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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窫窳(2) ...

  •   师不骄得知师不庸逃跑后,便和他的堂兄师齐分头行动。一边由师不骄负责把他兄长逮回三清宗,另一边则由师齐赶到异动之地,一探究竟。

      师不庸虽然是兄长,但在他的二弟面前,却总是矮上几个头。这不光是因为自己作为兄长,未能为他分担重担,而深感惭愧。也因为他知道师不骄讨厌自己,因此不想碍他的眼。
      当初师家宗主喜得长子时,高兴不已,对其有莫大的寄望,因此给他取名为“不庸”,就是希望他能成为非凡之辈,可惜灵根测试让他大失所望。

      后来,师家宗主又喜得一子,幸好他天资不差,因此师家宗主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次子身上,日以继夜地指导他修炼,将本该对长子的严苛全放在师不骄身上。从小到大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修炼,因此不过二十出头,已是炼虚期第七层。
      师不庸时常想,若不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用,师不骄一定能活得更幸福,他知道师不骄恨他,因此一直以来,不管他对自己怎样冷嘲热讽,师不庸都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憎恨过他。

      “兄长,过来。”师不骄嘴里称呼师不庸为兄长,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尊敬之意,他满目的不耐烦,仿佛在看一个麻烦东西。

      师不庸不想遵从,但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我自会回去,不劳你费心。”

      师不骄充耳不闻,而是看向危玄阑和句抚月,“句师兄,危师弟,莫非你们要袒护我兄长?”

      句抚月还没答,危玄阑已把说话脱口而出,“是,不庸师兄说了,不想跟你回去。”

      师不骄呵呵一笑,他负手走了几步,“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兄长那些玩意儿时常失灵,疏漏也大,你若硬要带一个拖油瓶上路,不但无法退妖,还会被他连累。”
      他前面的话还是半劝半讽刺,但接下来,语气便冰冷了不少,“退一步说,我们师家的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若你再不让开,我只好得罪了。”

      危玄阑脸色也拉了下来,“你懂不懂礼貌,有你这样数落自己兄长的吗?”

      “数落?”师不骄笑了一声,“原来说实话也能被人说成数落,我真想问你,知不知道他当年做了什么蠢事?差点让我们师家上下蒙上不灭的污点。当年,我这个不甘做废人的兄长,居然想服用禁药,强开灵根,虽然新灵根能将多余的灵根融合,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熬过去。若不是我爹发现及时,他恐怕早变成妖类。”
      “堂堂世家长子,居然要依赖禁药获得灵根,真是可笑至极!可他却还不以为耻,还像现在这样不断犯蠢,难道非要辱没家门,让师家沦为他人笑柄,兄长才甘心吗?”

      当年这事可谓将师家上下闹得满城风雨,虽然大家不敢明面上说什么,但私底下,都说师宗主时运不佳,才会生了如此庸才。

      师不庸闻言,忽然失态,朝师不骄大吼:“我不是为了折辱师家,我是为了……”

      师不骄听也不听,厉声打断:“为了你自己。”

      “我……”

      “罢了,算我多嘴。我不该说这些,更不该指望你会懂。”师不骄看向危玄阑,讽刺道:“你跟我兄长一样,也是个异想天开的人。”
      危玄阑的传闻,师不骄自然听过,他对此事的态度,跟他对师不庸的态度一样:愚不可及。

      危玄阑知他意之所指,但他不在乎,依旧替师不庸说话:“我原以为别人无法理解不庸师兄,但你作为至亲多少能理解他。你说得对,我这个外人确实不该理你们的家事,但你们难道不能相信他一次吗?难道不能给他机会证明自己吗?你们除了否定别人,还会什么?”
      若连至亲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那该有多孤独和悲凉。

      “不可理喻,你明知道他如此不济,还口口声声说支持他,这不是叫他送死?门规就是门规,不达金丹期,私自下山就该被罚。”

      句抚月虽然不认同危玄阑的做法,但是也受不了师不骄这目无尊长的态度。于是道:“不庸师弟私自下山确实不对,但你对兄长口不择言,难得就是一个世家大族应有的体面?”

      师不骄顿时语塞,他一向都是这样跟师不庸说话,在家里也没有人说他的不是,如今被当头棒喝,不但没有反省,还觉得怒气攻心。他觉得没必要再跟他们浪费口舌,他此刻要做的只有把师不庸带回三清宗。

      他的眼刀刮向分毫不退的危玄阑,下了最后通牒,“危师弟,你到底让不让开?”

