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平静的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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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发现，自从上一次的任务以后，他遇见哈迪斯的次数增多了，傻子都能发现的增多。
因为他们之前几乎没有交集，现在却一天能遇到三次。而且还是不分场合地点的相遇。
比如现在。
光随手甩掉武器上的血迹，潦草地包扎好伤口，这点伤口他根本不在乎，而且很快就能好。伤口溢出的光之力才是他担心，所以要有多快能多快地包扎起来。
但现场的另一个人显然误会了：“你这样包扎不行……”行动比说话快，哈迪斯话没说完手就解开被光胡乱包扎起来的伤口。然后看着快要愈合的伤口没了声音。
？哈迪斯脸上写满了疑惑。明明他刚刚还看到伤得很深的一个伤口啊？
“我伤口愈合很快。”光说，说话间，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哈迪斯盯着光的伤口，发出暗之力使用者的疑问：“光之力可以加速愈合吗？可是光之力的属性是停滞啊。”
光有点想笑，但他先把哈迪斯手里的绷带拿了回来：“暗之力是活性的，可是它代表死亡。愈合速度与属性没关系，和强度有关。”
“你是说，能量的浓度？身体里的能量会影响其他方面……嗯……”哈迪斯陷入了学术思维。光在这个间歇用一个小魔法把绷带烧了。
哈迪斯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蓝眼睛比亚马乌罗提的天空还要蓝，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陌生的燥热让他发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哈迪斯？我记得你的任务和我不在一个方向吧。”这家伙想做什么啊？明明之前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样子，怎么现在很关心自己的样子。光心里嘀咕。
“……你任务超过时间了，学院有点担心你。我的任务已经做完了，这边比较危险，所以我就过来了。”哈迪斯说完就知道坏了。他怎么想出这漏洞明显的解释的。
果然，光听完就笑出声：“哈迪斯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会信嘛？如果真是这样，来的应该是老师，不是你。”
哈迪斯哽住，他是真的不擅长与人亲近，他能言善辩却对真切地亲近其他人感到陌生和羞怯。
更何况他作为爱梅特塞尔克候选人，无论真理还是死亡，谎言都是贫瘠的。
“你想和我做朋友吗？”光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逃避与哈迪斯的关系，未来的无影是无影，现在的哈迪斯是哈迪斯。而且看未来的爱梅特塞尔克的表现，他们作为古代人的关系应该很好。
这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他们能成为朋友，为什么不呢？
哈迪斯没应声。
光换了一个说法：“你能和我做朋友吗？”哈迪斯看起来勉为其难地点头。光看到他耳朵红了。
年轻的时候的爱梅特塞尔克还听可爱的嘛，光心里想。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他们不知何时已经亲密无间，接到十四席的就任邀请的时候，光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一转头看到哈迪斯手里的十三席邀请，心里说不出的闷——时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哈迪斯就任爱梅特塞尔克，之后又有多久，灾难就要降临了呢？
“怎么了？”哈迪斯立即就发觉了光心情的低落。
“没事，只是想起一个噩梦。”光想将话题忽略过去。
“噩梦？你提到过的，世界毁灭的梦吗。不会的，就算末日到来，十四人也会解决的。”哈迪斯知道自己的挚友有些自毁倾向，总是担心自己的力量伤害到别人，担心这个世界会毁灭。总是担心很多，也为此付出很多。
光注视着与未来的爱梅特塞尔克完全不同，意气风发的、对古代人、对自己、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哈迪斯。心里仿佛多了一道口子，有冰冷的风疯狂地往心里吹。
“哈迪斯，你知道，我因为时间的力量，总是能看到一些不同时间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后，可能它会发生，可能不会……
我，我决定成为十四席。不管未来到底如何。我至少要尽我的全力。”光闭上眼，即使是注定的未来，他也要试一试。
他对命运并不排斥，也不是个天生逆反的人。相反，他一直是个随缘的人。但有些事情，不是逆反，只是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所以行动起来而已。
水晶公他们为了改变第八灵灾穿越时空。
他穿越了时空，为什么不能改变古代人毁灭的未来呢？即使最终可能不是一个时间线，不是一个世界了。他也要行动起来，他从来不会，坐视不管。
“啊呀，你真是。本来想和希斯拉德一样拒绝的，这样我就不能拒绝了。我可不能放任你一个人。”
哈迪斯佯装无奈，但话语里笑意最终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那就多指教啦，我的十四席、我的半身、我的真理和死亡的另一半、我的暗影之光。”
“……”，光咳了一声，不知为何感到羞涩起来：“那，那就这样决定了。以后多指教了，我的十三席、我的半身、我的真理和死亡的另一半、我的光之暗影。”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温柔，似乎下一秒会吐露更多的爱语。
