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74、占卜考试的预言（1）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哈莉娅明显头重脚轻、心事重重。所幸这只是一个星期天。她三言两语将她昨天晚上夜游被斯内普抓住并丢失了活点地图的经历简单地和朋友们复述了一遍，只提到卢平帮她解围并没收了活点地图，并没有提起卢平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把几个朋友吓了一跳。
　　“你怎么可以半夜出去游荡？”潘西尖声说，“走廊里可能会有布莱克！”
　　“你夜游怎么可以不带隐形衣呢？”布雷司说，“起码不要被斯内普教授发现啊！”
　　“斯内普有没有给格兰芬多扣分？”罗恩问道，同时转头紧张地看格兰芬多大沙漏。
　　“扣了五分。因为我叫他西弗勒斯而不是斯内普教授。”哈莉娅闷闷不乐地说，“在他实现给我扣一百分的扬言以前，卢平教授就来给我解围了。”
　　“那幸好。”罗恩说。
　　“为什么要去夜游？”德拉科问。
　　“睡不着觉。”哈莉娅知道这个理由撑不住，但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睡不着觉’？”赫敏质问道，“你可以把我叫醒的，怎么会想出自己去夜游这么个馊主意？”
　　“我不知道。可能昨天晚上脑子坏掉了吧。”哈莉娅心烦意乱地说，“抱歉。”她赶忙找补道。
　　然后她就把自己埋进了燕麦粥中，打定主意不再和朋友们继续这个话题。脑子里依然还没有消化昨天那些庞大的信息量。

　　五月的日子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卢平没有来找过她，可见对方的证据搜寻过程并不顺利。哈莉娅也没去主动问。
　　随着六月的日子逐渐临近，天气变得燥热。教室变得令人昏昏沉沉，外面的阳光直诱惑着同学们带着冰镇南瓜汁，去草地上做一个春意缱绻的梦。可是这也意味着，期末考试周临近了。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公共休息室里难得安静，因为大家都要进行期末复习，只有少数的交谈声嗡嗡作响，仿佛图书馆里的白噪音。
　　哈莉娅和赫敏占据了一张靠窗的长桌，一起复习着。罗恩坐在旁边的扶手椅上，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
　　赫敏的书下压着一张时间表，哈莉娅把它抽出来看，发现上面写着一些古怪的文字。
　　“星期一，九点。麻瓜研究。变形。”哈莉娅小声读出上面的文字。
　　罗恩从扶手椅上一跃而起，抢过那张时间表，“赫敏，他们怎么把你的时间排得那么乱七八糟。”
　　“不要胡说八道。”赫敏一把夺回时间表，塞进自己的笔袋里，“它们很正确。”
　　“你怎么坐在两个考场里考试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问了你会回答吗？”哈莉娅说。
　　“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只用别人一半的时间做完考试任务？”罗恩从哈莉娅身后探出头。
　　“别开玩笑了。”赫敏被气笑了，“这个问题就是没有意义，我会安排好的。”
　　哈莉娅和罗恩对视一眼，接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书本中。

　　周一上午考了变形术。麦格教授出了一道几乎没什么人复习到过的考题——把一个喷壶变成一只乌龟。
　　大家似乎都进行得不是非常顺利。
　　“我的天！”潘西一出考场就惊叫道，“麦格教授有说过变出来的乌龟要去除茶壶的花纹吗？”
　　“这算什么。”布雷司阴沉着脸说，“我的乌龟还在向外吐蒸汽，我怎么都去不掉。”
　　“别担心。”罗恩说，“那边还有克拉布和高尔给我们垫底——他们的茶壶从考试开始到结束压根没变过。”
　　赫敏还在一边和哈莉娅大惊小怪地说自己的乌龟看起来像海龟。
　　哈莉娅安慰她：“如果你那个像海龟，我那个还像王八呢。”
　　“当然没有！”赫敏紧张得声音都不正常了，“你的乌龟就是教科书上乌龟应该有的样子！麦格教授肯定会给我减掉几分的！”
　　另外几个人听见，都气得够呛。
　　下午考魔咒的过程还算顺利。赫敏机智地押中了考题——快乐咒。这个魔咒比较简单，所有人都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考试，考完后每个人都因为快乐咒的作用而喜悦着，虽然罗恩事后说他感觉快乐咒带来的快乐就像是被强行装在身上的机械手臂，很别扭。
