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73、地图魅影（2）

　　这一次魁地奇胜利的狂欢本应比上次对拉文克劳胜利的狂欢更加持久。可是这一次，由于麦格教授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她在晚上十点时准时出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内，把所有人都赶回了寝室。
　　“你们还未成年，不能老是因为这一点事情彻夜狂欢。”她不容置疑地说，“好好睡觉，明天起来才有精神学习。”
　　没有人敢和麦格教授唱反调。于是大家只能悻悻地上床睡觉。
　　哈莉娅最先洗漱好，爬上红色天鹅绒帷幔覆盖的床。不过她并没有拉上帷幔，而是将枕头拍成一个舒适的形状，然后点亮魔杖，将活点地图打开。
　　“哈莉娅，你还不睡吗？”当拉文德、帕瓦蒂都已经就寝时，赫敏最后爬上床问道。
　　哈莉娅向赫敏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地图：“今天太兴奋了，肯定还睡不着，我看一会这个。你先睡吧。”
　　赫敏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她的棕色卷发消失在了帷幔后。
　　哈莉娅翻过活点地图，从右上角的第一个角落开始看起。她的目光掠过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发现那个标注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小点点依然稳稳地在办公桌后的位置停留；她扫视过费尔奇的办公室，不出所料地发现费尔奇并不在里面；她浏览过斯内普的地下室，发现斯内普大概也在夜巡。接着，她浏览城堡外的空地，偌大的场地上，除了海格小屋里那个“鲁伯·海格”的小黑点外，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于是她才开始细细地打量四学院的寝室与城堡走廊。标注着学生名字的小黑点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四学院寝室的位置上，她并不是很想细看，但只能眯起眼睛，一个个名字看过去。
　　看了一会，哈莉娅揉了揉昏花的双眼，向窗外看去。打人柳边上有两个黑影。
　　她凝神注视了一会，发现那里有一只黑狗——“不祥”——和——克鲁克山？
　　那猫和狗似乎在进行某种动物间的交流。紧接着，它们一前一后走到一团灌木后不见了。
　　如果克鲁克山能够和那个黑狗交谈，就说明什么“不祥”都是在扯淡……
　　哈莉娅回过神来继续看格兰芬多寝室。她的手指拂过那些密集的小点，点过那一个个她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格兰芬多女生寝室没有布莱克，男生寝室也没有。
　　这么说，布莱克这个晚上没有在霍格沃茨，哈莉娅想。布莱克潜伏在另外几个学院休息室的可能性似乎很小。
　　就在她准备把活点地图关上、躺下去睡觉时，她的目光突然触及到格兰芬多塔楼外的一条走廊。她的手僵住了。
　　那是一个正在缓慢向格兰芬多塔楼移动的小黑点，上面标注着“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一个憨憨的胖男孩，总是和跟屁虫一样跟在波特和布莱克身边……他在一条大街上堵住了布莱克……他被布莱克的咒语炸死了，同时炸死的还有十三个麻瓜……我们唯一能找到的他的残骸只是一根手指……”
　　那次霍格莫德村的经历中麦格教授、福吉、海格、弗立维教授的对话在哈莉娅脑海里回响着。
　　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地，哈莉娅翻身下床，套上一件晨衣，便带着魔杖和活点地图离开了寝室。
　　她没有浪费时间去找隐形衣，因为堵住地图上那个小矮星的机会失不再来。胖夫人在门口大声抱怨“这么晚了谁还在进出”，她也没有停下来理会。
　　“荧光闪烁。”她眯起眼睛在地图上寻找那个小矮星的小点，不出所料地发现他就在她所站立的走廊上，正朝着她的方向移动过来。
　　她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接着将魔杖向前平举着，屏息等待着。她的心跳在飞速增加。
　　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三秒钟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莉娅皱了皱眉，再次将活点地图举起来审视。“小矮星·彼得”的小黑点正在加速通过那个标明着“哈莉娅·波特”的小黑点身边。
　　莫非那个人隐形了？
　　这个念头掠过哈莉娅的脑海。她伸直手臂，以自己为中心，原地转了一整圈——什么都没有碰到。
　　她焦急地再次打开活点地图，发现那个小黑点正加速远去。她向前追了几步，魔杖的光辉掠过天花板、墙壁，那里除了肖像外什么都没有。哈莉娅绝望地再次看活点地图时，发现那个黑点已经飞快移动过拐角，转到下一条走廊去了。
　　“小姑娘，把那个灯关掉，我们在睡觉！”旁边的画像发出一声睡意朦胧的咕哝声。
　　“对不起。”哈莉娅小声说，把魔杖放低了一些，继续看活点地图。那个小黑点离开了她所在的走廊，又开始用原来的缓慢速度向前移动了。