现实是当然没有，但哈迪斯觉得这些也足够了。他们会成为绑定的双子座，成为如同一人的爱梅特塞尔克，互为对方的真理，互为对方的光之暗影、暗影之光。
即使是恋人，也不一定比他们的关系更亲密。
所以他压下内心深处更多的贪婪。
……
就任十四席和十三席以后的生活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他们的生活早就高度重合，除了分开执行的任务，他们就是一个人在那里，另一个人也在那。
回过头来光突然发现这样似乎不太正常，冷静思考以后，光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理方面有一些问题。
他害怕自己失控，害怕孤独和寂寞，而作为他心里一定能控制自己失控（指有能力杀死自己）和在古代人时代唯一一个与他过往作为光之战士有联系的人。他心理上很依赖哈迪斯。
但他其实不应该这样，他是独立的人，而且他一直习惯自己解决事情，因为他一直以来才是被依赖的那个。
他觉得不对，即使他心理有一定问题，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太正常。
光回想他与哈迪斯的相处，比阿尔伯特强一点地主动明白了什么。于是他靠近哈迪斯，他们原本就坐的很近，认真又很轻的说：“我们要去管理局登记一下吗？”
？哈迪斯合上正在看的书，习惯了光极其直男极其迟钝的神经，他第一反应是：“十三席和十四席不是就任以后自动登记的吗？”
“不，我是说。我们要去管理局登记结婚吗？”
哈迪斯这次脑子卡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铁树开花直男开窍，身边这个傻子竟然有一天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很谨慎的问，生怕身边这个傻子不是他想得那个意思。
“我知道啊，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合法夫夫了。我们就绑定一生一世了。虽然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绑定了。”光还要继续说什么，哈迪斯突然就站起来。拉起光就往管理局走：“那就现在，现在就结婚。”
“唉？什么？不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我时刻准备着。”在光惊诧地目光里，哈迪斯掏出一打的结婚请柬，一个响指街道上就张灯结彩。似乎下一秒就要新郎亲吻新郎。
光一时间失去语言能力。好的，他切实感受到了哈迪斯等得多心焦，结婚的意愿多迫切。
迷迷瞪瞪稀里糊涂，光像个人偶一样被哈迪斯带着，麻木地完成了速度快到让他反应不过来的结婚登记和婚礼。
等事情都结束了，光听着哈迪斯的心跳，才发现这个人也是紧张的。
他伸手去摸哈迪斯耳朵上，在婚礼上交换烙印耳坠时候拿出来的耳坠，那确实是他的以太：“你什么时候把那一片翅膀弄成耳坠了？”
“就，我研究的时候不小心把它融化了，所以就干脆改造成耳坠了。”哈迪斯也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坠，它融化又重塑，是简单的菱形，下面坠着溢出的光之力凝结的水滴状宝石。
除了以太波动，其他任何，都和未来的爱梅特塞尔克耳朵上戴的一模一样。
这不禁让光心生恐惧，难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但今天是个喜悦的日子，光压下纷乱的思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
在光努力变强，并且翻阅各种资料，前往世界各地寻找能解决末日的方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一个人死去，灵魂会从物质界到以太界，然后再从以太界转世作为一个新的人降生到物质界。那么冥界就是以太界吗？这样说哈迪斯你如果死了，就是以太界的主宰了？”
“怎么可能。”哈迪斯早就习惯了爱人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还会帮忙一起思考：“不说冥界存不存着，存在的话，也不可能冥界就是以太界。以太包含各种属性，而我只是暗之力很强而已。
但如果冥界真的存在……或许……不是作为以太的概念，而是死亡的概念。很可能是作为在以太界与物质界之间的一个概念。
假设：
一个人死亡了，通过了冥界（死亡）的判定，这个人的灵魂就从物质界到了以太界。
而如果这个人逃过了冥界（死亡）的判定，滞留在物质界，那么灵魂就不会回归以太界。
或者一个人已经被冥界（死亡）判定，灵魂去了以太界，但这个人的身体复活了，那么这个人灵魂是不会回来的。
嗯，如果这样假设，那么如果某人死亡以后，灵魂却逃过冥界（死亡）判定，身体又复活，这个死亡的人就能复活。
或者如果一个人够强，并且留住身体，灵魂能从冥界突破返回物质界，也能复活。
可是这些都只是假设，甚至冥界的存在也是一个假设。”
“并且要真的实现复活，代价也绝非小可。”光思考，未来的爱梅特塞尔克或许验证了这个假设，可是即使世界合并，古代人的身体不复存在，灵魂也在以太界物质界间转世轮回。复活的条件根本不成立。
“不，这两个复活一个是足够幸运，一个是足够强大。代价很少。因为他们已经支付了一定的代价。
当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那么才需要更多的代价。比如用生命换生命，或者用什么代价逆转时间。”哈迪斯说者无心，光听者有意。
原来是这样，合并世界以后，未来的爱梅特塞尔克曾说过用新世界的生命换回古代人。
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平静的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