　　第二天上午是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考试。海格进行了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次考试——保证弗洛迪毛虫在一小时后活下来。其实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只要能每隔十分钟给这些毛虫喂一次食、并保证在毛虫停止蠕动时帮它们翻身即可。不过这倒是给他们争取了很多和海格聊天的机会。
　　“你们最近挺忙的吧？”海格低下头和他们讲话，“期末考很难？”
　　想起昨天的变形考试和下午的魔药考试，大家一致摆出一副苦脸点头。
　　“太辛苦了。”海格感叹道，“那么，这周四下午怎么样？你们考试考完了，来我这里喝茶吧？”
　　他们欣然地答应了。最后考试的结果是，除了个别实在不太灵光的几个学生以外，年级里所有同学都获得了满分。
　　下午的魔药考试是一场大灾难——大概除了哈莉娅和赫敏。
　　斯内普整场考试都阴沉着脸在教室里不断地来回走动。哈莉娅步调沉稳地用她上学前西弗勒斯教给她的高级魔药配置方法配置迷乱药，这使得个别有心的同学就算想偷窥她的魔药步骤，也无法如法炮制。赫敏则是中规中矩地按照着课本上的步骤配置，她似乎每次都能够把课本上的每一条细节刻进脑子里。最后，哈莉娅提前二十分钟配完了魔药；赫敏紧随其后，在离考试结束十分钟时配完了。
　　但别的同学似乎没有那么幸运。德拉科、西奥多和潘西最后好不容易让他们的魔药变得和书上的成品模样有了七分相近；布雷司和罗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到最后一刻还在愁眉苦脸地摆弄坩埚。魔药课堂里最可怜的永远是纳威，他被斯内普眼神一剜，在考试过程中差点对着坩埚哭了起来。
　　半夜里考了天文学。周三考了草药学、古代如尼文和魔法史。这是相比魔药、魔咒、变形三门科目而言重要性略低一点的科目，因此得以集中在一天时间内。哈莉娅在这三门科目上并不比别人擅长太多，所幸的是都不难。她和潘西、赫敏都非常喜欢古代如尼文这个她们这一学期才开始的课，芭布玲教授考察了她们如尼文字母表的默写以及一些简单单词的辨识，三个人都有信心能够拿高分。
　　周四上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考试。在连续两年由两个不正常老师教授这门科目的经历过后，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显得专业、创新又富有挑战性。卢平教授给同学们设置了一场类似于户外闯关赛的考试，所有考生需要先通过一片有欣克庞克的泥潭，然后走过一片有红帽子的坑洞，再闯过一汪装着格林迪洛的水潭，最后进入一个大衣柜里和一个新的博格特决斗。
　　哈莉娅非常喜欢这种模式的考试，考试内容全在课上有所涉及又有一定提升。所以，当哈莉娅最终从衣柜里爬出来的时候，卢平教授看起来非常满意。
　　“恭喜，哈莉娅。”他笑眯眯地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满分。”
　　“卢平教授，”哈莉娅在离开前凑近卢平小声地说道。
　　卢平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她要询问什么。“我手头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了。”他对哈莉娅眨眨眼，“我可以保证，不出五天——那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
　　哈莉娅于是和朋友们一起愉快地离开了场地。在考完重头的黑魔法防御术过后，下午压轴的占卜考试似乎显得无足轻重了。
　　“你的博格特这次还是上次那个东西吗？”哈莉娅午饭时私下里问德拉科，“你还好吧。”
　　“似乎没有变化。”德拉科说，“但是我觉得我已经不怕了——我大声地告诉它，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然后我就把它变成了一个小丑。除了前面我被红帽子抓了一下以外，其他考试我都做得还可以。”
　　哈莉娅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真正期待下午的占卜考试。在大多数人眼中，这门考试非常无聊，只有拉文德和帕瓦蒂显得非常兴奋。
