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梅花雀

36、三十五

　　自从差点被绑，宫绫希出行都小心了很多，那些人本想下手，可宫绫希不是待在校园，就是周围有人，让人无法下手。
　　直到有一天，宫绫希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威胁信。
　　“明天晚上七点，到下方的地点，如果不来的话，小心人质的安全，记得，要一个人来。”
　　信中还附赠了一张照片。
　　尚六看到这个人，愣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宫绫希见尚六一直不答，不由地问道，“他们抓了谁？”
　　“我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尚六的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
　　既然是威胁宫绫希，那人质应该是宫绫希十分熟悉的人，进入圣德以来，宫绫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他所认识的人尚六基本上都认识。
　　可这个人就像是哪个路人甲乙丙丁，那种在照片上也只是偶然拍到的角色，并没有在尚六的生活中引起太大的注意。
　　“那我去问问其他人。”
　　宫绫希拿着照片问了同学，又问了社团的学长学弟。
　　“不认识。”
　　“我们班没有这个人。”
　　“没见过，要不去隔壁班问问。”
　　诸如此类的回答数不胜数。
　　“莫非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宫绫希猜测道。
　　“可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尚六道。
　　“会不会是抓错人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也太粗心了。”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粗心，他们还能记得两年前见过的人，至少在辨认方面没什么问题，也许我真的认识那个人质。”
　　“那你要去吗？”
　　这明显是来者不善，瞧下面放出的地点，尚六可是查看过了，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这种地方就算是打架斗殴，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们绑架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就算我不认识他，他因为我牵扯进来，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他们只约了我一个人，如果你一起去的话，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如果情况有变，我会给你发消息。”
　　次日晚上七点，宫绫希依约来到那间废弃的工厂，长期的停工让整个工厂染上了一股霉味，还混杂着生锈的铁器。
　　刚刚下过雨，角落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格外清晰。
　　突然有人打破了这种平衡，“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人质在哪？”
　　宫绫希能够感知到不止一人的存在，只是想要辨别身份却有点困难，抱着明确敌意的倒是好辨别，可有些人只是派来做事，对他并没有恨意，而他也没有到达能够直接精神搜索的境界。
　　周围传来布料的摩擦声，还有一人的抱怨声，“这小鬼真是个麻烦。”
　　边说，那人解下了人质的布条，让他开口说话。
　　一得到说话的机会，万小乙立刻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宫绫希同学，因为你，我可是倒了大霉，我今天早上刚出门就被这群流氓打晕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想到捉我，我跟你又不熟，到现在为止，加上今天这次，也就见过四面，第一次见面还相当不愉快，我到现在连中饭和晚饭都没吃，老头交给我的精神测试工作也泡汤了，这群流氓捉了人质，却不负责人质的安全。”
　　“住嘴，”旁边的人忍无可忍，又用布条堵住他的嘴。
　　负责交涉的人道，“你也听到了，人质因为你，现在处于精神极度狂躁的状态，如果想让他完整地出这道门，就把东西交出来。”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同一件东西，宫绫希当然去查了一下。
　　这个世界拥有各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动则摧毁一个星球，跟这些武器相比，枪算是威力很小的一种，但和刀剑比起来，已经强了不少。
　　宫绫希也见过这种叫枪的武器，不是模型，威力确实可怕，普通人根本没有地方躲。
　　若是放在前世，黄家军再厉害，组建一支拥有枪支的军队，也可以横扫了。
　　帝国历史上，枪这种武器也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甚至一度成为国家重点掌握的物资，百姓不得拥有。
　　但经历上万年，枪支已经成为一种普通的武器，谁也不会为了一把枪大动干戈。
　　这样一来，这些人的行为就很迷惑。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枪都是如此，能源枪，精神力武器都算是例外，它们的破坏远远超过铅弹，而价格也高出一大截。
　　和能源枪相比，精神力武器还有一个缺点，产量低。
　　物以稀为贵，精神力武器一直以其高投入为特点。
　　宫绫希握紧手中的把手，金属箱子沉甸甸的，每过一秒，给手臂传达的力量就增加一分。
　　“你们先交出人质。”
　　对方岂会轻易遵从宫绫希的话，“你先打开箱子，让我们验一下货。”
　　‘咔哒’一声，密码开锁的声音，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枪身，又被快速关上。
　　“可以了吧。”
　　“我们没看清楚，需要测验一下。”
　　“如何测验？你们有人能使用精神力武器？”
　　宫绫希这话让不少人面色变了变，如果他们能使用精神力武器，也就不用和宫绫希在这里废话了。
　　“你管我们怎么测试，把枪交出来，想想人质。”
　　“不如我帮你们测试一下，如何？”说着，宫绫希再次打开箱子。
　　对面的人刚想阻止，宫绫希的手已经握住枪身，在灯光之下，光芒夺目，黄色的反光之中，隐隐夹杂着淡蓝色的光芒，就像他们那天看到的一样，是精神力武器填充的征兆。
　　他们这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拿着精神力武器的宫绫希比想象的危险数倍。
　　“不用了，我们相信你，把枪扔过来。”
　　“那你们先放了人质。”
　　“你把枪扔过来，不然我们可不知道人质会怎么样。”
　　宫绫希皱了皱眉头，现出为难之色。
　　“同时交换。”
　　“好。”
　　这是最后达成的协议，不过无论协议如何，宫绫希都不能走出这里，上头下达的命令不能更改。
