空倒映在光蓝色的眼睛里，他看着身边的古代人奔逃。这一幕与未来他与哈迪斯决战之前的场景重合了。
既然未来无法改变，未来的哈迪斯看着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现在佐迪亚克已经被召唤。光看着末日之景随着牺牲者们的祭献逐渐消失。或许，某方面来说，这算是拯救世界了吧。
这样的话，要是召唤出海德林自己就是个大罪人了呢。
可是，他不得不召唤海德林。
因为世界不能过于偏向一个属性。既然暗之力的佐迪亚克诞生，那么必须要有光之力平衡。否则别说分裂成十四个世界了，整个完整世界都会毁灭。
但召唤的方法必须要非常谨慎，如果他能控制海德林和佐迪亚克不发生争端，那么世界就不会碎，光暗也能平衡。还是有希望达成好结局的。
他准备将想法告知哈迪斯，却猛然间受到暗之力的挤压。之前光之力的暴走导致他身体里的光之力各外有攻击性，他磕咳出鲜血，却不是带有光之力的红色，而是食罪灵的白色。
糟糕了，他绝对不能这时候召唤海德林。这时候召唤，海德林会被他影响，思维食罪灵化，极其富有攻击性，会主动攻击佐迪亚克的！
光极力压制身体里暴走的光之力，将信息传给哈迪斯。却猛地听到身体里如同结晶，又如同破碎的声音。
光之力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化为纯白的，与佐迪亚克相同模样颜色却相反的海德林。最初的两位蛮神，诞生了。
光用他残存的意志控制海德林，不要去攻击佐迪亚克。佐迪亚克却率先过来了。
海德林被激怒了。
一切就此失控。
最后的景象，是随着海德林最后一击吞没世界的光，那光芒之后。寂静几秒，世界碎裂成十四个。
哈迪斯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半身，自己的挚爱，因为光之力的暴走而化为光之怪物，海德林从其中诞生。
世界碎成十四个，每一个都成为美好的新世界，他们的世界，却毁了。
哈迪斯接收到了光的信息，所以他心情更加复杂。如果海德林没有暴走，是不是就是成功了呢？
而且，光是被海德林杀死的，就像艾里迪布斯作为佐迪亚克的核心被祭献了。但光又不同于艾里迪布斯，他是海德林的主导者，本来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不该是这样。
哈迪斯知道他是在迁怒，可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他对新世界的人们产生了恨意，对海德林产生了恨意。
他要把世界，拼回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重蹈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