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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再访 ...

  •   不知谁把床帐放下来了,大天白亮的,硬是被层层叠叠掩着的帷幔营造出了一种黄昏的效果。何逸仰面躺在锦被中,被黄九郎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吻弄得目光有些失焦。容貌俊美的少年低喘着将唇凑到他耳边,先是轻轻吹了口气,而后猛地含住了那片柔软的耳垂。

      他手上动作不停,微凉的鼻尖却从何逸耳后一路逡巡下去,半晌忽然咬着他颈窝低低地笑了一声。何逸一个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哪禁得住他挑逗,腰腹绷得死紧,不多时便缴了械,伏在他怀里轻轻喘气。

      何逸只觉得羞耻万分,懊恼又窘迫地道:“我……”他不好意思和面前人对视,因此错过了黄九郎幽深的瞳孔和里面燃烧的爱意。

      两人在宽敞的榻上翻滚过,黄九郎躺在他身下,一手搂着他的腰侧,低头在他发间啄吻着,哑声笑道:“何兄倒是痛快了,怎地也不帮帮我?”

      他坏心眼地曲起一条腿,故意将两人间的空隙挤压得更紧了些,朦胧的视线里,黄九郎披散长发,睫下的一粒小痣散着万千风情,形状好看的唇覆上来时,何逸的手慢慢搂紧了他的腰。

      黄九郎吻他的动作顿了顿,略略撑起身子,见何逸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若不愿,也不必勉强的。”

      何逸仍闭着眼,双颊还绯红着,睫毛好像也有些湿润,他倾身凭感觉吻住了那张薄唇,泄愤似地咬了一下,却也不舍得下口太重。

      何逸手上也动作着,忍着害臊闷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勉强。”

      黄九郎猛然发力扣着何逸的腰合身将人压了下去,细密温柔的吻就这样落在了何逸脸颊上,他闭了闭眼喃喃道:“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却住了嘴并不继续说了。

      ……

      ……

      黄九郎一手撑着头,一手拨弄着何逸垂到枕畔的一缕青丝,半垂着眼笑道:“嗳,我忽然想起来,你们凡人的风月话本里,叙到此处总要来一段互诉衷肠,不如何兄同我仔细讲讲?”

      何逸揣着明白装糊涂:“讲什么,我可是读圣贤书的人,不讲禁断话本。”他说着话也翻了个身,想要背对着黄九郎——那张脸实在太有冲击力,不管看多少次都忍不住心如擂鼓。况且现下这个情景,那狐狸精长眉入鬓,眼尾上挑,唇边含着浅淡又温柔的笑意,撩起眼皮时全然是一派餍足,何逸根本招架不住,一股热血从脑门子直冲而下,当即差点又站起来。

      黄九郎一眼便知他心里的小九九,拨弄他头发的手一伸,扣着何逸的腰将他翻回来。何逸滚了一遭,非但没离黄九郎远一点,反而直接滚到他怀里去了!何大举人耳畔尽是两人鼓噪的心跳声,实在不敢同他对视,只好闭上眼睛装困了要睡。

      黄九郎完全不上他的当,手慢慢从搭在腰间的被子边缘伸进去,果然装睡的人脸顿时涨得通红,一把抓住他手道:“好了我的祖宗,别闹了……”

      “不成。”狐狸精轻轻巧巧地回答,手仍往里伸,他弯起眼睛道:“除非你给我讲。”

      何逸手忙脚乱,但黄九郎想制住他就同从隔壁农舍偷只鸡一样轻松,三两下就把人捞在怀里锁紧了,他只得红着脸扮说书先生,道:“好吧,上一回说到那张生和崔莺莺在红娘帮助下终于私会西厢,张生道:‘小姐,我和你今日相逢……’啊!九郎你做甚唔……”

      黄九郎不仅将伸进被子下的手掐住了他的腰,而且倾身过去在他唇上狠狠吮了一下,方挑起长眉道:“谁要你说这些个艳情故事,我,要你,同我,诉衷肠。”

      何逸:“……”

      他有些疑惑黄九郎为什么执着于几句缠绵的情话,但他略一回想便了然:自两人剖白心意以来,他讲了许多让黄九郎放宽心、信任他的长篇大论,唯独没有把“我心悦你”四个字正正当当地宣之于口过。

      不知道这狐狸明明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样貌,性情又温柔可亲,为什么总爱妄自菲薄。从前不知道他妖的身份时,他就爱说些撒娇卖乖的话,如今成了狐仙了,这性子居然有增无减。何逸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我心悦你”寥寥四字太过寡淡,配不上这样好的黄九郎。

