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久安》HappyPinocchio

30、回家过年

　　第一次出去过年，宝儿还是不习惯，在出发的前一天买了灯笼，写了对联。

　　连九州帮着宝儿贴对联，多鱼在院子里把新的灯笼都挂上。

　　即便是她们今年不在家，姜奶奶还在，院子里总要有一点儿年味儿。

　　晚上宝儿拿着剪刀和剪纸来到了姜奶奶的房间，照片上的姜奶奶还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宝儿坐在照片前面剪窗花：

　　“奶奶，今年我们不在家，留您自己一个人，您会不会生气啊？

　　对联我已经贴上了，灯笼多鱼也挂好了，等一下窗花也剪好，往窗子上一贴，就像之前一样。

　　不知道溢阳现在怎么样了，大概又长高了不少，是个帅气小伙子了，现在大学也该毕业了吧。

　　奶奶，您自己在家会害怕吗？

　　啾啾会陪着您，我给它备了好多猫粮，刘阿姨也会时不时来看看，啾啾冻不着也饿不着。

　　奶奶，您说我怎么就答应了他，到那里过年呢？

　　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他跟我说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我拒绝不了。

　　……”

　　剪好了窗花贴上，宝儿到了一杯果汁放在姜奶奶屋里的桌子上：

　　“奶奶，新年快乐，长乐久安。”

　　连九州把宝儿的轮椅搬下来，放在后备箱里，多鱼背着一书包的书也仍在里面，关上旗袍店的门，宝儿依依不舍得上了车。

　　“爷爷前几天就已经回去了，专门让人给你们收拾了房间，你的房间在一楼，这样你来回走动也方便，多鱼的在三楼，还在家里的孙女儿都住在那。

　　家里人多，小孩子也多，这一次过年全都回来了，估计你们一下子会适应不了。”

　　“没关系，之前奶奶还在的时候，也是经常邻居们在一起聚的，再说了人多也热闹。”

　　一直到了晚上三人才到了上海，进了屋子里闹哄哄的全都是人，宝儿一进去就都站起来看着她，一个老太太上前拉着宝儿和多鱼往沙发那里走：

　　“都等了你们好长时间了，刚才你爷爷还说再给九洲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走到哪里了。

　　呦，你看看，还没有跟你介绍我呢，我是九州妈妈。”

　　连母指着一圈的人挨个儿给宝儿介绍：

　　“这是九州爸爸，这是你大伯父，大伯母，这是你大姐，我女儿……”

　　宝儿和多鱼也跟着叫人，所有人认下来，宝儿只觉得头晕目眩，人太多，还是分不清谁是谁，多鱼在一旁拽着宝儿的胳膊不敢说话。

　　最后李景仁从沙发上站起来：

　　“行了，俩人都累了一天了，你们就别拉着她们说了，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先让俩孩子去休息。”

　　连九州带着宝儿去一楼里面的房间，跟多鱼一般大的侄女也带着多鱼上楼休息。

　　外面的人渐渐散了，宝儿去掉假肢，坐在床上休息。

　　轮椅还在车上没有拿下来，跳着往前走又害怕发出声音惊动别人，正发发愁要怎么办，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九州。”

　　“有事吗？”

　　“我帮你把轮椅拿过来了，要放在门口吗？”

　　“好，谢谢，先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儿出去拿。”

　　外面没了声音，宝儿站起身来跳着往门那里走，刚打开门，撞见连九州正站在门前。

　　连九州看着宝儿扶着墙单腿站着，连忙移开了眼睛：

　　“嗯…对不起，我来问你暖气怎么样，会不会冷。”

　　宝儿也觉得尴尬，一只手把轮椅往身边拉了一下，遮住自己的腿：

　　“挺暖和的。”

　　连九州扶着宝儿在轮椅上坐下，推着轮椅进屋，往旁边看，取下来的假肢就在床边放着。

　　转身正要出去，快要关门的时候连九州站在那里：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

　　“晚安。”

