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亮了我的星星》冰凌不加冰

28、转变

　　“你说什么？”杨戟抱着一沓文件夹，难以置信地冲着电话里的殷清道，“上学期期末年级第二，这学期开学考又蹦上第一了？”
　　殷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是啊，他没告诉你？”
　　“我还想问你呢，他怎么光跟你们说不跟我说啊？”杨戟哭笑不得，拍了拍运动裤上的灰尘，“不带这样的，谁是他女朋友啊？我还以为他没考好所以没跟我提呢。”
　　电话那头的殷清似乎浅浅地笑了一下，连语气都有了起伏：“他是等着你去问吧。”
　　“别，我可不敢，”杨戟打趣道，“万一他顺口问回来，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赫连棠身为高三学子，寒假的长度还赶不上兔子的尾巴，纯粹是放个假意思意思。杨戟这趟回去单纯是为了见他，等他返校开学后自然就回X市去了。
　　由于男朋友是高三学子，而且还有几个月才成年，杨戟也不好拉着他做什么写出来会影响过审的事情，于是两人一起过的这个寒假还是一如既往地泡在图书馆里当书虫。杨戟只觉得赫连棠学习起来越发不要命了，只当他上学期没考好想趁着寒假用功杀回去，哪曾想原来学霸的没考好和她的没考好根本不是同一个单词。

　　“不聊了，”趁着走去电梯的路上和殷清扯淡了几句，杨戟便结束了通话，“我还得去帮辅导员跑个腿，先挂了啊。”
　　她挂断电话，正准备踏进电梯，手机就无缝衔接似的聒噪了起来。杨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她室友曲菁。

　　“喂？”
　　杨戟漫不经心地接起了电话。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登时瞪大了。
　　“什么？”杨戟十指握紧了手机壳，语速倏地加快，“在宿舍是吧？好，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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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杨戟看着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程琪琪，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曲菁，“你是说她男朋友来了宿舍？怎么来？这是女生宿舍！”
　　“她领进来的。”曲菁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程琪琪，推了推眼镜，“然后她男朋友跟她吵了起来，扇了她一耳光，就这样了。”

　　杨戟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她从包里抽了张纸巾，蹲下身轻轻替程琪琪擦干了哭花了的眼妆，柔声道：“先别哭了，妆都花了。”
　　“不，不是……”程琪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床……”
　　“你还说！”曲菁的声音立刻提高，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差点就给你再补一耳光了！你疯了吧，这样了还替他说话？”

　　“我不……”
　　程琪琪还要辩解，杨戟立刻及时打断了她的话音：“行了！”
　　她一边拍着程琪琪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和稀泥道：“先把整件事说清楚吧。曲菁你也别吓她，先让她把话都说完。”
　　曲菁抱着胳膊，十分不爽地哼了一声。

　　“谢，谢谢……”程琪琪抽抽噎噎，终于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讲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待她话音落下，寝室里的其他两人皆原地惊成了石雕。

　　“他之前就动过手，这还不是第一次？”曲菁道，“还从你这里借钱，还要你骗你妈说拿去交学费了？”
　　“就这样，还问你要分手费？”杨戟道，“你还答应给了？”
　　“那，那能怎么办呢……”程琪琪抽噎着道，“我只想快点解决……我也不想分手……”

　　杨戟不是没见过小情侣要死要活，但亲身上阵哄却是第一次，着实手足无措了一回。
　　“你别哭了，好好说说你究竟怎么想的，”杨戟为防这两位又吵起来，连忙抢在曲菁前面开口道，“为什么不想分手？还爱他？”
　　“我，我也回不了头了，”程琪琪的眼泪好容易有了止住的趋势，她用纸巾擦了擦花得一塌糊涂的妆，忽然哀求道，“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别告诉别人，千万别……他，他有我的……”
　　曲菁高声道：“什么？！

　　程琪琪低声道：“那个……照片……”

　　杨戟：“……”
　　程琪琪人长得挺漂亮，怎么挑男友的眼光就这么非同凡响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杨戟沉吟片刻，真心实意地道，“我们除了报警，还有别的选择吗？”

　　“哐当——”
　　杨戟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声饮料瓶落地的声音。
　　她们宿舍的第四个姑娘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寝室里的三人。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她说，“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