      黄九郎等了一会儿,见他垂着眼睫迟迟不应,不由得焦躁不安,若他现在是原形,该把家里书桌和椅子都跳一遍了。

      黄九郎手在眉间轻轻揉了一下,将有些惋惜的神情收回去,开口道:“你——”

      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他只觉得腰上一紧,何逸将头埋在他胸前,伸手回抱住了他。他略一低头就可以闻到何逸里衣上皂荚的味道,和一点说不清的,专属于那小书呆子的香甜气息。

      黄九郎低头在何逸发顶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心说罢了,他不愿讲就算了,左右往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同何逸纠缠。

      埋在他胸前的人闷声开口道:“‘我和你今日相逢,大概是前缘注定……’”

      黄九郎听他还在念话本,虽有点遗憾,但仍温柔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何逸道:“……记得在霜天,苕溪畔初遇,蒙九郎临去秋波那一转,害得小生失魂落魄了大半年。”

      黄九郎听到苕溪的时候便浑身僵住了,待到后面“临去秋波那一转”,他倒抽了一口气,把人往怀里箍得更紧了些,几乎是有些颤抖地叫道:“何兄!”

      何逸道:“……小生何逸,何德何能,敢劳烦神仙下降。小生既没有宋玉之容,潘安之貌,也没有曹植之才学,承蒙九郎不弃,今日襄王神女一会,恍若梦中……”

      他话本背到一半,索性把人称都改了,剩下的词句还来不及想,黄九郎已低下头来寻到他的唇,长舌探入,一直顶到他的上颚,何逸闷哼了声,勾得黄九郎再忍不住,翻身把人按在枕头上,一把撕了那件刚换上不久的中衣。

      何逸:“……”且等一等,我记得现在不是春天?

      待两人再次大汗淋漓地拥在一起,黄九郎同他躯.体.交.缠,十指相扣,几乎有些虔诚地闭上眼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轻柔无比的吻,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九郎卑贱之躯,能得何兄垂青,才是我十世修来的缘分。”

      何逸眼眸湿润,眼尾潮红,微微张开的唇间还藏着轻喘,闻言愣了愣,斥道:“胡说。”

      黄九郎却弯起眼睛笑道:“嗯,狐说的。”

      何逸也扑哧一声笑出来,松开与他交握的手,将黄九郎鬓边一点汗珠以拇指拭去,轻声道:“我心悦你。”

      黄九郎愣了愣,偏头贪恋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答道:“我亦如是。”

      ·

      ·

      40.

      何逸在旬假再度拜访了黄九郎家。他在日暮时分同赵管事招呼了一声,说要独自去外面走走散心。

      管事和红鳞默默地瞧着他怀里搂着的狐狸,心说:哦,独自。

      何逸走出门不多远,黄九郎瞧着四下无人,便从他怀里跃下,一落地恢复了人形。他回身来拉何逸的手,温柔笑道:“何兄可要抓紧了。”

      两人身畔骤然起了一阵小风,何逸此前体验过一回他的“缩地成寸”术法,但仍如第一次见时那样惊奇地睁大了眼。周围的景色像被晕染开了似的,成了模糊的色块,但只一小会儿就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何逸四下望了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个荒草坡前。

      面前的院子一如他上次来时华丽恢弘,朴素的竹扉后面坐落着富丽堂皇的屋舍,檐下挂了一排松木雕花架子的红灯笼,远远望去竟像个靡丽的温柔乡。

      那个名贵的紫檀木大插屏仍稳稳当当伫立在穿堂中间,游廊下挂的鸟雀笼架这回却是空空如也。何逸诧异地一一看过去,黄九郎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道:“别看了,本来也没有鹦鹉。”

      “为何?”

      “何兄难道觉得,狐狸窝里会留禽类?”黄九郎失笑,轻轻揉了下何逸的后颈:“上次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法术变化的——好容易带你回一次家,我千叮咛万嘱咐,请他们千万别露出马脚,唯恐吓着你。”

      何逸捧腹了好一会儿,才跟着黄九郎进了他家正厅。

      黄九郎的外祖母仍是和那天一样的装束,在主座上端端正正坐着,见了人来便和蔼地笑起来,地下站着的一屋子俊男美女都热情地同何逸打招呼,拉他入座看茶。

      今日黄九郎母家的人几乎到齐了,他母亲、姨母、四个舅舅和舅母们都在,个个都生得俊美绝伦,谈笑间眼角眉梢俱是颠倒众生的风情。何逸才刚刚将人挨个认了一遍,便已经被众人绝世美貌晃花了眼。他瞧着这一屋子浅褐色的眼睛,只觉得晕头转向。

      狐狸们都在人间行走了千百年,将红尘纷纷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先恭喜了何逸中举,而后七嘴八舌问起他的家事,还有和黄九郎相知相遇的点滴。

      黄九郎的姨母身着滚了金边的云纹袄裙,手里执着把双面绣的团扇,瞧着很是矜贵,她笑道:“何公子赶考去若中了进士,此后大约要留在京城的罢?”

