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命运的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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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眼前碎裂，混沌又朦胧地不知多久，似乎有数次碎片回归，他猛然意识清醒。
从虚无之地，光之水晶所在的地方坠落，他从坠落的幻觉中醒来，对上同行人的目光：“你怎么了，难道是醉以太了吗？”
光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但他在脑中搜索却又没有任何记忆。他能听懂别人说话，自己却挤不出语言回应。似乎他之前很长时间都是在使用完全不同的语言。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同行者有点好笑又带着一点前辈的善意，为他解说他即将到达的城市。他从同行者的话里飞速的提取词根和发音，然后学会了这种语言。
他没意识到这有多奇怪，随着语言的学习，他感觉到的既视感也逐渐消失。
最终，除了没有过去的记忆，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冒险者，好吧。一位即将开始伟大冒险的冒险者。
时间的轮回，咬合归位，起始就是结束，结束就是起始。
……
光猛地一剑挥出，破开时空的洪流，但他看到另一个完整灵魂的自己被卷进去，卷到一万两千年前了。
他感到头疼和费解，食罪灵化让他的脑子比平时更加不好用。
按照时间线，他击败哈迪斯以后还是成为了灵光卫，为了不毁灭世界，他前往其他世界杀死了其他世界的自己，合并了灵魂碎片，成为了完整的自己。
然后因为之前穿越时间的方法过于粗暴，被时空洪流卷到一万两千前，成为了古代人中的一员，并且还成为了十四席，因为对末世解决办法的分歧而离开。
在佐迪亚克被召唤以后，为了光暗平衡召唤了海德林。却因为光之力暴走导致海德林变得不稳定且富有攻击性，最终海德林和佐迪亚克还是打了起来。世界碎裂，分成十四份。
无影们想合并世界，合并7个以后，加上原初世界，他集齐了一半的灵魂，还多一片，被海德林丢到原初世界，从陆行鸟车上清醒过来，却没有过去的记忆。
一路前进冒险，然后经历第一世界的一切，与哈迪斯决战，食罪灵化……
这是个开始就是结束，结束就是开始的环。
那么自己又是什么存在呢？他没有被卷到一万两千年前，却有被卷到一万两千年前这个选项的记忆和能力，手臂上的水仙花表明那些经历那并不是幻梦。
这为了抑制他的光之暴走的水仙花生长在他的血肉里，光还记得哈迪斯当时动手时脸上带着泪水的表情。
可是他又穿着白化的黑骑铠甲，拿着大剑，大剑上还残留着其他世界的他自己的血迹。
头很疼，意识还混沌着。他弄不清自己到底算什么，可能算是从时间轮回里分出的一个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抹掉。
他凭借本能劈开返回第一世界的路。
对担心又警惕的伙伴们露出安抚的微笑。
其实他现在看他们，不陌生，又陌生，而且遥远。更别提他现在脑子很卡顿。
他走向已经开始有消失的迹象的哈迪斯，扯下手臂上的一朵水仙花，塞进脸色特别不好看的男人手里。
然后看着哈迪斯攥紧那朵水仙花，和花一起消失了。
光反应了好几秒，才冲缓过来，真是，他现在就像一台网速2g的手机，没什么问题，但是很卡，卡得让人生气的加载速度。
他感到头越来越疼，意识越来混沌，最终失去意识。
拂晓的各位和水晶公吓了一跳，急忙围到他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还好，他体内的光之力虽然多，但很稳定。而且，天空也没有变回光之力泛滥的样子。应该是解决了。但也不能放松警惕。”雅修特拉检查以后说道。
……
光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食罪灵化的特质完全消失了。这几天其他人看着他逐步恢复正常，即使知道这是在自我修复，但见到他醒来才真的安心。
光简单说了一下他前往其他世界，暂停时间杀死其他世界的自己的事情。
这时他终于有时间愧疚了。
其他人开解他，但他只是摇头。经过不眠不久的努力，参考弗雷曾经存在的形式，他几乎消耗空了自己的以太，还给了其他世界他们的英雄。
然后一睁眼看见了哈迪斯的脸，满脸怒火的脸：“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这里是哪里？是冥界！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死了？！”
“唉？冥界？这么说，哈迪斯你的理论假设是真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大英雄难道还专门死一次来看一看被你击败的敌人吗？”
“……”
看到光表情失落起来，哈迪斯暗骂自己在做什么啊，按照光的时间来讲，他的爱人才与他分开没有多久。再见面却是这样的场景和对话。
可是在他的时间，他们已经分开一万两千年了。
“……唔，可能是以太消耗过头了吧。我杀死了其他世界的几个自己，回收了灵魂。但那是不得已的，所以我就用以太还回去了。我杀人的时候暂停了时间，所以应该是没有异样的。”光解释道。
