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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窫窳(3) ...

  •   众人面面相觑,都陷入沉思,师齐到底想要说什么?

      危玄阑摸着下巴想了想了,“难道是……快……别饿着肚子?”

      句抚月讽刺笑道:“他不是你,半吊子请自重。”

      “额。”

      “也许是……”师不骄迟疑道:“快过来?”众人觉得那多宝村凶险难测,再想到刚才传音断断续续,说不定真的出了什么事。
      众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当下稍作整顿便要动身。师不庸这一路以来,又是逃跑又是被猴妖指父袭击,而后终于能踏上梦寐以求的征途,参与猎妖,虽然前路危险重重,十分害怕,但一想到说不定经此一役,他能做出一番作为,便觉得来劲儿。

      因此更加不敢放松大意,于是他将乾坤袖中那些杂七杂八的法宝,都清点了一遍。危玄阑好奇蹲下,问道:“不庸师兄,这些法宝都是什么?”

      师不庸此时正好拿出一个八卦镜,听危玄阑一问,羞涩一笑,“这个法宝我还没取名,但是它可以吸收仙元或者恶妖的灵力,从而使出和对方一样的招数。”

      “哇,好厉害。”危玄阑由衷赞道,“这不是比我的灵根还厉害,我这灵根还不能偷妖邪的能力呢。”

      师不骄啧了一声,讽刺道:“强开的灵根能强到哪里去?”危玄阑白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话虽如此,但师不庸还是当场愣住了,危玄阑是第一个称赞他的人,可把他激动坏了,差点激动得原地大叫。危玄阑又道:“不过如果这面八卦镜裂了,会不会影响威力?”

      “当然会……”师不庸忽然觉得不妥,他顺着危玄阑的目光,把八卦镜反过来看,结果看到镜面裂开了,这次师不庸真的没忍住大喊出声:“啊啊啊!怎会这样?!”一定是之前为了躲避指父时,无意中摔破了!

      师不骄被师不庸的叫声吓了一跳,十分嫌弃地看过来,却没有骂人。危玄阑经过多番努力,终于把师不庸安慰好。

      “谢谢你,危师弟。”

      “客气什么。”危玄阑扫了一眼四周,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不庸师兄,其实我还想向你讨个法宝。”

      “这些玩意儿怎能称得上法宝?”师不骄双手抱臂,倚在树上,见师不庸一只倒腾他那些玩意儿,便觉碍眼,于是“劝”道:“危师弟,你小心别被这些不济……”

      噗——

      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屁声再次嘣出,师不骄顿时气绿了脸。一旁,危玄阑还不嫌事大地掐着鼻子,抱怨道:“少说话,多做事。”

      师不骄气疯,指着危玄阑正想破口大骂,但手指被危玄阑拨向一边,“娇娇,小心别骂人,等下又来一串‘炮弹连珠’,我可不想被你熏死。”

      “谁是娇娇?”师不骄气得一口气差点被憋死。

      “你啊。”危玄阑耸了耸肩,“不就是嘣个屁,你至于急成这样吗?人生在世,谁没放过屁啊,你却像个姑娘家一样娇气。”不过,他正是猜测师不骄这种生于世家大族之人,颇为在意自己的颜面,才想到这招来治他。

      “你这个山中野孩闭嘴!”师不骄指着危玄阑的鼻子,大喝:“不许你再叫我娇娇。”

      危玄阑不再理他,继续向师不庸讨法宝,“不庸师兄,你可否再给我几张禁言符?”

      师不庸才刚从两人的争吵中回神,他以为危玄阑还要用之对付师不骄,便心疼起胞弟来了,连忙帮他求情道:“危师弟你已经给不骄贴了很多禁言符了,不能再贴了。”

      “我不是用此对付他。”危玄阑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师不庸脸色更加惊恐,但碍于危玄阑的人情,还是给了他一叠。

      句抚月原本在一旁调息整顿,忽觉身后有人向他探手过来,无须看,他也知道是危玄阑,毕竟除了这个厚脸皮半吊子,还有谁敢碰他?