      何逸愣了愣,道:“这是自然。”他垂着眼帘抿了抿嘴,道:“九郎若愿意同我去,我便可在京城安家。”

      言外之意已不必多说,他的情意早盈满在低垂的眼睫中了。

      黄九郎坐在何逸身侧托腮看他,眼睛里含了淡淡的笑,像凝着三月柔软温暖的春风。

      黄九郎的母亲笑道:“瞧我乱点的鸳鸯谱,那日你来,我竟想着将十四姑娘许配给你。你回绝得那样干脆,倒教我好生吃惊。不过九郎一个男人哪有女子服侍得贴心?你当真不想要她吗?她近日虽不在此地,但捎了话给我,说……”

      她语调戏谑,一边说一边故意拿眼角瞟黄九郎,果然后者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黄九郎冷声警告道:“母亲。”

      黄九郎的母亲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何逸有些窘迫,但还是正色道:“晚辈上次便说过,十四妹有倾国之貌,不该配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管您何时再问,晚辈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他一行说一行伸手去按住了旁边坐着那人的手背:“九郎,长幼有序,不可造次。”

      黄九郎挑了挑眉并没应答,倒是他二舅瞧见气氛不对,巧妙地接过了话茬。

      何逸与黄九郎相识这许久,一直都模糊地觉得黄九郎对他家长辈们尊敬有余,孝敬不足,从前还为这事同他好一顿说道。直到知晓了他狐妖的身份,何逸方才恍然大悟这正是兽类的相处模式——不讲孝悌恭让,只按力量说话,如今黄九郎渡劫成仙,他们一家人多少对他都添了几分敬畏和忌惮。

      只是何逸作为一介文人书生,十几年孝道文化浸染下来,实在很不习惯这种别样的、近乎野蛮的“尚武”精神。在他看来,这对黄九郎并不“公平”,不管他是从前力量微小的狐妖,还是现在法力高深的狐仙——从前他定然受了家中许多辖制,此后他也很难享受家庭的片刻温情。

      黄九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翻转手腕将何逸的手纳入了掌心,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揉着他的手腕处。

      又说了半日话,何逸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黄九郎的外祖母挽留道:“被褥早已经备下了,何公子不如歇在寒舍,明日还可陪老身说会儿话。”

      何逸笑道:“出来时并未同家里人招呼,我不便久留,恐他们担心。老太君还是留步罢,晚辈改日再来陪您也是一样的。”

      黄九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便同他并肩朝长辈们行了个礼,握住何逸的手施了个缩地术法,转眼二人便站在了苕溪边的别院门口。

      “哎——九郎去哪儿?”

      黄九郎刚转过半个身体,闻声淡淡道:“家去。何兄原不该配我这样粗鄙的山精野怪。”

      他这话说得别别扭扭,何逸心知这小心眼的狐狸精为今晚的事又生气了,便拉住他的袖子笑道:“怎么每次从你外祖母家回来,都要与我置一会儿气?”

      黄九郎闷声道:“我没有。”

      何逸笑道:“有没有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同令堂说自己配不上十四妹,难道意在称赞她的美貌不成?九郎与我在博文馆同窗那几月,书真真是白读了,这点落音都听不出。”

      黄九郎面上神情略略好转,但只斜眼瞧着他,并不言语。

      何逸用力拽了一把手中那块上好的衣料,愣是把黄九郎拽得晃动了一下。他学黄九郎那样扬起眉毛,道:“果真听不出?那我便明说了罢,这世上红巾翠袖多了去了,但我偏偏就只爱重黄九郎一个,至于你是人是妖还是仙,我从不在意。旁的再倾国倾城那也是庸脂俗粉,不及你万一,你大可不必自降身份与她们相比较。”

      他书读得多,平时举手投足自有一股书卷味儿,但他对着心上人大胆地、絮絮地诉说着爱意时又像脱去了那些文章礼仪的束缚,眉飞色舞间露出十八九岁的年轻公子哥儿特有的那股子少年傲气。

      我的心上人是最好的,我的眼光也是最好的。

      黄九郎望着他怔忪半晌,叹道:“何兄,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藏起来……”

      “你可知我那十四妹专修采阳补阴之道,每日游走在荒郊野岭间,寻过路行人吸□□.气,以增进修为?她与你待在一处能有什么好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母亲从前也修此道,后来虽与我父亲结成道侣,修行法门却不易变更……罢了,因着这个缘故,她总偏爱同道的十四妹些。”

      何逸温柔地凝视着他,笑道:“嗯,我有所察觉。”

      黄九郎撇了撇嘴,这个动作有些孩子气,他握着何逸的手,垂着眼帘道:“你身上有累世功德,她想把十四妹嫁给你,全是在为她的好外甥女打算……我知道何兄的心意,但我,我……”

      他顿了顿,老实承认:“我怕。”

      何逸望了他许久,低声道:“若我说我也怕,九郎会放心些吗?”