　　这时，她注意到了一个更加令人恐惧的事实，这比小矮星·彼得的突然出现更让她惊慌。在刚刚小矮星拐过来的那条走廊上，另一个小黑点——标注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向她移动。
　　来不及躲了。在这一条狭小的走廊里，幻身咒相当于不起作用。
　　“恶作剧完毕！”她用最快的语速说，“诺克斯。”
　　四周归于黑暗。当她刚刚好把活点地图塞进晨衣口袋里的时候，走廊就被另一根魔杖的光点亮了。
　　哈莉娅转过身，不情不愿地面对着来人，同时明智地启动了大脑封闭术。她不敢看斯内普的脸，只能盯住那身黑袍子下一双皮鞋看。
　　“哈莉娅·波特。”斯内普冷漠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这让她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散步。”哈莉娅自己都没办法维持住这个理由，“对不起，西弗勒斯。”
　　“对教授不礼貌，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无情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哈莉娅感受到斯内普在试图用摄神取念，但所幸没有成功。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很乖巧，不想明天格兰芬多同学们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学院的分数一下子没了，“我睡不着，出来散步。”
　　“‘睡不着，出来散步’。”斯内普用轻缓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不记得我这几年教过你撒谎——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我。”最后一句话陡然变得凌厉。
　　哈莉娅顺从地把活点地图递了过去。现在那东西只是一张空白羊皮纸。
　　“空白羊皮纸。”斯内普翻过活点地图，“我不相信你会带着这么个东西‘散步’——显示你的秘密。”他用魔杖指着地图说道。
　　什么也没发生。
　　“本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命令你显示出你的秘密。”斯内普大声说。
　　哈莉娅知道这次肯定起作用了。因为下一秒，活点地图就被塞进了她的手里，上面正有黑色的文字不断浮现出来。
　　“读。”
　　哈莉娅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的文字，愣怔在原地。“哦，别……”她□□道，“这太不礼貌了。”
　　“我让你读。”斯内普重新命令道。
　　“但是如果我读了……您会扣更多的分。”她抬头瞥了斯内普一眼，对方现在看起来脸色铁青。她害怕地缩回了目光。
　　“如果你不读，我现在就给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哈莉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用最小的声音读道：“尖头……叉子先生向斯内普教授道日安，并劝他不要总是把他那个……大于常人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去多管闲事……”
　　斯内普勃然大怒，“你这个毫无礼貌、谎话连篇的小丫头——”
　　“斯内普教授？”一个温和沙哑的嗓音从斯内普身后传来，哈莉娅的心砰砰直跳。
　　“嗯，卢平。”斯内普冷淡地说，“你来得正好，可以检查一下——”他把活点地图从哈莉娅手中抽了出来，“这个东西。”
　　哈莉娅赶紧去看卢平。卢平教授很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他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觉得怎么样？”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这种物品显然带有某种黑魔法，这应该是你所擅长的领域。”
　　“黑魔法？你这么认为吗，西弗勒斯？”卢平轻笑一声，“我觉得这可能只是一张会侮辱使用者的羊皮纸罢了——我在佐科笑话店就看到过类似的产品。另外我之前的确碰到过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他们在霍格莫德村买了很多东西带给哈莉娅。哈莉娅，这是他们给你的吗？”
　　哈莉娅听出卢平在给她台阶下，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吧。”卢平愉快地说，“西弗勒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哈莉娅说几句话——哈莉娅，跟我去办公室。”
　　哈莉娅正巴不得离开斯内普鹰隼般的凝视，于是低着头飞快地跟卢平离开了，只留下斯内普一个人面色阴沉地盯着他们。
　　“你没有听见我们刚才说的吗？”一个肖像在后面大声嚷道，“我们要睡觉了，把灯关掉！”
　　斯内普最后留给肖像一个凌厉的眼神，接着转过身，将点亮的魔杖举过头顶，噗地一声熄灭了。