      “不要碰我。”句抚月看也不看他,马上拽住危玄阑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前摔去,把危玄阑摔得四脚朝天,差点没被扭断手腕,他呲牙咧嘴地反驳:“现在是你在碰我吧?”

      句抚月懒得跟他贫嘴,刚才他的耳朵可没闲置,因此危玄阑找师不庸说悄悄话一事,他心里有数。
      句抚月黑着脸笑道:“休想往我身上贴禁言符。”

      危玄阑马上张开右手给他看,“我没有,你看我手里有禁言符吗?”

      句抚月哼了一声,狠狠甩开他的手,但他的手尚未抽回,手腕却忽然被危玄阑用力一扯,句抚月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栽去,危玄阑左手却如灵蛇似的,迅速滑进句抚月的衣服里,然后在他后背用力拍上一张禁言符。

      危玄阑知道句抚月一定会发现他“图谋不轨”,于是他将计就计,再攻其不备,果然得手了。
      句抚月大感被冒犯,进而想到自己继上次吃野菜一事,又再度上了危玄阑的当,只觉是奇耻大辱。他的绿眸顿时蒙上一层冰霜,四周的空气也随之冷了几分,可见是真动怒了。在场的人见状,无不下意识替危玄阑的小命暗暗祈祷。

      师不骄感叹:“我原以为危师弟只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没想到是个傻子。”

      师不骄和师不庸点点头,两兄弟难得达成共识。

      危玄阑得意大笑,“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半吊子”三个字。”说完,便一溜烟跑走了,跑时还不忘告诉大家,“我先走一步了。”

      “危、玄、阑。”句抚月咬牙切齿地从牙缝挤出这三个字,他马上催动仙元,迅速追去。

      师不骄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只想说一句:“你们跑反了。”

      当危玄阑和句抚月归队时,危玄阑的双眼都青了一圈,远远一看,像极熊猫。他看向身后的句抚月,奇道:“你怎么也跟来?”

      他并非讽刺句抚月,只是这人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跟他与师不庸猎妖,因此好奇。但这话在句抚月听在耳里与讽刺无异,他不想回答,只和善笑道:“与你无关。”
      这次他掺和这件事,无关别人,全因为事关七窍的线索,也事关句氏一族。
      危玄阑自讨没趣地扁了扁嘴,不再多言。

      众人赶了半天的路,终于来到了多宝村附近。

      多宝村中,所有人都以打铜为生,每个匠人都手艺超群,巧夺天工。但因为这条较为隐蔽,素来少有人造访,若非师不骄特地打探,大概也不知道此村,因此多宝村的匠人手艺再好,也只是孤芳自赏。
      但村民倒没有为此伤感,对于他们来说,能在这里打造出天下最好的铜器,便是一生所愿,从未想过要把这些得意之作宣扬开去。
      殊不知,这个想法有一天被改变了,改变他们的是一个青年,青年认为,只要多宝村的手艺宣扬开去,不但可以改善大家的生活,也能让天下间的人知道多宝村人的手艺,如何了得。
      虽然他说的在理,但老一辈大多不以为然,一来觉得自己的手艺不需要别人认同,二来觉得没必要。但年轻一辈却大多响应青年的说法,因为他们已经受够了村里穷困的日子,如果能再不放弃手艺的前提下,有更好的选择,为何不选?
      可是,就在这些青年动身出村后,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死在村口,而且还被分了尸。零碎的尸体残骸,把村民都吓得半死。
      这多宝村向来很少生人来,村中民风淳朴,从未遇过这种事,有些人纷纷猜测是妖邪作恶,不过流言蜚语,择而信之,有些人依然向往外界和富裕的生活,于是不怕死地又往村外奔,结果如出一辙,在村口,惨遭分尸。
      自此,多宝村里,再无人敢提出村一事。

      句抚月问:“那你们如何断定这是七窍恶妖所为。”

      师不骄微一摇头,道:“并无十足证据,只因将人分尸却不吃,不像普通妖邪所为,才大胆推测罢了。”

