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禅杀》yashmak

11、锦鲤

　　第八尊罗汉――举钵罗汉并没有太过为难二人，此刻，二人已然立在了第九尊罗汉像前――照诗中所提，最后一尊应为欢喜罗汉。
　　白玉堂将那欢喜罗汉像静静的转了一整圈后，微微皱眉――白玉堂并没有听到预期中的转轴锁死的声音。
　　其实白玉堂并不十分意外，一来，适才已有先例，二来，毕竟留下这机关的人是他师叔。
　　只是，白玉堂心想，这尊罗汉周身实体，并无暗阁可以藏物，师叔乃出家之人，断不会在佛像身上刻字留言，污损佛像。佛像既能转动，又不设卡口，好似石磨一般不知所谓的周圈转动――那此像的玄机究竟在何处？
　　白玉堂抬起头，见展昭正持灯静视自己，也只得对他摇头――显然对这第九尊佛像的机关多少有些无奈。
　　“白兄，你当年师从无机禅师时，禅师可曾向你提及过什么？”展昭看着一筹莫展的白玉堂，低声问道。
　　白玉堂摇头，“我是在习武之前跟随师叔学习机关术的，自打习武起，已经近十年未见过师叔了，若不是前些日子白马寺差人送信来，我尚不知我师叔已是白马寺方丈。”
　　展昭沉默，虽然自己对机关也略知一二，但远不如白玉堂，且禅师所设机关更是迷中有迷。令人难解。现下，更是一团茫然，周围皆是幽幽绿光，心中却毫无头绪。
　　见白玉堂凝视着佛像，展昭便将烛灯靠近佛像一些，自己也抬头看着血诗中提到的最后一尊铜铸佛像――祥和的罗汉，笑眯眯的抱着一条锦鲤，那锦鲤鲜亮可爱，姿态栩栩如生，有欲跃之势。
　　可是，那锦鲤似乎比怀抱他的罗汉像鲜亮不少――展昭心下不免疑惑：既然皆为纯铜所铸，为何锦鲤和佛像鲜亮度不一？莫非，所铸材料不同？
　　足轻点地面，仗着功夫，展昭轻巧的将身子腾在了半空，手掌轻抚那锦鲤――只觉手中清凉，圆润，如凝脂般的触感――铜，决不能有这种触感。展昭惊讶，犹待细看，却不愿攀附于佛像上，更不愿在佛像上蹬踢借力。只好一个转身，绕佛像而下，落在白玉堂身旁。
　　白玉堂也从沉思中回了神，看着展昭。
　　展昭轻握了一下手，似在回忆刚才的触感，顿了顿，说道：“那锦鲤绝非铜铸。应是琉璃所雕，”
　　白玉堂一听也望向那锦鲤，虽和佛像同为黄色，但细看，确实更为清透鲜亮。
　　这毗卢殿原就比正殿来的幽暗，加之佛像高大，这欢喜佛像距毗卢殿正门最远，不留心，很难分辨这铸像的材质。
　　白玉堂接过展昭递给他的烛灯，也腾身靠近那锦鲤，这次则是细看――那锦鲤果是琉璃所雕，且腹中为空。
　　虽腹中为空，但因琉璃清透，里面不易藏物。白玉堂是何等的耳聪目明，自也不会伸手去探，一眼便可得知。
　　白玉堂左右看了看这锦鲤。回了地面，轻哼了一声，似有不甘，侧脸对展昭道：“猫儿，你可有本事将这盏烛灯置于鱼腹中而烛火不灭？”
　　展昭抬眼端倪这黄鲤，也是皱眉。这鲤鱼口甚高，正对于天，鱼身却是斜抱入罗汉怀中，且水晶置地光滑，放入烛灯时若稍有倾斜，灯座便会倒向水晶壁，烛光定灭。展昭低眉，这欢喜佛像铸的四面圆润，毫无攀爬借力之处――即便有，二人也不会踩踏佛像来借力。
　　沉吟片刻，展昭答道：“若得白兄相助，展某有七成把握。”
　　展昭深知白玉堂为人高傲，又喜一身白衫，若贸贸然踩其肩头借力，他难免心生不快
　　白玉堂点头，“猫儿，只要你将这灯放入鱼腹中，无须计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