　　哈莉娅无声地跟在卢平身后走着，心里还在想着小矮星的问题。这件案件实在是太过于疑点重重了。
　　卢平是她爸爸、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朋友，卢平也认识小矮星。她突然想到，她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卢平，卢平一定会有想法的。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卢平的办公室门口。卢平推开门，领着哈莉娅走了进去。
　　“卢平教授——”
　　“我不想听解释。”卢平简单地说，接着到书桌后面坐了下来，“我很惊讶你居然没有把这张地图交出来——是的，我知道这是地图。”他看到哈莉娅惊讶的目光后补充道，“我以前恰好见过。但是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又一次闯入格兰芬多塔楼后，特别是他的这次闯入是由于一个学生把口令纸条乱丢，你应该把这个东西交出来的。”
　　“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布莱克发现了这张地图，他会怎么样？”卢平打断她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你的位置，然后他就可以攻击你。这件事不仅关乎你自己的安全，也关乎整个学校的安全。”
　　“卢平教授，布莱克真的是来找我的吗？”哈莉娅唐突地问道。
　　卢平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说。
　　“今天晚上我看这张地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哈莉娅凝视着卢平棕色的眼睛说，“小矮星·彼得。您现在可以再看一下地图——他可能还没有走远。”
　　卢平无声地挥了一下魔杖，地图在他面前铺展，上面的文字开始快速显现，呈现出夜晚的霍格沃茨地图。哈莉娅也凑过去看。
　　大多数的小黑点都是静止的。只有少数几个点，标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和“阿格斯·费尔奇”等一些教职工的人名，还在走廊里移动着。然后，哈莉娅和卢平同时看到了——在霍格沃茨城堡外的场地上，一个黑点正清晰地标注着“小矮星·彼得”——它快速地移动过草地，接着到了打人柳附近——那是地图的边界，然后闪烁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哈莉娅抬起头，恰好对上那双清澈的棕眸。她在里面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深邃——那里写满了震惊与一些混合在一起的情绪，哈莉娅分辨不出来。
　　“活点地图会撒谎吗？”
　　“在已知的使用历史上，从不。”卢平迅速站起来，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
　　“是这样……自从上次布莱克闯进罗恩的寝室以后，我就决定要抽一段时间好好检查地图，在上面弄清楚布莱克的活动规律，然后我就可以告诉老师们，让他们去抓住布莱克。”哈莉娅说，“可是今天晚上我看见了彼得，他在格兰芬多塔楼附近——所以我才会去走廊。”
　　卢平停在窗户边上，回头忧虑地看着她。
　　“接着说。”
　　“但是当我在地图上看到那个黑点经过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哈莉娅说，“我本来以为他是隐形了，所以我向四周触摸，可是什么都没有碰到。但是，地图显示他在经过我时加速了——说明他又是能够感知到我的，可他是怎么从我身边经过的呢？”
　　卢平没有回答，他转回了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曦光。哈莉娅不免注意到，卢平并没有对这件事显现出太多的惊讶。
　　不知过了多久，卢平似乎结束了他的冥想。他慢悠悠地踱回了办公桌后，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把脸埋进了手中。
　　“教授？”哈莉娅轻轻呼唤道，她有太多事情要问，都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于是挑选了和当下关系最大的，“小矮星还活着吗？”
　　卢平把脸从双手中抬了起来，凝视着哈莉娅的面庞。
　　“我不能欺骗你，哈莉娅。”他说，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悲哀，“从我们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十三年前那场事故，可能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那……布莱克呢？”哈莉娅小心翼翼地说，“大家都说他要来霍格沃茨是为了杀我——可是当他终于有机会潜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他去了男生寝室。”
