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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一次在姜家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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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时候多鱼放学回家,刚下过雪,路上滑,又是跑着回去的,一下子摔倒在了路边,多鱼下意识保护自己,胳膊直直的摁在了地上。
回到家整个胳膊已经肿了起来,多鱼疼的掉眼泪也不敢出声,宝儿连忙带着她去医院。
正是寒冬的时候,街上没有几辆车,等了一会儿连九州恰好过来,停在了她们身边,带着她们去了医院。
好在胳膊没有骨折,医生开了一些外用的药,就让回去了。
连九州去窗口那里拿药,宝儿又跑过去找医生问一些注意事项,多鱼吊着胳膊独自坐在等候区。
旁边一个也吊着胳膊的男孩儿凑上来跟她说话:
“嘿!多鱼,刚才那是你爸妈吗?你妈真年轻啊。”
多鱼扭头一看,是班里的同学,没有搭理他,心里默默骂着他:
你爸,你妈,你全家都年轻。
宝儿和连九州都回来了 ,那男孩坐在等凳子上仰着脸说:
“叔叔阿姨好,我是多鱼同学。”
宝儿一下子被叫懵了,阿姨?
可一想自己也确实快三十了,叫阿姨也没有什么错。
连九州听见叔叔阿姨四个字转头擦了一下鼻子,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多鱼生气的看着他,使劲儿在那男孩儿身上打了一下:
“你阿什么姨,这是我姐!”
“姐?啊,姐姐姐夫好。”
多鱼简直要气炸,站起来直接就走了,宝儿和连九州连忙跟了上去。
连九州开着车带着她们回去,多鱼抱着宝儿的胳膊睡着了,宝儿害怕多鱼又伤到胳膊,一只手在旁边护着。
“多鱼每天放学都是走路?”
“是啊。”
“怎么不骑车呢。”
“多鱼…不会骑车。”
“不会骑车?多鱼都高一了还不会骑车?没有教过她?”
“没有…我也不会…再说我这个样子,也教不了啊。”
连九州没有再说话,到了家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宝儿把多鱼叫醒,下了车。
多鱼去楼上写作业,宝儿煮了热茶给连九州:
“现在雪下得大,等一会儿再走吧,喝点茶暖暖。”
两个人在沙发上各坐一边,谁也没有说话,屋里暖暖的,已经快十点了,雪却越下越大。
李景仁给连九州打了电话,知道连九州在宝儿那里并没有多问,只是让连九州把手机递给宝儿。
“宝儿啊,今天雪下得太大了,我怕路上不安全,你看能不能让九洲在你那里待一晚上,等明天雪停了再走。”
宝儿不好拒绝,毕竟是连九州带着她们去的医院,还一直跑前跑后,现在李景仁又亲自提出来了,外面下着大雪确实不安全,宝儿就答应了下来。
刚挂了电话,多鱼从楼上下来,倚在门框那里:“姐,我有一点儿饿了。”
宝儿想起来自从在医院回来,还没有吃东西,马上站起来往厨房走:“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汤。”
“连先生,您要吃点儿什么?”
“我?嗯,什么都行。”
宝儿熬了一些鱼汤,本来是中午做给多鱼吃的,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
宝儿吃饭了饭放下碗筷,准备上楼把溢阳的房间收拾一下,暂时让连九州睡一晚,连九州却坚持要睡在沙发上,没有上楼。
拿了两床厚被子,又把两个沙发拼在一起,可连九州的腿还是伸出了沙发一大截。
第二天早上起来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厚厚的一层,宝儿给多鱼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请假,这几天多鱼都要在家了。
宝儿在自己房间,大多时候会把假肢去掉,坐在轮椅上移动,之前单腿跳着走总是摔倒,地板也会咯吱咯吱的响。
坐在轮椅到隔壁叫多鱼起床,连九州在楼下从客厅出来正好看到。
左小腿是空的,裤子没有支撑直接垂了下来,轮椅移动的时候,裤子也会跟着晃动。
宝儿熟练地转动着轮椅回屋,正对上楼下连九州的目光,没有躲闪,没有慌乱,对着连九州点了一下头就进屋了。
因为多鱼不用上学,所以今天不急着吃早饭,宝儿慢悠悠的洗漱完开始拿着东西在院子里扫雪。
多鱼在客厅裁剪台上写作业,专门面对着窗子外面坐着。
连九州上前抢过宝儿的扫帚,弯腰开始扫着,让宝儿进屋里做早饭。
多鱼现在越来越觉得连九州讨人厌了,雪都停了,他都不知道走吗?