      师不庸深知自己胞弟的脾性,他向来雷厉风行,若危玄阑不让开,他们真的会打起来。他连忙扯了扯危玄阑的衣角,他正要劝阻,但危玄阑却已经发话了:“不让。”

      师不骄右脚一跺,几张比人还高的白符纸卷尘飞向危玄阑,紧急关头,危玄阑侧身一避,同时飞夺过去,一手抓住了师不骄的右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师不骄的衣领探进他的里衣,并用力拍了一张符。

      师不骄一怔,马上抽臂后退,急道:“你往我身上贴什么?”

      “禁言符。”危玄阑得意笑道:“是你兄长独创的。”

      师不骄想把符撕下来,但不管他怎么折腾,禁言符却像与他融为一体似的,死活摘不下来。见他不顾仪态的跳脚模样,危玄阑笑得直不起腰,“你歇歇吧,禁言符除了贴符之人,谁也无法摘下。又或者,贴符之人丧身,那它也会自己脱落。”

      师不骄的脸色简直比菜色还难看,无处发泄的怒火气得他浑身发抖,眼角下的泪痣也随之微颤。他的眼刀狠狠剜向危玄阑,但却奈何不了他。
      师不庸见此变故,差点吓晕,只觉危玄阑跟师不骄狠狠开了个玩笑。这符之所以叫禁言符,并非会令人马上闭嘴不语,而是禁止对方说一句话或者一个词,若违反此符令,就会……

      危玄阑对师不骄悠悠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不济’二字。”

      师不骄哼了一声,他偏偏不信邪,故意作对道,“我就要说,不济不济不济不济……”

      “噗噗噗噗”只是刚触及那二字,师不骄便不由自主炮弹连珠,接二连三地嘣了四个屁。

      师不骄:“……”

      句抚月:“……”

      师不庸此刻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他心想他这辈子大概没办法和师不骄修补关系了。师不骄此刻尴尬得满脸通红,他可是师家的少爷,也是族里的希望之光,天选之子!而他居然当众放了这么多个屁?!何其不雅!何其丢人!
      此时此刻,他只觉一世英名,世家荣耀,都要毁于一旦!

      危玄阑见师不骄难堪,便好心安慰道:“放屁是正常现象,不管是公子哥还是姑娘都会放屁,看把你急得,哈哈哈。”

      句抚月闻听罢,不知该笑还是该无语,他突然有点同情师不骄。师不骄狠狠瞪着危玄阑,一字一顿道:“闭嘴。”
      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勉强笑道:“只要我不说不……那两个字,你又能奈我何?”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危玄阑忽然大手一翻,像变法一样变出了一叠禁言符,“我贴了不止一张,因此,你还不能说……”等危玄阑说话不带喘地说完一堆后,师不骄才反应过来,连忙厉声打断,“别说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你给不庸师兄一个机会,这次猎妖带上他。”

      师不骄一口回绝,“不行!”

      “哦。”危玄阑语气随意,不急不躁地道,“那还是让那些禁言符多陪你一会儿吧。”

      师不骄差点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把危玄阑撕烂,但一想到自己身上贴的符,只得悻悻闭嘴。不管如何,颜面于他而言,过于重要,他丢脸则等同于师家丢脸。他断不能留下笑柄,留人耻笑。

      危玄阑斜眼瞅了瞅,等了半会儿不见动静,便“讨好”道:“不说话,当你答应喽?”

      师不骄重重哼了一声,又道:“快把这些破符取下!”

      “此行结束后,我自会给你取符。”

      “你!”

      危玄阑听也不听,直接道:“你们此次下山,是为何事?”

      师不骄不答,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大概一直在自我安慰和劝自己不要跟蠢货计较。危玄阑也不急,耐心等他一一道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复好心情,道:“据我所知,这里往北的多宝村,发现了七窍恶妖的踪迹,但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因此我和堂兄才要去一探虚实。”
      简单说,他们只是去收集情报,万一那真的有七窍恶妖,单凭他们两个人只会是去送命。

      一听到七窍恶妖,句抚月顿时愣住了,心想难道会是当年将句家灭门那只吗?毕竟七窍恶妖世间少有,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他越想越躁动不已,竟然激动得双拳发抖。

      师不骄拿出了传音铃,摇了摇,无需多久,传音铃便腾空展开了一个法阵,师不骄道:“堂兄,你打探得如何?”

      法阵里过了很久才传出师齐的声音,只是不知处于何种原因,法阵传送的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不骄,你……快……别……”

      话未完,法阵突然消失,师齐的声音也随之消散殆尽。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他到底想说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窫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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