　　卢平将下巴搁在双手握成的拳头上，忧伤地凝视着灰扑扑的地毯。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他轻声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讨论这些是不是明智，但基本可以确定，小矮星并没有在那场事故中丧生。”
　　“那就请您把您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吧。”哈莉娅恳切地说，她拉过一把椅子在卢平教授对面坐了下来，“求求了——我有权利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父母。”
　　卢平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好吧。”他最终说道。
　　“在你父母上霍格沃茨的那些年里，格兰芬多有一个出名的四人组合。成员是你爸爸詹姆、小天狼星·布莱克、小矮星·彼得，还有我。我们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尽管那时候你妈妈很讨厌我们。你妈妈那时似乎和斯内普教授比较相好，他们是邻居，在上学前就认识。詹姆和布莱克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他们做什么事都是全校最出色的。而不巧的是，你爸爸和布莱克那时候最讨厌的人就是斯内普。斯内普教授从那时开始就十分喜欢黑魔法，并且表现出过人的魔药天赋——除了你妈妈，没人比得上他。我想布莱克大概只是单纯讨厌斯内普的斯莱特林身份，以及在魔药课上的好成绩，还有每次见面时的冷嘲热讽。但你爸爸大概还有一层原因——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莉莉了，但每当他在莉莉面前试图通过欺负西弗勒斯耍酷时，莉莉总是会替西弗勒斯说话。”
　　卢平的眼底绽放出一种不一样的色彩，诙谐而温暖，似乎他正在品味着那段少年时代。
　　“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里，我们四个人一直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我们的团体以詹姆和小天狼星为中心。小矮星是我们四个人中最不出彩的——我想他那时比较软弱，也不聪明，他只是因为和我们在一起而感到自豪。詹姆和小天狼星时常会开小矮星的玩笑，因为他的成绩和才能和他们天差地别，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所有人是很好的朋友。”
　　“至于布莱克……那时候的他善良勇敢，对所有人都热情真诚。他是学校里最帅气的男生之一，因此当年有很多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女孩子们迷恋他，他也从来乐此不疲，但他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因此和詹姆一起，非常受到老师同学们的欢迎。拥有詹姆和布莱克这样的朋友是非常令人愉悦的。但同时，布莱克和詹姆有些时候——在我看来——非常鲁莽。他们会因为冲动做一些事。”
　　“当然啦，后来，我们毕业了。那段时间不列颠巫师大战正如火如荼，詹姆和莉莉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并且拥有了你。那段时间，邓布利多教授组织起一个名叫凤凰社的组织，和伏地魔领导的食死徒组织对抗。我们的地下活动要求我们不得不打好掩护、东躲西藏，你父母后来选定了戈德里克山谷作为他们的新婚之家。为了保护莉莉和詹姆，邓布利多决定使用赤胆忠心咒——你知道吗？”
　　哈莉娅干涩地点点头。其实这一段故事她有一部分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不能冒险让卢平教授知道自己曾经违规去过霍格莫德。
　　“邓布利多提出自己做他们的保密人，但是詹姆不同意。他认为邓布利多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于是他提出让布莱克作为他们的保密人。邓布利多同意了。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布莱克和詹姆。但是从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那个保密人——不管是谁，是那个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伏地魔，才导致了你父母的死亡。”
　　哈莉娅点点头。这些是她已经知道的。
　　“后来，在你父母遇害的第二天，布莱克和小矮星在一条麻瓜街道上相遇了。”卢平教授暂时忽略了哈莉娅的提问，“魔法部现在给出的官方说法是，小矮星追上了布莱克，质问他为什么背叛了莉莉和詹姆。然后他们拔出魔杖开始对峙，那个威力极大的咒语杀死了十三个麻瓜，并且将小矮星炸得只剩下一根手指。”
　　“这件事情我知道。”哈莉娅打断卢平说，“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布莱克的法力比彼得要强很多，如果他已经达成了目的，应该逃走，或者去尝试寻找伏地魔。另外那个炸死了十三个人的咒语……我是说，那些麻瓜也在周围离布莱克很近不是吗？那些麻瓜都还有完整的身体，为什么小矮星一个巫师会被炸得只有一根手指呢？”
