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黄河》北山漠

41、041

　　石磊一向是藏不住事的，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总爱来林启明宿舍叨叨一阵，可他今天有点反常，林启明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走得那么匆匆忙忙的。

　　下课后，林启明回了趟办公室，原本他没有多想石磊的事情，不过刚进办公室，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舒姚又成了大家口中的话题。

　　“没想到舒老师会……哎呀……都不好多说什么了。”

　　“这事会不会有别的情况啊？”

　　“大家不都看到了吗？照片都有了。”

　　“那也可能会是P的嘛，你们也知道，现在电脑技术那么发达，什么图片P不出来？”

　　“对对对，而且就我看来，舒老师也不会是那种人。”

　　“移花接木的可能性太大了！”

　　……

　　林启明不知道这些老师聊的是什么，他看到石磊就站在边上，欲言又止的，于是他便把石磊单独叫了出去。

　　**

　　林启明和舒姚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在学校里公开过，除了于杭眼尖，能看出林启明对舒姚有意思，别的人都没有察觉。

　　石磊之所以躲开，是因为私下他也跟舒姚玩到一起过，当林启明问他发生了什么时，一开始他真的不好开口。

　　见着林启明耐心快没了，石磊才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一张图片，递给林启明看。

　　图片里拍的是一张卡片，卡片上留有一串手机号码，还有一个深圳的地址，写着一些诱惑人的话，以及印着一个穿着性感内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舒姚。

　　看到林启明不说话，石磊先说：“这种小卡片，在那些比较廉价的旅馆到处都是，一开门一地都是，经常有人塞进去。”

　　林启明抬眼：“这你塞的？”

　　“……”

　　“怎么可能！而且这卡片一看就是乱印的！只是……”石磊支吾了片刻，“只是……我也看不出来舒老师是不是被人修图修上去的，得让专业人士来看看才行。”

　　“不用了，”林启明盯着图片看。

　　“啊？”石磊有点发懵。

　　林启明看到了照片上胸口处的痣，位置跟他亲眼见过的舒姚的是一样的，他没有明说，而是问：“直接打这个电话就行？”

　　“你说啥？”石磊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是说叫……不对，联系这种服务？”

　　“嗯，”林启明说得特别严肃认真，“你联系过？”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石磊急着摆手澄清，“这种事想想就懂了！”

　　林启明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图片里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没多久，他放下手机：“是空号。”

　　“大概换了号码了，你也知道这类服务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石磊有点吃惊，“老林，你在求证？”

　　林启明嘘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石磊，没再回话就走开了。

　　**

　　舒姚觉得自己八字一定是和这所学校不合，刚来不到一年时间，她已经被谈话了好几次，而这次的性质要比之前的严重许多，跟她谈话的，直接是校长本人了。

　　校长是一个做学问的人，这类话题，他提起来也尴尬，反倒是舒姚先开口解释的，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她在楼下就看到了林启明。

　　她笑了：“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事情传得挺快。”

　　林启明没笑，看着舒姚：“我相信你。”

　　舒姚的笑容停滞了一下，然后才又说：“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呢，你就开始相信我了？”

　　林启明认真点头：“嗯。”

　　**

　　林启明五官硬朗，跟标准的美男子相去甚远，皮肤久经风吹日晒，也不如那些坐办公室的白领金领们保持得好，但在舒姚看来，他还是她见过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他指间的温柔和唇间的热烈，能把她整个人灼烧。

　　“照片是我拍的，可卡片上的内容跟我完全无关，是有人盗用了我的肖像权。”

　　舒姚解释：“我在深圳工作时，做的是贸易工作，认识了不少人，卡片上的照片是我几年前为一家内衣品牌拍的宣传照，它家不是什么大牌子，不可能什么都用明星。”

　　“而且我跟那个牌子之间是正当的合作关系，签了合同的，我获得了正当的报酬，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林启明颔首。

　　舒姚轻轻一笑，显得很轻松：“我也不打算再去解释什么了，我把事情经过如实告诉了校长，如果真有人对我之前拍过那样的照片不满意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不必对他们说什么，”林启明说，“你的身体那么美，你有权利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