　　“晚安。”

　　连母擦了脸霜，坐在床上跟旁边看报纸的连九州父亲说话：

　　“我看宝儿那孩子挺好的，单纯，也听话，她的腿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进门的时候宝儿，九州，还有那个孩子，多鱼，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哎呀，爸不是说了吗？不让提那孩子的腿。

　　再说了，那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儿，咱们就算是再喜欢，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我知道，爸这次把宝儿带回来，不就是给咱们看的吗？

　　要说那孩子也可怜，我听爸说她出事儿的时候才二十出头，一个小姑娘，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的人都起了，在外面的人也都回来了。

　　年夜饭是准备在家里吃的，一大家子都一起桌子厨房做饭，几个孩子在外面打雪仗，刘远州和几个兄弟姐妹坐在客厅里打牌。

　　宝儿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洗漱之后戴上假肢也到厨房帮忙。

　　连母连忙拦着她：“宝儿，放着把，我们来就行了，你出去跟他们一起玩儿吧。”

　　“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里帮忙。”

　　还没有吃早饭，两个婶婶煮了好多海鲜粥大家盛了端过去。

　　多鱼吃不惯，宝儿又给她下了一碗面。

　　两个人站在厨房最里面，连九州在门口处倚着墙看宝儿。

　　后面刘远州偷偷地过来，一巴掌拍在了连九州的背上。

　　连九州被吓了一跳，刘尚洲看着连九州的样子发笑，小声嘀咕着说：

　　“二哥，看什么呢，魂都丢了，那就是我将来的二嫂子吧，长得挺漂亮啊。”

　　“别瞎说。”

　　“什么叫瞎说啊，爷爷都让你把二嫂子带回家过年了。”

　　刘远州说着就蹲了下去，趴在地上，撅起屁股朝着宝儿的腿看过去。

　　刘远州只觉得屁股上挨了一脚，然后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宝儿和多鱼听见了动静也往这边看，连九州一个人站在门口处，柜子后面又慢慢伸出了一个头。

　　刘远州趴在了地上立马撑起上半身，刚一抬头就看见隔着柜子，宝儿和多鱼在厨房里面正往自己这边看。

　　像没事儿一样的爬起来，挠了挠头，对着宝儿和多鱼说了一声：

　　“你们好啊…我饿了…来转转。”

　　转头看了一眼连九州，背着手在柜子上面拿了一根胡萝卜出去了。

　　一直到了中午，林木森开车来到了家里，刘远州跑出去推着他进屋：

　　“哎呦喂，您可来了，刚才我三婶儿拉着我问女朋友的事儿，可是把给我吓死了，要不是您那通电话，我可就真的要一头撞死在那儿了。

　　进了屋就千万别出去，一群神兽刚吃完了饺子在外面疯呢。”

　　进了屋，刘远州往厨房里去：“妈，厂长来了，还没吃饭呢，给他再下一份饺子呗。”

　　刘远州母亲正在择菜，听见了话，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敷衍的说道：

　　“没看见都忙着呢吗？锅和饺子都在桌子上呢，你自己去下。”

　　“我不是不会吗？我要是会了就不找您了。”

　　“你会什么呀？你三十多了连媳妇儿都没有给我找着，你会什么呀？”

　　“不是，这怎么下个饺子都扯到这上面了？”

　　旁边宝儿拍了手上的面粉，端着饺子站起来：“我去吧。”

　　刘远州谄媚地说：“真的？谢谢，谢谢。”

　　待宝儿走到一边，刘远州得意的说：：“您看看，我二嫂给我下！有面子吧。”

　　刘远州妈妈笑了一声，斜着眼看着刘尚洲：

　　“你有什么面子？那是你二哥的面子，你赶紧给我找一个媳妇儿回来啊，你让我也有一点儿面子啊。”

　　刘远州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厨房就会变成自己的批斗大会了，就趁着自己老母亲在择菜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