　　“分析得不错。”卢平说，“我是在不久之后赶到的，那时候爆炸已经发生了，麻瓜们都在哭泣，傲罗们已经赶到了——我看到布莱克在街头对着小矮星充满血的衣物残骸放声大笑，我认为他失去了理智。后来傲罗押解着他，他毫不抵抗地跟着他们走了。我在那条街的尽头愣怔地注视着这一切。傲罗押着他经过我时，他认出了我，然后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全是血污，他紧紧地凝视着我的眼睛，然后低声地对我说：‘这个世界怎么了？先是詹姆，然后是彼得？莱姆斯，你告诉我呀，这个世界怎么了？’我觉得那大概是他那天唯一一段思想清醒的时刻。那些傲罗把他带走了。走过了我，他继续疯狂地大笑。”
　　一阵沉默。
　　“所以……布莱克究竟是不是那个保密人？”
　　“在我所知道的消息里，布莱克和詹姆立下了那个赤胆忠心咒。”卢平教授艰难地说，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的皱纹，“但是，我必须得说，我所认识的那个小天狼星，他会愿意为了詹姆去死的。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有什么因素使他发生了转变，或者说七年学生时代我看错了他……还是说……”
　　“我们所看到的整个案件……本身就是错误的。”
　　“小矮星也有疑点。”哈莉娅缓缓地说，“在那件事情过后，他获得了那么多的荣誉……可是他就这样隐姓埋名了十二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他在等待什么呢？”
　　“是啊……他在等待什么……”卢平的眼神没有聚焦，他只是盯着哈莉娅头顶的那一块空气，“如果他从来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只是甘心让别人以为他死了呢……”
　　“所以说……”哈莉娅很轻很轻地说，不敢相信这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布莱克……很有可能是无辜的？”
　　“在我得到更加准确的证据前，这样的判断不合适。”卢平最后说道，“我只能说……如果没有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我的学生时代绝无可能那样美好。在我心底里，我不愿意相信小天狼星会做这种事。”
　　“天哪。”哈莉娅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她无法相信这个晚上所得知的一切，“如果——只是如果，布莱克真的是无辜的，那他岂不是白白在阿兹卡班浪费了十二年？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不想办法为自己伸张正义，或者提前出逃——既然他有理由出逃呢？”
　　“对，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件事又不能解释通。”卢平揉着太阳穴说，“等我找出更明确的证据吧。哈莉娅，今天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如果我之后的几周内又有了新的证据，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但是这个活点地图，我确实不能再还给你了。”
　　哈莉娅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见对方下了逐客令，也不再坚持。
　　“谢谢您今天告诉我的一切。”她说。
　　“最后一件事，孩子，”卢平在她拧开把手时叫住她，“今天我告诉你的，在我找到明确证据前，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朋友们在内。”
　　哈莉娅答应了。她走时带上了房门。烛光映衬着卢平教授花白的头发，使他看起来那样沧桑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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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写得不好，因为我们都已经是这段往事的知情者，想要把它当做给第一次看的人读懂的东西，难。
但有一个我还蛮喜欢，就是小天狼星说的那句：“这个世界怎么了？先是詹姆，然后是彼得？莱姆斯，你告诉我呀，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句话原著是没有的，我加的（自豪），它戳中了我。我很喜欢从文学作品中拎出一个人物，把他的生平经历全部弄清楚，然后再结合他自己的应对方式，思考对现实生活的有益借鉴，再津津有味地咀嚼这个人物给我的苦涩的感动。我对此乐此不彼，并且我相信我脑子里已经有了几十个这样的人物，HP占了挺多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是。
还有可以关注一下斯内普对哈莉娅的态度。如果没有这样严格的父亲角色，一个正道直行的女性无法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