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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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周一上完早读，林启明在课间的时候来到三班，单独把于杭叫出来，跟他讲起舒姚的补习计划。
看着于杭兴致缺缺的样子，林启明啧了一声：“干嘛不去？人家舒老师是好心，课外给你补一下英语，你还不乐意？”
于杭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半搭着，继续冷淡地回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林启明怒了，骂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那破英语，成绩烂成什么样了！不去也得去！你要是敢不去，以后就别想踏进我宿舍半步！”
听他这么一低吼，于杭反倒起了点兴趣，他嘁了一声，笑道：“老林，我看是你比较想去吧？每次一跟舒老师有关的事，你就特别来劲。”
林启明憋得耳根有点发红，他支吾了片刻，才说：“你小子别瞎说，我和舒老师都是为你好，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成绩可是你自己的，要是高考你英语考不好，耽误你考大学了，你别后悔。”
于杭背着手挨着走廊的墙站着，他低下头，看脚上的运动鞋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不说话。
林启明轻叹了声气，接着说：“人家舒老师也不是闲着没事干，半毛钱都不收你们的，她跟我说了，今晚上晚饭后，到晚读之前，有问题就一起整理好了去找她，她在宿舍那边统一给你们作答，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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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走后，于杭踱步走回教室，坐下时看到隔壁的熊波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埋着头在写东西。
于杭拧了下眉心，他觉得心里头堵得慌，需要发泄一下，于是抬起腿踢了下熊波的椅子。
熊波吓了一跳，回过头黑着脸瞪着于杭：“杭哥你想干嘛！”
于杭单手托着腮，问：“写什么呢？没见你学习那么努力过。”
熊波回到：“我在整理英语的错题，袁葉说，舒老师今晚上有时间替我们答疑，我想一次性问个明白。对了杭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于杭鼻子哼了一声，笑道：“哥没兴趣。”
熊波“哦”了一声，转身继续写字去了。
于杭觉得更恹了，再看到课桌上摆着的数学卷子，他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随手抓起卷子就往抽屉里塞。
上数学课时，石磊要讲解卷子，他看到于杭课桌上空空如也，问了一句，卷子去哪了，于杭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句，上厕所没纸用掉了，气得石磊火冒三丈，抡起铅笔头就想往于杭头上扔，憋了半天气，才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把于杭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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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于杭，就仗着自己数学成绩不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石磊一下课，不回他们数学老师专用的办公室，而是先跑到林启明那边去骂了一通。
大伙儿平时觉得石磊都是乐呵呵大咧咧的，偶尔骂骂咧咧也是开玩笑性质，很少见到他真的生气，于是都很好奇。
“石老师，你怎么啦？”
“小石老师你先别急，慢慢说，于杭同学把你怎么了？”
“他又问了你什么稀奇古怪的题了？”
曾几何时，于杭拿着哥德巴赫猜想来问石磊，把他逼急过一次。
石磊气得脖子大了一圈，像甲亢，他瞪着坐在椅子上看戏的林启明，把课堂上于杭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让林启明听到后又气又笑的。
最后林启明只好说：“放心吧，他没用掉你的卷子，你的课前我找过他，他没时间上厕所。”
结果林启明话一说完，其他老师又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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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痛心疾首，怎么会有那么不尊重自己教育成果的学生！他把林启明拖出办公室，愤愤道：“你是不是刺激到于杭了？以前他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在数学课上，可从来没有那么放肆过！”
林启明也懒得隐瞒了，把他找于杭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磊，石磊听后，气消了大半，又不解道：“他怎么不听你的话？你俩不是混得很好吗？再说，舒老师想帮他，他为什么不乐意？”
林启明神经大条些，差不多用了一节数学课的时间才分析明白：“那小子自尊心强。”
“自尊心强？”石磊纳闷道，“那他不是更应该好好把英语成绩提高上来吗？整天被人说英语不行，他听得下去？”
“他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吧，”林启明叹气，“或许在他看来，舒老师所做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像是施舍。”
“不至于吧？”石磊更困惑了，“我们是老师，帮助自己的学生学习，那不正常吗？”
“那也得看是谁，”林启明说，“于杭他的成长环境跟一般人不同，他更独立，也受过比较多的白眼，你别看他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他什么都特在意。”
石磊想了想，明白了：“哎，算了算了。今天的事，我不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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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没有急着把跟于杭沟通的结果告诉舒姚，等到晚饭过后，他先到学校附近的水果店买了点苹果，拎去舒姚宿舍。
他们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房子比较紧缺，除了教龄比较长的老教师分到了房子，别的都还在排队等，像林启明和石磊这样的年轻男老师只能住着单间配套，而舒姚和其他一些女老师分到的是平房，带了个厕所，房子对面是公用的厨房，条件比男老师的好那么一点点。
林启明来到时，舒姚正在替袁葉和熊波讲题。三人看到他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他回笑，指了指袋子里的苹果，然后转身走进厨房，想把苹果洗给大家吃。
“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刚进厨房，林启明便看到一个女老师，他没回答，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大苹果递了过去：“张老师，你尝尝。”
“啊，谢啦！”这位张老师接过苹果，用水冲了一下，咬了口，又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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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洗好后，转身出了厨房，便听到舒姚的宿舍里传来悦耳的欢笑声，从这些笑声中，他能清晰地分辨出舒姚的声音，那如同夜莺歌唱般清脆。
“吃苹果。”
林启明走进屋子，把苹果分给大家，两个学生都不客气，拿了直接吃，舒姚而是问起：“于杭呢？他是没到，还是今晚有事？”
林启明没想好怎么回答，熊波先抢了话：“他说他不想来。”
“哦。”
舒姚的语气很平静，可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失望。
“地儿真难找。”
这时屋外意外地传来了于杭的声音，片刻后，舒姚和林启明就看到于杭两手插着裤兜，腋窝夹着本英语教材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
，还差 