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黄河》北山漠

42、042

　　“这个……我问问吧……”

　　林启明找到石磊，想让他问清楚发给他照片是怎么来的。

　　“还有啊老林，这张图绝对不是我散播出去的！发到我手机后，我只给过你一个人看，我也没想到这事一下子就在学校里传开了！”石磊继续解释。

　　“嗯，我信你，你问吧。”

　　“好……”

　　石磊给发来短信的号码回了一个电话，对方听到石磊的来意，没有多么惊讶，反而很平和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她也不是图片的第一手来源方，是从另外一个女老师那里传过来的，她听说是那个女老师的表哥前阵子刚好去了趟深圳出差，回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包里发现的，也不知道是谁把卡片塞进去的，或许是同行同事的恶作剧，这点不重要了，关键的是他本人并没有拨打过号码联系过，让舒姚真的过来，就在他想把卡片扔掉时，被那位女老师偶然看到，于是拍了下来。

　　“是哪个女老师啊？我认识吗？”石磊不甘心，又问，“这事在我们学校传开了，对舒老师影响挺恶劣的。”

　　对方一听，开始有点心虚了，她其实知道那个女老师是谁，校庆的时候她们一起过来看演出的，对舒姚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恶意，但是也说不上喜欢，所以一看到那张卡片，她们立刻起了八卦之心，她们几个人私底下都发给了谁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局面发展成这样，她们自然是不愿意出来解释和搅和的了。

　　“嗯……是谁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把你的话转告给她，如果她本人愿意的话，她再自己联系你吧！”

　　对方一说完直接把石磊电话给挂了，想必也不会再联系石磊了。

　　原本那晚演出结束回来后，这几个女舞蹈老师都把石磊手机号给删了，看到卡片起了点看热闹的心，又找回了他的号码，一看事情发展有点失控，她们互相通风报信后，又把他号码删了。

　　**

　　电话挂断后，石磊皱着眉：“老林，对方不愿说。”

　　林启明叹了声气：“算了，舒老师已经跟学校解释过了，而且她本人也不打算去深究这件事情。”

　　石磊有点惊讶：“学校那边……没怎么为难舒老师吧？她真不打算找人把话说清楚了？”

　　林启明摇头：“学校方面我也不清楚，而她，她一直都这样，出了什么事，她能说的能做的，她尽了自己的力后，她就不会再管了。”

　　石磊也叹气：“好吧，但愿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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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姚心里其实很难过，她难过并不是因为别人议论，而是因为这个环境对她行为的不理解。

　　跟林启明分开后，她回自己宿舍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自己喜欢的衣服，去“风月”找阿伟。

　　一到酒吧，舒姚便让Jackie给她调了几杯鸡尾酒，一杯接一杯的，舒姚全当成白开水喝了。

　　Jackie觉得舒姚情况不太对，于是问：“舒姐，你怎么了？”

　　舒姚含笑，摇头道：“没什么。”

　　Jackie不再多问，过了一会儿，阿伟从舞台上下来，他把舒姚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我记得小时候吧，你肚子里一有事情，就爱叫我去买汽水喝，有次你连着灌了自己好几瓶，最后都吐了，你才哭出来，”阿伟坐到舒姚边上，接着说，“怎么了？学校里又出了什么事？”

　　舒姚被阿伟的话逗乐了，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倔强时做的傻事，挨老师批了她要喝汽水，考试考砸了她也要喝，男同学给她表白，她没有理会，那男生转头就去找了别的女生，她也喝。

　　每次喝，她都会拉上阿伟，因为她没有别的其他朋友可以这么傻乎乎地陪着她了，前几次阿伟还会一直追问她出了什么事，后来习惯后，阿伟就不多问了，最多习惯性地问一句，她要是不说，也不再问，就陪着她一起喝。

　　这次也一样，舒姚笑完后没说什么，两个人就闷着头，你一口我一口，对着Jackie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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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跟汽水不同，喝多了不仅会吐，还要醉人，是阿伟让Jackie开车，自己跟着，一起把舒姚送回的学校。

　　舒姚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以前也喝醉过好几回，每次都会控制在底线之上，阿伟把她送到宿舍门口后，她向阿伟道谢，然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Jackie的车就停在学校门口，阿伟送完舒姚，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向了男教职工宿舍区。

　　问了一个路上遇到的男老师，阿伟得知了林启明住的哪一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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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不到人，就算林启明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石磊也能察觉到对方似乎不怎么开心。

　　不过想到平时林启明也常跟舒姚玩到一起，他也就没多想，而是主动请缨，到校外买了点夜宵，到林启明的宿舍一起吃。

　　“来来来，皮蛋瘦肉粥，炒粉，田螺，还有炒青菜，你喜欢吃啥就吃啥！”

　　石磊拎着一大袋子东西走了进来，还自顾自地把餐桌摆好。

　　林启明问：“你不是打算减肥，好应付体检呢？”

　　“哎，那不急！”石磊说，“这回学校跟医院预约的时间比较长，我不打算马上去，等忙完了这一阵再去也不迟，减肥的事情还有的是时间！”

　　林启明有点想笑，他把两张凳子摆到了餐桌旁，两人刚坐下拿起筷子，还没吃上几口，阿伟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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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伟认识舒姚那么久，舒姚行动间的一丝一毫，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不论是平时在酒吧和林启明喝酒说话，还是那天晚上看到林启明在舒姚宿舍里，阿伟都能敏感地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舒姚在学校里遇到了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启明。可当他来到林启明宿舍，看到对方正在吃夜宵时，他肚子里的无名火立刻燃烧起来。

　　没等林启明和石磊做出什么反应，阿伟便快步走到他俩跟前，一气之下，先是把一桌子吃的给掀了，然后又在两人的震惊之中，挥起拳头，在林启明的脸上狠狠地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