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大名叫西尔

12、第十二章 逛灯市

　　崔婉儿落座后，又客套了一番，随即就开始套起了近乎。“萧姑娘比我略长几岁，我以后叫你萧姐姐可好？”见萧英兰没有拒绝，崔婉儿又转脸对我说：“我看沈姑娘略小我几岁，那我以后叫你沈妹妹可好？”

　　这一口一个姐妹的，让我和萧英兰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说好了看花灯，怎么来了鸿宾楼，如今又弄的像结拜似的。

　　我扯了扯二哥哥的袖子，想让他赶紧想个招，得出了这鸿宾楼才能见到嗣音啊。可是我在一旁拉扯了半天，二哥哥就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我抬眼一看，哟呵！我的好哥哥原来是被萧英兰勾走了魂儿，盯的人家姑娘都不敢看我们了，他还只顾着傻笑。

　　见二哥哥靠不住，我只好自己来了。我起身看了看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灯市说道：“崔姑娘，我看这灯市已有不少花灯了，我们不如出去四处逛逛，晚些时候还能去河边观看烟火大会。”

　　“沈妹妹，咱们不是说好了姐妹相称吗？”崔婉儿嗔怪道。

　　“瞧我这记性，还请崔姐姐恕罪。”我行礼赔罪道。

　　二哥哥经我这么一点，这才回过神来，帮腔道：“是啊，上元节躲在这雅间里有何意思，灯市里可有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儿呢，我们何不去看看。萧姑娘你说呢？”

　　萧英兰显然是没想到二哥哥会和她搭话，愣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崔婉儿看我们都想要去逛灯市，便不好说不去，“原想着一边看看灯一边和二位姐妹说说话，毕竟是要一起进宫的。日后不管是谁做了太子妃，也是要做长久的姐妹，互相帮衬着呢。不过既然大家都想去看花灯，那就一同去吧。”

　　怪不得她要约在这鸿宾楼呢，看来就是想提前摸摸我们这两个对她最有威胁的人的底细。如今瞧见一个是军营里长大的木讷女战士，一个是每天净想着玩儿的毛头小姑娘，彻底放松了警惕，直接把太子妃之事挂到了嘴边。我看萧英兰和我差不多，并没有把她这番话放在心上，估计也是对太子妃之位没什么欲望。倒是二哥哥看不惯崔婉儿那副虚伪的样子，在边儿上白了好几个白眼。

　　出了鸿宾楼，这一路上崔婉儿是说个没完。一会儿问我们知不知道自己的教习嬷嬷是谁，一会又说问我提前准备了多少钱物用来打点宫人。而萧英兰则一直被二哥哥缠着问在战场上与吐蕃的情形，崔婉儿见插不进去嘴，就逮着我一个人絮叨。

　　“沈妹妹，我看你这二哥怎么总缠着萧姐姐啊？”崔婉儿话里带着话。

　　“我二哥哥没怎么上过战场，他每次遇到像萧姐姐这般与吐蕃真刀真枪地厮杀过的，总是会问个不停。”我知道崔婉儿似乎察觉到了我那傻哥哥直勾勾的眼神。

　　“看来沈小将军很着急立功嘛，我看他从军以来一直都跟着沈老将军巡营练兵的，还以为是沈老将军不舍得他呢。这么想和吐蕃比试比试，怎么不让沈老将军打个招呼，将他派到萧将军麾下？”崔婉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闻言故作惊讶地说道：“崔姐姐难道不知道吗？一来我二哥哥只是个校尉称不上什么将军，二来这调兵布防之事一直以来都是陛下做主，爹爹也只是听陛下调遣，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说法。我以为崔姐姐作为丞相府的千金会知道这个道理呢。还是说，丞相一直以来都是想让谁做什么官就让谁做什么官？不用听陛下的调遣？”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崔婉儿瞪了我一眼，一改刚才温柔的语气。

　　估计是自知在我这里占不到什么嘴上的便宜，她索性就此闭了嘴，默默地逛起了灯市，我也终于清静了些。

　　天色渐如泼墨，灯市里各式各样的花灯玲琅满目，我装作好奇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寻找着嗣音的身影。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突然澄泥拉住了我，指了指不远处卖柿子灯的小贩。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觉得那小贩的身形甚是眼熟。是嗣音！

　　我连忙拽了拽和萧英兰聊的不亦乐乎的二哥哥，使了个眼神。二哥哥心领神会，替我打起了掩护。

　　“小姐，你看那柿子灯真好看，还能捧在手心里，咱们去看看吧。”澄泥故意大声地说道。

　　“是啊，真好看，走我们去看看。”我一边应和着，一边给二哥哥使眼神，让他替我拖住萧英兰和崔婉儿。

　　来到摊位前，我拿起一盏灯放在手中，红彤彤地灯光打在了嗣音的侧脸。嗣音也不抬头，只是一边装作理货一边低声说道：“你觉得她们两人谁更有意愿？”

