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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0180] Bluebeard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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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如果我的一只脚深陷泥沼，你愿意为我披荆斩棘吗？”
“先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
这句话源于某一日餐桌上的清晨读物。沢田记得云雀当时的回答并不友好。
“就你解衬衫扣子的速度而言，真该去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云雀把那只不怀好意的手狠狠甩开，背过身一颗一颗扣好。
“……学长过誉了。”失去早晨甜点让沢田感到稍微有点遗憾，他用手拨弄着云雀脑后被衬衫衣领拖起来的发梢。
沢田盯着那白皙的后颈心猿意马。一个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咬一口会是什么味道？
是否真如唯美文学所说的那样，只有伴侣之间才能拥有的特殊香味。
很不凑巧，他的伴侣是如此不解风情。
正当他准备以实践去检验真理，对方一个疾风如电地转身，自己已经被双手反剪当场制服，动作快到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膝盖用力地抵在沢田的后背上，云雀抓住他的头发强行扭向一侧——昨晚被沢田纲吉弄得乱七八糟的卧室。
“给你十分钟，把这里给我收拾整齐。”
“收到，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沢田有些狼狈地对他报以一笑。“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Sir？真的很疼……”
“你先保证它们不会再违法乱纪。”
“我对着我们的结婚照起誓。”
之后云雀恭弥非常后悔当时没有直接卸了他两条胳膊——那句口头保证维持了不到五秒。
“放手！我上班要迟到了！”
云雀把衬衫从沢田手里夺过来，他对于每天早上都要在他身上粘上那么一会儿的沢田感到十分恼火。
他皱着眉坐在床边重新穿衣服，一双手从后背环过来搂住他，脑袋贴在他的腰边。
“三分钟，就三分钟。我今天开车送你去上班，很快的。”比了个手势：“就开那辆罗密欧，嗖——得一下就到了！”
“滚！”都多少个三分钟了。这直接打破了这三年来他从未迟到的完美记录。
“你很闲吗？”云雀放弃把他从身上拨下来，少有的无奈。
“我是老板，想几点去都可以。”
“那你该去看看你的员工有没有在浑水摸鱼。”云雀对于沢田坚持招收了一群毛手毛脚的员工颇为不解。
“他们于我而言都是可靠的同伴，我相信他们。”
云雀没有对此发表过多的言论，同时他也觉得那家咖啡店差不多该寿终正寝了。就单从口味而言，他们并有没有在咖啡和食品上花多少心思。反而更像一个娱乐场所，或者说，对沢田那些所谓的同伴提供的落脚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还是没有意义的问题，先生。我会把你从【安全通道】扔下去。”
“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如果我有一天我上了通缉榜单呢？”
“那么我会亲自逮捕你。”语气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说这话的时候云雀已经穿戴完毕。他倏地一下拉开落地窗窗帘，清晨的阳光瞬间倾泻满室。
“一旦扣上罪犯的头衔，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09
之后这对新人在整理结婚贺礼的时候，发现了一份特别的新婚礼物——六道骸在他们结婚那天送了云雀恭弥一副别具一格的眼镜。
眼镜盒旁边还留了张纸条，上面用花里胡哨的花式字体写了一行意大利文：这才是你最需要的，我亲爱的长官先生。
尽管多般嫌恶云雀还是戴上了。
“非常适合！”沢田打了个响指，“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送一副眼镜？”
“他可能觉得我眼神不好。”
“可是你上次体检表的视力都是最优。”还能百米狙人头。
“谁知道呢，别想太多。”
根据多方反应，云雀警官自从结婚后不仅变温柔了，哦天呐——他还迷上了做饭——这下子遭殃的不仅是他的丈夫，连他们的邻居和整个办公室也殃及池鱼。