      句抚月微微蹙眉,“这推测未免过于草率。”

      师不骄不知可否,“七窍恶妖向来神出鬼没,只要能捕捉到一丝线索,就不该放过,否则我们永远得不到有关妖皇的线索。况且,即便不是七窍,多宝村有异动不假,既然如此,我们也应走一趟,将妖邪退灭。”

      “嗯,确该如此。”

      说话间,众人已到达了多宝村,村里四面环山,山上开凿了一层层梯田,水映蓝天,葱郁相辉,乡野恬然。
      危玄阑忍不住感叹,这些妖邪真会选地方,一个两个都选在这样风景宜人之地。
      众人刚踏入村口,还未来得及找到师齐的下落,便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朝他们瞪眼张嘴,吃惊得如大白天撞鬼似的,就连手上得木柴都没稳,全要扣在了地上。危玄阑迅速抄手,把那些木柴接住。
      如此之后,那个青年依然保持着吃惊的姿态,直到危玄阑五指在他眼前挥了几挥,他才缓过神来,出言便是一阵大吼:“你们怎么进来的?”

      危玄阑认真想了想,“走进来的。”

      师不骄翻了他一个白眼,无视青年的问题,问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这条村写着不给外人进吗?”

      那青年身材健硕,腰间悬着一个小铜壶。那小铜壶纹样精致,却不知所装何物。纵然他皮肤黝黑,但眼睛下的乌青依然十分明显,一派精神萎靡之相。
      他忽然大步上前,驱赶众人,“出去,都滚,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但刚说完,他又觉得不对,人都进来了,现在赶他们出去,会不会也当成村里的人,被分尸呢?
      他越想越烦燥,忍不住喃喃自语:“真烦,来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来几个。”他说的声音虽小,但危玄阑五识惊人,还是听到了:“还有谁来了吗”

      青年不耐烦道:“谁知道那是谁,跟你穿着一样。”他后知后觉,醒悟过来,“难道他和你们是一伙的?”

      危玄阑本想回答,但句抚月截住了他的话,道:“此事你没必要知道,如果不想村里的人一辈子困在这鬼地方,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请你将那人下落如实相告。”

      那青年气笑:“我徐林之是吓大的,我告诉你们,这村早被妖怪盯上,进村的人若是出去,只有一死,你们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不怕告诉你们,那妖怪我还见过,样子长得跟人一样,却是一条恶龙。”说到后面,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双眼一红,怒哼一声,“你们爱信不信。”
      说完,夺过危玄阑怀里的木柴,愤愤然离开。

      句抚月并不在意徐林之的危言耸听,而且他觉得跟此人多说无益。

      师不庸道:“既然阿齐是来追寻恶妖的下落,说不定此时正与恶妖纠缠着,若找到恶妖的下落,说不定就能找到他。”

      危玄阑点头认同,“有道理。”

      师不庸笑了笑,只觉得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他马上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罗盘,那罗盘上有八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有一条槽,而槽的中心里,有只白色虫子。危玄阑知道这是系噬灵虫,其最爱吞食妖气,因此对妖气十分敏感。
      只见噬灵虫在槽心打转片刻后,开始拱朝向东北的小球。师不庸一喜,“在东北方……”
      话未完,噬灵虫又去拱西北方向的小球。

      师不庸怔住,“怎么会这样?”

      “看来噬灵虫的触觉失灵了。”师不骄嗤笑道,“果然是不……咳……”他心里能想到的,想说的,诸如“不济”、“没用”、“派不上用场”等等话语,都被一一禁言,叫他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只得把张了半天的嘴合上。

      “也许因为这罗盘不常用,虫子一时没适应,所以不怎灵敏。”危玄阑的话虽然牵强,还换来了师不骄的白眼,但多少能安慰到师不庸。危玄阑转向句抚月,道:“阿月师兄,我记得你有个定风罗盘,快拿出来使使。”

      何须他说,句抚月早已拿出了定风罗盘。罗盘刚一启动,一束紫光喷薄而出,照向远处一座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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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窫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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