　　“那肯定是崔婉儿了，不然她为何着急来探我和萧英兰的底。”我回头望了望她们，装作夸赞柿子灯的样子。

　　“崔丞相本就是太子的人，这也不奇怪。入宫后，你要留意崔婉儿。那崔丞相是个老奸巨猾的，这崔婉儿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只是那萧英兰是怎么回事，看着和你二哥哥很熟的样子。”嗣音抬头瞄了一眼说道。

　　“我回去可得好好说说二哥哥，萧英兰与我同是要进宫的太子妃候选人，他说我和你见面是私会，他如今倒是在大街上和人家又说又笑。”我抱怨道。

　　“傻姑娘，快过去吧，别让他们起了疑心。”嗣音又递给我一个柿子灯说道。

　　我原本还想和嗣音多说两句，现在只好拿着两个柿子灯回去找二哥哥他们。

　　崔婉儿见了，又开始刁难道：“沈妹妹真是健谈，和买灯笼的小贩都能聊这么久。”

　　“我见这个灯笼的样子新奇，所以便多问了他几句。怎么？崔姐姐喜欢，我送一个给崔姐姐如何？”我递给她一个柿子灯说道。

　　“谁稀罕这些玩意儿。”崔婉儿撇了撇嘴，并没有接下。

　　倒是萧英兰察觉到了我和崔婉儿之间微妙的气氛，伸手接下道：“好些年没有逛过灯市了，如今灯笼的样子真是越来越新奇了。这个柿子灯倒是红火喜庆又讨巧，沈妹妹，姐姐我就收下了。”

　　我并不理会崔婉儿，只是回了萧英兰一个感谢的微笑。

　　再没逛一会儿，崔婉儿便说自己乏了，派人将我和萧英兰送回府后，她便自行回了府。

　　今日是上元节，大哥哥却不能出门赏灯，我和二哥哥回府陪爹爹说了会儿话后，爹爹便让我们去闻道阁陪陪大哥哥。自从大哥哥被禁足后，他就每日埋头读书，也不怎么出闻道阁。

　　我还没开口呢，二哥哥便将我和嗣音的事情抖了个干净。我原本还以为大哥哥会责骂我一番，没想到他却在沉默一阵后，缓缓说道：“刘嗣音倒是不错，今后前途无量。若是此番能顺利出宫，我倒是觉得可成良缘。只是…….”大哥哥有些担忧得看着我说道：“子衿，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若是为此而费心落选，怕是要生事端。”

　　“还不强求呢，就今天这个情形，他俩还想着私会呢。”二哥哥插嘴道。

　　“什么私会！那儿满大街的人呢！”我不服气地说道。

　　“昨儿不是刚见面吗，有什么话今儿非得说啊。我看你们也没聊两句，费那么大的劲儿也不知道图什么。”

　　“还说我呢！你看见人家萧姐姐眼睛都直了。大哥哥你是不知道，二哥哥缠着萧姐姐说了一路的话，崔婉儿都看见了。”我叉着腰，毫不退让。

　　大哥哥看着我们俩吵吵闹闹地，也觉得有趣，但一听见我提到崔婉儿，就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崔婉儿听说是个厉害的人物，在京城还挺有名气。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听说有她在的诗会，她必是头筹。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谁也别想她的风头。”

　　“嗣音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而且我看那崔婉儿倒是很想当那个太子妃，所以我准备成人之美。”我也赞同道。

　　二哥哥也是这么想的，他今天可是领教了崔婉儿，果然朝堂上的争斗要比战场上的还要费心思些。

　　“还有那个萧英兰，不过她好像对太子妃之位没什么兴趣。”我补充道。

　　“她那么好的武艺和才干，不当将军去当太子妃也太可惜了吧。”二哥哥嘟囔道。

　　“我们还是操心自己吧。”大哥哥叹气道。

　　“对了，大哥哥，你们想好春试那天怎么溜出府了吗？可惜那时我已经进宫，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我有些愧疚地说道。

　　“傻姑娘，你大哥我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操心我了。”大哥哥摸了摸我的脑袋，安慰道。

　　上元节后，我在府中又空耗了一日，便是入宫的日子了。

　　宫里的内官和嬷嬷早早地便到了将军府。仔细察看了我带的物什，又教了我些宫中礼仪，免得今日面见陛下时，失了礼数。

　　临走前，我又去闻道阁与大哥哥告别，且祝愿他春试高中。二哥哥和爹爹在得胜堂为我送了行，说了些宽慰的话。

　　到了宫中后，一同入宫的六个未来太子妃们，都住进了相邻的宫苑。我和萧英兰离得最近，与崔婉儿离得最远，但却不是刻意我打点的缘故，多半是崔婉儿不想看见我和萧英兰，故意收买内官为之。

　　入宫第一日，陛下和皇后准备了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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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