　　枪到手的那一刻就是信号，所有人冲向宫绫希，至于他们的人质，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些人冲了上来，但对宫绫希还是有些忌惮，他们可没忘了之前的情景，精神护罩在攻击之下片片碎裂，那护罩可是能抵挡三次精神攻击，可竟然只坚持了一个回合。
　　若当时挡在他面前的不是精神护罩，而是人类的大脑，他们都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们并不敢离宫绫希太近，而是选择了牵制，再由三人近身，这三人都配了精神护罩，这是上头精确计算过的，以宫绫希的精神强度，最多能发出三次那种强度的精神攻击。
　　一人正面攻击，两人侧面纠缠，单论武力，几人也觉得吃力，明明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可这样的攻击让他们特别难受。
　　不过卸掉了爪牙的猛兽也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
　　算了算时间，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精神攻击快要来了。
　　果然不出十秒，一人的精神护罩之上出现碎裂，又过了两分钟，另一人的精神护罩也失去了作用。
　　此时能够和宫绫希近身对战的只剩下了一人，不过经过几人的消耗，此时的宫绫希可谓强弩之末。
　　想要抓到他，可以说用不了太大的力气。
　　不过那人还是不敢放松，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精神攻击发动都是有征兆的，他要仔细看着，消耗掉对方最后的依仗，忽的，一抹蓝光闪过，他并没有多想，因为精神攻击就要到来，他可不想变成白痴。
　　精神护罩开启，预料中的攻击却没有到来。
　　是精神力不够用了吗？想到这，他有些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护罩的光芒在变暗。
　　而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光顾盯着宫绫希，完全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细节。
　　角落里，万小乙缩在一个大箱子后面，手中拿着一个仪器，仪器顶端闪着一抹蓝光，正是之前用来干扰宫绫希的精神干扰仪。
　　这东西本来被那群人搜走，可他们太白痴，没弄懂干扰仪的作用，以为只是个普通饰品，还光明正大地挂在腰间，像是战利品那样到处炫耀。
　　刚才趁他们不备，万小乙又偷了回来。
　　这种干扰不仅会影响宫绫希这样的人，还会影响一些仪器的使用，甚至会对人类的行动产生影响。
　　没看见和宫绫希对战的人屡屡犯错，可不就是精神受到了影响。
　　这种影响并不是很强，对于像宫绫希这样精神力强的人微乎其微，但对于他的对手却不是，尤其是对方在消耗了大量体力之后，这种影响尤为明显。
　　这招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但这中间相差的两百足以扭转局势。
　　宫绫希失去了精神力的依仗，却仍能准确找到对方的位置，而他的对手就比较惨了，有时连动用哪只手都控制不了，至于周围的小兵则是吓坏了，以为宫绫希用了什么巫术。
　　当然这个时代没有巫术，但有一些诡异的能力。
　　趁着众人愣神的时间，宫绫希找到突破口，而万小乙也悄悄从一侧的出口溜走，两人在工厂外相遇。
　　“不用害怕，外面还有我们的人，”领头之人大喊一声，周围人纷纷清醒过来。
　　“是啊，他们出去只能中了我们的埋伏。”
　　几人涌出工厂，四散寻找宫绫希和万小乙的踪迹，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回报。
　　“在工厂东面的仓库发现了我们的人。”
　　“那个小鬼呢？”
　　“我们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那个小鬼不见踪迹。”
　　“什么？连个小鬼都对付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而他们急着寻找的宫绫希和万小乙早已搭上回去的悬浮车，两人皆是筋疲力竭，任由车子自动驾驶，两人躺在后面休息。
　　过了一会，万小乙突然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精神干扰之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
　　这是说的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万小乙用了精神干扰仪，本以为切断了宫绫希的感知，却没想到被对方找到了准确的位置，这件事一度让他十分受伤。
　　宫绫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人有六感。”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仪器对你不起作用。”
　　“你那仪器很厉害？”
　　“那是自然，”说起自己的仪器，万小乙眉间现出不一样的风采，“市面上的仪器说是能干扰所有生物的精神力，实际上只能干扰一部分人类和部分动物，有时还经常出问题，可我的仪器能够对植物产生影响。”
　　见宫绫希还有质疑，万小乙又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宫绫希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你把仪器借给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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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产品测试
万小乙：真倒霉，又被当成免费劳力，那边那位同学等等。
尚六：什么事？
万小乙：我们最近推出了一款新产品，正在找志愿者测试。
尚六：好啊，要怎么测？
万小乙：只要站上去就好。
几分钟后，仪器传来奇怪的声响。
尚六：这东西是不是坏的？
万小乙：不是坏的，是你力气太大，捏坏了。
第二天
万小乙：今天找一个力气小一点的测试者，就那边那个，同学可以做一下志愿者吗？
宫绫希：要测什么？
万小乙：精神力测试，十分简单。
宫绫希：好啊。
几分钟后，仪器再次传来奇怪的声响。
宫绫希：它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叫。
万小乙：失策，竟然超出了阈值范围。
第三天
万小乙：今天一定要找一个力气小一点，而且精神力正常的测试者，这位同学可以帮一个忙吗？
左锡游：什么？
万小乙：我们正在测试一款新产品，想找人免费试用，我看你挺合适的。
左锡游：要多久？
万小乙：不用多久，五分钟就好。
左锡游：好啊。
几分钟后，警报响起，周围浓烟滚滚，机器轰然倒塌。
左锡游：产品质量有待提高。
万小乙：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