一团盐在舌尖化开，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味蕾得到了升华。
他放下刀叉，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看见长桌对面的爱人，闪着银光的餐刀被云雀握在手里，不过稍微动动手腕，那只火鸡就被大卸八块。动作娴熟得和他跟组装枪械一样。
沢田打了个寒颤，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稍有不慎，那把肢解火鸡的刀刃很有可能会对准自己。
“咳，亲爱的。”
“嗯？”云雀把最好的一块烤肉放进沢田的餐盘，还很贴心的把酱料的小碟也一并拿了过来。
“其实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我迫不待及的要让你见到它。就是现在。”沢田笑容有些拘谨，他看着那块烤肉的时候就在想等下要不要和私人医生打个电话。
“好啊，先用完晚餐吧。”
居然是期待的，饶了我吧。
理智告诉沢田现在的标准回答应该是：“这棒极了！非常美味！”
尽管他心里觉得这就连斯派克也不会对那块烤肉作出任何反应。
忘了说，斯派克是他们家的一条身形壮实的斗牛犬。还有汤姆，一只蓝色的英国短毛猫。这么算起来应该还有一只叫杰瑞的，不过不是老鼠，而是一只光鲜亮丽的鹦鹉。
不知从何时起，晚上八点已经成为沢田纲吉一天中最煎熬的时刻——自从云雀爱上做饭以后，无论多忙，他都坚持每日给沢田做晚餐。
对恋爱和婚姻一窍不通的人，从某本书上看到共用晚餐是维系全家情感的纽带。云雀从不觉得做饭属于哪一方的义务，但他仍然希望为这个新生家庭做点什么。
因工作原因，云雀很少回古堡。所以沢田通常会到公寓过夜，第二日早餐各自上班，晚上八点准时在公寓共用晚餐。
云雀对于守时这一点非常严格，这要受教于他那时钟刻度表一样的长兄。
10
长久的相处会逐渐显露出一些矛盾。首先显露的是生活上的不合拍。
比如沢田有时喜欢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之后清洁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很多云雀所不能容忍的小细节——尽管这些小细节只有云雀才看的到。
“我有和你说过东西要放回原位。”
“不可以让汤姆和斯派克到床上来，那上面全是猫毛和狗毛！”
“告诉我，迟到的这五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你居然抽烟！”
第一次的被云雀抓到抽烟的沢田纲吉表现得像个被教导主任发现违纪的国中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然是个社会成年人。
“给你三分钟解释一下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烟味。”
沢田没有想过云雀会突然出现，这比他们的约定时间还早了二十分钟。他看到云雀出现在门口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慌乱。
一开始他打算搪塞过去，于是把锅推给了一位不知名的顾客。
“所以你们墙上的禁烟标志是个摆设？”云雀瞥了一眼墙上那个鲜红显目的禁止标识。转而死死地盯着他，从沢田纲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出他在说谎。相比于抽烟，伴侣的撒谎更让他感到愤怒。
沢田从云雀的表情和语气判断，他真的生气了。至少从他们结婚以来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过。
旁边的银发员工看不下去，连忙上前打圆场。不料遭云雀冷冷一瞪，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碧绿的眼睛毫不示弱。这多少让警官对这个叫狱寺隼人的年轻人提起了一点兴趣。
云雀径直走过去，下一秒让沢田慌了神。那条领带在手上绕了一圈拽至眼前，不由分说地吻上来，舌头伸进去的时候沢田已经完全僵住，一起僵住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即便私下如何，在外面沢田纲吉是绝不会作出这种如此旁若无人的大胆行为的。云雀的坦然让他感到惊愕，还有一点失落。
这个吻不到五秒钟就结束了。
云雀舔了一下嘴唇，这并不具有什么挑逗的意味，只是在确认什么证据。
“继续你的辩词。”
证据确凿，所有解释都是徒劳。
沢田缓缓举起双手，供认不违：“我错了。”
这只不过是一小步，来日方长，两个人朝夕相伴，无论是生活还是性格还需要时间去磨合。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