裁剪台上的作业本上留下了“马屁精”三个大字。
过了一段时间,多鱼的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连九州来的时候从车上搬下来了一个折叠自行车,说是要教多鱼骑车。
宝儿要把钱给连九州,可连九州说自行车是爷爷买的,自己也不知道多少钱,宝儿要是真的想给钱,那就下一次直接给爷爷。
多鱼不愿意学,噘着嘴站在旗袍店门口那里,宝儿好说歹说才把多鱼劝到了车子上。
三个人在巷子里,多鱼在车子上面摇摇晃晃,连九州在后面扶着车座,宝儿在旁边两只手一直护着。
“连大伯你扶好啊!”
“…扶着呢。”
“姐我害怕,这怎么老是在晃啊,还往一边儿偏。”
“不用怕,我和你连叔叔都护着你呢。”
来回了几次,多鱼自己骑着车子从巷子最里面往外走,经过了旗袍店,连九州和宝儿在那里等着:
“多鱼,停下来啊,都快到路上了。”
多鱼几乎是带着哭腔大喊着说:
“怎么停啊。”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多鱼骑着车在巷子里欢快地跑着,还去路上转了一圈儿。
回到旗袍店里,脱了羽绒服坐在那里喝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心里明白了过来:
又快到中午了,连九州还不走,他是算计好了时间来的吧?
多鱼算是想对了,连九州在来之前把想要吃什么都想好了,刚才趁着多鱼去街上耍,他已经跟宝儿点儿菜了。
自己送来了一个自行车,还教会了多鱼,宝儿是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就算他不说,宝儿也会留他吃饭。
快要过年了,连九州说爷爷想让宝儿带着多鱼一起回家过年,宝儿不愿意,毕竟她和多鱼是外人,去别人家里吃年夜饭还是不合适的。
最后李景仁亲自去姜家请了两次,宝儿才答应跟他们一起去。
酒吧包间里,人都散了,只剩下林木森和刘尚州,刘远州瘫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半杯酒。
林木森松开了领带,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厂长,你今年过年还不回你爸妈那儿?”
“不回。”
“那你去哪?”
“一个人在家。”
“自己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今年去我家吧。”
“去你家?你不是一向都嫌人多麻烦不回去吗?”
“别提了,今年我们家老爷子给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了,必须回去。
哎,你还记得我前一段时间跟你说我们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结过婚吗?
但是打完仗一直没有回去找,几个月前老爷子找着了,但是人早就去世了,就剩下了两个孙女。
我听我妈说老爷子宝贝她们俩宝贝的不得了,这一次就是带回来认人的。”
刘远州猛然坐起身来,小声对林木森说:
“我得来的小道消息,小孙女上高一了,那个大一点儿的孙女二十七了。
前几年车祸截了一条腿,身上的那个是假肢,我二哥整天围着她转,还在哪儿开了一个分公司,我妈说爷爷这次把她们带回来也是想撮合他俩。”
“你二哥?你二哥不是…”
“是啊,所以四十多了还没结婚啊,我二哥这事儿要是一成,下一个催婚的就是我喽,命苦哦。
嘿,厂长,你猜那个戴假肢的孙女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
“叫宝儿。”
“宝儿!?”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姓姜,叫姜宝儿,不姓张。
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自己在那儿的话光是一大群人问我什么时候找媳妇儿都够我受得了,你要是去了还能帮我分担一点儿炮火。”
“不去。”
“行啊,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在哪告诉吴大小姐,跟他说你大过年的没有人陪,孤独寂寞冷,可怜得很,人家吴大小姐肯定马上就到。”
林木森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刘远州扔过去,刘远州贱兮兮地笑着:
“呦,这就是答应了啊,回头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