“作为代价，你就来到冥界了。”哈迪斯语气冰冷，眼神也危险起来。
“啊，是。……反正我还能回去嘛。”光尴尬地笑笑。
“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回去呢？我的十四席？我想以你的时间线，你应该还没忘记我的性格吧。”哈迪斯的气息也危险起来。
“没忘。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我的爱梅特塞尔克大人不会拒绝我的。不是吗？
而且我还给你留了礼物。这个冥界，你喜欢吗？”
哈迪斯沉默，是的，无论他嘴上说什么，他就是无法拒绝他的爱人、他的半身、他的十四席，他的暗影之光。
“在海德林击败佐迪亚克之前，有光茫笼罩了整个世界，你还记得吗？我最后让海德林把世界复制了。冥界里就是当年的亚马乌罗提，所有人都在。那些祭献给佐迪亚克的，也在。”
“还真是刮目相看啊，十四席。只是没想到你现在恢复记忆了，唔，灵魂也完整了。
真是，我可没有爱梅特塞尔克看见灵魂的能力，之前在原初世界的时候还在想打败我的到底是什么存在。没想到是十四席你。”拉哈布雷亚带着以格约姆过来打招呼。
他比哈迪斯到达冥界的早，挺担心执念比他还深的爱梅特塞尔克。刚刚看到爱梅特塞尔克冲到这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也连忙过来了。
没想到竟见到了十四席。
“当年的情况现在也不必再提，现在这种情况也算是实现了我等的心愿吧。”
“只是可惜我们不能离开冥界，告诉其他人我们的世界保存在了冥界。十四席你能离开吗？”
光点头，看了一眼撇开头不理他的哈迪斯：“我应该，是可以真身下到冥界的。我会常回来的。”
“哦？这倒是稀奇。”拉哈布雷亚思考了一番：“难道，十四席你保留了当初的身体？而且光之力的停滞确实可以抵抗冥界的力量。”
“差不多吧。”光没有细说他轮回的时间。拉哈布雷亚也很明白他话少的性格。道别离开将空间留给因为时间隔阂而现在关系别扭的两个人。
哈迪斯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痛苦和孤独一朝了结，他却无从适应。
“……”他看光很是苦恼地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他了解他的十四席，他对爱人的关心已经成为本能，不用动作，他就知道他的十四席在想什么。
但有时候，光的行为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
哈迪斯知道光在想办法安抚他，却想不到他会怎么做。
就像之前他知道光留了后路，却不知道有一个冥界的亚马乌罗提等着他。
哈迪斯任由光拉过他的手，光的手有些凉，和以前一样。然后……灼热烧得哈迪斯立即就要收回手——他被光引着，碰到了光的心脏。
那颗热的、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烧灼的心脏，他的爱人、他的半身的心脏。鲜血喷涌，哈迪斯思维都停滞了。
！！！
“你，你在做什么啊！难不成你坠落冥界的时候连脑子也丢了吗？！”
“……可是，这不是哈迪斯你想要的吗？”
“谁想要这……！！！”哈迪斯猛地顿住。
他确实想过，与其让爱人分裂成十四个，与其让爱人光之暴走变成光之怪物，还不如他把他的爱人杀掉。
他想过，他的爱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就那样在他眼前离他而去，他想过，他的十四席怎么能就那么干脆利落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
他想过，要是他有一天杀了他的爱人，一定要摸一摸那颗心脏。被光吞噬的怪物是不是心也还是热的？这个无情的人心脏是不是也是红的？
“是热的，是红的，是你的。”光说。
哈迪斯机械地在心中重复：是热的，是红的，是我的。
哈迪斯收回手，这次光没有再阻止。
哈迪斯颤抖着声音一边念治疗魔法，一边将自己面纹画在光的胸口：“是我的。”
“啊，是你的。”
……
光收拾好伤口以后就准备回到原初世界了。临走前，他问哈迪斯：“石榴，还有吗？”
“有。”
“那想见我的的话，虽然你不能去物质界，但一个石榴还是可以送去的吧。而且我们是烙印过的，可以直接送到我身边。”光说完，发现爱人的心情变好了。于是放心的回到原初世界。
然后，无论他在原初世界还是在第一世界，每天都会看到石榴。
“……”光叹气，拿着生产工具就下了冥界，“我来冥界搓生产行了吧。”
“这种东西不是一个魔法就能搞定的吗？”
“原初世界就是这样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不是看到我就好了吗？”
“啧。”哈迪斯发出一个语气词，但没有表示反对。
是，在同伴们都在的亚马乌罗提，即使只是看着你做无聊的事情，看着完整的你，鲜活健康的你，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啊，炸了。”
“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这样啊，一万两千年了你这方面天赋怎么还是如此低洼。我帮你做！”
“唉，不愧是哈迪斯。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命运的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