　　赫敏在二楼楼梯口和他们分开了——她最后一门考试是算术占卜。
　　占卜考试在接下来的过程中被证明不仅是无聊的，而且是浪费时间的。北塔楼的占卜教室活板门下方探出那截长长的楼梯，学生们就是集中在那里排队。特里劳妮教授在上面轮流呼唤人名，被叫的同学上去单独考试，每一个同学等的时间都各不相同。
　　哈莉娅、罗恩、潘西、德拉科、西奥多和布雷司去得有些晚，只能排在最后。前面考完的同学进去时似乎都兴高采烈，出来时个个都没精打采。
　　终于轮到了排在六人前的拉文德和帕瓦蒂。帕瓦蒂出来时红光满面：“哦，特里劳妮教授说，我具备了一个先知的全部资质！我太开心了！”她走过时拍了拍哈莉娅和潘西，“你们俩好运！”
　　接着布雷司、西奥多、德拉科和罗恩一个接一个进去了。他们的表情由百无聊赖，变为了出来时的怒气冲冲。
　　“那个老巫婆好烦。”罗恩出来时对哈莉娅和潘西说，“她一定要我瞪大眼睛看那个水晶球——除了雾气以外我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就随便编了一点给她，她看起来还对我不太满意。”
　　他们约定好半小时后在门厅见面，接着一起去找海格。
　　潘西在十分钟后下来了，带着和前面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懂的。”她苦着脸对哈莉娅说，“不过，占卜……就算我真的拿了P我爸妈也不会管我的，撑过去就好。”
　　这时特里劳妮已经在上面喊哈莉娅的名字了。哈莉娅和潘西最后交换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目光：“二十分钟后门厅见。”
　　这个阁楼教室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袅袅升起青烟的香炉散发的熏香气从没这么让人难以忍受过。哈莉娅禁不住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接着绕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桌椅，向特里劳妮教授走了过去。
　　“你好，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空灵而忧郁，“我想你大概是今天最后一位考生了……请过来，坐在我对面……好好看看这个水晶球，并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哈莉娅瞪着那个水晶球，心里不能更加赞同罗恩的看法了——鬼知道这种球里面除了雾气以外还能再看到些什么？
　　于是她决定开始用玄幻手段通过考试。“呃……好像有……一团黑影？”
　　“是嘛。”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突然来了兴趣，这正中哈莉娅下怀，“仔细看看，孩子……它像什么……”
　　“像……”哈莉娅搜肠刮肚想在脑子里找到一些寓意不太正面的东西来搪塞，但不是很成功，她决定豁出去一次，“像……狗。”
　　特里劳妮教授的神情立刻戏剧性地由好奇变成了悲怆。
　　“哦，是的，是的……我可怜的孩子……你的‘不祥’，它还在那里……”她愁眉苦脸地说，一只鹰爪一样枯瘦的手搭上了哈莉娅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她两下。哈莉娅倾尽所能配合特里劳妮教授呈现出一种悲伤的表情，一边还在祈祷着看在她如此配合的份上能在占卜考试捞到一个好分数，“让我来帮你看看这个水晶球……可怜的孩子……”
　　她悠悠地把水晶球转了过去，接着开始仔细查看。那具有放大功能的眼镜透出一双倒映着水晶球的眼眸，哈莉娅别扭地移开了目光。她只能盼望着特里劳妮教授在看完水晶球后就能放她离开去看海格。
　　这时，一个低沉嘶哑、响亮刺耳的声音冷不丁在哈莉娅前方响起了。
　　“在夏天结束前。”
　　哈莉娅吓了一跳，她望向特里劳妮教授，只看到对方的两眼无神地瞪着，空洞而没有聚焦——而刚才那个显然不属于特里劳妮教授的嗓音，只可能是从那双眼睛下面的咽喉中发出来的。
　　“……教授？”哈莉娅试探地问道，一种恐惧莫名其妙在她心底升起。
　　特里劳妮放在茶几上的一只手开始颤抖。
　　“黑魔王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那里……没有朋友，被仆人们遗弃……他的仆人十二年来锁链加身……而那个人……他最忠实的仆从……将在夏天结束前回到他身边……黑魔王会在那仆人的帮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更加强大，更加可怕……黑魔王……即将……卷土重来……”