      黄九郎不解其意,抬眸看他。

      “那日早上起来不见了你,我总觉得恍惚,以为又是黄粱一梦,你并不曾回来过,与我说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我的妄念。你如今是来去无踪的狐仙,我……”何逸也顿了顿,似乎有些羞于启齿:“上次我说不敢对你有所亏欠,是因为我一直在害怕你还会不告而别。若你说的‘怕’是指不放心我,那么我也同样在怕。”

      “如何,‘换心始知相忆深’这一句,九郎可晓得其中含义了?”

      “……”

      昏暗的天色中只手中的灯笼映着黄九郎眼中一点温柔的神色,他定定地瞧了何逸一会儿,轻声允诺道:“我不走,何兄莫怕。”

      ·

      晚上就寝时,何逸忽然想起黄九郎说的“累世功德”一句,便翻身起来趴着,撑着下巴调笑般问他:“十四妹接近我是为了累世功德,那九郎你呢?也是冲着功德来的?”

      他自然知道不是,否则黄九郎不会帮他治眼睛,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赶走各种魍魉,救他性命。

      黄九郎无奈地捋了一把他的头发,道:“我一开始为什么来的,何兄难道不知道?”

      他指的是报十四年前的救命之恩。

      那时他修炼出了岔子,冲境界时真气乱了,灵力滞涩以致好几个月都变不成人身。他白日里用狐狸原形四处乱窜时被猎户盯上了那身火红的毛,下了好几个夹子才把他逮住,要扛回去剥皮。

      若不是遇见了好心的何小公子,他大约已经又投了好几胎了——畜生道投胎的寿命大多不长,等不及开灵智就横死的比比皆是,他此生能修出人身、渡劫成仙,已经走了上上运了。

      何逸只知是报救命之恩,并不知其中细节,他笑着躺回枕头上,感慨似的道:“而后你又来我这里躲了雷劫……慧海大师说的因果缘分,从那时竟就结下了。”

      黄九郎神色宁静,偏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逸道:“你飞升那日,我其实也有所感应。像冥冥之中有根系在我们之间的丝线断了,我总觉惶恐不安。那大和尚同我说,你飞升上界后,凡间因缘自解,咒术除尽,我从此不受你妖气影响,但你也会……忘了我。”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只睁着清润的圆眼睛望着黄九郎,像在无声地问“你忘过我吗”。

      黄九郎蓦然勾起唇角笑了,他执起何逸的手,在那修长的指节上克制地吻了一下,道:“何兄觉得呢?我忘了吗?”

      何逸抽回手道:“我如何知道?你倒问起我来了?”他翻了个身,遮掩脸上的热意,闷声道:“偏你爱卖关子,说就说,不说我不听便是了。”

      黄九郎连忙探身过去把人往怀里搂住了,笑着道歉道:“我错了,我说,我说。”

      何逸没有要转身的意思,黄九郎便贴在他耳后自顾自地道:“我本该忘记的,不是忘记你,是忘记对你的感情。”

      他听见这书呆子的心跳骤然急切起来,知道这是在紧张——何逸在书塾里被先生点名提问时也会如此,他作为五感敏锐的狐妖,想要辨一辨凡人的心跳实在太容易。

      黄九郎抿嘴无声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但我正是悟透了情劫才得以飞升,对你的心意并不曾因为历劫动摇过,而且你也帮助了我许多,是以我不敢有半点相忘。”

      何逸闷闷地应了一声,道:“那你如今还是为了报恩吗?”

      黄九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算是明白了今晚这人到底想问什么,便用力扣紧了何逸的腰将人翻过来,在他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道:“如今我与你没了因果牵扯,我的心意早就和报恩无关了。何兄,我心悦你。若你想听,我可以再说千百回。”

      何逸窘迫得不想同他对视,胡乱地点了下头,便见这狐狸精挑起眼角笑道:“但若要让我以别的什么方式报恩……”

      他故意在何逸后腰上抚了抚,手指的热度几乎要烫进脊骨里:“我当然也乐意之至。”

  • 作者有话要说:  9.10 大修了后半部分
    我没有特别写九郎的心态,大家可能看不太出来,其实我们阿黄一直觉得自己狐狸的身份配不上小何,他自卑,真的。
    章节切分的地方等最后写完或许会再调整。
    感谢大家一路支持!可能还有五六章正文就可以完结了,剧情还差一个小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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