　　哈莉娅僵住了，她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像一座冰雕。她的心脏似乎要跳出她的喉咙。
　　特里劳妮教授说完最后一个词，紧接着便低下了头，仿佛要进入一场沉睡。
　　哈莉娅心惊胆战地正要去检查特里劳妮教授的身体情况，不料她刚靠近对方时，那垂落下去的脑袋猛地又弹了回来，又将哈莉娅震慑回了原位。那双被放大的眼睛依旧没有聚焦，它们直勾勾地盯着哈莉娅脸上的某个角落，哈莉娅可以在里面看到自己惊恐的倒影。
　　特里劳妮教授再一次开口说话了，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更加令人恐惧。同时，特里劳妮教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动作像一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神色如同一具骷髅，一双枯槁的手再次搭在了哈莉娅的肩膀上，牢牢地钳住了她——
　　“当外部威胁捅破脆弱假象……当黑白势力被迫联合抵抗……”
　　“教授……”哈莉娅站起来扶住她，颤抖地低语道，“教授，你在说什么呀……清醒一点……”
　　“当沉睡千年的眠龙终于觉醒……新世纪将于血泊之上降临……”
　　肩膀上鹰爪般的手松开了，特里劳妮教授跌坐回座位上，她的脑袋又垂下去了。
　　“降临……”
　　紧接着是几声短暂的呼噜声。下一秒，特里劳妮教授“啊”地一声回过了神。
　　“哦，发生了什么，孩子？”她迷糊地晃了晃脑袋，接着推了一下鼻梁下的眼镜，似乎这时才认出哈莉娅，“你为什么站起来了……我刚才睡着了是吗？真不好意思……对了，你的考试结束了没有？”
　　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结——束了吧。”哈莉娅的心依然在砰砰直跳，“教授，您刚刚说伏地魔会回来，还说有仆人会去找他，还说……”
　　“什么？”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完全不知情，“这不可能，孩子……我从来没有说过和黑魔王有关的预言。”
　　“不。”哈莉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您刚才亲口说了两个……预言。”
　　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了她全身。如果特里劳妮教授对自己刚才的异常举动完全没有印象，那是不是说明，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正的预言？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招数？
　　“关于黑魔王？”特里劳妮教授说，“不可能的，孩子……我想你大概也是困了吧……既然考试结束了，那么就回去吧……好好休息两周……”
　　哈莉娅忐忑不安地离开了占卜课教室。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特里劳妮教授只是平静地盯着她，脸上还带着无辜的笑容。
　　她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占卜课教室，冲向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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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预言非常非常重要，它暗示了第八年的故事。它令我朝思暮想，令我几度疯狂。它把我折磨得筋疲力尽。在目前为止长达两年多的思考里，我一直在打磨它——那个没有原著支撑的年份，那个壮丽的故事。
我不知道未来几年后我开始写第八年的故事时我到底能不能驾驭好大主题，但我会用它证明，这篇在小孩子过家家年龄开始创作的文，不是一篇小孩子过家家、谈谈小恋爱遇遇小确幸的文。即便它是一篇注定要埋没在网络海洋的同人，我也命令它必须拥有可供反复琢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